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結局終章
以沫一覺醒來,看到牀塌前坐着的人,只當自己在做夢,嘴角一揚,露出甜笑,翻了一個身接着睡了。
離修看她的模樣,一口氣接起來,接着又無奈的放下。
不過看她這副樣子,也知道一會就該醒了,悄然無聲的走到門邊,輕聲吩咐丫鬟準備早膳端來。
又過了差不過兩盞茶的時間,以沫纔打着呵欠,迷糊的睜開眼。
看着仍然在牀榻前的離修,以沫眯了眯眼,準備接着睡。
離修無奈的上前,輕拍着以沫的臉頰,寵溺的說:“好了,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
以沫一愣,緊接着便直接彈跳了起來,驚喜萬分的說:“你是真的。”
離修哭笑不得的看着以沫,捏了捏她嬌嫩的臉頰,“一早瞎說什麼,趕緊起身。”
離修拿過事先就準備好的漱口水,親自侍候以沫。
以沫鼓着一雙大眼,探手用力的在離修的腰側擰了一下,問道:“疼不疼?”
離修當下瞭然,配合的說:“疼!”
以沫一陣嘀咕,“疼就表示不是在做夢。”
慢了半晌,以沫才反應過來,興奮的撲到離修的懷裡,眉開眼笑的詢問:“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昨天就回來了,不過昨晚來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睡着了,便沒有吵醒你。”離修嘴角揚着矜持的笑容。
看着以沫對他的歸來,不加掩飾的興奮,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滿足感。
以沫嘟着小嘴,抱怨的說:“哥哥昨晚應該叫醒人家的,有什麼比得上你回來更重要。”
離修捏捏以沫的小手,寵溺的說:“我可捨不得。”
以沫向來一副慵懶的模樣,睡覺本就是她喜歡做的事情,平時兩人待在一起,能夠不動的情況下,她一般就是賴在他的身上。
更何況昨晚把她叫醒了,他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只會讓她擔憂,這樣的情況下,他更不敢打擾她的好夢。
即使他全身都叫囂着,恨不得以沫立刻睜開眼,用那雙美麗的眸子迷戀的望着他,但他仍然捨不得。
“哥哥就會哄我!”以沫嬌嗔的報怨了一聲,也不是真的計較。
在離修的侍候下,梳洗後便吃起了早點。
用過早點後,以沫纔想起邊境上的戰事,忙問:“仗打完了?”
“嗯,打完了。”離修眷戀的望着以沫,微微淺笑。
以沫揚起眉眼,斜視問:“那……你是不是再一直留在國都?”
離修無奈一笑,只有這種事情,他是沒法保證的,畢竟開不開戰,不是他一人做得了主。
其他三國恣意想挑起戰事,他們西夏也沒有當縮頭烏龜的可能,自然只能全力一戰。
不過眼下,他倒不會再離開,拉過以沫,抱在懷中,語帶曖昧的戲謔說:“這次回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娶你爲妻,你尚未過門,我能去哪裡?”
以沫小臉一紅,嬌嗔的瞪了一眼離修,矜持了一會,又忍不住關切的詢問:“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自然是越快越好。”離修可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若不是想給以沫一個盛大的婚禮,他恨不得此時就直接將人抱回將軍府,也省得他日夜惦記。
以沫豔紅的臉頰帶有一抹羞澀,不自然的在離修懷裡扭捏了一下,才說:“可是爹孃他們……”
離修寬慰的說:“不用擔心,岳父岳母肯定會同意的,只等新宅裝修好了,我們便可以大婚了。”
以沫輕呸一聲,“不要臉,誰是你岳父岳母。”
離修斜着眼睛看向以沫,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以沫臉色不自在的更紅豔了幾分。
兩人親暱的說了會閒話,夏楚明便派人過來請離修過去。
離修抱着以沫起身,先替她整了整略有褶皺的衣裳,這才拉了拉自己的衣襬,牽起以沫的手,戲謔的說:“岳父肯定是叫我去商量婚期。”
以沫眼神一亮,有些羞意,但更多的是激動。
小院裡,夏楚明夫妻早就坐在亭中。
遠遠的看着兩人牽手走出來,白素錦倒沒有什麼意見,夏楚明卻像一隻老黃牛似的,不滿的哼聲說:“這小子手腳真不老實。”
白素錦斜視夏楚明一眼,調侃的說:“當初某人好像不止管不住自己的手,就是下半身也……”
夏楚明嘴角一抽,有些尷尬無語的問:“你是不是親孃啊?”
