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不是最想昏的那個,上官飛雪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飄落的花瓣,覺得自己的心也如那花瓣,碎裂得很,沒有徵兆,沒有預警,他前幾天參加宴會的時候,還那樣的溫柔以待,這會兒,就來求娶了,當自己是什麼?是一個**嗎?
他是不是以爲自己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上官飛雪的痛苦沒有人能知道。
就算是上官飛霧也不知。
將軍府內一片喜慶,孟氏要被升爲正室。
她現在的心情很好,臉上總是洋溢着喜色,將軍原來這些年知道自己的功勞,那她所有的苦累就沒有白挨。
她讓珍品坊的師傅來府內量尺寸,準備慶典那天穿。
也順便給四個女孩子各做了一套,上官晨曦一臉的苦色,她連應付上官飛雪的心情都沒有了。
上官飛雪盯着她:“你該高興了吧,天天苦個臉給誰看呢,我纔不相信你會不願意,是不是嫌時間過得太慢了?”
上官晨曦眼睛都沒有擡,只是看着窗外,兩個丫環在曬箱底,那些大毛的衣服拿出來曬一曬,說實話,原本夏諾以爲上官晨曦在府內不吃香,會窮得一無所有,沒有想到,光是大毛的衣服,就有五件,還不算短裘,問過嬤嬤,說都是太后賞的。
太后是她的姑姥。
慕容穎是慕容太后的親侄女。
這是誰都不能忽略的事實。
上官飛雪見她沒理自己,不禁又開口道:“你可是美吧,等你的宇文大哥將你娶進門,你就是相府的少夫人了,使奴差婢,有你享福的。”
上官晨曦仍舊沒理。 上官飛雪揚起手來,上前就要打,最後在上官晨曦清澈如水的目光中,她手沒敢揚起,改爲推,要推上官晨曦的肩膀,上官晨曦眼神凌厲起來,上官飛雪喲了一聲:“你瞪我幹什麼?你當我不敢收拾你嗎?”
“你最好現在離開。”上官晨曦沉聲皺眉,“我沒空陪你玩。”
她的聲音裡帶着極度的不耐煩。
上官飛雪驚訝至極,彷彿睡到會說話的猴子一樣驚訝:“你不傻?我就說,你裝傻!這麼多年,我現在告訴爹爹去。”
說完,就急急地往外走,彷彿後面有狼趕她一般,走到門檻處又回頭:“你等着!”
她說這話的時候,威脅的意味很濃,上官晨曦淡然地看着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上官飛雪一路走一路嘟噥着。
連遇到了丫環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有聽到。
一直走到了壯旬閣。
彼時,孟氏正陪着將軍喝茶,同時商量慶典的細節,將軍不好,孟氏一直都在講一些細節,講當天請客的名單,講當天慶典用哪家酒樓的廚師,上官飛雪進來的時候,也沒有請安也沒有施禮,直接道:“孃親,爹爹,那上官晨曦根本就不傻,她裝的。”
孟氏還沒等說話,上官青雲開口:“誰說晨曦傻,我從來沒有覺得她傻。”
他這樣一說,倒將上官飛雪的嘴給堵了上,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肚子裡,一陣地憋氣,讓她咳了起來,孟氏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上官飛雪終於連鼻涕帶眼淚地都咳了出來:“孃親,上官晨曦對我吼,還警告我,她一點兒都不傻。”
“別說了,一會兒你跟孃親說說,慶典上你有什麼見解……”她連哄帶安慰地帶她出去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才沉聲道:“你這樣的做派,哪裡像將軍府的大小姐,與市井之人有什麼區別。”
“可……”上官飛雪還要爭辯,孟氏一個冷厲的眼神殺過去“一切等進屋再說。”
上官飛雪只得忍着所有的委屈,一個字都不敢說,一直到了屋子。
孟氏才緩緩開口:“飛雪,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所有的禍從口出,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等着讓人瞧低你吧。還不明白嗎?你父親從來沒有當她傻子,就算她真的是裝的,那麼上官青雲只會開心,京城中所有的人也會議論,說上官晨曦一直裝傻,就是爲了防止我們的迫害,纔會一直如此,大家只會把這個當成一個傳奇,你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嗎?”
上官飛雪被孟氏的想象嚇得怔住了,她委屈地看着她。
最後孟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字都不拉地跟我說。”
上官飛雪纔將一切不誇張地說了一遍。
孟氏說實話,不太相信,她的傻氣她又不是一天半響才知道。
這件事情,在衆人半信半疑中也算是落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