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去誰去?我家裡有老公有孩子,哪有空兒離開思讓我家的男人,回家之後沒有老婆給做飯,我家的寶貝弟弟,沒有姐姐照顧!”蔚藍站在陸院門口,一隻手撐着車門,笑眯眯跟裡面的司機——尹風說話兒,“再說,你看看,這麼多青蔥一樣兒的未來軍人,正滿眼渴求地等着我給他們上課呢,已經請了好長時間的假,哪裡有再請的道理……”
“行了,行了,再扯下去就沒邊兒了啊!”尹風苦笑,“我去就我去,哎,你說說,曲染是你介紹來的,她惹了麻煩卻要我去負責處理,這算什麼事兒?”
蔚藍聳聳肩,不說話。
坐在副駕駛座兒上的時遷卻忍不住笑了:“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誰讓你晃點我,怎麼樣,是你的事兒,它就絕對跑不了,最後啊,還得落你頭上吧……你看我幹什麼,本少爺要給太后娘娘充當律師,官司纏身,幫不了你!”時遷說話的調調兒,是那個幸災樂禍!
尹風只好苦笑搖頭,大嘆交友不慎。
“別抱怨了。”蔚藍抿嘴兒笑道,“時遷派去的律師很有能耐,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程科也保了出來,你只要去把曲染那個惹禍精給抓回來,沒有她搗亂,我們小夏就能處理好一切,完全用不着你費心。……走吧,我站了兩堂課,又累又餓的,找個地方吃飯。哎,爲什麼老師非得站着,學生們到可以坐着呢!”
說完,蔚藍貓腰鑽進車裡。
三個人也沒有找什麼好地方,開了十幾分鍾,尋摸了一個街邊小麪館兒,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麪,時遷和尹風各要了兩瓶啤酒,統共花了不到三十塊錢。
老闆把酒水送上來,時遷打量了下四周,笑道:“老闆,你這裡生意夠好的!”這可不是恭維,一個小小的,不過五十多平的餐館兒,又不是什麼吃飯地正點兒,居然坐了十幾桌兒人,生意自然算是很好了。
“託福,託福。”老闆笑呵呵地招呼着上牛肉麪,這裡的牛肉不是直接加到面裡的,而是規規整整地排在小碟子中,看着就惹人眼饞,要是不夠,還可以再加,不過那還得再加錢就是。
按照往常地習慣。蔚藍先是小心地喝一口麪湯。眼睛一亮。把時遷和尹風碗裡地湯全倒一半兒在杯子裡。拿自己眼前來。一邊喝一邊笑得眯眯眼兒:“那啥。你們喝酒。別管我啊!”
時遷一看。也趕緊喝了一口湯。大聲讚道:“怪不得生意這麼好。原來這湯料有講究啊!”這麪湯裡不知道下了什麼料兒。香滑無比。味道很醇厚。“老闆。再來兩碗打包。湯要多加。”
“好咧!”有人喜歡他店裡地東西。那老闆自然也高興。“幾位可都是行家。來我這兒吃麪地不少。但真發現其中奧妙地可是沒有幾個。”
“呵呵。你這湯固然好。可是牛肉和麪就有點兒一般般了。如果這兩樣兒再能做得更好些。怎麼也能比得上五星級飯店地吃食。”蔚藍吃了口牛肉。又咬了口面。不是說不好。只是和這麪湯比起來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那老闆也是苦笑。沒辦法。這麪湯是他們祖上傳下來地配方。至於其他地。牛肉也算新鮮。面也是手擀麪。還算勁道兒。比起一般小麪館兒來並不差。只是和湯一比較。地確是不怎麼樣。
好在。來這種地方吃飯地。本也沒有想着能吃到什麼山珍海味。大多數只是想填飽肚子而已。像蔚藍這樣地。那完全是意外出現!
在座的這三個,全是自己人,也沒人勸酒,能喝多少算多少,時遷和尹風的酒量都還好,當兵的出身,很少有酒量不好的。不過,他們倆也不貪杯,意思意思就行。
“時遷,蔚藍,那我交代下手頭兒地差事兒,明天就去把曲染那妮子……”尹風不經意地擡頭,穿過蔚藍的肩膀,正看見老闆又迎進來一個人,看清楚那人地面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趕緊低下頭去,身體略微有點兒緊繃。
“怎麼了?”時遷很警覺,一察覺到尹風的不對勁兒,立即伸手撐住頭,並且把帽檐兒往下壓了一壓,“有什麼問題嗎?”
