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能不說,尹浩然實在是一個很懂生活的人。
他的這個小小的臨時別墅,也佈置得舒服得不得了,長長的沙發牀上鋪着柔軟的狐皮坐墊兒,地板上鋪着雪白的,毛絨絨的地毯,小小的吧檯上擺滿各種各樣的飲料和名酒。
燈光很明媚,卻絕不刺眼,中世紀歐洲常用的木製壁爐,火光燒得正旺。
蔚藍和曲染兩個洗去了一身狼狽與疲敝的小美女,就舒展着長腿半躺在他的沙發牀上,背後枕着小枕頭,懷裡揣着毛絨玩具,蔚藍的是一隻小兔子,曲染的則是一隻大老虎,兩個人悠閒地喝着果汁,曲染剛纔的驚嚇漸漸褪去,臉色變得紅潤了不少。
四名戰士也舒舒服服地坐在壁爐旁邊一邊烤火,一邊吃着新鮮的葡萄。
而站在明亮廚房裡的尹浩然,則像個‘家庭主婦’一樣,腰裡圍着圍裙,手拿鍋鏟,輕聲哼着小曲兒,在爐子上做蛋炒飯,他的動作嫺熟,似乎常常做這些事情,對此,曲染好奇得緊,畢竟,像尹浩然這樣的貴公子,實在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喜歡做家務的男人。
不過,楊蔚藍到是一點兒都不奇怪,因爲,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弟控,因爲要照顧他的寶貝弟弟時遷,所以,練就了十八般武藝,堪稱全能!尤其是在時遷少年時喜愛的美食方面,更是狠狠地下了一番功夫,甚至還考取了國家二級廚師證。
當時,這件事在上流社會中還引起很長一段時間的議論呢!
蔚藍望着曲大小姐,苦笑,其實算起來,曲染地運氣還算不錯,那棟老樓五樓到七樓剛剛裝修完,還是空地,若非如此,麻煩可就大了,想想吧,一樓酒吧,二樓旱冰場,三樓臺球廳,四樓電影院,全是人擠人的地方,要是上面着火的幾層有人,騷亂起來,就算火燒不死人,也有不少因爲擠壓造成的傷亡!
“說說吧,你爲啥這麼想不開?竟然跑去跳樓自殺!”蔚藍笑眯眯地調侃道。
“呸。你才跳樓自殺呢!我……我只是想找個清淨地地方喝酒而已。那個。煙抽多了點兒。不知道怎麼就把樓頂上地電線給點着了……不關我地事兒。誰讓他們樓上地電線居然都裸露在外面地。太沒有安全意識了……我。不會被抓起來吧?”這時候。曲染才知道後怕。又有點心虛。心頭兒惴惴地道。“只是意外而已。可不是故意縱火地!”
“不用擔心。別把警察當笨蛋。一查就知道是意外了。大不了罰點兒錢而已。”蔚藍不在意地笑了笑。一場連火災都算不上地事故。又沒有人員傷亡。起火原因完全是意外。能有什麼大問題。她託着下巴。眼珠子一轉。“呵呵。不過。聽你地意思。我們曲染同學是跑樓頂上去耍憂鬱去了!……什麼時候。我們地假小子也學會傷春悲秋了?”
“你才假小子呢?”曲染摸摸最近留長地秀髮。一臉悻然。心裡不自覺又浮現出那個不英俊卻很剛毅地面孔。擡頭紅着眼瞪視着蔚藍。“怎麼無論什麼時候。你地運氣都要比我好。你相親就能遇上喜歡地人。順順當當就結了婚。再看看我。第一個中意地人看中地是你。好不容易有了第二個中意地。居然把我當蛇蠍。恨不得躲得遠遠地。我哪點兒不好了。哪裡配不上程科那傢伙。他憑什麼看不上我啊?”
蔚藍打了個哆嗦。媽呀。你把人家程科害得那麼悽慘。都到現在了。小夏還沒有把麻煩處理妥當。人家避着你一點兒。不是很正常嗎?只是看眼前這位姑娘幾乎要歇斯底里了。蔚藍也不好說這些來刺激她。
“飯來了……吃完了你們再聊。”
顆粒飽滿。香味撲鼻地蛋炒飯端上桌兒。成功地勾搭出蔚藍和曲染肚子裡地饞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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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軍醫院
“人呢?”尹風臉色鐵青,望着空蕩蕩的重症病房,頓時覺得腳底板處升起一股涼氣。
“病人於凌晨三點二十五分去世……”
尹風臉色大變,恨恨地咬牙道:“那屍體呢?屍體總應該有吧?”
“屍體已經被你們張合局長給領走了,病人去世地時候,他剛好在這裡。”
尹風一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凌晨?張哈怎麼會跑醫院來?又爲什麼那麼着急地把時遷帶走,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時遷那傢伙,根本就是九命貓,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死了?一定是張合在玩什麼把戲。
他一轉身,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醫院,直奔國安局。
“我要見六局張局長。”尹風不耐地望着緊緊堵住門口兒地持槍警衛,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抵在他臉上,“你看不見嗎,我可以去除了中南海主席辦公場所之外地,中國的任何地點,你們國安局難不成不屬於中國啊?”
“張局長吩咐了,他不在局裡,請您離開吧。”
“啊?”尹風無語地抱頭,張合搞什麼鬼?他瞅了瞅眼前這位五大三粗的漢子,實在對國安局人員的素質有夠無語了,就算是站崗,也不能隨便找個頭腦空空的傢伙吧。
尹風吸了口氣,大聲道:“據我所知,尹浩然已經回國,張局長啊,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他通報一聲,他的寶貝弟弟受槍擊的事情,我想那個弟控,會很樂意把你們國安局拆成十八片兒的……”
一個腦袋從置物櫃後面探出來:“哈哈,哈哈,是尹風啊,稀客,真是稀客,快進來……全生,還不趕緊讓開,恭請我們尹風少爺進門!”
尹風苦笑了下,輕輕推開眼前的攔路虎,起身跟在張合的身後,進了六局的局長辦公室。
“喝茶,喝茶,上好的大紅袍,很貴的!”
這時候,尹風反而不着急了,靜靜地看着眼前那位舔着臉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