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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這玩意兒也太貴了……”
紀南咬咬牙,恨恨地道:“買了。”
馬路瞅着那標價兒,直咂摸嘴兒,好傢伙,連長兩個月工資就這麼報銷了,“這東西既不能吃,又沒有實用價值,您買這玩意兒幹嘛,有那個錢,還不如給嫂子弄點兒營養品補補身子呢!”
一方仿製的紀曉嵐的‘日月升恆端硯’,雖然是仿品,但是做工很精細,價格不低,當初在拍賣會上,蔚藍看了真品,喜歡得不得了,可惜,高大九萬元的價格,讓人不敢問津,現在,既然見到了這麼好的仿品,那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剛演習回來,還沒進家門兒呢,衣服也沒換,老婆如今在醫院裡呆着,想必很無聊,紀南就琢磨着,買點兒文房四寶,拿過去讓老婆閒暇的時候,能寫寫畫畫,陶冶情操。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這文化人的東西,貴起來那是真的要命,只是一方硯臺,而且,恐怕在自己那位老丈人的書桌上面,隨便拿一方都要比這個強,就花了他倆月的工資,紀南搖搖頭,心道,這東西果然是大款才玩得起的,對他這個小兵來說也太奢侈了。
只是既然老婆喜歡,他肉痛一次也是應該的。
紀南站在病房裡,和楊蔚藍面面相覷,一個剛剛送來,還沒有開封,看起來就很舒服的電動按摩椅規規整整地擺在病房裡,使得本來寬闊地空間,顯得有些擁擠。
“咳咳,紀南,那個……這硯臺我很喜歡,真的,不過,能不能問一下,多少錢啊?”看這方硯臺仿製得很精細,就算不能和真品比,想來也便宜不了。
“咳咳。老婆。你真細心。這個按摩椅我特別想要。不過。我能不能稍微探聽一下。這東西。你一共花了多少錢?有沒有打折啊?”他記得。上次在商場裡看到它地時候。那價碼高得差點兒沒把自己這個意志堅定地特種兵嚇死!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時大笑起來。蔚藍一邊笑。一邊喘息地道:“看來。這個月無論如何要向老爸老媽他們求援了。趕緊打電話吧。因爲昨天接到你地電話。說是今天回來。所以我就剩下了四十五塊地飯錢。”
“我比你還慘。不但自己這個月地工資沒了。連下個月地都預支了……你別說。咱們兩口子還挺默契。居然同時想要給對方買點兒小禮物。”紀南搖頭失笑。你說說。在這個不是生日。不是節日。不是結婚紀念日地日子裡。兩個人怎麼就這麼想到一塊去了呢?
“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商場那邊。看看能不能退貨?”紀南眨巴着大眼睛出主意。
蔚藍想了半天。忽然又念起那天紀南坐在按摩椅上那副舒適愜意地模樣。最後還是一咬牙。“打電話給我媽要錢。都買回來了。哪裡有退地道理。”
於是。按摩椅暫時在醫院裡安家落戶。本來蔚藍是想讓紀南給抗回家去地。一開始讓姐填醫院地地址。那是因爲家裡沒人。現在紀南都回來了。自然應該把它搬家裡去纔對。不過。紀南強烈要求陪牀。這個月他是堅決打算以醫院爲家了。所以。也就沒搬。
無論紀南多麼想一天到晚陪着老婆和快要出來的孩子,他這班還是得上,身爲連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那是絕對不會輕易請假。何況,現今抗洪救災正處於緊張的時候,有很多準備工作需要做,雖然按道理講,這種活兒一般情況下落不到他們腦袋上,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現突發狀況,或者李大妖孽抽風什麼地,把他們部隊送上抗洪第一線,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大白天地,看護不用守着,姐也得上班,整個病房裡只有蔚藍一個人,於是,乾脆把筆墨紙硯拿出來,打算平心靜氣地練練書法。親親老公花費了倆月工資買回來的那一方小硯,如果束之高閣,那豈不是很可惜?
把硯臺拿在手裡,觸感溫潤,是很好的硯臺,不過墨汁普通,毛筆也是普通的狼毫,蔚藍雖然喜歡這些東西,家裡也珍品無數,但是畢竟還不到癡迷的地步,沒道理爲了它們,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拮据,畢竟,文玩之類地,想要玩得,可是要花大價錢!
在硯臺上潤了潤筆,還沒來得及下手,病房的門打開,一個包裹得像個綿球,只露出兩雙眯眯眼地男人走進來,蔚藍本能地抄起手裡的硯臺想投擲出去,幸虧猛地記起,這東西花了紀南
資,才堪堪停下手。
那個綿球怪人把帽子一掀開,露出一張挺順眼地面孔——“喲,時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外面雖然下着雨,可是氣溫怎麼也有二十六七度吧?難不成,我一轉眼就從北京跑北極了?雖然這兩個地方地名字只相差了一個字兒,但是本質上卻是天差地別吧!”
