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聽着,輕笑一聲道: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和我討論什麼?”
他這次本想炸他一下,卻沒想到陸夏秋居然點頭了。
“想給你增加一些樂趣嘛?”陸夏秋笑道,“你這樣直來直去的有什麼意思?”
說完,他嘆了口氣。
“許青巖的身份你應該知道了吧?說實話,當我知道他上山的消息時,我也有些意外。”
“我得知的消息,許青巖上山的目的之一,是保證你的安全;目的之二,應該是想找到某樣東西。”
接着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始終覺得那樣東西他應該沒找到,或者找到了個沒來得及拿回來,他極有可能知道那東西的位置。”
“所以說那個東西還在山上?”王德全皺着眉問道。
“應該是,”陸夏秋點了點頭,“前兩天,這邊來了一夥人,應該也是在找那樣東西。
“我讓人悄悄的觀察了他們很久,看樣子他們是什麼也沒找到,或者他們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東西。”
說起來這件事,王德全才想起來,自己今晚來小東山竟然沒有被攔住。
“他們今晚不在嗎?”他出聲問道。
“當然還在,不過應該在山的另一面。”陸夏秋道,“不過我覺得他們這幾日應該也要走了。”
“所以說我們在這邊,還是會有被發現的風險?”王德全道。“我被抓倒是沒什麼問題,倒是你,被抓了,怕是就麻煩了吧?”
“你這是在關心我。”陸夏秋有些詫異的看向王德全。
一聽這話,王德全看向陸夏秋,眼裡寫滿了:你在開什麼玩笑?
“怪不得。”陸夏秋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怪不得你身邊圍着那麼多女孩子,你卻到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
這話着實有些扎心,黃金來卻默默的在王德全背後豎起了大拇指。
王德全沒看見,但陸夏秋就看見了,看的一清二楚。
“你看就連你朋友看不下去了,”陸夏秋笑道。
黃金來見自己的動作被發現,不好意思地把手收了回去。
王德全無奈的看了自己好友一眼,接着轉頭看向陸夏秋道。
“既然那位敢把自己的孩子送上山,那他必然是確定山上沒有危險的,所以那個保證他們安全的人就是你吧?”
“沒錯,是我。”陸夏秋點頭應一下。
“我聽張守中說,他最後找到許青巖的時候,他的腿上套着鎖鏈,這該不會也是你弄上去的吧?”
“這個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幹這麼沒有品位的事。”陸夏秋連連否認,“應該是蔣文山那一夥人乾的,和我可沒有多大關係。”
“山上的火也和你無關?”
“這個倒是有一點點關係。”陸夏秋也沒否認,想了想,答道:“不過那天我出了點事,幾乎沒有精力去管山上那邊的事,只好把那邊的事情暫時先放下了。”
“也就半天時間,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能把事情弄到到這個地步。”
陸夏秋說着嘆了口氣,擡頭將目光挪到遠方的山上,山上的樹木不負之前蔥鬱,焦黑的殘木在月光下歪歪斜斜的立着,離遠了看就像是一片肅穆的陵園。
“走吧,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和你一起上山走走。”
王德全沒有回答,腳步卻是跟了上去。
兩人一邊走着,陸夏秋一邊道:“蔣德山這個人,你一定要小心。”
“他之前找你的時候,我本想攔着,結果沒想到,他居然鑽到那個旅館裡去了。”
“那個旅館有什麼問題嗎?”王德全好奇的問道。
“問題倒是不太大。”陸夏秋搖了搖頭,“我就是覺得那裡面有點噁心。”
說着,他想忽然想起來什麼,問道:“對了,蔣德山都和你說過了什麼?”
“大概就是替他兒子向我道歉?”王德全半遮半掩道。
陸夏秋也聽出了王德全話中的遮掩,但卻絲毫沒有在意。
“你可能還不是完全清楚。”陸夏秋道,“你被綁上山這件事,蔣德山這個人沒少用力,甚至可以說這件事是他一手促成的。”
“蔣德山應該也和你說過,山上那個發任務的組織是我的。”
“但其實不然,我在裡面並沒有特別大的權力。上次我也是因爲反對這件事情,被人困在一個地方好幾天,完全和外界隔絕消息,根本沒有辦法插手進去。”
“當初他們想要讓人去殺你,我是持反對意見的。只是我一個人反對也沒什麼太大用處,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地盤。”
“我阻止不了下任務,但我可以挑選接任務的人。”
說着,他笑着看向王德全道:?你看我給你挑的人都不錯吧?”
“確實不錯。”王德全輕笑一聲,“不然我也活不到現在。”
說着,他頓了頓,問道:“劉五的死,是因爲什麼?”
“大概是他知道的太多了吧?”陸夏秋聳了聳肩,“自從他得勢了之後,整個人都飄了起來,想弄死他的人應該不止一個兩個。”
“我聽說,當時宋老那邊的人也在找劉五。”陸夏秋想了想道:“應該是宋老那邊查到了什麼,那些人感受到了危險,索性直接將最大的隱患消除。”
“警方之前調查的路子還算對,之前張守中在的時候,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查到我頭上了。”
“只可惜,現在他被排出在案件之外了。”
陸夏秋仰頭望向前方隱匿在黑暗中的羊腸小路,半晌嘆了口氣:
“好想掀桌走人啊,這地方真的是越來越無聊了。”
王德全擡頭望向早已面目全非的山頂,沉默了半晌。
連眼前這位都想走人,那安通的局勢到底會有多難搞?
我記得你好像要去你師父那邊,”陸夏秋微微扭頭看向王德全,道:“如果能早一些走的話,最好儘早離開。”
“爲什麼?”這三個字,王德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說了多少遍。
“你最近沒覺得安通的氣氛,平靜的有些過分嗎?”陸夏秋垂下眼睛看着王德全,“在官方的壓力下,那些人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多了。”
“現在大家都在等着第一個先動的人,一個個陰的像老狗似的蹲在那裡等食,真是無趣至極。”
王德全聽着,輕笑了一聲。
“原本局勢沒有現在這般複雜,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插手的人太多了,原本穩定的局勢被打破。”
陸夏秋的聲音裡滿是無奈。
“不然的話,安通這邊早就可以收網了,何至於和那些老狐狸拉扯到現在?”
“收網?”王德全微微一怔。
“你不會真的以爲我只是那個什麼錢莊的老闆吧?”陸夏秋看着王德全的眼神有些奇特。“如果這是這麼簡單,你覺得我能活到現在?”
王德全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接着,陸夏秋臉上露出一抹笑,道:“葉紅梅你應該不陌生吧?”
“一個女人,不靠任何關係,還能在這裡開舞廳這麼多年,你就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