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中南海保鏢》中的表演,霍東峻一躍成爲香港電影中嶄露頭角的新星,不同於《惡警出更》只讓圈內人記住霍東峻的動作設計,一部票房近兩千萬的電影,已經說明香港有最少一百萬市民看過霍東峻主演的這部電影,記住許正陽這個角色。
而向華生自然對霍東峻大方起來,香港電影圈就是如此現實,你如果有成績,想慍來大投資完全不可能,能有小成本投資讓你試水你都要對大水喉千恩萬謝,但是一旦成名,不用你自己開口,會有投資商主動拿支票上門讓你開片,向華生就是如此。
“四百萬我收下,不過一千萬投資,向生,我恐怕還不能點頭,今日是三月十二日,四月十九日,也就是農曆三月二十三日,是天后誕辰,我要代表我師父去天后誕舞獅奪青,也當作休息。”霍東峻對向華生客氣的說道。
向華生對自己很不錯,無論是人情世故,還是公司往來,都帶着生意人的大氣,但是一部電影落畫馬上就開拍第二部,霍東峻也做不到,單單是做《中南海保鏢》的動作戲份,就讓霍東峻,陳東,教頭二一班人耗盡心神,自己在電影上看過是一回事,想要完美把它複製呈現出來卻難上加難,倉促開工,砸的是東一的招牌,何況當導演,在香港這個電影制度不完善的地方,掌控力要求太高,至少霍東峻不敢肯定自己現在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徹底掌控一個千萬級的劇組。
“你現在若是去外面接片,片酬輕鬆叫價一百萬,居然跑去舞獅?舞獅一次能慍幾多?”向華生聽霍東峻拒絕的理由可笑,卻相信他說的是實話,因爲想要推卻自己的投資,霍東峻完全可以換個更合理的藉口。
“與錢無關,叫香港這班人記清楚我師傅武館的名,替我師傅爭口氣。”霍東峻對向華生說道。
向華生點點頭沒有追問,而是對霍東峻說道:“那我等你天后誕之後再聊開新戲的事,今晚慶功宴,陪我多飲幾杯。”
永盛第一部電影憑藉五百萬投資狂收本土一千九百萬票房,包下麗都酒店整整一層舉行慶功宴,劇組工作人員和一於主演全部到場,連那位暫代龍頭之職的大向生向華都參加這次晚宴,無它,永勝和三和之前成立多年,票房過千萬的只有一部《魔翡翠》,卻未賺到錢,反而評價不高,更名永盛之後,一部《中南海保鏢》如果不是嘉禾院線倉促落畫,票房已經過兩千萬,算上海外收益,永盛憑藉這一部電影就已經吸金無數,打響招牌。
除開劇組和永盛的人,現場也有十幾家記者出現,早早站在酒店外等候出席慶功宴的人準備展開採訪。
“各位,可以進入酒店內部照相,天氣冷,我們爲各位記者準備了一些熱飲,請隨意,但是請在晚宴開始後離場。”永盛的工作人員請擁簇在麗都門外的記者進入宴會所在樓層。
記者們本來在外面舉着相機就很辛苦,聽到永盛肯讓自己入內,當然一擁而進,不過都很守禮貌的在宴會大廳一側飲熱檸茶,當然,此時慶功宴的一於主角還未登場,對記者來說,導演和一於主演纔是要採訪的重要人物,至於出品人之類,也許商業雜誌去採訪才更適合。
等霍東峻,張勒,陳東,鄭則士一班人從電梯處走入大廳,一於記者頓時就要朝幾人撲上,永盛在現場的工作人員馬上禮貌攔下記者:“各位,導演和各位主演會過來接受採訪,不用走過去,看,他們已經走過來。”
不等霍東峻走近,一名心急的記者已經朝霍東峻叫道:“霍先生,《中南海保鏢》票房收入一千九百萬,距離兩千萬隻差不足一百萬,作爲這部戲的導演,你會不會感覺有些可惜?”
霍東峻走到一衆記者面前微笑開口:“如果我只抱着可惜的想法怨天尤人,那豈不是會悶出病?拋開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努力做好下一部電影纔是我應該想的。”
“張勒小姐,這部戲中你性感柔媚形象與之前銀幕上形象完全不同,是不是因爲這部戲特意做出的改變?”不等霍東峻說完,又一名心急的記者朝女主角張勒發問。
“東哥,你上次扮演《惡警出更》的警察馬軍,這次扮演反派殺手,心裡會不會有所牴觸?”
看着一於主演接受記者的採訪,坐在遠處一身西裝筆挺的向華對自己弟弟開口說道:
“用一部五百萬投資的電影打響招牌,我未想過。”
向華生望着遠處霍東峻:“如果不是嘉禾院線河冠昌意氣用事,想壓阿峻的勢,永盛的招牌可以更響些。”
“有沒有可能自己搞一條院線出來,臺灣蔡老闆表示如果永盛能插進院線生意,後面的資金支持,他的學者公司負責搞定。”向華側過臉看了一眼向華生,開口說道。
向華嘴裡的臺灣蔡老闆是指臺灣學者電影的蔡嵩林,如果說香港電影局面是三國鼎立,那麼臺灣電影就是蔡嵩林自己獨佔鰲頭,蔡嵩林名下的臺灣影城跟戲院佔了臺灣整個市場的40等於控制了臺灣一半以上的國片院線,而且蔡嵩林在臺灣主控或參與的錄影帶發行也佔到了3加上他旗下的七家衛星頻道,最直觀的數字就是,當時臺灣本土一共出產6部電影,但裡面有37、B部都是蔡嵩林的學者電影出資拍攝。
而以蔡嵩林爲首的臺灣資本,一直想要正式插手香港電影圈的生意,這些年,蔡嵩林作爲幕後金主,已經多次投資香港電影,袁合平的《笑太極》《殭屍怕怕》幕後資金全部來於蔡嵩林,曾智偉最近籌謀成立自己的電影公司,據說資金來源也是蔡嵩林。
“《中南海保鏢》從嘉禾落畫那一就想過,不過,現在香港戲院商會下轄戲院大部分都被歸入三大院線,嘉禾不用想,不可能開放條線出來,德寶是潘笛生自己話事,唯有金公主是合夥人制度,金公主院線的合夥人陳容美,香港戲院商會理事,人脈足夠,不如,我想辦法讓陳容美見見蔡先生。”向華生沉吟了足足兩三分鐘,纔對自己這位已經是新記十餘萬小弟龍頭的十哥開口。
“沒有院線,永盛連你發掘出來的阿峻都留不住。”向華看着遠處對記者說起拍攝經過的霍東峻,語氣沉穩的說道:“只有放臺灣那些大鱷進來,才能嚇住本土這三條地頭龍,我哪這些小公司面對三條地頭龍有危險,再加幾頭大鱷也無非是繼續掙命,求變,才能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