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握着上官晨曦的手動情地道:“如果不是想着及時趕回來,這戰事怕是得打到明天去,你和孩子們給了我力量,你在家裡表現很好,我都知道了,你做了很多事情,你真是辛苦了……”
上官晨曦已經很睏倦了,但是她捨不得入眼,只是看着夏侯珩傻笑,直到夏侯珩讓她喝了一碗補藥,她才昏睡了過去。
那碗藥是夏侯珩吩咐的加了安神的成分。
待她鼾聲響起,夏侯珩仍舊握着她的手輕輕地道:“我會一直在這裡陪着你,從此後我們再不分開。”
他這戰,立下了曠世的功名。
在東楚的歷史上,與北汗的交戰,大多數是平局,或者東楚賠償錢物,現在夏侯珩算是揚了威。
夏侯珩回來後,宮裡大宴功臣,正好趕上除夕,君臣一起渡過。
皇上非常開心,大賞了有功之臣,吳侍衛被升爲四品副將,賜他黃金千兩,布匹百匹,他卻不要賞賜,只要請一個條件,就是要娶蕊公主。
說實話,他這是膽大妄爲了,四品想求娶公主真是有點自不量力。
不過夏侯珩替他說了話,把最後的功勞推在了他的身上,皇上龍顏大悅,說會考慮。
其它的人也是按功行賞。
皆大歡喜。
除夕過了之後,然後便是京中各大員互請,轉眼間便到了初八。夏侯珩算是安頓了下來。
夏侯嬌這幾天一直在宮裡服侍照顧上官晨曦,她現在長了一歲,變化很多,人也比以前懂事了,對於上官晨曦那是真心的照顧,對兩個寶寶更是喜歡得不得了,一聲都不讓哭,有時候還跟奶孃急。
兩個奶孃也沒有辦法,不敢還口。
倒是上官晨曦這個當孃的閒了起來。
孩子們有幾個嬤嬤一起照顧。
她只是負責休養恢復。
因爲生了雙胎,她的身子恢復起來很慢,好在她自己會調理,有藥王寶典上的神方,惡露很快排盡,她的氣色也越來越好,那藥濃黑的喝下一碗接着一碗,看得夏侯珩都有些心疼:“只這兩個兒子,我們再也不要孩子了,你那書裡有沒有這樣的方子?”
“有是有,不過,我還想要個女兒呢。”上官晨曦好像沒有受夠苦一樣,事實上,她確實痛楚比別人輕很多,因爲她自己會施針,羨慕得鸞紅先是定下了,必須學這一套針法,別的醫法她也不學,上官晨曦也答應了她,要收她爲徒。
夏侯珩對於她的想法也只是笑笑,主要是怕她受罪,她自己倒不覺得這是罪。
是呀,看到孩子,所有的痛苦都不算痛苦了。
還有什麼比做母親更幸福的事情呢。
惠貴妃看着蕊公主:“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嫁給一個武夫的,聽說他以前不過是宮裡的一個侍衛,現在立了戰功又如何,如果不打仗,他什麼時候能往上提,永遠四品嗎?他還真是想吃天鵝肉。”
蕊公主臉漲得有些紅:“卻不知道母妃給我安排個什麼樣的人家,到底什麼樣的人家能配得上女兒呢?”
“怎麼?聽這話的意思,你是同意的?那個吳侍衛你又沒有見過,區區一個四品你就同意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當初想讓你嫁給格英瓦,就是想讓你去北汗能有機會做上王后,那雖是北疆,但日子再苦寒也苦不到你的頭上去,你是王后,到時候也能幫上你哥哥一把,也好過現在,你哥哥被人欺負。”
“那也遠水解不了近火,一切都是父皇的事情,母后難道以爲我當初嫁給了格央瓦,父皇就會對哥哥另眼相看嗎?哥哥現在不負責國事了,但父皇對他很承認,說他接手國事的這段時間處理得很好。”
惠貴妃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去回你父皇,你的婚事我絕對不同意。”
“娘,您見過吳侍衛沒有?”
“沒有。”
“那不如您什麼時候見上一見。”
“怎麼?這話的意思是你見過?”惠貴妃眼底有懷疑。
蕊公主反應過來一笑道:“女兒就是這個意思,女兒也想見上一見,看看到底他是何許人物,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對了孃親,皇嫂那兒我送什麼禮物纔好呢?”
“按照規矩,你未出嫁,你送的禮不過都是皇上賞給你的,要不然你自己又能有什麼東西?”
“我給兩個寶寶做了衣服,也不知道皇嫂會不會嫌棄。”
“她不會的。”
“母妃怎麼這麼篤定?”
