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龔妃那賤人又要害我,和親番邦,虧她想的出來!塞外苦寒無比,只怕這一去便是此生不能回來,好陰毒的心思!龔妃,我跟你勢不兩立!”
莫說趙悅的心中已經有了人了,便是沒有,以她高傲的心性也是不肯乖乖去和親的,皇族的公主,自小便是金枝玉葉,衆人疼惜,更何況京都的繁華哪裡是一個番邦小國能夠比得上的?
再說,兩國和親,說白了便是將金枝玉葉的公主送過去做人質,今後嫁於別國,縱然是發生了什麼,父兄想要庇護也是手長莫及,而古往今來,大多數的和親公主哪裡有一個好下場的?恐怕在趙悅的心裡,早就將龔妃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了。
“公主不必憂心,其實臣倒是有一個法子。”似乎並沒有將趙悅的發狂失態看在眼中,扎勒等到她稍稍的安靜下來,這才趁機說道。
“哦?快快說來,只要不讓本宮和親,什麼法子都行!”趙悅如今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如今趙宣帝是貼了心思要將她嫁到番邦,若是自己再不好好的想個辦法,只怕真的要被那賤人給害死了。
更何況,趙悅對龔妃的瞭解,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自己就算是真的和親,這一路之上也是危機重重,能不能安全到達番邦都是一個未知數。
“五公主不是與三皇子交好?咱們不妨去求求三皇子,到底是兄妹情深,想來三皇子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您去塞外吃苦的,其實這皇上要和親,古往今來哪有幾個是真正的派去了嫡親的公主?最多不過是找個王爺的女兒,封個公主的位份嫁了便是,皇上也是受了龔妃的鼓吹,一時間沒有轉過彎兒了,三皇子頗得聖心,不如就讓他來點醒聖上。”
扎勒不慌不忙的獻計,以他的才智,這樣的計劃自然不是一夜的功夫便能想的出來的,不過若是再加上趙璟和廖辰,那可就說不定了。
“此計甚好,只是那番邦王子看上的既然是李嫣然,爲何不乾脆讓她去和親,一個大臣之女,給個公主的位份還真是便宜她了。”趙悅的心中,始終是想要置李嫣然於死地,嫁到番邦當然是個好主意,看在她替自己解決危難的份上,她倒是可以考慮不在沿途設下埋伏,保她完好無損的到番邦去做個王妃。
“臣以爲不可,公主可知道,如今宮宴上番邦使者之死,幕後之人已經被三皇子審了出來,不但是閻家父子會沒命,只怕到最後還會牽涉到龔大人,這京城的鹽坊生意,李嫣然與閻家是分割了半壁江山,如今閻家是不中用了,皇上斷然不會再犧牲掉一個李嫣然。”
扎勒字字句句都是條理清晰,而且是入情入理,趙悅一聽,心裡反倒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沒錯兒,真要照現在這個局面,父皇是寧願讓自己和親,都斷然不會讓李嫣然離開京城半步的!
鹽坊的生意是何等的重要,如今除了閻家
就是李嫣然的鹽坊能夠挑起大任,餘下的那些個小鹽坊根本不值得一提!更何況,鹽坊的生意,一向是以秘方製鹽爲重中之重,即便是他們身爲皇族,能夠利用手中權力將鹽坊收編,可稍有頭腦的人,斷然不會主動將製鹽秘方交出來。
所以說,就算是他們拿到了鹽坊,也是根本不頂事的,趙宣帝身爲帝王,不可能仔細算計清楚。趙悅是他的親生女兒不假,可要是和天下黎民百姓比起來,孰輕孰重,趙宣帝的心中自然有一番考量,這一點,趙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長嘆一口氣,趙悅的臉上不禁也浮現出一抹無奈:“既然是這樣,那就只能如此了,如今我被禁足,扎勒,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要讓三皇兄儘快過來。”
“是,臣即刻去辦。”
扎勒起身,剛要離去,趙悅卻叫住他:“三皇兄哪裡有上好的金瘡藥,你去跟他說,就說是我要的,身上受了傷可要儘快痊癒纔好。”
扎勒一愣,他沒有想到趙悅的心思居然是如此的細膩,自己百般的遮掩,居然還是讓她看出了端倪。
還未曾說話,趙悅又冷哼一聲:“我的人自然是不行不行別人欺辱的,你放心,這筆賬我自然要是找龔妃算的,少了龔大人這個左膀右臂,我看那賤人還要如何興風作浪,想讓她的兒子登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在趙悅看來,龔妃這個女人不過是長了衣服漂亮的臉蛋,時不時的能在父皇的耳邊吹吹風就罷了,偏偏的,父皇還就是吃她這一套,不然的話,怎麼會容忍她至今?可是那要是敢打大位的主意,趙悅敢肯定,依照父皇的脾氣,定然是不會輕易的饒過她!
