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謝層流對他們所研究的課題的描述之後,王德全考慮了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我……”
王德全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門外的嘈雜聲打斷了。
本想着繼續說下去,奈何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此時有人打了起來,而且已經打到了自己包廂的門外。
包廂的門被撞得咚咚作響。
屋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門口。
“要不我開門去看看。”蘇臨清在一旁試探地說了一句。
“還是先別開門了。”謝層流阻止道,“萬一門外很危險……”
話才說了一半,包廂的門就被外面的人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緊迫感讓人有些喘不上來氣。
屋內的人更加堅定了不開門這個想法。
見衆人沒有了開門的想法,王德全漸漸鬆了口氣。
不開門這個選擇是對的,因爲沒有人知道門外到底會有什麼人,會不會拿着什麼尖銳利器。
自己這包廂內除了自己,其他的都是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一旦出了什麼問題,自己自保有餘,但救人可能就難了。
畢竟自己的手無縛雞之力,縛的又不是飛機。
王德全現在只希望包廂的門可以再結實一些,不會被外面的人撞碎。
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就彷彿像是在催命一般。
門板被敲得微微顫動,就在衆人擔心門板會不會就此倒下來的時候,門鎖崩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緩緩打開了門,只見一個,黑臉大漢站在門口,手裡還拖着一個盤子。
這大漢長得格外的壯實,身高几乎快與門框平齊。
他將門打開,託着盤子看向屋內的衆人,卻一句話都沒說。
就在衆人疑惑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只見那大漢將手上的盤子猛地向前一送,然後又靜止不動了。
難不成是來送菜的?王德全率先反應了過來,伸手從大漢手裡接過盤子。
接着問道:“這道菜是要送給我們的嗎?”
那大漢聽到有人說話,緩緩地低頭看向王德全,依舊一句話未說。
王德全將盤子接過,看着那大漢的目光,嘗試着將盤子放在了桌子上。
就在盤子和桌子相接觸的一剎那,那大漢動了,不是向衆人走了過來,而是轉身走出了門。
這動作,就像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連邁的步子的大小都一模一樣。
回想着剛剛那人的神色,王德全微微皺眉。
這人看起來好像不太正常,看起來很像是小的時候留下的病。
沒有具體的檢查,王德全也不敢隨意下定論。
就在王德全想着的時候,一旁的蘇臨清伸手打開了盤子上的蓋子。
一道四四方方的菜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這是什麼?”蘇臨清忍不住問出了聲音:“我沒有點這道菜吧?”
“可能是豆腐箱吧?”王德全想了想說道:“看着確實挺像豆腐的,就是沒想到這上菜的方式……”
“這上菜的方式還真是別緻。”蘇臨清感嘆着搖了搖頭,“怎麼上個菜跟世界大戰一樣?”
“既然是咱們的菜,那我們就來嘗一嘗吧。”王德全說着將盤子推向了中間。
衆人客套了幾句,接着一人夾了一塊,放在了自己的碗裡。
“你看這個裡面……”蘇臨清咬了一口,接着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扒着一旁的王德全,臉上滿是興奮。
“你看這裡面竟然是有餡的。”
王德全轉頭看了一眼,接着低頭咬了自己碗裡的豆腐一口。
汁是鹹鮮口的,略帶酸味,豆腐外皮煎得金黃。
一口咬下去,皮韌餡嫩,滿口飄香。
應該是豬肉餡兒的,裡面應該還有一些海米。
王德全小口地品嚐着碗裡的食物,只可惜一個豆腐箱並不大,兩口三口就沒了。
盤子裡豆腐的個數也不多,一人一個就見了底。
“這東西叫豆腐箱?”其中一人一臉驚奇地說了一句:“我還是第一次在山海飯莊吃到這個東西。”
“我也是,來這麼多次,竟然都不知道他們家還有這道菜?”另一個人在一旁說了一句。
“這道菜他們家菜譜上應該沒有。”蘇臨清想了想說道:“我看過他們家的菜單,確實沒有這道菜。”
“那這就奇怪了,這麼好吃的菜怎麼能不上菜單呢?”最開始的那人說道,接着轉頭看向王德全。
“王同學,你是怎麼知道這道菜的?”
“我也是無意中聽人說的。”王德全想了想答道:“至於爲什麼不在菜單裡,這件事我也不清楚。”
菜漸漸上齊,王德全隨意吃了兩口填了填肚子,接着藉口去了廁所。
從廁所出來,王德全走到門口的水池邊,打算洗洗手。
就在他擰開水龍頭的時候,衛生間的門響了,進來的人是山海飯莊的老闆,溫山海
溫山海這人在認人這方面確實很厲害,只見到了王德全的後腦勺,就認出了他這個人。
“小王大夫,今天的菜做得怎麼樣?”溫山海笑着問道,“你要是覺得菜哪裡做得不好的話,儘管提出來。”
“都挺好的。”王德全笑着向他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個豆腐箱……”
溫山海一聽這三個字,就知道王德全是想要問什麼,他輕輕嘆了口氣,回答道:
“做豆腐箱的是我一個朋友的弟弟,這人天生不會說話,唯獨喜歡做豆腐箱。”
“我朋友看他做得還不錯,就上我這兒來問,看看能不能給他弟弟找個工作。”
“那段時間正巧我也正在考慮要不要加入一些新菜式,正巧看到他豆腐箱做的還不錯,就順手幫了他一把。”
說着,溫山海搖頭嘆息:“這對哥倆從小沒了父母相依爲命這麼多年,生活也是困難的緊。”
“只是他哥哥實在太要強,始終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
“這幾年他哥哥也不知道做了什麼,賺了不少錢。爲了賺錢不能陪在他弟弟身邊,沒辦法,他只好找到了我。”
“是這樣啊。”王德全聽着也輕輕嘆了口氣,“那他叫什麼?”
“他叫陳文單。”溫山海回答了一句:“單雙的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