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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大雨如傾的漫漫長夜。
雨從珠簾兒上滾落,淅淅瀝瀝的聲響,將這個小小的房間,與充斥着喧囂與浮華的俗世隔絕。
今日停電,桌子上只燃了一隻蠟燭。房間裡流淌着的空氣,靜謐又溫馨,就連這裡的風,似乎都倦然欲憩!
現在已經過了五月,天氣開始漸漸變得悶熱。好在,下雨天的夜晚,還是比較涼爽宜人的。
楊蔚藍躺在牀上,望着窗外的雨花,神思幽遠,她現在被勒令整日臥牀休息,就連讀書的時間都被姐他們嚴格控制着,在這接連幾日的大雨天氣裡,就更別指望能夠出去透透氣兒了。
最近一段時間,軍營裡的氣氛很詭異,處處充斥着凝重,蔚藍當然知道是爲什麼,印尼那邊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來,雖然咱們國家明面上什麼都不說,新聞裡也沒怎麼報道,不過暗地裡還是採取了些補救措施的,紀南那一幫子人,到底幹什麼去了,蔚藍心裡好歹也算有普兒。
只是一個人在家裡呆着,縱然郝姐姐他們每天都會過來陪她,還是覺得心裡頭有點兒抑鬱。
總這麼閒着,憂鬱着,對自己的身體和寶寶都不是什麼好事兒,而基金會裡的工作,既枯燥又繁瑣,她是萬萬不想去做的,所以,蔚藍考慮了半天,準備給自己找一點兒輕鬆有趣的事情來做。
於是。她開始寫文章。關於軍人。關於軍隊。關於軍嫂地文章。
楊蔚藍前世是中文系地高才生。本身地文筆就非常好。又經歷了十幾年以後地新潮文化思想洗禮。再加上她對部隊瞭解甚深。所以。雖然她寫地都是些軍隊裡地軍人日常訓練。還有家庭生活中地小事情。但是特別能體現部隊戰士地特色。筆鋒老辣又幽默。偶爾被猴子大柱他們拿去讀了。都特別感興趣。這些日子。訓練間歇讀自家嫂子地文字。不知不覺地成了戰士們最主要地娛樂活動。
沒有紀南地日子。就這樣閒散地過去了。
這天。蔚藍正懶洋洋地拿着筆。修改着筆記本上地文章。然後。電話來了。李大團長打過來地。
“喲。姐夫。你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蔚藍啊。我打電話回家。家裡沒人。你嫂子現在在不在你那兒?”
“還沒來呢,不過估計也快了。”蔚藍看了看時間,也快到吃晚飯地時候了。
“可能正在路上呢……那她過去之後,你跟她說,讓她趕緊回家把客房收拾出來,再多做點兒好吃的。你們一連大柱的媳婦兒來北京了,我正派人去接。”
“啊?”蔚藍還沒有放下電話,郝姐姐就跑過來做飯。
李團長夫婦對着電話說了半天,蔚藍在一邊聽着直樂。
原來,大柱家裡爹媽給他訂下了門兒娃娃親,這幾年老盼着兒子早點兒娶媳婦,抱孫子,結果,這小子卻一連好幾年不着家,人家姑娘今年二十三,這在農村都算是老姑娘了,今年,終於是等得着了急,這不,自個兒一個人兒,從遙遠的北大荒一路來到北京,這就算是說不上千裡尋夫,也夠可以的!要知道,那姑娘可是從小到大,去過離家最遠的地方就是三十里外的鎮上。
“這姑娘來得可不巧,大柱和我家紀南出去執行任務去了,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蔚藍苦笑,這姑娘也夠可以的,來之前都不知道先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這不白來一趟嗎?
“那也沒辦法,等唄,想做軍人地女人,首先應該學會的就是等待。”
翠和蔚藍一商量,反正蔚藍這兒地方夠大,客房經常有人借宿,根本不用收拾,乾脆,讓李團長派人把姑娘送這兒來算了,兩個人一塊兒忙活,不一會兒就整治出一桌不錯的飯食兒出來,因爲考慮到農村出來的姑娘,飯量肯定比她們大,又拿不準到底該做多少,兩個人乾脆可着勁兒地弄了兩大鍋米飯,滿滿一桌子菜,想着就算拼着吃不完剩下,壞了餿了,浪費掉,也絕對不能讓人家姑娘餓着了。
弄完飯,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等着,左等人不來,右等人不來,飯菜都加熱過好幾回了,眼瞅着就快要到十點,蔚藍困得直打呵欠,李團長的電話終於又到了。
“老李啊,你那邊怎麼回事兒!人到了沒有?”
“別提了,那姑娘差點兒讓人給拐賣了,要不是我的人去的及時,人早就知道哪去了呢!”
