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說他沒有多想,但看他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打溜,楊麗麗心裡滿是不堪,一張白皙的臉羞得通紅,只能繼續徒勞的解釋。
“孫總今天要到我店來做SPA的,臨時有事耽擱了,我想我閒着也就閒着,就過來。”
萬紫千紅歇業後,楊麗麗就主要打理美容院;那邊是女人扎堆的地方,沈淮不會往那裡跑,想想也有一段時間沒跟楊麗麗見面了。
沒想一段時間沒見,再見會遇到如此香豔的場面。
也不知道孫亞琳什麼時候把她拖下水了,想來也不會太晚;沈淮這時候才意識到寇萱死活要住到他那裡去,不再跟楊麗麗住在一起,除了要躲開她突然跑過認清的媽媽外,也有可能是早知道楊麗麗跟孫亞琳虛凰假鳳的事情了,想着躲得遠遠地。
“是嘛,你們美容店還有上門服務啊。”沈淮腳蹺到沙發上,伸着懶腰,笑着問道,“我工作了一天,腰痠背疼,你們美容店不會拒絕男客要求上門服務啊?”
沈淮話音未落,一雙有力的小手就搭上他的肩膀,沒等他反應過來,孫亞琳就用力掐得他“嗷嗷”直叫,惡狠狠地問道:“怎麼樣,我這樣的上門服務舒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再伺候你半小時啊?”
“不敢了,姑奶奶的,我跟你認錯、求饒還不成嗎?”沈淮哪有膽子叫孫亞琳繼續伺候啊,翻身掙扎着站起來,免得再給她下毒手。
“你怎麼回來的,沒聽見你開車回來啊?”孫亞琳坐過來,拿起沈淮沏好的茶杯,喝起來,疑惑地問他,“聽到你進屋,我們都還以爲進賊了呢。”
“開半路上,突然路邊跑出一隻花貓來,我把車拐到路溝裡去,明天還得要你幫我把車拉出來。”沈淮笑嘻嘻地說道,“有時候就是天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句老話還真有很有道理啊。不過,你們就不覺得你們這樣真的是很糟蹋好東西?”
“女人長漂亮點,就應該成爲你們男人的玩物?”孫亞琳不屑地說道。
楊麗麗也是心虛,跟孫亞琳在浴缸裡,聽到沈淮在客廳說話的聲音,就慌了神,爬出浴缸時難看的摔了一跤,想再解釋什麼都遲了。
不然兩個女人一起泡澡,又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不過看沈淮嬉皮笑臉地樣子,似乎也沒有什麼驚訝的,只是楊麗麗在沈淮面前可沒有什麼心理優勢,這會兒只想快點擺脫不堪,跟孫亞琳拿了車鑰匙,就借孫亞琳的車先走了。
看着楊麗麗狼狽而去,沈淮盤腿坐在沙發上,笑着問孫亞琳:“我一直都很不明白,女人怎麼就會喜歡上女人嗎?”
從小就在西方社會成長的孫亞琳,並不會覺得這事給沈淮撞見有什麼難堪的。她蜷着腿坐到屁股下,拿乾毛巾擦溼漉漉的長髮,在燈光的照耀,有着琥珀色的光澤,而她迷人的眼眸,則呈更深一些蜜蠟色,她定睛看着沈淮,問道:“是不是傷自尊心了嗎?”
“這個有什麼好傷自尊心的?”沈淮問道。
“女人能自尋其樂,再無需從男人那裡索取,你們男人從此就變成一無是處的廢物,這還不夠傷自尊心的啊?”孫亞琳說道。
沈淮哈哈一笑,擺手求饒,說道:“今天很晚了,我去洗澡了,不跟你扯論女權主義這個問題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又伸手在孫亞琳的頭上按了按,又順手摸着她的長髮揉了兩把,說道,“昭浦造船廠改制,看似我們佔了上風,可能情形沒有想象中那麼樂觀。如果市裡真決定現在就把葛永秋調出去,讓我先當一段時間的代縣長,通常情況下,在此之前我可能要先進省委黨校學習一段時間。這個可能也是他們放出風聲的一個意圖。”
孫亞琳溼發未乾,沈淮伸手過來揉了兩下,就揉得亂七八糟。
沈淮意外的看了孫亞琳一眼,以往他要這樣做,鐵定會給孫亞琳打開手。除了取向問題外,作爲女權主義者的孫亞琳,不喜歡誰把她看成小女孩子一樣對待,所以笑罵喝酒說髒話、甚至跟他同牀共枕都可以,反而一些親暱的小動作會叫她抗拒。
沈淮也沒有多想什麼,就回屋洗澡,準備睡覺去了,卻沒有注意到在他進屋之後,孫亞琳在沙發上,像是絕望地閉上眼睛。
孫亞琳懊惱地拍着額頭,今天是怎麼回事,像個小女孩子似的給這混蛋揉着頭髮,當時竟然沒有要拒絕的念頭?
