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後猛一聽此言,差點沒有昏死過去。皇帝居然要帶安貴妃那賤人出席這樣的場合,皇帝賜婚臣下,所嫁的還是太后孃家的侄女,這等場合,便是要帶,她這個正宮也必不可少。
因爲,那居中的位置,是留給帝后的!
可現在,皇帝卻因爲此事而禁了自己的足,他,居然只帶安氏那賤人去納蘭府?!!!
想到這裡,曹後腦子一熱,當下就衝口而出道:“皇上,您這是要讓安氏對臣妾取而代之了嗎?臣妾不服,您不能這樣對臣妾!臣妾是您的結髮之妻,臣妾是中宮,是皇后,是…….”。
她猶想說些什麼爲自己辯解的話,可最後,卻在皇帝那太過銳利的目光裡,一寸寸的聲音低弱了下去。
皇帝不再看皇后,只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待他走到門檻處,這才稍稍回過頭來,對皇后說道:“皇后,你說的對,你是朕的皇后。可你也不要忘了,你這皇后之位,是誰給予的。”
說完,他再不回頭,轉身大步而去。
而寢宮之中,臉上仍殘留着東珠粉膜的曹後,則癱軟在厚實的地毯上。她的身體,在聽清楚皇帝最後的那句話之後,禁不住的開始顫抖發寒。饒是身旁的幾個侍女再三用力,卻也架不起她那失去力氣的身體。
窗外月光皎潔如水,淺淡的樹枝影子投射在紗帳上,蜿蜒曲折猶如帳內女子無限心事,隱約的更鼓聲,更是一陣陣敲打着人心。
在這偌大的後宮之中,到底有多少獨守清宮的女子徹夜不眠?
這一夜,後宮之中,可真正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而隨着大婚的臨近,一時間,就連原本人口簡單,也素來崇尚古雅的納蘭府,也跟着變得嘈雜了起來。
這不,仙姝院裡,便是納蘭仙卉終日閉門不出,可是也少不得聽見耳畔總有些嘈雜之聲的。
一問,要麼是內務府在整事新房清華苑,要麼就是在府裡修整樹木,將一些喜慶鮮豔的花兒盆栽之類的移進來,將之前那些已經呈現出頹敗之色的樹木花草,統統移出去。
這些瑣碎的事情,自是不必仙卉去過問的。可她不耐煩聽着這些喧囂的聲音,再加上之前練氣的時候不慎寒毒上身,事後雖然有荊棘鳥用自己的內丹給她褪去了大半的寒氣,但心裡還是有些鬱悶的。
想着初初開始練氣就受挫,於是心裡就帶上了幾分悶氣,那日強撐着與大哥納蘭祈佑說了好一會子的話,又跟他一起用過了午飯,可到後來送了大哥出去之後,她便藉口頭疼,索性一個人躺在了牀上,身邊也只剩下紫萱和紫鵑兩個人伺候,其餘的人,全部都遠遠的打發在了檐下站着,不許靠近前來。
恰好張嬤嬤那天晚上起,也是發起了高燒,請來大夫一瞧,說是感染了風寒,這邪風入了體,再加上人年紀大了,什麼毛病都要棘手些,看來要好好將養些日子了。
這下子正好叫仙卉稱了心,只是她明白張嬤嬤生病的真相,不免心裡有些愧疚難安。想一想,這府裡即將要辦喜事,留着她在自己院子裡養病,只怕也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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