“放心,你沒有一瞬萬里的神功,我也沒有。”時遷伸出手來,搓了搓,蔚藍這才注意到,這傢伙的手青得透明,一丁點兒健康的色澤都沒有,不由得皺了皺眉。
時遷笑呵呵地,一翻手,手裡忽然多出一隻晶瑩剔透的糖葫蘆。也不知道他一開始是藏在哪裡的。
蔚藍眼睛一亮,一把搶過來,剝開裹上面的塑料,塞嘴裡一顆,甜甜酸酸的,還有一股很特別的爽口滋味兒,好吃極了,顯然不是外面外的普通貨色,而是專門精做的。
“好吃吧,老哥家的幾個廚師做了一個多鐘頭呢。”時遷在病牀邊上坐下來,挺好奇地瞪着蔚藍的肚子,雙手蠢蠢欲動,看樣子特想摸一摸,可惜,楊大小姐的肚子可不是別人想摸就能摸的到,他也只能意思意思過過眼癮了。
楊蔚藍也不管時遷的心思,一邊吃一邊點頭,“你哥不愧是大款,家裡的廚子也這麼有本事,我可是有年頭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糖葫蘆了。”
等蔚藍一串糖葫蘆吃完,時遷又不知道從哪裡順出來一個小小的保溫杯,裡面是眼色鮮亮的楊梅水,蔚藍一看,就笑了:“你小子還記得啊!”
他們剛認識那一陣子,每到梅子成熟的季節,蔚藍都要用綿白糖把梅子拌了,加了水煮開,放在冰箱裡冰涼,這種飲品,不光蔚藍喜歡,更是時遷和尹風的最愛,只是後來,工作越來越忙,再加上好的楊梅,也越來越少,夏天的時候,蔚藍也就不在特意地煮楊梅水。
“跟你說件事兒!”
“什麼?”蔚藍一小口一小口地把冰涼的夏季聖品喝光,慢慢品味,不經心地問。
“我辭職了,老哥讓我去美國幫他,我同意了。”
“呃?”蔚藍詫異地仰頭看了時遷一眼,“不是吧,當初你死都不肯跟你哥走,現在這是唱得哪一齣啊?”
“哎呀,沒辦法,老了,國安那邊的任務越來越力不從心,再說,這個行當,叫公務員叫得好聽,又是鐵飯碗,看起來挺不錯的,可是,是真沒什麼錢,還是跟着老哥去做老闆比較愜意,沒人管不說,名車可以開,豪華別墅也能住,想什麼美食都可以品嚐,在國安行嗎?你開上超過一百萬的車,沒幾天就得被審查了,整天又忙又累,有什麼好的?”
蔚藍摸摸鼻子,挑了挑眉,最後還是沒說什麼,雖然覺得時遷這傢伙轉變地太莫名其妙,當初爲了逃開那個大家族,這傢伙可是什麼苦都願意吃,如今,又忽然說起這種話了,還真是挺奇怪的,不過,既然眼前這位不說,自己也不能仗着朋友的身份去多管閒事兒:“什麼時候走?跟尹風說了沒?”
“原則上,我還是希望能看見你肚子裡的小寶寶出世之後再離開,不過,也不排除會提前離開的可能。至於尹風,那傢伙好歹也是尹家的人,我要走這麼大的事情,哪裡用得着我說?”時遷笑眯眯地道。
病房裡的氣氛一時靜默下來,又坐了一會兒,時遷就走了。
不知道爲什麼,蔚藍忽然覺得有些悲傷抑鬱,再提不起興致也什麼東西,一直到紀南下班趕到醫院,拿着小噴壺兒給窗臺上的蘭花澆水,纔回過神兒來,恍惚地笑道:“紀南,我記得很久之前,被一姐妹拉着看過一部特沒意思的電視劇,具體情節什麼的都記不住了,只記得一句臺詞—誰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他們聽不到。”
紀南一時摸不着頭腦:“啊,宮本武藏的,誰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他們聽不到,鬥士的劍一揮出,必會聽到戰敗者的哀嚎。”
蔚藍眼睛一轉,喃喃自語:“時遷那個白癡都是根兒老黃瓜了,哪裡還能說是少年。”她搖搖頭,目光流轉,擡頭看着自己的親親老公,“紀南,外面還下雨不?咱們出去逛逛好不好?”
“那就要看看老天爺肯不肯遂了老婆你的心願了。”紀南望着外面陰靈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着,雖然不大,但是挺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