將《項鍊》這篇課文乾巴巴的講解完畢,李飛陽看着一教室不滿的同學,笑道:“每篇文章對於每個讀者都有不同的看法和見解,而教育局給的解釋是最符合他們政治理念的一種說法,這一點你們知道就行了,私下裡怎麼解讀就是你們的自由了,但是考場上只能按照標準答案。”
張皮皮問道:“大哥,難道這就是你平常所說的‘屁股決定腦袋’麼?”
李飛陽點頭道:“可以這麼認爲。站在不同的高度和不同的位置,看問題的方式就會有很大的不同。讀文章要也是如此。”
張皮皮點頭道:“還是大哥以前說的對,果然是地位低下,就連思想也要受到強制束縛啊!”他感嘆一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張皮皮的同桌就是李東生,看不得他這副模樣,一把推開張皮皮,順便踹了他一腳,將他踹到了過道里面,罵道:“裝什麼深沉?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有這麼大的功夫操這閒心,還不如想想怎麼分配老大拿來的東西?”
張皮皮的臉色由深沉傷感猛然變成笑嘻嘻的痞懶模樣,“哎呀,班長,你讓我深沉一會兒都不行啊?”
李飛陽笑道:“皮皮,就你最會搞怪!”將講臺下面的大包提到講臺上,“東生,皮皮,你們來把這些零食分給大家,咱們這節課不上了,自由活動!”
教室裡歡聲雷動,張皮皮一溜小跑的到了講臺上,和李東生擡着大包在教室裡挨個發放小零食。
李飛陽帶來的大包裡的東西,都是一些各地的小食品,乾果居多,都是在鍾南省沒有的小玩意兒。這些東西,他臨來之前,已經託運了幾百斤到了唐城,今天只是給同學們嚐嚐鮮,隨後,他會安排人給學校的老師們每人都送上一點,表示一下心意。
每次外出,都會買一些當地特產小吃,或者是零食糖果、點心什麼的,分發給學校裡每一位熟識的人,這已經是李飛陽的習慣了。
所以,每當李飛陽外出請假,他的老師和同學就會猜測他這次會帶來什麼好吃的東西。
學校裡上千的師生,李飛陽不可能每個人都顧得上,他一般都是把這些小禮物送給自己的同班同學或者是和他走的近的一些朋友,老師們無論是那個班級的,那是都不會少的,但是對於一些沒有一點交集的學生,李飛陽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因爲這一點,在唐城一中,衡量一個學生地位的高低,已經不僅僅是看他的學習成績了,能不能收到李飛陽送給的禮物,纔是衡量的依據。
熱鬧了一整天,待到李飛陽回到住處時,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
院子裡的幾個人已經開始練功,與以往不同的是,平常李小龍練功的地方多了一個孫陸坤。
對於孫陸坤,馬克、楊曉月幾人早就和他熟識了,平常孫陸坤沒少討好過他們,平時有什麼髒活累活的,根本不用吩咐,孫陸坤就會自動前來效勞,很得幾人的歡心。如今他被李飛陽收爲弟子,成爲唐門嫡系,劉小璐幾人也爲他感到高興。
李飛陽看到幾人用功甚勤,點點頭,走進房間裡,寫了幾個請柬,將孫陸坤喚到身邊,“這幾個請柬,你按照名字,明天給他們送過去,就說我要收你爲徒,讓他們前來觀禮。”
孫陸坤低頭接過幾個請柬,正要退下,劉小璐一臉好奇的竄了過來,“什麼請柬?讓我看看!”