提拔任命之前,到黨校參加進修學習,已成慣例。
在新浦鋼廠項目建設已經正常展開的情況下,沈淮也沒有辦法搞特殊化。
沈淮預料很快就成爲現實,兩天沒過,沈淮有事到市裡開會,在要回縣裡時,給市委組織部長虞成震截住,給拉到他辦公室裡去談話。
“省委黨校九月十日有一期縣處級幹部進修班。”虞成震也沒有什麼話要跟沈淮說,簡單寒暄過,就跟他說正題,“時間有些趕,我跟陳書記商量了一下,還是希望你能上這一期的進修班。現在新浦工作是重中之重,市裡很多事情也是優先考慮保證霞浦的需要。這次也是要等你進修回來之後,再去考慮對區縣進行人事調整。”
虞成震扣這麼大的帽子過來,沈淮想要推後再進省委黨校也沒有可能了,說道:“我服從市裡的統一安排,時間上有些緊,但也不是不能克服困難。”
“你這麼說,那這件事我就直接跟省委黨校敲定,明天再給你確切的消息。”虞成震說道。
沈淮從虞成震辦公室出來,跟在車裡等他的王衛成說道:“我過兩天要去省委黨校學習一段時間,省委黨校管理比較嚴格,平時可能只有週末才能回霞浦,你幫我重新擬一份工作計劃。”
“什麼時候去省裡?”王衛成問道。
“再過四天。省裡九月十日有個縣處級的進修班,市裡臨時讓我插進去學習。”沈淮說道。
“這麼緊啊。”王衛成有些詫異,雖然沈淮從省委黨校學習回來,就基本上會提代縣長,但時間趕得這麼緊,還是叫王衛成詫異,說道,“這樣,你是不是都抽不出時間去陽城考察了?”
昭浦造船廠改制以及招恆洋船舶過來投資,一方面要放開限制讓恆洋船舶考察霞浦的投資環境,同時霞浦這邊,也要考察恆洋船舶真實的管理水平。
恆洋船舶淨資產規模上億,在造船企業裡不算十分的突出,僅僅讓恆洋船舶兼併昭浦造船廠,同時完成改制跟招商投資工作,並不能將霞浦的造船產業一下子擡高到一個更高的水平上去。
如果恆洋船舶的生產管理及技術積攢,真達到一個相當高的水平,淮能、梅鋼以及業信銀行等,不是不可以對這次合作提供更多、更實質性的幫助,甚至幫恆洋船舶拿到外匯融資也不是不行。
也只有這樣的力度,纔能有助於霞浦造船產業能在短時間裡有一個突破性的上升。
對恆洋船舶的細緻考察,也是在最終確定合作意向之前,非常重要的一步。
跟市縣黨校不同,田家庚兼任校長的省委黨校很注重紀律,除了要求學員集體住宿外,地方上有事想請假,也有嚴格的規定。
黨校學習九月十日學習,陽城考察看是定在十四日,時間卡得這麼緊,沈淮也是分身乏術。
“陽城那邊,我可能是抽不出時間過去。”沈淮說道,“縣裡你跟趙縣長過去,業信銀行、淮能、鵬悅都會派人過去。你們交給我的報告能越詳細越好,我等進修之後再過去也不會耽擱什麼事情。”
沈淮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熊文斌,問他在市裡,還是在區裡。
沈淮在想熊文斌能不能抽出時間到陽城走一趟,畢竟市裡發展東華髮展海洋工程及裝備產業的概念,是他提出來的,梅溪新區沿江也有條件引進船企入駐。
熊文斌能抽出時間跑一趟陽城,那就再好不過了。
沈淮也不確定熊文斌就一定能抽出時間來,現在高天河在市裡不大管事,很多工作都堆到熊文斌的頭上,熊文斌同時還兼任唐閘區委書記的職務,每一秒時間也都異常的珍貴。
“九月十日就到省委黨校報到啊,他們也真是會卡時間啊。”熊文斌接到沈淮的電話得知此事,輕嘆一口氣說道,“不過你到省裡學習畢竟是好事,我十四日往後的工作都還沒有都安排,那我就抽兩天時間去一趟陽城吧。”
想着上回造船廠工人圍聚、戚靖瑤當夜就與高揚趕到霞浦要抓他痛腳的事情,沈淮猜測陳寶齊、虞成震這次這麼緊着讓他到省裡學習,估計也是想讓他這段時間沒有精力跟時間去推動霞浦縣造船產業發展的事情,這樣寶和集團就能先完成在西陂閘港的造船廠投資籌備工作。
沈淮心裡忍不住輕嘆,但也不想去說什麼。
作爲市值逾百億的寶和集團,真有決心在東華投資建造大型的造船廠,霞浦僅僅拉恆洋船舶過來投資,就算搶得先機也是沒有辦法跟寶和集團比的。
但倘若寶和集團的決心不夠強,僅僅是抹不開面子,小打小鬧的在東華投資建造一座中小規模的造船廠,就算給他們搶得先機,沈淮也不擔心什麼。
更關鍵的是,餘薇在寶和顧家的地位還遠談不上穩固,在大型造船廠投資問題上,話語權應該比想象中的要低一些;並不是說餘薇想在哪裡投,想投多大規模,就能行了。
“好咧,具體的事情,我跟趙天明說一聲,讓他安排。”沈淮說道。
沈淮去陽城能隨便一些,甚至不通知陽城地方政府都可以;熊文斌作爲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兼唐閘區委書記,就算他不在意身份,市裡他要通告高天河、陳寶齊他的行程,陳寶齊他們也不可能會同意熊文斌偷偷摸摸地來去——這邊就要跟陽城地方政府聯繫考察的事情,安排起來又會麻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