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面說這話,身下的馬蹄卻是半刻也不停頓。很快,就來到了行宮門口的守衛處,領頭的男子自腰間掏出一塊金令牌,負責守衛此處的禁衛軍一見令牌,即刻盡數跪倒行禮。
“太子妃現在何處?”
侍衛隊長連忙上前應道:“回大人的話,太子殿下將太子妃娘娘軟禁在芳蕪軒中。無旨,娘娘不得踏出芳蕪軒半步。”
“即刻在前領路,咱家奉皇上旨意,前來迎接娘娘與小郡主回宮!”
“是!大人請!”
一行人再度縱馬向行宮的西北面駛來,一路上,領頭的隱隱聽見有一陣女子的哭聲傳來,側耳再聽時,卻是又聽不到了。
他臉色一變,心中暗暗祈禱:可千萬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否則,這行宮侍奉的人,只怕是一個也留不了。
正想着,只見前面匆匆跑來幾個嬤嬤一樣的婆子,見到來人身穿宮中服侍,且品級不低,連忙恭敬跪下,道:“奴婢見過大人。”
領頭者無意多說,強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之意,只問道:“娘娘現在何處?”
那婆子見問,先是懦怯了一下,繼而有些遲疑的說道:“回大人的話,適才太子妃發現小郡主不見了,便帶着人四處去尋了。此刻…….應是在北面的荷花池那邊找着呢!”
“什麼?小郡主怎會不見了?你們這羣無用的奴婢!快!還不快去找,若找不到,只怕——你們這些服侍的人,一個都別想有命活下去了!”
領頭者的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跪在地上的婆子仍不可置信,爭辯道:“奴婢可是皇后娘娘派來的人,平時只在院子外圍服侍着,負責的是看守太子妃娘娘不得讓其出入而已。這小郡主不見了,要怪也只能怪太子妃娘娘身邊的奶媽和丫鬟不會服侍,卻與奴婢有何干系?”
領頭那深色官服的男子聞言,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婆子自覺失言,剛要訕訕的退下,卻聽男子以尖細的嗓音吩咐道:“可幸虧你提醒了咱家,來人,即刻將所有皇后派來的人盡數拿下。餘下的人,全力去尋找太子妃娘娘與小郡主的下落。”
頓一頓,他又十分冷厲的吩咐道:“咱家從不說大話,爾等還是自己聽好了,若娘娘與小郡主安然無恙,爾等即可保全一命。若娘娘與小郡主有何差池,小心爾等的九族……”。
衆人聞言,皆是心中一寒。這才知道,原本以爲被太子以休養身體爲名囚禁於此處的太子妃註定失勢,可沒想到的是,這回居然是真的要東山再起了。
只是有些消息靈通的人一面積極找人的同時,心中也在嘀咕着:這太子妃的孃家納蘭家族不是不久前纔在皇上面前獲罪了嗎?就連出任禮部長史的納蘭明傑都被下了大獄,怎麼皇帝又忽然想到要把這罪人的女兒接出這冷宮了呢?
與此同時,就在前面熙熙攘攘大張旗鼓的開始四處搜尋太子妃與郡主的時候,行宮西北面荷花池這邊,卻仍是一副悽清蕭瑟的景象。
天空不知道何時下起雨來,雖只是初秋,但那雨水打在身上,卻也冷的沁入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