“她……單純着呢。”
“哦,單純點好,我們皇宮裡就缺她這樣的人。”蕊公主若有所思。
“你打什麼岔!說你的事情呢!”
“母妃做主就是。”蕊公主笑眯眯地道。
“你想開了?”
“本來女兒就沒有同意呀,只是孃親剛纔提格英瓦的事情,女兒可是沒有因爲嫁不了他而後悔,希望孃親也不要後悔。他這一死,成全了很多人,卻引發了兩國的戰爭,幸好有我大皇兄在……”
“若是毓兒去,也會取勝的。”
“娘,以二萬人敵十幾萬,您真的有把握我哥哥會取勝?”
惠貴妃抿了抿嘴角,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來。
她便是再不服氣,但是基本的判斷還在,沒有消失。
她盯着蕊公主,突然道:“你近來飲食可是正常?”
“一切正常,母妃,怎麼了?”
她上下地打量:“你怎麼會胖成這樣?一會兒我讓太醫來給你瞧瞧,別是有什麼毛病。”
“不用了,我不過是吃的多些,我這兩天控制飲食已經好多了。我會注意的。”
“你等等!”惠貴妃突然看着她的前胸,那裡洇溼了一塊,那痕跡看起來非常可疑,她走了近前,“這是怎麼弄的?”
“剛纔喝水的時候弄的。”蕊公主臉上有一絲慌亂,那絕對不是水跡,惠貴妃看着她,眼底帶着審視,上下地打量,“說實話,你離開宮的這段日子,到底做了什麼?”
“娘,我能做什麼,不過就是誦經打坐,可能就是因爲日子過得太閒了,才胖成這樣,如何沒事,孩兒告辭了,我還要去華勝宮看看……”說着就往外走。
惠貴妃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她臉色變得慘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辦纔好。
華勝宮。
上官晨曦正在逗孩子,夏侯嬌最是開心,嘴裡一直唸叨着:“嫂子,我想好了,等兩個娃長大,我一定教他們學畫畫,還教他們練武功,還讓我二哥教他們……”
他嘴裡一直在念叨不休,上官晨曦便笑了:“行啦,別整天考慮我的娃了,你這麼喜歡孩子,還不快找人嫁了?然後自己多生幾個玩?”
夏侯嬌臉一下子紅了:“嫂子,你不許打趣人家,回去我告訴娘去!”
“娘昨天才走,昨天我和你開玩笑,也不見娘說我什麼,倒是娘一直在說你不是?”
“是呀,娘就疼你和大哥,好像我們不是親生的,你們纔是……”夏侯嬌說到這裡意識到了失言,衝她笑笑,“你不介意的,是不是?”
“當然不介意,我一直當娘是親孃,娘也當我是親女兒,娘只有是腰腿有些不好,我配了幾副藥,等你回去給娘帶回去。”
“行,就知道你孝順。”
“對了,前兩天你去了御花園看梅花,可曾見過什麼人?”上官晨曦突然問道。
夏侯嬌警覺起來:“什麼人?”
“問你呢!”
“皇宮裡人這麼多,我能被特批准留下來,我自己小心得不得了,只怕一步踏錯給你們惹麻煩,所以我不知道什麼人,或者嫂子你出去了,你見到了?”
“你呀!你回來滿身的雪,跟掉雪坑裡一樣,頭髮上都有,還那樣興奮,一點兒都沒有抱怨,看起來倒是與誰聊得投機跌倒了纔是。”
“……哪有。”
“有你就跟我說,我有很多事情可是能做主的呀,要不然這個皇宮裡誰還能幫得上你?”上官晨曦說話的時候看着她。
夏侯嬌臉上掠過一陣的嬌羞:“我不過是多走了幾步,去了上林苑,那裡聽說以前是有很茂密的林子,現在高樹沒有了,但是那些梅樹還在,竟然有兩棵綠梅,可是千年一見的,所以我進去了,結果突然出現一個人把我嚇了一跳,我才跌倒的……我都跟你說了,你別再問我了。”
“是都跟我說了嗎?我聽着怎麼說的不全呢!”
“你派人跟蹤我?”
“不是,你還沒有說突然跳出來的那個人是誰呢?可是玉樹臨風,少年風流的磊王爺?”
“討厭!你怎麼知道?”
“因爲那是他母妃的院子,他在裡面纔是正常的,你是不正常的,明白嗎?”
夏侯嬌笑了:“磊王爺可沒有說我不正常,他說我……”
“說你什麼?”上官晨曦笑着問道。
“討厭,不跟你說了。”
“是嗎?說我討厭是不是?看看你這事到時候用不用着我。”上官晨曦下了地,伸着懶腰,夏侯嬌急着道,“你怎麼下來了,快上去。”
“那你告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