白素錦莞爾一笑。
對於以沫和離修的親近,她倒沒有意見。
畢竟她一個現代人,接受的思想不一樣,婚前談談戀愛拉拉小手親親小嘴有什麼關係。
就是到了這個時代,當年她和夏楚明婚前熱戀時,倆人還偷嚐了禁果,至少她現在確定以沫還是完璧之身。
就衝着這一點,他們這做爹孃的,也無話可說。
更何況,戀愛中的倆人,壓制不住的就想和對方多做些親密的舉動,談過戀愛的人都懂。
不過白素錦也懂夏楚明的心思,哪一個做爹的,看到女兒有了歸屬不是這種心思。
就是未來女婿再優秀,也會生出一股配不上自家閨女的想法,更有一股養了多年的小白菜就要被豬拱了的感覺。
以沫走近,見到爹孃,便鬆開了離修緊握的手,離修倒也沒有說什麼,就是成了親的夫
什麼,就是成了親的夫妻,都少有他們這股黏糊勁。
在父母長輩面前,適當的收斂一些,離修也不在乎,反正過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她夏以沫是他離修的女人。
“過來坐。”白素錦笑吟吟的衝着兩人招手。
以沫嬌笑的上前,拉着離修直接坐下,主動出聲詢問:“娘,你和爹叫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想說嗎?”
夏楚明不悅的哼了一聲。
離修老實的垂下眼,張口就叫:“岳父,岳母。”
夏楚明不滿的皺起眉,“誰是你岳父岳母。”
離修面對夏楚明時,一副老油條的模樣,笑說:“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反正晚輩是娶定令媛了,這一生也定會向岳父學習,如何做一個好夫君,做一個好父親。”
離修表明心際時,不忘擡高夏楚明。
夏楚明雖不至於因這些話而飄飄然,但也有幾點沾沾自喜,臉上的怒意至少消退了一些。
“算你小子識相。”
離修尷尬的笑笑。
這未來的岳父其實早就私下認可了他,只是這隔三差五的給他添點堵,讓他頗感無奈。
“行了,你就別鬧了。”白素錦輕笑的側目對夏楚明說了一句,他便立刻收起了嘴臉。
白素錦這纔對離修吩咐,“你這剛回來就來了淳王府,這種舉動怕是逃不過有心人的耳目,等會回去了便讓你母親過來提親吧!”
離修喜上眉梢,恐怖夏楚明還說點什麼刁難,立刻應下,嘴巧的說:“多謝岳母,小婿以後一定好好待以沫,絕不讓她委屈半分。”
夏楚明不滿意的說:“你敢讓以沫委屈,我就要了你的命。”
離修滿嘴應着:“不敢不敢,小婿愛護她都來不及,怎麼捨得讓她委屈,這不是割我的肉嗎?”
離修這會嘴就像上了蜜似的,哄人的話一串一串的接着說。
以沫羞澀的伸手在離修的腰上擰了一把。
離修笑着伸手握住了以沫的手,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沒有把手抽回來。
如此大膽的舉動,落在夏楚明手裡,他也不過是嘴角抽搐,沒再多苛責。
誰叫女兒認定了離修,他這個做爹的也不好阻止。
“不過眼下老皇上雖然安然無事,不過身體怕是拖不了幾日,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你們大婚時,至少在他駕崩前,先把婚事定下來,也免得到時候有人敗壞乖女的名聲。”白素錦今早知道了宮裡的情況,又見離修一早就過來了,便立刻同意了讓他們先訂親。
畢竟離修這樣高調的過來看以沫,若是沒有一個名目,以後以沫的名聲怕是傳得不好聽。
雖說他們一家人都不怎麼在乎名聲,但能讓乖女躲過那些惡意揣測的目光,他們當爹孃的自然願意。
更何況離修的以沫的婚事,是早晚的事情,拖也拖不過去,倒不如早早的定下來。
“老皇上怎麼了?”以沫不解的眨着大眼。
一早離修過來,小兩口沒來得及說國家大事,盡扯些兒女情長的小事。
“你還沒說?”白素錦望向離修。
離修說:“沒來得及。”
白素錦點點下巴,示意離修直接說清楚。
離修便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以沫上下打量了離修一眼,見他無恙,也沒有多問廢話,只說:“意思是六皇子馬上就要登基做皇上了嗎?”
