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自己絕對不要和她有同一款的裙子。
對於睿王府的邀請函,上官晨曦自己也沒有想到,明天是老睿王的壽辰。
她其實對這樣的宴會,沒有什麼好感,如果能不參加纔好,但是想想,如果她能在宴會上遇到什麼機會,豈不是更好?
睿王府,與相府的勢力該是差不多的吧。
事實上,睿王府要比相府的實力強很多。
做爲異姓王,睿王深得皇上信任,只是老睿王以及睿王都是低調行事之人,並不張揚,所以京城中人,只當他們是尊貴閒散的王爺,事實上,他們王府承載着王室的秘密,這是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
今日老睿王壽宴。
京中大員都來參加,三皇子和四皇子代替皇上送來了賀禮,上官家的女兒,韓敏只請了上官晨曦一個,她出門的時候,上官青雲還派人告訴她,不要失禮,若是不習慣不舒服,就儘快地回來。
上官青雲很少這樣溫情地講話,這讓府內的其它女兒和女人都吃味不已。
上官晨曦也是感動,她知道他這樣待自己,很大程度上因爲慕容穎的關係。
到睿王府的時候,上官晨曦沒有想到,竟然是韓敏親自接待的她,這讓她驚訝不已,韓敏扯着她的手,笑容滿面:“晨曦,你今天真好看,你能來,我也開心,來這裡,千萬別客氣,只當成自己的家就好,想要什麼儘管吩咐,我讓灝兒陪你,免得府內你有不熟悉的地方。”
上官晨曦想說不用,夏侯灝已經走過來了,這個大男孩兒一見到上官晨曦,臉上溢出了陽光般的笑容:“你來了,太好了。”
上官晨曦在他們面前並沒有太裝傻,只是淺淺一笑:“有什麼好?”
“我有事情要問你……你跟我來,不要理這羣無聊的人。”夏侯灝看着滿院子的人羣皺了皺眉頭,當然,這次宴會,韓敏也請了幾位有資格做她兒媳婦的小姐,她們心裡自然也明白幾分,所以打扮得異常隆重,只希望二位少爺能有誰看上她們,便是大世子不良於行也無所謂,畢竟是世子。
夏侯灝扯着上官晨曦的手就離開了,韓敏看着自己兒子猴急的樣子,不禁臉上扯出了笑意,再看向滿院子的風景,真是沒有比這深秋更迷人的景緻了。
終於進了夏侯珩的院子,夏侯灝才鬆了口氣,兩個人看着松下執棋子安靜如同雕像的夏侯珩,不由地放輕了腳步,從這個角度看起來,夏侯珩硬朗的五官真比宇文逸還要迷人,每一處棱角都充滿着陽剛,與宇文逸的邪美完全不同,他真的靜美至極,看起來那樣的舒服,又彷彿尊貴的神祇,讓人不由地從心底生出尊敬,還有崇拜。
他纖白的手指執着黑子,在猶豫着,直到上官晨曦近前,他方擡起頭來:“你不應該在這裡。”
“是我帶她來的,她能來府內,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所以我不想錯過。”夏侯灝可是不管,很直接地道。
夏侯珩擺了擺手:“休想!”
“大哥,我們只是讓她再行鍼,也許我就學會了呢?以後逢五我就可以給你紮了。”
“我不想當她的小白小紅。”
“你還記得?”上官晨曦笑了,“你其實不如它們乖,它們也耐疼。”
夏侯珩終於正眼瞧她:“你的意思,我不耐疼?”
上官晨曦想起了在晨曦閣的時候,他其實也是耐疼的,那樣的傷處,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換作他人,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所以她對她豎了豎拇指:“說起來,你是除了小紅小白,最好的試驗者了。”
夏侯珩臉上的表情可是不那樣想的,他只是不希望看見上官晨曦,因爲他內心深處就覺得見到她,總與他的尷尬往事糾纏在一起,那樣的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想記得。
夏侯珩的臉色上官晨曦豈能看不懂,她卻不以爲意地坐了下來,看着桌了上的棋局,隨意拿起一顆白子放了下去,夏侯灝想攔她的時候已經晚了,只得無聲嘆息,生怕自己的老哥發飆,但是沒有想到夏侯珩看着她的落子,疑惑地盯着她:“原來,你也懂棋?”