說話間,伸手一抓,已經將孫陸坤手裡的幾個硬紅皮燙金字的請柬捏在手裡。直到劉小璐將請柬對着院子裡的燈光觀看之時,孫陸坤才堪堪反應過來,不由大爲驚駭。
他本以爲李飛陽這羣人中,只有幾個男生功夫高妙,沒想到女孩子也有過人的本領。只憑劉小璐剛纔閃電般的出手速度,孫陸坤就知道自己比劉小璐差遠了。
孫陸坤在江湖上踢館三年,無一抗手,自認論功夫,自己可進天下前十,意氣風發,目無餘子。
到了唐城李飛陽這裡,卻連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都不如,而今更是拜了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爲師,思及過往種種,巨大的對比差距,使得孫陸坤癡癡呆呆如在夢中。爲自己前幾年驕狂的心思感到萬分羞愧。
到得此時方纔明白,原來自己踢館三年沒有對手,不是自己功夫了得,而是真正的高手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懶得理會自己罷了。可笑自己還真以爲放眼天下,難有敵手呢。
劉小璐看了看請柬上面的名字,發現都是唐城武林中的德高望重之輩,這些人李飛陽曾經告知過他們,也曾領着幾人拜見過。
放眼天下,那個城市都有武林中人,只不過有多有少罷了。數量不等,各個地方的武林中人的道德品質也是高低不等,優劣不一。
但是無論在何處,就算是在一個小縣城裡面,也必然會有一個或者幾個威望頗高的武林名宿。這些人的存在,起到了化解各種勢力各方矛盾的作用,他們就是各個城市武林道上的和事佬和潤滑劑。
李飛陽來唐城之前,唐城武林中威望最大的是黃錦戶,李飛陽到了唐城後,天下只知唐城有李飛陽。
其實除了黃錦戶,唐城還有幾個在江湖中走動過的老人,這些人是真正的武林中人,他們不拉幫結派,只是純粹的武者,若論勢力,比黃錦戶可就差多了。可要是單論起功夫,黃錦戶比他們又要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這些人雖然沒有發展勢力,但是他們的朋友們都是一些武林高手,很有些威懾力。黃錦戶這些地方勢力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對於這些人,李飛陽曾經按照武林規矩,以晚輩的身份領着謝夫之、趙春江幾人一一拜訪過,和他們算是有幾分交情。如今自己身爲唐門之主,收徒弟也不能太寒酸,乾脆讓他們來給自己捧捧場。李飛陽的本領和威風,這些人都清楚,這點面子是不敢不給的。
劉小璐拿着請柬道:“這些人都是咱們唐城市的人,幹嘛還要送請柬?直接告訴他們不就完了?至於搞得這麼麻煩麼?”
李飛陽道:“既然我唐門已成,就是武林一脈,自然不能沒有規矩,更不能壞了規矩,這收徒請人觀禮,必須將請貼送過去才顯得鄭重。”看了看還呆在旁邊的孫陸坤,李飛陽擺手道:“去吧!”
孫陸坤回過神來,接過劉小璐遞給的請柬,轉身離去。
到的第二日,就在李飛陽的小院子裡,來了幾個人。
這些人中,年齡最小的也有四十多歲,最大的一位,頭髮鬍子都白了。雖然年紀都很大了,甚至可以說都是老頭子了,但是精氣神很足。眸子開合間,精光四射,太陽穴高高鼓起,一身武道修爲已然不凡。
雖然對李飛陽來說,若論功夫,這些人給他提鞋都不配,但是在一般的武者當中,這些人已經是當之無愧的“高手”了。
李飛陽端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一幫人中,一個年齡最大的的老頭,作爲拜師儀式的主持,他眯眼瞅了瞅面前跪坐的孫陸坤,咳嗽了幾聲,開始唱禮。
孫陸坤依言倒茶叩首,忙活了好大一陣子,直到老頭宣佈唱禮完畢,李飛陽頒了門規,講了法度,再喝了拜師茶,這纔算是和孫陸坤成了師徒。
看到孫陸坤起身,李陵勝在旁邊笑道:“飛陽,恭喜你收得一名佳徒,我唐門也多了一位嫡系的門人。”
李飛陽哈哈大笑:“這還得多謝李大哥這麼多天對陸坤的照顧。”
孫陸坤走到李陵勝面前,深深一躬,“李叔,多謝這麼多天您對我的照拂。”
李陵勝急忙攙扶,“不要說這些了,今天是喜事,你能入我唐門,還是嫡系的第一代弟子,這是你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緣,切不可鬆懈。”
孫陸坤點頭應道:“李叔說的是,我會時常警醒自己的。”
院子裡已經擺了幾桌酒席,當下衆人入座。
黃錦戶特意跑來做陪,一頓酒菜下來,衆人酒足飯飽,各自離去。
到得院子裡只剩下劉小璐、馬克、李東生等人的時候,李飛陽看着孫陸坤道:“陸坤,我這一生,收徒最多隻能收十個弟子,多則不美。一來是,世間數,以九爲尊,到了十,就是大完滿的狀態,過猶不及。”
“二來是,我共有九門拳法,門門心法不同,各個架子迥異,每一門都是開宗立派的拳法。能夠將九門拳法中的其中一門拳法修到頂尖,就可以稱之爲武學奇才。根本就沒有精力和能力再去涉獵第二門拳法。所以我收徒,只教他一門拳法,剩下八門拳法自有別的徒弟繼承。”
孫陸坤問道:“師父,那如今您讓我學習形意拳,這麼說,這形意拳以後就只能我一個人能夠修習?”
李飛陽點頭道:“不錯,我先收的小龍爲徒,教給他的是詠春拳,之後的徒弟我便不教給他詠春拳。你也一樣,教給你形意拳之後,你後面的師兄師弟們,我也不教給他們形意拳。誰要想學,就只能來找你。”
孫陸坤道:“弟子惶恐。”
李飛陽道:“以後唐門中的這形意拳一脈,就要靠你發揚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