夏楚明有些惡意,故意噁心離修般的對以沫說:“是啊!本來你能做皇后的。”
離修臉色一變,以沫忙說:“我纔不要做皇后,當皇后得賢良大度,還要顧忌後宮女眷,我就要做將軍夫人,我的夫君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白素錦讚賞的望着以沫,誇獎說:“不愧是我的乖女,有思想有覺悟。”
她的乖女若真是削尖了腦袋想進皇宮,他們做爹孃的反而要愁白了頭髮。
乖女年輕不懂事,他們年長這麼多,可不是白活的,皇宮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可不是一個什麼好去處。
離修聽了以沫的話,臉色一下就變暖了,側目溫和的望着她,低語呢喃:“嗯,我是你一個人的。”
以沫臉色羞紅的嗔了離修一眼,畢竟在父母的面前,如此輕挑**的話,她聽着都覺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離修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行了行了,我們還在呢!”白素錦哭笑不得的開口阻止。
她直覺離修就是一個面冷心冷的人,怎麼對以沫時,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難怪能哄得以沫一顆芳心全落在他的身上。
離修斂容,倒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一來,他從不介意讓天下人知道,以沫就是他的心肝寶貝,二來,他也沒少聽夏楚明和白素錦當年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
大家都是過來人,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離修留下來用了午膳,就立刻回了將軍府,沒多時,就高調的帶着人來提親。
畢竟昨晚看皇上的樣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嚥氣了。
皇上大行的時候,他們做臣子的,自然不能高調辦婚禮,不過眼下倒是不重要,畢竟沒出人命不是。
就是太子,雖然慘了點,至少沒死。
夏楚明看着離修準備的聘禮,鼻子都氣歪了,“你倒是早有準備。”
看着聘禮準備得
聘禮準備得這麼齊全,夏楚明哪裡不知道離修早有預謀,心下便生出幾分不快。
離修賠着笑,說了幾句好話,夏楚明就是有心刁難,也不會真的壞了好事。
因此,這次上門提親倒是很順利。
男女雙方當下就交換庚帖,挑了良辰吉日。
婚事定在來年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
離修倒是想快一點,但是娶以沫總不至於虧待了她,不說他住的院子要重新修葺一番,就是旁邊新買下來,以後夏楚明夫妻長住的夏宅目前也沒有修葺好。
當天晚上,國都上下都知道了將軍府和淳王府聯姻的事情。
原本該在打仗的離修突然回來,衆人都懷着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後來知道了內情,倒都說離修好命。
深夜的皇宮裡,六皇子和容世子好不容易纔將事情暫時壓下來,有一個喘息的時候,就聽到離修和以沫訂婚的消息。
容世子愣了下,下意識的看向六皇子。
畢竟以沫以前是內定的六皇子妃,雖然六皇子現在已經娶了妤卿郡主,但是男人那點佔有慾還是挺恐怖的。
而六皇子如今又是這麼一個位置,容世子還真有些擔憂。
爲此,又默默的埋怨了離旭一番,覺得他們將軍府,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姻親對象。
六皇子早就知道他們的事情,身份變了,心態倒沒有變,“要不追加一道賜婚聖旨吧!離將軍這次也有功勞。”
容世子附和的說:“也行,如此倒更能收買離將軍。”
六皇子不置可否。
他心裡門清,離修雖然說是投靠了他,但有多少真心卻不盡然,不然的話,這次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來求一道旨意。
想到和他無緣的未婚妻,六皇子低笑一聲,倒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雖然當初他是抱着好意想去了解她。
畢竟未來兩人是夫妻,彼此貼心,總好過貌合神離。
不過,他顯然晚了一步,在他之前,以沫就將心給了另一個人,而他也見過以沫對離修時的模樣。