上官晨曦搖頭:“我不懂,只是隨便下的,看你這樣的糾結,真廢事。”
她笑盈盈的樣子,讓人真的生不起氣來,而且絲毫不覺得她是在調皮搗蛋,反而覺得她很可愛,夏侯灝是這樣以爲的,能搞定老哥不發脾氣的女人,除了自己的孃親,這是第一個。
“好吧,直說,我不會脫光了讓你給我扎針的。”夏侯珩的聲音傳來,皺着眉頭,語氣倒是平靜的。
夏侯灝哧地笑了,再忍不住拍手道:“老哥,你說得太過搞笑,怎麼就脫光衣服,不過是脫光上衣而已,或者不用。這話若是傳出去,熱鬧可就大了。”
“你不會當作沒有聽見嗎?”夏侯珩一記眼神過去,夏侯灝立刻無聲了。
上官晨曦並沒有覺得自己被唐突,她知道這個男人比表現上看起來的要複雜得多,當然,也要毒舌的多,她只是覺得這樣的他,比成天板着臉孔不說話,要可愛得多。
夏侯家的公子,總不至於那麼沒趣吧?
對於這個夏侯家的氛圍,說實話,她有點喜歡。覺得這纔是一家人。
韓王妃也是迷人的女性,她覺得若是慕容穎還活着,也會象她這般眼中總閃着慈愛的光芒吧。
“你給我祖父帶來了什麼賀禮?”夏侯珩突然問道。
上官晨曦輕描淡寫:“不過是普通的東西,我父親準備的,我不知情,說實話,我也不想來,這樣的應酬不適合我。”
夏侯珩咦了一聲:“你倒是個誠實的人,少有的誠實。”
“分對誰。”上官晨曦聽到誠實兩個字就覺得是諷刺,從醒過來後,她就很少說真話,奇怪,只有面對他們兄弟的時候,她不擔心自己被揭露被威脅,她可以做回正常人。
夏侯灝見沒有危險,也坐了過來:“那個,我昨天又新得了一個方子,神醫,你可以幫我看看,這對我哥的病可是有效。”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上官晨曦。
上官晨曦沒有推辭,接了過來,看到上面的藥方用量,不時地沉思,半晌後道:“這是治風溼的方子,風溼很難根治,這方子也是難得的,只是我覺得令兄的病不象是風溼,所以,這個方子好是好,對你則等同於廢紙。”
聞言夏侯灝嘆了口氣,夏侯珩自己反倒沒有什麼表情。
“那你想想辦法吧,說得這樣明白,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夏侯灝脫口道。
上官晨曦搖頭:“我說沒有辦法,你覺得我一定是在騙你,但至於目前來說,我沒有頭緒。”
她說的是實話,她雖然覺得他這不是風溼,可是症狀與風溼又相像,骨頭也有輕微的變形,但到底是什麼,她一頭霧水,也許父親的醫書中會有所記載,只是可惜,那醫書還在藥王谷,在那對賤人的眼皮底下,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了,他們的孩子算算也出世了,自己臨死前送給他們的“禮物”也不知道有什麼起到效果!
上官晨曦想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現了一絲狠戾之色,這眼神正好被夏侯珩收在眼底,他驚訝一閃而過,然後對夏侯灝道:“這會兒,外面正熱鬧,你爲何不出去瞧瞧?”
夏侯灝知道這是哥哥在下逐客令,一笑起身:“我也正好餓了,尋點吃的去。”
上官晨曦想起身,夏侯珩卻道:“上官姑娘,我有事要問你。”
上官晨曦安靜地坐了下來,她平靜地看着他:“問吧。”
夏侯珩卻並沒有說話,仍舊安靜地擺着他的殘局,上官晨曦也不開口,很安靜地坐在旁邊,看着他,這樣近的看着,越發地覺得他眉眼英挺,是少有的美男子,她挑了挑眉頭,這些並不管自己的事,她現在愁的是自己的眼前的黴運如何解決。
“你恨誰?”突然,夏侯珩開口。
“呃?”
“你的眼睛出賣了你。”
“我恨的人,並不在眼前,也不在身邊。這樣的回答,你能滿意嗎?”上官晨曦幽幽地道,在他面前,自己可是真的很放鬆,因爲她已經見識過了他最狼狽的時候,而他也一樣,自己聰明與愚笨的樣子,他都見過。
夏侯珩沒有再問,只是嘴角勾起神秘的笑意,這笑意讓上官晨曦有些毛骨悚然,他不會憋着什麼壞水吧?
很難說哦。
也許他的兄弟父母都不知道他的雙面人生,自己可是見識過了,不會被他滅口吧。
她想東想西,又隨便說着什麼,比如說小白小紅,自己想念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希望人與人之間沒有任何信任。
桌子上的茶很好喝,是清淡的綠茶,她不懂茶,說實話,她真的除了醫病,什麼都不懂。
喝了一大壺茶之後,宴會開始了。
韓敏知道她在大兒子的院子裡,便讓人將飯菜都端了過來,上官晨曦卻沒有吃,而是直接告辭了,只是推說身體不適。
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同夏侯珩在一起吃飯,若當真用餐了,怕是會讓人誤會,而且她不確定,對於那個怪人,沒有辦法良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