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kwong925的打賞哈!!
——————————————分割————
紀南從後視鏡裡望着自己的媳婦,她一身戎裝,英姿颯爽,不能不說,蔚藍真的很適合軍服,穿起來英氣又美麗。
蔚藍做了一陣子老師,到是對思想工作更有心得了,一路上柔聲細語地跟邵狄說着話兒,不一會兒,就把事情始末探聽清楚,看着邵狄膩乎着蔚藍的樣子,紀南呲了呲牙,這小子,挨俺媳婦那麼近幹什麼,香味兒沒聞夠是吧!
楊蔚藍並沒有做什麼勸說,只是閒聊而已,但是不到一個小時,邵狄的祖宗八代都向我們楊蔚藍老師交代得一清二楚了,他父親是越戰老兵,母親是藝術學校教師,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早已經去世,他最喜歡的娛樂是雙手一起用顏體抄寫心經……
紀南抹了把頭上的汗水,不可思議地瞪着後座兒那傢伙,這小子,就算僥倖通過訓練,加入了那隻隊伍,恐怕,去給人家當炮灰,也是個只能拖後腿兒的炮灰吧,說不定,還來不及參加任務,就因爲泄露國家機密被戰友給突突了……
“紀南,你和邵狄就在校門口等我一下,我今天有兩節課,上完就出來。”車平平穩穩地在陸院門前停下,楊蔚藍下車之前,忽然很堅決地對紀南道,“我一會兒要去看望李治國,希望你送我去。”
“可是,這小子怎麼辦?”
蔚藍低下頭,看着邵狄的眼睛,笑了笑道:“你今年只有十六歲,你的未來還很久遠,邵狄,你並不是真的那麼急着回軍區,然後被轉去別的部隊或者送回家,是不是?”
“啊?”邵狄驚訝地看着蔚藍,訥訥道,“嫂子……”
“今天,你陪陪嫂子,等到明天,如果你還是執意要走,我會讓紀南送你的,只一天,好嗎?”
不知道爲什麼,或許,邵狄本身也不願意就這樣成爲一個很不光彩的逃兵,他點了點頭。
紀南無奈地一笑,蔚藍啊蔚藍,其實,我不贊成那支部隊的重建,因爲,這些孩子們要像他們的先輩那樣,成爲優秀的戰士,還要吃很多很多的苦,經歷許多的磨難,並且,即使他們將來變得很優秀,在那個不能向普通百姓公開的戰場上,能夠平安活到退伍的,依舊是鳳毛麟角,遠不如一生做一個普通人,甚至一名普通的士兵,那樣舒服和幸福……但是,他心裡也很清楚,這支部隊的存在,有其必然性,首長們的決定,自然有道理。
車裡少了蔚藍,氣氛立時變得有些凝重,紀南隨手打開車載音樂,是首很普通的軍歌——《咱當兵的人》,聽着這首歌曲,邵狄的眼睛,微微有些紅潤了。
——————————————分割————————————————————
“怎麼?因爲曾經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當中,你怕了?”楊蔚藍俏皮地看着紀南,笑眯眯順了順長髮,“要不,咱們步行?”
“哼哼。”紀南哼哼兩聲,挑了挑眉,望着一個連這一個的村莊,還真有點兒發憷,不過嘴上可不露怯,“我說,你們找的那個中醫行不行啊?居然住在這麼偏遠的地方,不會是個江湖騙子吧?”
H省安平縣,袋莊,這是他們要去的地方,雖然是一馬平川的平原,但是路途偏遠,道也不太好走,紀南心裡還真有點兒犯嘀咕,他到不是真怕了這幫老百姓,只是如果接連兩次陷進去,那可夠丟人的,說不得會被李妖孽笑上好幾個月。
“那位唐先生確實是赤腳醫生,可是,他行醫五十餘年,赤腳走遍祖國大好河川,醫術自然是沒得說,紀南啊,你可別學的像現在某些人那麼庸俗,總以爲中醫不可信,什麼都是西方的強啊。”蔚藍故意語重心長地道。
“我說什麼了我?”紀南摸摸鼻子,媳婦兒今天似乎氣兒有點兒不順啊,不敢再去碰老婆的黴頭,乖乖開車向村子裡面衝殺過去,他戰戰兢兢地慢慢開,生怕再次遇上碰瓷兒的,但是,顯然,我們中國的民風其實很淳樸良好,刁民畢竟屬於少數,不是那麼容易遇見的,上一次,那是紀南運氣太糟糕,這次,除了幾個小媳婦,小孩子追這車子看熱鬧之外,風平浪靜。
楊蔚藍一路上逗着邵狄說話,到是不怎麼寂寞,當車子開出一個不知名小村莊的時候,紀南忽然一個急剎車——
“怎麼了?什麼事兒?”楊蔚藍大驚,心想,不會是遇見劫道的吧?四處看了看,因爲這會兒已經是傍晚,太陽西下,天色已經有些暗淡,她看了好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有哭聲,是嬰兒的哭聲。”紀南說得斬釘截鐵,他皺着眉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蔚藍一怔,她當然相信紀南的耳朵,特種兵的聽覺經過訓練,本就比一般人靈敏得多,急忙從手提包裡把手電拿出來,和邵狄一起追下去。
這時,紀南已經走得遠了,幸虧蔚藍身邊這位,雖然長得不怎麼稱職,好歹的的確確是經過訓練的士兵,雖然是在陌生的荒地,走得依舊很快,他半拖半拽着蔚藍,又不用時不時尋找道路,居然很快追了上去。
一行三人,或急或緩,走了大約七八分鐘,蔚藍累得有些氣喘的時候,終於,她這個普通人也能聽見細微的,像剛出生的小貓一樣的嬰兒的抽泣聲了,三人都精神大振,加快了步伐。
“就是這裡。”紀南隨手撥開雜草,臉上的喜色卻一瞬間凝固——那是一口枯井,嬰兒的哭泣聲,正是從井裡面傳出來的。
井口非常窄小,大約只有一隻水桶能下去,兩隻就進不去的樣子,蔚藍急忙拿手電出來,遙遙望去,果然,井底處躺着一個小嬰兒,大概剛出生不久,雖然只是初秋,但是天氣已經很涼了,那嬰兒因爲赤身裸體,皮膚已經凍得紫青,看來,再這樣下去,真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井深三十三米左右,裡面空氣緊張,下去的話,呼吸會很困難。”
楊蔚藍臉色鐵青,她實在無法相信,怎麼會有人把孩子扔在荒郊野外的枯井裡面,哪怕是不想要孩子,放在人多的地方也好啊,何必做得這般決絕,難道,這不是當母親的,肚子裡掉出來的肉嗎?“紀南,我記得你車的後備箱裡,有麻繩和汽油桶?”
“我去拿過來。”紀南也不廢話,轉身飛快地走了。
“嫂子……”邵狄怔怔地看着井裡的嬰兒,眉宇間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怎麼,怎麼會這種事情?”
“是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兒?”楊蔚藍恨恨地咬脣,一絲血絲從她的脣上滲出,“如果讓我知道是誰造的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