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走出電影院,正準備開車回家,這時候從後面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幾個人,帶頭的是一個大胖子,小跑着到了李飛陽面前,胖胖的大臉蛋子上滴滴答答的流着汗珠,喘着粗氣,很是拘謹的看向李飛陽,輕聲道:“是飛陽先生嗎?”
李飛陽笑了笑,點頭道:“我是李飛陽。”
大胖子一臉激動,“飛陽先生好,我是這家影院的負責人,沒想到您竟然到我這裡看電影來了,實在是……實在是……”他激動無比,說話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李飛陽看着好笑,伸手把孫陸坤揪到身邊,“陸坤,這是你朋友?”
孫陸坤尷尬的點頭,解釋道:“這是這家電影院的老闆,名叫霍財神,我們倒是打過幾回交道,現在估計是想要認識您一下。”
“哦,這樣啊?”
李飛陽看着面容尷尬的霍財神,笑道:“霍老闆長相好富態,所謂心寬體胖,看霍老闆的相貌就知道您是一個大度豪爽的人,您這個朋友必須得交!”說着話,李飛陽伸出手,與霍財神的雙手相握:“霍老闆好!”
霍財神雙手握着李飛陽的手使勁搖:“您太客氣!您太客氣!在您面前我那是什麼老闆啊,我是您的學生纔對,您今天能上我這裡來玩,對我來說,那可是天大的福氣!”
他畢竟也算個人物,心態已經慢慢調整過來,說話開始變得有條理起來,“要不是今天孫老弟陪您來,我還不知道您竟然到了我這個小小的影院來。一開始聽下面人彙報,我還不信,後來他們說孫老弟也和您在一起,我這纔到門口專門等您,就盼着能見您一面!”
李飛陽笑道:“可不敢讓您在外面候着,陸坤也真是的,有朋友在這裡,也不跟我說一聲,實在該打!”
聽到李飛陽說要打孫陸坤,李小龍唯恐天xià 不亂的蹦到孫陸坤面前,躍躍欲試,笑嘻嘻的說道:“師傅,讓我打,讓我打!師兄經常欺負我,這次我要撈回本來!”
孫陸坤將李小龍扒拉到一邊,罵道:“一邊去!師傅在這說話呢,你搗什麼亂啊?”
其實如今李飛陽已經很少與類似霍財神這些個底層的人員交往,一是他如今身份地位的不同,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交往文藝圈的人還好,那是他如今作家這個身份所必須的,與官場人員相交那也不稀奇,知名作家哪一個不得有幾個官場朋友?
但是要與底層的人物來往,那就會有人說三道四了,其實對李飛陽來說,自己交往什麼人,別人怎麼說自己,他都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如今有了老師,就不得不考lu 一下老師的聲望。
因此這一段時間來,他已經很少接觸底層人物,雖然霍財神在普通民衆眼裡,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但在李飛陽眼裡也只能算是一個渣渣,是順手就能捏死的人物,便是自己的徒弟孫陸坤的,也能輕易玩殘他,李飛陽沒有必要與這等人物交往。只是礙於自己徒弟的面子,總不能趕他滾蛋,李飛陽也得照顧一下自家徒弟的臉面。
電影院附近就有飯diàn ,霍財神早已經命人安排好酒席,幾人到了飯diàn 包廂後,霍財神吩咐了幾句,飯菜陸續上桌,不一會兒就擺滿了整個桌面,霍財神不住口的向李飛陽賠罪:“我不知道飛陽先生的到來,不能提前準備酒菜,這桌子飯菜是廚師倉促做的,讓您見笑了!”
其實這桌子飯菜已經是不錯了,在這個年代,海蔘、鮑魚、魚翅什麼的,已經算是非常昂貴的菜餚了,普通老百姓,一輩子也未必有機hui 吃上這麼一頓飯。
一頓飯下來,霍財神心情放鬆,不再那麼緊張,眼看李飛陽幾人吃的高興,便對李飛陽道:“飛陽先生,我已經仰慕您很久了。時人都說您拜師雲大先生與黃老先生,如今書畫雙絕,已經得了兩位先生的真傳。”
說到這裡,他有點難爲情的說道:“飛陽先生若是有空的話,您看您能不能賞賜我一副墨寶?說實在話,您的字,我已經渴求很久了。”
李飛陽看了看孫陸坤,笑道:“合着今天來這裡看電影,還不能白看啊,當然了,吃飯當然更不能白吃!”
霍財神尷尬的笑了笑,也不辯解。只是眼光中的懇求之色越來越濃。
李飛陽見此情景,笑道:“霍老闆要是不嫌我寫的臭,那就拿筆來吧。”
霍財神見李飛陽同意了,連聲道:“有有有,都已經準備好了!”
接過服wu 小姐遞過來的紙筆,李飛陽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大字: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隨後落了自己的款:某年某月某今日,李飛陽酒後題字贈與霍財神。
這副對聯乃是極爲常見的一副對子,算不得出彩,但是字寫得好,龍飛鳳舞,看起來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孫陸坤在旁邊道:“可惜師傅的章沒有帶來,要是蓋了章,那纔算是完美了!”
寫完了字,在霍財神千恩萬謝當中,李飛陽幾人走出酒店。
他們的車子早就停在了酒店門口,霍財神將幾人送到車子旁邊,從身邊的小弟手中拿過來一個小箱子,提着箱子來到李飛陽面前:“飛陽先生,知道您喜歡古玩,這箱子裡是一個老物件,是朋友送的,我又不懂這個,放在我這裡也是浪fèi 。”
說着將箱子遞給李飛陽:“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李飛陽看了看孫陸坤,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上了車後,李飛陽將小箱子遞給了好奇的劉小璐,輕聲問開車的孫陸坤,“陸坤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孫陸坤嘿嘿笑了笑,尷尬道:“這人得罪了一個人,求遍了整個四九皇城的大人物,沒有一個人敢替他出頭的,後來他就找到了我身上,我看他可憐,就想着幫他一把。”
李飛陽淡淡道:“嗯,所以你就想着讓我給他寫幅字,好掛在家裡,讓一些有心人看到後,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他;因爲動他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給我面子就瞧不起我的老師。”
李飛陽笑道:“但是,在這個世上,還沒有幾個人敢瞧不起我的老師,你的師祖,所以便是再大的人物,看到我題的字,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
聽到李飛陽淡淡的口氣,孫陸坤一臉的汗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落,但是因爲開着車,他又不敢擦拭,一會兒脖頸子上汗水彙集成小溪,後背也出了不少汗,衣服眼看着被汗水浸透。
他知道李飛陽已經生qi 了。
李飛陽對他的滿頭大汗視而不見,問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不是一個不分輕重的人,今天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私自替我做主,而且還敢算計我!”
李飛陽笑道:“一向都是我來算計別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的徒弟給算計了,還真有點意思!”
見孫陸坤想要停車,李飛陽道:“什麼都不要解釋,現在先開車回家,到家裡我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