在旁人的面前,以沫像有着利爪的野貓,但在離修的面前,卻慵懶的像只小貓,這中間的差別,就是未嘗情愛的他,都能輕易察覺出不同。
當晚,一道聖旨分別落入淳王府和將軍府。
而原本被壓了一天,屬於離修,卻沒有及時發下來的平亂賞賜,也跟着這一道聖旨一同發了下來。
兩府都平靜的接過聖旨,謝了皇恩。
離修握着手中的聖旨,輕輕一笑,倒是比較滿意,至少有了這麼一道聖旨,就不敢再有人拿以沫先前訂婚的事情說話,對此,他自然樂見所成。
至於另一首聖旨,被封爲安夏侯,倒沒引起他多大的注意,反倒被隨意的扔置在一旁。
三日後,老皇上無聲無悄的死在龍榻上,死前倒沒有受多大的罪。
原本在整頓朝堂的六皇子,不得不騰出手來先處理皇上駕崩的事情,好在先皇拖了幾日,給了六皇子時間,朝中上下,倒是勉強在六皇子的控制當中。
而接下來的幾日,在離修的配合中,六皇子很快就將朝中上下握在了手中。
離修有意退其鋒芒,因此,這十來天下來,六皇子對他的識趣十分的滿意。
再加上離家軍和北魏南宋的戰事,同一時間傳來捷報,更使得六皇子龍心大悅,更是直接封了離元帥爲大司馬大將軍,滿朝的武將都歸離元帥一人統帥。
在這樣的氛圍下,六皇子登基爲帝,並冊封了妤卿郡主爲後。
只是對於擴充後宮的事情,六皇子倒沒有多大的興致,畢竟只有一個女人的情況下,沒有子嗣時,還能自欺欺人一下,若是滿後宮的鶯鶯燕燕卻沒有一個新生兒,他就是想騙也不騙不了自己。
再加上,他不確信自己是不是真的全好了,他也不想糟蹋好姑娘。
自小長在內宮,最明白一個女人若是沒有皇上的寵愛,又沒有子嗣的情況下,生活會多麼悲慘。
至於皇后,她自然是與其他女人不同,她再不濟也是一國之母,也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
月餘後,離元帥和溫揚他們都回來了。
論功行賞,皇上沒有漏了一人。
溫揚也被封了將軍。
只是下朝後,離元帥便主動去見了皇上,並一意孤行的上交了虎符。
這是離元帥和離修三兄弟商量後的結果。
西夏的將領,在被離家統領這麼多年的情況下,早就不再是單純只看虎符行事的士兵。
但是離將軍府這一個舉動,卻是在向新皇投誠,同時也能讓新上放心。
所以離將軍父子四人,沒有一點留戀的將兵權上交了。
本就無意卸磨殺驢的新皇,見離將軍府如此識時務,就更不會主動去動他們,甚至直接給離元帥封了威遠侯。
一時之間,一門雙侯的佳話,倒是傳得極其轟動。
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一輛普通的馬車,極其低調的離開了國都。
一直關注這事的離修,順手就在沿途的路上安插了數人,假裝山匪搶了這輛馬車,銀兩搶了一空,卻沒傷人性命。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青年男人,才一步一步艱難的朝着前面爬行着。
他原本精緻的面容,此時就如縱慾過度的男人一樣
的男人一樣,眼袋大大的掛在眼下,一雙眼瞳更是滔天的怒火。
以他的心性,不難猜出,這次的事情,是有人刻意爲之,就是爲了看他苟延饞喘的活在這個世上。
最可恨的是他一身的傷,早就已經治好,除了不能行走,他再活五十年也不在話下。
這使得他連求死的心都不敢生起,畢竟能活着誰又想死,更何況他心中憋着一股恨意,還盼着有朝一日能夠血洗此番深仇大恨。
眨眼就到了次年三月,眼看着就要到離修和以沫大婚的日子。
距離兩人婚期越近,離修和以沫兩人臉上的笑容也就更甚。
而夏府也早就已經修葺好,提前一個月,以沫一家三口就已經搬到裡面去小住了數天。
只是這次以沫大婚,一家三口又搬回了淳王府。
畢竟在淳王府出嫁,身份自然高過在夏府出嫁,淳王府如今可是皇后的岳家,這滿國都上下,哪有一個不巴結的。
更何況以沫的嫁妝如此豐厚,真在夏府出嫁,不過就是串一個門而已,根本不方便。
以沫出嫁的這一日,陽光明媚,天色正好。
見證過幾位好姐妹出嫁,她對嫁人的流程,爛熟於心,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只是想到昨晚離修和她說的一些情話,面色不自然的泛起了紅暈,心裡也忍不住對今晚的洞房花燭夜多了一絲期盼。
看着喜娘圍着她打轉,嘴裡碎碎叮囑着些規矩,又看着丫鬟進進出出的忙不停,以沫一顆心倒是漸漸沉穩了許多。
直到喜娘提醒,新郎倌來了,她才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
就見樂兒進進出出,將前院一些催妝詩學嘴說給她聽。
聽着那些暗含喜愫的催妝詩,以沫一顆心如浸在蜜罐裡似的。
樂兒湊上來小聲說:“這些催妝詩,每一首都是二哥親手所寫,裡面飽含了對你的滿滿愛意啊!嘖嘖……”
以沫見樂兒答了兩下嘴,抿着笑問:“怎麼?吃醋了?”
