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速度問題……擦汗,雪雪語:偶是個懶人啊!
————————————————————分割————
楊蔚藍小心翼翼地照看爐火,紅酒煮香梨的甜香味兒在空氣裡瀰漫。
尹風垂涎欲滴,可惜,這東西不是給他吃的,“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楊蔚藍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否則她也不會乖乖地縮在家裡躲上這麼長時間,但是,爲了長達七年的小疑惑能夠解開的可能性,她願意承擔肉體上的一些未知危險。肉體上的危險性換得精神上的愉悅,這筆買賣很划算。
“那我跟着。”
“不行。”楊蔚藍一點兒都不自大,一般情況下有人願意充當免費保鏢,她會舉雙手雙腳贊同,可惜,斜覷了一眼尹風站都站不穩,隨時可能倒下的身體,烏黑的眼圈,疲敝的神情,蔚藍覺得,和這人一起去會造成她的困擾,比如,如果真遇見什麼危險的話,她是不是要揹着尹風一起逃走?如果背,可能兩個人一塊兒完蛋,不,不是可能,是一定。如果不背,那良心上也太說不過去了。
伸手打斷尹風的抗議,楊蔚藍抄起電話——“喂,馬路嗎?你們那兒有沒有戰士能放假出來?……對,我需要兩個保鏢。……好的,到時候給你電話。”
掛上電話,楊蔚藍笑眯了眼睛:“我想,兩位特種部隊精英戰士,充當我的保鏢足夠了!”
“………”尹風搖晃回沙發上,“公器私用啊,這纔是明目張膽的公器私用。”
星期日,八點十五分
外面陽光正好,不是很灼熱,也不陰霾,適宜出行。
楊蔚藍換上酒紅色的禮服,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翡翠簪子盤起,一排繡花針藏在裡面,踩上細根兒涼鞋,腰裡別一把三棱軍刀,袖子裡掛上一根巴掌大的小電棍,手提包裡放一瓶強效防狼噴霧劑。水晶釦子上彆着一枚軍用報警器。
身後三個年輕帥哥兒西裝筆挺,戴着漂亮的墨鏡,沒錯,三個,除了兩位特種部隊精英戰士之外,尹風也靠門上等候着。
尹少爺花費了不到十分鐘時間,讓蔚藍知道,即使在病中,他也絕不會比這兩個精英戰士戰鬥力弱,所以,楊大小姐立即改正錯誤,誠懇地邀請好友參加聚會,並且主動提供服裝,哎,原來,老虎就是老虎,即使一隻病虎,也依然具有強大的攻擊力,容不得別人輕慢。
一行四人,上了輛出租車,向目的地前進,楊蔚藍託着下巴沉思,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參加過同學會了,她其實也不曾真正享受過正常的高中生活,但是那些青蔥歲月,還是有些殘破的碎片頑固地存留在心底深處,比如,曲染,生平第一個完全沒有理由地討厭自己的人,無論蔚藍表現得多麼友善和忍讓,那個女人始終毫不掩飾地表露出對自己的厭惡。
蔚藍有趣地揚眉,到底是爲什麼呢?雖說不怎麼在意,可是,一個一向豪爽愛交朋友的少女,偏偏就是看自己不順眼,無論怎麼說,這也是個值得探究的問題。
司機同志一直用很特別的眼神兒觀察着坐在後面,雖然慵懶,但是依舊完美的女人,不明白一個帶着三個保鏢,明顯不普通的女人,爲什麼會坐出租車,她應該坐在限量版的勞斯萊斯里,身邊跟着名舉止有禮的管家。
楊蔚藍當然不知道司機的暢想,她輕輕地蹙眉,想到昨天郝姐姐說,紀南大概快回來了,也許會有三天假期,想到這些,蔚藍不由有些後悔跑來參加同學會,萬一今天紀南就回家的話,他們豈不是少了一天寶貴的相處時間?爲了一個曲染,冷落自己心愛的丈夫,是不是值得呢?不過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了,她總不至於爲了這麼一點兒念想調頭回去。
聚會的地方是一個很有農家味道的飯莊兒,名字叫‘野望’,外表並沒有奢華的裝修,門面也不曾停着數也數不清的名車,所以,蔚藍乘坐的出租車在這裡並不顯眼,反而是他們一下車,立即成爲人們注意的目標。畢竟,即使是在首都,出門要帶保鏢的人依舊屬於少數,雖然,楊蔚藍的情況和他們想象中的應該完全不同,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的楊同學絕不想出這樣的風頭,畢竟,可能會被襲擊,如此讓人心情惡劣的事情誰都不會想要遇到。
楊蔚藍整了整衣服,對爲她開門的服務員點頭致謝,走進了‘野望’的大廳。
蔚藍一向要求自己嚴格遵守時間,手腕上的普通石英錶顯示,目前九點整,時間剛好,不過,其他人可沒有她這樣的好習慣,大廳裡三三兩兩地站了十幾個人,剩下的如果不是不來,那也必然會遲到。
只一眼,蔚藍就認出了曲染——她被人簇擁着,站在整個大廳最顯眼的地方,笑得燦爛奪目,風姿颯爽。
“咦……楊……蔚藍……”
就在蔚藍想要走過去打聲招呼,看那人什麼反應的時候,一個遲疑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來,蔚藍回頭,入目的是個男孩子,穿着一身白色休閒裝,長得很英俊,他一邊用困惑的眼神兒看着跟在蔚藍身邊的兩個保鏢(尹風已經躲一邊去啃蛋糕了),一邊笑道,“我還以爲認錯人了呢,四年了,你好像一次聚會都沒有參加過。”
蔚藍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的面容,從眉宇間還能看出以前的樣子:“林班長?”
“哈哈。”那位林班長笑了,“楊大美女還能認出我,實在是榮幸之極。……走吧,許多同學都期盼着能見到你,今年,他們不會失望了。”
於是,楊蔚藍同學光明正大地走進那一小圈老同學,然後就是意料中的親切問候,歡聲笑語。就是那位曲染同學也很矜持地和蔚藍握了下手,是的,很矜持,也很虛僞。
蔚藍皺了皺眉,這人變了,她以前是個直腸子,對不喜歡的人絕不客氣,一點兒也不虛僞造作,可是現在,卻似乎多了些世故。蔚藍不免失望,在心裡嘆了口氣,沒有什麼人是能夠完全不變的,人,總要長大——不過,她的失望在下一秒鐘消失無蹤,蔚藍笑起來,原來,這人不是變虛僞了,而是習慣於把自己的不喜歡用另外一種形式呈現,她對着其他同學依然活潑開朗豪爽,對着瓶子吹啤酒,大口大口地吞食蛋糕,只是連一點眼角的餘光都不肯‘施捨’給蔚藍同學罷了。……這種處理方式,更容易讓人心裡不平衡,也是過去的曲染習慣性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尹風刁着蛋糕,湊進咕噥:“你仇人?”
“如果我說,三年高中,兩年半同桌兒,我們之間的直接對話絕不會超過十句,即使我放下身段兒主動和人家攀談,人家也從不理會,你相不相信?”
“呃……”尹風無語,他實在無法想象,楊蔚藍這樣有魅力,男女通殺的女人,主動進攻的話,居然還真有人會不買賬?想當初,自己對着那雙漂亮的像黑珍珠一樣的眼睛,半個小時不到就全面投降,乖乖給這傢伙去做牛做馬了……崇拜啊,牛人!尹風用熱辣辣地崇拜眼神兒盯着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