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轉而又對曹麗雯說道:“既然夫人有心想要過問此事,那仙卉身爲小輩,也不好阻攔。否則,那便成了我真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在夫人過問此事之前,仙卉有一言在先,請夫人聽好了。”
曹麗雯此時滿心都是即將要獲得勝利的快感,她驕傲的挺起自己已經下垂的胸部,在聽到此話之後便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你到底要說什麼?只管說來,本夫人難道還會冤枉你一個小丫頭嗎?”
仙卉便含笑點了點頭,心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很簡單,請夫人自己寫下一封見證書,就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一概記錄下來。若是查明,真是仙卉行爲不端,引了狂蜂浪蝶到自己府中來,那仙卉自然就該拿着此見證書進宮去向皇上和皇后請罪。可若是查明,此事乃是無中生有,或是有人存心栽贓嫁禍,誣陷於我,那麼……”。
仙卉說到此處,一雙美麗的明眸在曹麗雯身上掃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原本氣焰十分囂張的曹麗雯又禁不住慫了一下。
真是怪了!這丫頭,怎麼只是這麼瞪自己一眼,自己就會覺得如此的心中無底?
曹麗雯因此而索瑟了一下,可她稍等片刻,又想起了自己此行身負的重任,於是立即又厚顏無恥的說道:“見證書?這提議倒是不錯,本夫人身爲皇后娘娘的親姐姐,又是太子殿下的親姨母,自然會秉公處理,絕不會叫人有機會冤枉你的。”
“那好,夫人就在衆人面前親口承諾一遍,若查明是有人存心冤枉我的話,就將那幕後主使之人,送入慎刑司,叫她受盡十八般酷刑!然後再拔舌,挖鼻,摘心,扔進後宮的糞池中,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聽着仙卉將話說的這麼絕,曹麗雯心裡也難免有些心虛。本朝對男女大防向來是看的極重的,閨中女子,若在婚前傳出什麼不良的緋聞,那便難逃一個被退親,甚至被族人送去浸豬籠的命運。
因此,在律法上面,也對這些通姦的罪名,量刑極重。因爲,一旦女子被誣陷的話,這一輩子就這麼毀了,還死的不清不白,受盡世人的白眼。
心裡明明清楚一切的真相,可她仍硬着頭皮強撐着口氣點頭道:“這是自然,按照本朝律制,誣陷良家女子清白者,罪行嚴重者可判極刑。再說納蘭府畢竟是皇親國戚,身份又比尋常百姓總要高些…….”。
仙卉不耐煩再聽她假仁假義的囉嗦,於是便吩咐道:“去取筆墨紙硯來,伺候夫人淨手,落墨。”
這就是要曹麗雯親自來寫見證書了,曹麗雯不知是計,心裡只想着,有了這張紙之後,這丫頭以後的生死就捏在了自己和妹妹的手裡。到時候,哼哼……
曹麗雯性子粗放,這見證書卻寫的極爲爽利。雖說內容簡單了些,但總算將事情的大致來龍去脈給寫清楚了。納蘭明傑和仙卉父女兩看過,納蘭明傑心裡尚且有些疑慮,可看着女兒水晶一般澄亮的眼眸,又看女兒從頭到尾都是不慌不忙,他便不知不覺的選擇了相信女兒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