“
不要緊?你怎麼不讓她在電話亭那兒等着!”
“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他們在電話裡說得清不楚的……只知道她帶地東西沒追回來,不過人沒事兒,我讓猴子先把人給你們送過去,馬路帶人再去追東西。”
“行,快點兒吧,這都什麼時候了!”
放下電話,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猴子終於把姑娘給送過來了。
那小子把人放到門口兒,就罵罵咧咧地又跑走了,準是去教訓敢欺負未來軍嫂的那幾個笨蛋去!
蔚藍和郝婉翠也不理會他,只把人帶進屋,燈下一看,這姑娘長得挺順溜,眉目清秀,身材修長又苗條,還很結實,和一般城裡姑娘的瘦完全不一樣,臉蛋上帶着殷紅,有一種農村姑娘特有的樸實味道。一身兒老舊的校服,也遮擋不住那種水靈靈地美麗,蔚藍看得眼睛一亮,給了郝婉翠一個眼色——大柱好福氣呀!
姑娘一進門兒,看見蔚藍和翠,就像見着親人一樣,眼淚兒嘩啦啦地就落了下來:“嫂子——”
“哎呦,別哭啊,看看,眼睛都哭腫了。”蔚藍嚇了一跳,這姑娘跟她年紀差不多,可是樣子看起來可比她小得多,這會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兒的,看得人心疼。蔚藍趕緊拿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招呼着坐在飯桌前面,“沒吃飯吧,餓了沒有,趕緊地,吃點兒東西!吃完飯,咱們慢慢兒說。”
那姑娘點點頭,大概是真的餓了,抓起筷子開始胡吃海塞。
一碗……兩碗……這姑娘一口氣吃了七碗大米飯,菜也差不多全吞肚子裡了……
蔚藍和翠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瞅了瞅這姑娘依舊平平整整地小肚子,真不知道那麼多的東西她到底塞到哪裡去了,要知道,蔚藍家碗雖然不大,但是一般人吃上兩碗也差不多飽了。媽呀,一個人吃三四個人地飯啊,大柱要是娶了這個媳婦兒,不知道能不能養得起!
翠嘆了口氣,呼嚕呼嚕孩子的腦袋,苦笑道:“這幾天餓壞了吧。”
“嗯,俺三天沒吃飯。”吃飽了飯,肚子裡有了食兒,那姑娘也不哭了,吵吵着開始要見大柱:“俺就想看看大柱哥,不指望着他跟俺回去結婚,俺能等!”
一聽這個,蔚藍咳嗽了兩聲,趕緊轉移話題,大柱和紀南他們去執行任務去了,這可不能隨隨便便透露給眼前這丫頭,雖然說她是大柱未過門兒的媳婦,可是畢竟還是未過門兒的!
“妹子,來,告訴嫂子,你叫什麼。”
“嫂子,俺叫吳蘭。”
“吳蘭,好名字啊!”蔚藍拉着吳蘭的手,笑眯眯地道,“蔚藍,我叫楊蔚藍。”
“蔚藍嫂子,俺想……”
“好妹子,你先別胡思亂想,咱們部隊是有紀律的,目前,大柱不在營地,你見不着他……”看吳蘭開始着急,眼圈兒又開始發紅,蔚藍趕緊拍拍小姑娘的手,笑道,“你別急,說不定他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嫂子這兒等幾天,保準兒能讓你見着他。”
翠也跟着安慰了幾句,然後問道:“妹子,你是不是遇着柺子了?東西呢?”
“嗯,俺在電話亭前面等了一會兒,後來來了兩個人,俺還以爲是團長叫來接俺的,就迎上去看了看,說了幾句話兒就發現,那兩個人根本不認識俺們家大柱,俺想走,他們不讓,再後來,猴子哥他們就過來了,那兩個人看見解放軍,就給跑了,俺的包還在他們手裡哩。”
“別擔心,絕對丟不了。”蔚藍笑着安慰吳蘭道。想必,在首都找個把小毛賊,應該難不住神通廣大的特種兵吧!
又聊了會兒天兒,蔚藍見吳蘭也累得很了,就給她放了水,讓她洗洗澡睡下,郝婉翠今兒也乾脆住在蔚藍他們家,天這麼黑,道也不怎麼好走,實在是不太好回去。
睡到半夜,大概一點多鐘,猴子和馬路就拎着吳蘭的揹包,跑到蔚藍家裡來敲門,一邊敲一邊吵吵:“吳蘭妹子,俺們給你出氣了,那兩個笨蛋通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這時候,蔚藍正睡得美,結果被吵醒了自然心裡大爲不爽,把包接過來之後,一人給了兩個大白眼兒!
兩個小子也知道大概是闖禍了,乖乖地禁聲,低頭賠不是,任由蔚藍拍了他們後腦勺幾下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