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修走的當天,以沫在家裡抹了一天的眼淚,哀聲嘆息的樣子,讓守在暗處的兩個暗衛偷偷的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本來就不清楚,離修突然來找以沫是何用意,再看兩人一步步變成如今這般親密的樣子,更是覺得咂舌。
他們的主子,就是對親妹妹也甚少溫言相待,對這個半路出來的妹妹,又哄又寵,簡直當她是掌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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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現在心裡也沒底,不知道離修回來了會不會因爲以沫眼睛哭腫了而責罰他們,誒!
晚膳時分,各家飄起了淡淡的炊煙。
以沫過慣了兄妹倆同桌而食的日子,見哥哥不在家裡,她身子也發懶了,不想去廚房裡做菜,正懶在牀上的時候,屋前響起了栓嬸子的聲音。
“以沫,嬸子今天特意發了白麪饅頭,來嬸子家裡吃晚飯好嗎?”
以沫一下坐了起來,她清楚栓嬸子家裡條件不好,白麪對他們而言是很精貴的食物,平日裡不會這樣吃的,想來是爲了她。
當下以沫也不敢矯情,忙穿了鞋子衝着門口道:“誒,嬸子先回去,我馬上就過來。”
“好,嬸子在屋裡等你啊!”栓嬸子揚着笑回了屋。
屋裡栓子一臉緊張的問:“怎麼樣怎麼樣?以沫來嗎?”
栓嬸子白了眼栓子,警告說:“你少想一些有的沒的,娘早和你說過了,以沫和我們不一樣,她不是我們家高攀得起的。”
栓嬸子就栓子這麼一個兒子,哪裡會不希望他好。
以前藉着和以沫家交好,也探過口風,不過以沫姥姥幾句話就婉拒了,還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以沫將來會是一個貴人。
心事被戳中,栓子不自然的脹紅了臉,“娘在胡說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
栓嬸子哼了聲,“你自己心中有數,反正娘跟你把話說清楚了,以沫這孩子不是我們家能惦記的。你看看以沫她哥哥,小小年紀一看就知道前途無量,他們家以後是個什麼樣的光景還說不定呢!你趁早歇了這份心思。”
不得不說,栓嬸子在這方面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也因着這個原因,當初姥姥纔會和她家交好。
“我心裡曉得!”栓子臉色一黯,沉聲回答。
他只是忍不住想往以沫身邊湊,想多看她幾眼,倒不敢有其他不好的想法,總覺得多想一些都是對以沫的玷污。
只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被人不留情面戳穿又是另一回事。
母子倆人都沒再多說什麼,所以當以沫提着籃子過來的時候,就見他們一聲不吭,心情都不好的樣子,特別是栓子。
以沫未語先笑,“栓子哥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讓嬸子生氣啊?”
栓子聽到以沫的聲音,沉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瞬間露出笑容說:“沒呢!我哪裡敢讓我娘不高興,她不得剝了我的皮啊!以沫快來坐,我去把包子端上桌。”
以沫笑眯眯的上前,把籃子遞了過去,說:“這是我的一些心意,栓子哥和嬸子可千萬別和我客氣。”
栓嬸子起身忙說:“你這孩子怎麼和嬸子還講究這些,叫你過來吃幾個包子,你還帶這麼多東西來,不是打嬸子的臉嗎?”
以沫笑容不減的說:“嬸子可別這樣想,你若是這樣想,我待會兒可不好意思多吃幾個包子了。”
栓嬸子無奈的看着以沫,也不多客氣了,讓栓子把籃子裡的吃食拿到廚房裡去,又端了包子和小菜出來。
“以沫要多吃一點,別是你哥出去幾天,你就瘦了!”栓嬸子看以沫眼角下垂,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勸說。
以沫露出笑容,不想讓旁人擔憂,只道:“嬸子別擔心我了,我沒事的!左右不過幾天哥哥就回來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若是沒事的話!不如想想該怎麼把租子收回來,今年秋收得比較早,這幾天忙完了,也該讓他們交租子了。”栓嬸子一是爲了提醒以沫,免得她吃虧,二是爲了讓她有點事忙,免得她天天惦記兄長。
以沫微蹙眉眼,有些爲難的說:“收租子啊!”
這事她沒有接觸過,以前每次都是姥姥自己處理的,姥姥不讓她和村裡的人多接待,特別是男人。
栓嬸子看以沫就是不理事的,當下笑說:“就照着你姥姥先前的規矩行事,都直接折現收銀子。”
姥姥和以沫兩人用不了多少糧食,再加上姥姥給以沫吃穿用的,都是儘量選最好的,而村裡人種糧食,大多選擇苞米那些易活量多的。
“好!等哥哥回來了,我再和他說!”以沫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事交給離修去辦。
“也行,不過你心裡最好有一個章程,我怕這些人會欺你們兄妹年幼。”栓嬸子提起這事也不是偶然,就是聽到了一些閒言,所以才事先提醒以沫。
以沫甜笑道:“讓嬸子擔憂了,不過嬸子放心好了,我哥哥很本事的,有他在肯定沒問題。”
栓嬸子也不多言,本來現在提出來,也不過是想轉移以沫的注意力,倒不是真要她一個小姑娘去做什麼。
晚上,以沫睡在牀上翻來覆去,即擔心哥哥的事情,又擔心田地糧食的問題,一時倒忙碌着沒有閒情傷感。
但好在以沫的作息時間一向好,夜一深人便睡沉了。
不過就算她現在醒着,也定然發現不了,剛纔有賊人悄然無聲的接近,又被人悄然無聲的處理掉。
翌日上午,杏花村裡炸開了鍋。
村裡最是不學無術的痞子章離奇的死在豬圈,死狀極奇慘烈,據說最後是死在豬身上的,讓人一陣唏噓。
村裡的大小媳婦甚至都沒臉聽這事,一個個朝着痞子章家門吐口水,畢竟以前痞子章再不要臉也沒對豬下過手,這一次還真是有違人倫。
而以沫家旁暗處的兩人,此時大眼瞪小眼的說:“看樣子那個丫鬟要先提過來了,規矩以後再學吧!”
反正都是侍候人的事情,暗衛本來就有教,只是侍候閨閣小姐和當暗衛到底不一樣,所以才需要重新學。
“嗯!需要!”皓月默默迴應,心中暗罵痞子章,現在想起還覺得昨天下手太輕。若是真讓他得手了,那包藥用在以沫的身上了。
皓月只覺得全身一抖,離修回來後就不是揭了他皮這麼簡單。
也是清楚後果,所以旭日和皓月昨天才會如此行事,杜絕後患。把藥全餵了痞子章,又把人丟到豬圈,最後還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