六皇子纔多大,而且如此平庸資質,還想成爲帝王,真是笑話!
從趙悅的宮殿出來,趙璟依然是死死的握住李嫣然的手,阿秀和流熒一件自家小姐居然被趙璟帶出來,兩個人的臉上同時染上了震驚的表情,貝勒爺是如何得知他們小姐被五公主召進宮來的?而且這皇宮內院,小姐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貝勒爺的舉動也實在是太輕挑了些!
阿秀剛要開口,流熒卻是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閉嘴,沒見小姐都一言不發麼!以小姐的聰明,這等事情還用得着她們去提醒?
“喂,你現在可以放開了吧?”無奈的揚了揚手,李嫣然沒好氣的說道,這個趙璟實在是太膽大了,竟然如此拂了五公主的顏面,他就不怕趙悅趁機報復麼?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千萬不要以爲男人都是謙謙君子,即便是隱忍如趙璟,心中的掠奪性一點兒也不會比別人差多少,尤其是他心中已經認定了,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就是他要好好守護的可人兒。
不過,話雖是這樣說,趙璟到底是放開手,這皇宮中多的是是非之人,縱然他和李嫣然都不是愛計較別人的流言蜚語的,可是
女兒家的名聲到底是非常重要,趙璟可捨不得讓李嫣然被人非議。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五公主那裡?來的這麼及時,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在趙璟面前,李嫣然從來就不會加以掩飾,縱使他的身份變了,可在心裡還是一樣的,李嫣然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趙璟自然也樂得她這樣。
“我的嫣然真是好聰明,居然被你看穿了!“寵溺的看着李嫣然,趙璟笑得如春花一般燦爛,果真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啊!天下間有如此頭腦的女人能有幾人。
“你、你不許給我灌迷魂湯。”也不知道怎麼的,從來都不知道害羞爲何物的李嫣然在趙璟越發紅果果的眼神注視下居然蹭的一下從臉紅到了脖子根,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的模樣,當即是看的趙璟驚豔不已。
雖然早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個難得的沒人而,可李嫣然的性子直爽,平日裡也沒有男女之間的大防,恐怕再次之前的很多時日,在她的心中對自己的定義都和一般的男兒沒什麼兩樣,這讓趙璟不自覺的有些鬱悶。
不過眼下看着李嫣然害羞的樣子,還真是別有一番動人的景象,佳人臻首低垂,兩腮粉紅,這含羞帶怯的模樣只怕會讓聖人發瘋啊,天知道趙璟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勉強的按捺住心裡的蠢蠢欲動。
“好,你身邊有我安排的隱衛。”一邊盯着李嫣然看個不停,趙璟一邊大方的揭露謎底。
隱衛?這樣的字眼讓李嫣然一下子來了精神,她是聽說過皇族中的人自小開始身邊便是開始安排神秘的護衛,這護衛的身手定然是十分的出色,能在危難之中保住主人的性命,更爲難得的是,名爲隱衛,最難得的便是一個“隱”字。
這隱衛與別的護衛不同,通常不會以真面目示人,而且總是無聲無息的隱匿在主人的身邊,只聽從主人的吩咐,有這樣一個隱衛在身邊,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趙璟從小便是被遺棄在皇族中心的人,他的親生父王被囚禁,趙宣帝又是對他不理不睬,再加上前廢太子之子的名聲,只怕朝中諸人要麼對他十分忌憚,要麼便是如趙悅一般,對他不屑至極。
在如此的情形下,趙璟的身邊依然是有隱衛麼?
仿若是看出了李嫣然心中的想法,趙璟笑了笑,說道:“我父王雖然被囚禁,可你以爲他能保住性命,靠的緊緊是趙宣帝愛惜名聲的緣故嗎?”
彼時,他的父王可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自然是從先皇的手中得到了很多的職權,這其中就包括了皇族隱衛的調動權,關於皇族隱衛,那可是皇家最隱秘的事情了,除了歷代帝王,再無任何人知曉,趙宣帝不是被先皇承認的名正言順的帝王,所以他自然是不得知,這些年,他之所以沒有藥了父王的性命,其中大抵也是因爲想從他的口中知道如何調動皇族隱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