“蔚藍,你別回頭……時遷,你想想,那個什麼叫達博地悍匪被逮住了沒有?”尹風低聲問道。
“沒有啊,我正想說呢,公安那幫傢伙,幹吃飯不做事兒,這麼長時間了,連個人都逮不住,太不像話了。”
“那
你一個好消息,咱們逮住這條滑不留手的大魚了。眯眯地倒了一杯啤酒,灌進肚子裡,悠哉遊哉地道。
時遷斜了身側一眼,笑道,“來,咱們乾一杯,就慶祝國慶,哎,國慶過去這麼長日子了,咱們這算晚過了。不過,晚過也比不過強。”
尹風連連點頭稱是,一隻手在杯子旁邊比劃,三、二、一……他和時遷忽然同時起身,一前一後把那個一臉愕然地傢伙堵住,也就一瞬間的事兒,兩人一抓左胳膊,一抓右胳膊,咔嚓兩聲,把那人牢牢地按倒在地上。那人也是硬漢,掙扎了老半天,讓時遷把胳膊都擰得脫臼,愣是一聲沒吭。
“達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尹風笑了笑,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類似於手銬,卻又比手銬小巧一些的銬子,銬那人手上,兩個人才拉着他站起身,鬆開手,“就因爲你,公安得欠我們一個人情了。”
“我早知道有這麼一天。”達博的臉色很平靜,自從他被國外的組織拋棄以來,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只是還想再搏一把而已,此刻,他定定地看着楊蔚藍,苦笑道,“我發現,你還真是我的黴星,每一次遇見你,都沒有好事兒!早知道這樣,我應該一開始就不顧一切地做掉你纔對。”
蔚藍也苦笑,拜託,如果可能的話,她會求神拜佛,保佑自己不會和這樣的悍匪碰上!這傢伙太會遷怒了,他的失敗,其實和蔚藍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時遷按了一下頭髮,從地上把剛纔不小心掉了的帽子揀起來,這時候,蔚藍才發現,他的額頭上竟然多了條猙獰的疤痕,怪不得總用帽子遮住!
“怎麼樣?很嚇人是不是?”時遷索性也不再戴帽子,摸了摸額頭,笑道。
“怎麼說呢,雖然不能說好看,但是,比以前有男人味兒得多。”楊蔚藍伸手拍了拍時遷的肩膀,笑道,“只是,以後你恐怕要改變形象才行,再用小白臉兒的樣子哄女孩兒,恐怕不太好使了,但是不用擔心,鐵血硬漢,那也是很有市場的。”
時遷微微一笑,知道蔚藍就算有些擔心,也不會表露出來,不由得對她的善解人意十分感激:“哎,可惜這條疤痕太靠上,如果往下面一些,才更有男子氣概!”
他們倆在那兒嘻嘻哈哈地說笑。尹風卻趕緊打電話給公安,讓他們來把人帶走,而且店裡還有一堆事兒呢,怎麼着也得善後:“老闆,這人是通緝犯,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報警了,一會兒警察就過來,讓我來看看,這兒壞了兩張桌子,一把椅子,哎,真是下手不知輕重了……”他掏了半天兜,自己兜裡只剩下四十多塊兒錢,又從時遷的包裡面掏了掏,居然比自己還少,只有十五……尹風無語了……他們明明工資高,獎金多,怎麼就是不夠用呢?
蔚藍一邊瞅着那倆人的窘態笑,一邊拿出十張鈔票,一共一百塊,塞到老闆手裡。
那老闆簡直被剛纔那算不上大戰的大戰,給嚇得面如土色,其他客人早就的跑,沒跑的也沒心情吃飯了,只是縮在一邊驚慌失措。這會兒事兒完了,才戰戰兢兢地離開,“用不了那麼多,這些桌子椅子,全是花五十塊淘回來的舊貨……”
“您就拿着吧,反正公家報銷,不要白不要。
”蔚藍笑眯眯地道,幾句話就平復了老闆的心緒。
三個人守着一個通緝犯,等了十多分鐘,公安的人才趕到。
來的人顯然和時遷認識,什麼都沒有問,打了個招呼就把人押走。還是爲首的那個比較胖一點兒的警察客氣了幾句,“尹兄弟,我欠你個人情,媽的,就因爲這小子,老子沒少挨批,一大隊的人好長時間沒睡個囫圇覺兒了,這會兒算是踏實了。”
時遷和尹風目送這幫公安離去,聳了聳肩,相視而笑。
“時遷,記得找公安報銷,我的錢也不是白撿回來的。”蔚藍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肚子,覺得還沒有吃飽,又讓老闆送上一碗牛肉麪,拿盆子分給尹風和時遷一點兒,“再吃點兒吧,你們還要不要酒?”
“算了,也就是你還能有這樣的心情!”時遷坐下來,吐出口氣,總算,達博的威脅徹底終結,他們這幫人也可以鬆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