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蔚藍招呼兩個人過來一起吃飯。
猴子和大柱虎虎地瞪着尹風,那視線要是有溫度的話,估計能燒穿五釐米厚的鋼板。
尹風不搭理他們,反正視線又殺不了人,楊蔚藍更是把頭埋在胳膊裡哧哧地笑。
吃完自己那盤餃子,尹風感覺肚子裡有東西了,才慢條斯理地把蔚藍的盤子放眼前,倒上醋和香油,擡頭對楊蔚藍笑道:“你老公挺會帶兵的,看得出來,他手下對他是真不錯。想當年,我在大街上看見我隊長媳婦和她一個男同事壓馬路的時候,那個幸災樂禍呀,當時就呼來了一幫戰友,一起看笑話,還把相片拍下來放我們隊長辦公桌兒上了。”
這下子不光楊蔚藍擡起頭來,那兩個就差興師問罪的大兵也支起耳朵。
“那你們隊長怎麼辦的?”楊蔚藍很有興致。
“呃……他的行爲不值得借鑑,當時,我們隊長正好趕上放假,就帶了一隊大頭兵,接連半月,每天都把他媳婦那同事堵家門口兒教訓倆鐘頭……”
“打人家啦?”
“怎麼可能,我們隊長哪能帶頭違反紀律啊?”尹風笑道,“那幫土匪輪流跟人家談心講道理,訴說破壞軍婚的嚴重違法性,而且每天說辭都一樣,一開始人家死不承認自己破壞軍婚,說那是很正常的同事交往,到了最後,那可憐人就差給我們隊長跪下了,說以後要是再跟我們隊長媳婦說半句話,他就自己一頭撞死,絕不麻煩領導……”
“哈哈,真的,假的?”楊蔚藍笑得差點兒把嘴裡的半個餃子噴菜裡。
尹風卻是一本正經,半點兒笑模樣沒有:“當然是真的,不過,我不建議你那口子做一樣的事兒,代價太大了,我們隊長頂了好幾天的熊貓眼兒,至於在家裡有沒有跪搓板兒我不知道,反正,那一陣子,他肯定是受了媳婦的氣,鬱悶得天天削我們,我們整個隊的兄弟每天晚上負重三十公斤,做十公里越野訓練,累得和死豬也差不多了……”
這話一說完,那倆小白,臉色都變了,看着楊蔚藍的眼神兒怯怯的……
“要是我們家紀南找你‘談心’,我一定不讓他跪搓板兒……”
倆小白聽了這話,鬆了口氣。
“我讓他每天蹲門口高唱‘我錯了……’唱的音調不能比克里斯蒂安低……”
“哇……”倆小白青着臉兒淚奔。
糊弄走了倆擔心連長帽子的小白,楊蔚藍笑了,這些當然都是玩笑話,一來,紀南那人絕對不可能肯蹲門口唱什麼‘我錯了’,再者說,蔚藍也不會提這種不着調的要求……不過,看看紀南吃醋的樣子,楊蔚藍到是挺願意的,可是,以那人沉穩大度的性格,這願望實現的可能,不說沒有,也是微乎其微呀!
尹風吃飽喝足,抹了抹嘴兒,想了想,笑道:“估計,你有段時間見不着你們那口子了,咱們國家決定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從今年起,每年都要組織人員進行訓練,你那口子,大約是被抽回去做教官了。正好,趁這段時間你沒事兒,好好想想怎麼掙錢吧。”
“哦……你消息挺靈通的嘛。”楊蔚藍一怔,怪不得紀南連假都沒有休完,就被召了回去,印象裡好像今年是有這麼回事兒,不過,至少到目前爲止,新聞裡還沒有播放這樣的消息,看來,雖然尹少爺已經復員了,但是消息依舊靈通得很啊!
兩個人聊了會兒家常,尹風拿出賬冊來,給楊蔚藍交代基金的運作情況。
楊蔚藍雖然說不怎麼懂這些東西,但是也可以看得出來,基金支撐得比較困難,錢少,要用錢的地方多,蔚藍看着尹風疲憊的臉,搖了搖頭:“你彆着急,咱們撐過今年,等到明年,咱們一定不會再爲了錢發愁了。”
這可不是楊蔚藍信口雌黃,她就算把一切都忘得很乾淨,也不可能忘記97年的兩件大事,金融危機和香港迴歸。
楊蔚藍自己是個金融小白,那一點兒錯都沒有,不過,她卻認識一個超級有名的大人物!
是的,她認識香港紅色資本家霍英東。
九一年的時候,楊蔚藍還是個小姑娘,剛剛到北京唸書,每個早晨,她晨運完後,都要去天安門看升旗,就是在城樓前面,她遇見了那個老人,那時,楊蔚藍還不知道霍英東的身份,只是看他一個老人在國旗面前熱淚盈眶,不由有些感慨,就搭了幾句話兒,也不知道爲什麼,兩人就這麼一見如故,相約同遊北京,雖然只有短短三天相處,兩個人卻成了極好的忘年交,多年來,一直保持着通信聯繫。霍英東每一次來北京,也都會和楊蔚藍小聚一下。
亞洲以及香港會出現金融危機這種事情,楊蔚藍自然告訴了霍英東,其實,霍英東這樣的人物,以他對金融的敏感,當然不會一點端倪都發現不了,所以雖然對楊蔚藍能這樣言之鑿鑿很是奇怪,卻還是笑着答應一定會提前做好準備,並且,如果他能在楊小姐的幫助下,有力地打擊國外想進香港興風作浪的勢力,那麼,股市盈利的十分之一,他將全部捐給楊蔚藍的基金。
蔚藍小姐一點都沒有矯情,一口答應,那自信滿滿的樣子,還讓霍老爺子笑罵良久!
事實上,這段日子,隨着索羅斯這隻金融蒼蠅的作亂,霍老爺子心裡已經有數了,他早早就和李嘉誠,香港金管局的大佬們會面商談,想來這次有了楊蔚藍這隻小蝴蝶的出現,香港應對起來,會更加輕鬆自如吧!當然,我們楊小姐也不是光看着,她資本雖然少得可憐,但是跟着霍老爺子他們那些大腕兒混混,緩解下基金的壓力,也並非不可!
(筆者是個金融小白,對股市裡那一套一竅不通,本書裡也就不寫什麼金融戰爭了,以免被行家們拿雞蛋亂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