樂兒俏臉一紅,不自然的說:“你當我還小啊!我纔不會吃醋,我又不是沒相公,我相公文采比二哥好多了。”
以沫微微一笑,並不點破樂兒。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爲了和她爭風吃醋,也沒有少鬧事。
女方雖然會對迎親的男方有些刁難,但卻不會誤了吉時,所以吉時一到,以沫便被喜娘背出了閨房。
頭頂喜帕,以沫此時看不到離修的面容,只能看到喜服的下襬,但內心自然而然也升起了一股喜悅感。
自今日後,這個人便是她的夫君了,他們往後會永永遠遠在一起,再也不用忍受分離的痛苦了。
想到這裡,以沫一顆心雀躍得恨不得飛上天。
因此,一路自淳王府到將軍府,再到拜堂送入洞房,以沫可以說是飄着過去的。
這種新娘嫁,滿國都怕是除了她和樂兒,再也找不出第三人了。
“請新郎用喜稱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喜娘的唱聲響起片刻,以沫便感覺到眼前一亮。
她微微擡眼,便看到原本俊郎的離修,此時就像一個天人似的站在她的面前,本就鼓跳如雷的一顆心,此時像是要自口中跳出來似的。
對於離修而言,他的感覺也是不相上下,雖然這不是第一次看到身着鳳冠霞帔的以沫。
但是上世根本沒有心情去細細打量,這一次,可不單單是被以沫的美豔驚豔住,更多的是終於把愛人娶回家了的那種滿足。
此時,他什麼都不想做,只想把面前這個嬌人摟到懷中,狠狠的蹂躪一番,一解相思之苦。
事實上,離修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喜娘臉色一變,忙說:“侯爺,禮還未成。”
離修不在乎的揮揮手,“你們先退下去,餘下的我們自己來。”
跟着來喜房的人,都是親近的人,這會見離修一副猴急的樣子,免不得出聲打趣。
畢竟離修此時的模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樂兒首當其衝的說:“二哥,你這副貪吃的模樣,真是有夠難看的。”
離旭配合的說:“可不是嗎?二哥你太悶騷了,平時我們都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離修神色一變,冷眼看着小弟和小妹,也不說話,但周身卻佈滿冷凝,兩個長期被其壓迫的弟妹,也不敢再多調侃。
“出去!”離修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讓人有種打顫的感覺。
跟着而來的還有凝霜她們,她們自然欣喜看到離修對以沫失了心魂的模樣,也知道**一刻值千金,並不想多打擾,拉着其他人就退了出去。
離旭離開前,不忘叮囑說:“二哥,你等會要去前廳敬酒,可別直接不出來了。”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不到明天,離修就會淪落成笑容。
從古自今,還沒哪個男人,這樣急不可耐過,這麼一點時間都不願意放過。
等到屋子靜了下來,只剩離修和以沫倆人時,離修突然狠狠的將以沫壓在牀上,用力的吻着她的嘴脣。
曖昧的空氣不斷的升溫,以沫的衣裳更是不自不覺間被離修剝開,露出精緻的大紅肚兜。
離修留戀般的輕啄了以沫的嘴角幾下,這纔將她拉起,抱到懷裡,輕笑的說:“我們先喝交杯酒。”
“嗯!”以沫輕輕應了一
輕輕應了一聲,聲音略啞,透着一股誘惑。
離修只覺得身子一緊,惟恐等會出去出醜,不敢再抱着懷中這副軟玉溫香的身子。
忙起來走一邊,倒了兩杯酒過來,拉着以沫的手,共飲了一杯。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了一會,離修纔不舍的說:“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以沫乖巧的望着離修,微眯着眼,依賴的說:“我等哥哥回來了一起吃。”
離修捏捏以沫嬌嫩的臉頰,調侃說:“還叫哥哥,以後要叫相公或者夫君。”
以沫小臉一紅,嬌嗔:“人家就是想叫哥哥嘛!”
