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撿起剛纔夏侯灝看着那副畫像對身邊的丫環道:“你們那日可是見到了上官家的大小姐?與此副畫像可是相像?”
小丫環略微回憶一下:“像倒是有幾分相象,不過,這畫像確實如二公子所說,比本人好看太多。”
韓敏聽到她這樣說,也不由地有些泄氣,她想想,這畫像確實也有些不實,不過,那天見到的千金還都有些印象,她不禁在其中查找熟悉的面孔,和小丫環們又一起忙活起來……
夜色朦朧,上官晨曦撥亮油燈,於燈下看着一本發黃的醫書,那是她在翻找舊物時發現的,是關於一些小兒一些常見病狀的書,她翻看了幾篇,覺得還算是實用,挺多的藥方都是簡單的常家的食物,不由地看了下去,她在谷中的時候,父親教她的都是大病重病的治法,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她還沒有系統地整理學習過。
嬤嬤將另一盞燈移了過來,嘴裡輕聲道:“小姐,這書又不會跑,明日再看也不遲,何苦熬這瞎眼睛。”
“嬤嬤,這書是誰留下來的?這府內可有人學醫?”
嬤嬤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異樣,幽幽地嘆了口氣:“這本書也有十六七年了,當年我家小姐在懷你的時候,沒事就坐在這窗前,翻看這本書,小姐說,以後等你生下來,若是生個小病小災,便可以自己治,也不必求人,再者那太醫忙,府內的大夫,她又不大相信……”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下來,幽幽地嘆了口氣。
上官晨曦聞言心裡一痛:“我沒有孃親的記憶,我娘是怎麼沒的?”
她看着連嬤嬤的時候想起了自己的孃親,小時候僅有的記憶,她不斷回想,生怕什麼時候把這記憶弄丟了,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再一次離開孃親。
“你怎麼會記得你孃親呢,她是生你的時候難產……她如果不是如此,定會是一個好孃親。”連嬤嬤說到這裡,狀似無意地抹了抹眼角,“小姐,這夜真深了,老奴的眼睛都不好了,有些花,你也別看了。”
上官晨曦放下了書本,她沉默半晌,點頭,吹熄了那油燈,窗外的月光映進,灑了一室的清輝,上官晨曦怔怔地坐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月光輝映,她的眸子特別的清亮。
翌日。
壯旬閣。
上官晨曦照例請安。
上官青雲心情很好,正與孟氏說着什麼,孟氏今天穿得很是光鮮,烏黑的雲鬢上還髻着一朵豔紅的夜落金錢,非常的喜慶。
看來人逢喜事,果真非比尋常。
上官晨曦依例也給孟氏行了禮,孟氏一手拿着大紅的請貼,一面看着她:“晨曦,今天怎麼這麼早?是來請安?可是吃飯了?留下一起用餐吧。”
“我吃過了,是來給爹爹請安。”上官晨曦依舊單純無辜的看着她。
孟氏見狀臉色變了變:“原來,不是爲了給我請安?”
“是呀,給爹爹請安。”上官晨曦的話讓孟氏的臉色變了一變,不過,隨即笑了,她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開心。
她還能更傻一些纔好。
上官青雲倒不介意,他面帶微笑看着她:“只是請安,還有別的事情嗎?”
上官晨曦乖乖地點頭,但卻沒有開口,好像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
孟氏開口:“想說什麼,我自會給你做主,你爹爹不許我也不依。”
上官晨曦聞言眼睛一亮:“你認識我孃親嗎?”
孟氏的臉僵了,像見了鬼一樣:“自然認識。”
“我孃親長得什麼樣子?”她又追問道。
孟氏還沒等回答,門口閃過管家的影子,她忙對上官青雲道:“將軍,妾身想起一件事情得問問管家,關於姐姐的事情,妾身覺得還是將軍親口告訴晨曦纔好。”
她的聲音很是溫柔,好像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上官晨曦看着她往外急走的步子,明白,她也許不象外表看起來的那樣淡然。
見她離開,上官青雲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晨曦,好好說說,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爲何這樣問?”
上官晨曦略歪着頭,聲音清脆:“昨天晚上,我夢到一個女子,穿着白裙,就坐在我牀頭,跟我長得很像,她看着我,就不斷地斷眼淚,我有點害怕,後來又不害怕了……”
聽她說到這裡,上官青雲的神情有些緊張,更有一絲爭切:“她說了什麼沒有?”
“只是哭。”上官晨曦說到這裡癟了癟嘴,“她哭得很傷心,弄得我也想哭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娘,所以我來問爹爹。”
上官青雲半晌沒有開口,他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眼神迷茫,好像在回憶往事,又好像在逃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