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站在皇帝身後幾步之外,聽着皇帝與那兩名黑衣人的對話,而隨後又有五六個黑衣人紛紛下來。他們二話不說的就拔出腰間長劍,開始斬殺那些毒蛇。因爲腥臭味實在太濃,仙卉不得不避到一旁掩鼻不去看那血腥的場面。
而待走出皇帝的身後幾步之後,她在自己這個角度看去,更覺得此時的南宮絃歌,渾然又回到了那個記憶裡揮斥方遵,至高無上的帝王之儀。
她心中似惆悵若失一般的不知所以,只覺得兩人之間先前發生的那些親密無間的舉止,便如一場春夢一般,過後了無痕跡。
不過是轉瞬之間,他又做回了自己帝王的本色。而她,不過是懷着一腔無人可述的心願,輾轉在這紅塵之中,圓一場前世未了的夢罷了。
想到這裡,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正好南宮絃歌此時已經結束了與隱衛的對話,他彷彿聽到了這一聲嘆息,便立即朝她走過來,雙手扶住她單薄的肩背,柔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裡,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營帳暫時不回,你放心這些人都是朕的心腹,天亮之後,朕就帶你回去。”
仙卉有些茫然的點點頭,目光落在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上。他的左手有包紮的衣帶纏繞,想來是傷的不輕。但她此時並不知情道,那傷口其實是爲自己割肉而導致的。於是便有些不安的微微退後了幾步,道:“一切聽從皇上的安排。”
南宮絃歌本來在聽聞太子聯通吳王和其餘一些武將在自己出事之後,隱約有謀逆之心的時候,心中已然禁不住動氣。
於是在跟隱衛詳細問明情況之後,很快就定下了自己的計策。他要等待太子等人自投羅網,所以故意延遲了回去的時間。
但當聽到仙卉的嘆息聲之後,他才猛然發覺,原來她已悄然離開自己有些距離。
幾乎是不容思考的,他迅速來到了她的身邊,那樣急切的神色,便是看在周圍隱衛的眼底,也覺得有些駭然的詫異。
隱衛自然已經知道,皇帝是爲何會墜下懸崖的。但當親眼看見皇帝對這女子極盡溫柔小意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訝然。
不知道在懸崖之下的桃花潭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隱衛們一直追隨皇帝左右,自然對其性情十分的清楚。但見皇帝對仙卉那種格外不同的溫柔呵護,再聯想到兩人的身份和關係,衆人都是很識趣的保持了目不斜視的恭敬。
“皇上,這羣毒蛇是有人故意驅使它們來到此處的。奴才以血做過實驗,發現它們是受過訓練的蛇羣,之所以會獨單單來到此處,只怕,目的就在於有人要藉助它們來行刺您。”
南宮絃歌正欲耐心的哄一下不知爲何面色惆悵的仙卉,聞聽此言,又不禁微微動怒。他轉身,對隱衛道:“既是有人存心驅使,那你們先捉幾條活的帶回去。到時候,待朕找到那主使之人,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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