離修向來以以沫的喜厭優先,雖然更想聽他叫自己相公,不過聽她軟軟的嗓子喊着哥哥,也是極其舒心。
“嗯,你高興就好。”離修不再爭辯,只是不忘叮囑:“不要等我回來,我會在外面吃東西,你自己先吃。”
以沫癟癟嘴,只得應了下來。
“哥哥要早點回來,我等你!”
離修揚眉,滿是邪笑的湊近在以沫耳旁輕語:“放心,哥哥馬上就會回來吃掉你!”
以沫一愣,想到之前離修說的那些下流話,只覺得整個身子都開始發熱了。
見以沫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離修帶着大笑,好心情的走了出去。
而她一走,落夏便立刻進屋侍候。
以沫先是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又沐浴梳洗了一番,這才乖巧的坐在牀上,側目就看到牀上鋪着的元帕,臉上的紅暈更豔麗幾分。
離修沒讓以沫等多久,不時就假裝不勝酒力回了新房。
認爲離修的人,都知道他千杯不醉,這會裝醉,還裝得一點都不誠心,所以人都看了出來,卻也只是善意的調笑幾句。
洞房花燭夜,本來就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這事擱誰身上,誰人不急,更何況屋裡的美嬌娘,還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
“哥哥!”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以沫驚得直接站了起來,一雙明眸大眼對着來人。
離修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以沫一眼,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膳食,皺了皺眉問:“怎麼沒吃東西?”
以沫小聲的說:“我吃了,只是沒吃多少。”
離修看着像沒動筷的膳食,略有不滿,吩咐門口侍候的落夏,去廚房重新準備膳食拿來。
“一會再陪我吃一點。”離修是知道這一天下來,新娘子吃不了兩口東西的,唯恐以沫餓壞了,纔會想勸着她再吃一點。
以沫乖巧的點點頭,問:“哥哥要不要先去沐浴,去去身上的酒味。”
離修擡手聞了下,苦笑的說:“是挺臭的!”
“我先去沐浴,你休息一會。”離修說罷,便去了浴室。
沒多時,離修身上帶着水珠,閒步走進喜房。
以沫立刻拿起乾淨的帕子,殷勤的上前替離修擦拭頭髮,感受着以沫柔軟的小手在他頭上的動作,離修一顆心都化成了柔水。
“自從你搬去淳王府,就再也沒有人給我擦過頭髮了。”離修有些感嘆的說起。
雖然他夜夜會潛到淳王府,但是終不如兩人住在一起時方便。
以沫笑眯眯的說:“以後我天天幫哥哥擦頭髮。”
她纔不會傻得問哥哥爲什麼不讓下人幫忙,畢竟她在的時候,就像是護食的小獸一樣,從來都不喜歡女人太過接受離修。
好在離修寵她,什麼都聽她的,不然的話,這將軍府,早就被她鬧得雞犬不寧了。
這會聽離修的語氣,見他在她搬走後,還是遵循了她以前的習慣,她只感一陣心花怒放。
擦乾了頭髮,落夏送了膳食過來,兩人互喂着吃了一點,說了會閒話。
由於這麼些年下來,兩人夜夜都待在一起,這會就是新婚夜,兩人也沒有覺得違和,只是有種終於可以自黑暗中破土而出的感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說說笑笑膩歪了一會,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一個眼神,兩張臉便慢慢的貼在了一起。
離修大力的抱起以沫,直接將其放在牀上,瞬間便緊緊的壓了上去,低沉的叫了一聲,“娘子!”
以沫渾身像被電擊了似的,一陣酥酥麻麻,嘴裡下意識的輕吟喊道:“相公。”
離修輕輕一笑,低沉悅耳的聲音透着說不出的好心情。
以沫羞紅的嗔了離修一眼,卻在對上他深邃的雙眸時,忍不住主動擡起了下巴,輕輕的咬住了他滾動的喉結。
美食在前,離修本就忍不住想一口將以沫吞下去,他這番帶有暗示性的動作,更是讓離修食慾大震,也不打算再說一些廢話來浪費時間。
當下一雙靈活的雙手,便迫不急待的鑽入了以沫的衣裳之中,摸到那細膩的肌膚時,下意識的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喜慶的龍鳳燭跳躍着火焰,屋裡的溫度正在不斷升高,而屬於兩人的洞房夜,這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