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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吃完飯,時遷站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遲疑了片刻,忽然伸手,很用力地將蔚藍擁進懷裡。
紀南一怔,心裡彆扭,卻忽然發現,他發作不出來,因爲,那個人擁抱蔚藍的樣子太虔誠,虔誠地像是擁抱着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珍寶,他臉上那種失而復得的慶幸,讓紀南心裡震撼無比,甚至過了好一會兒,才一擡手把桌子上的茶杯飛了出去。
時遷輕輕一擋,打飛了茶杯,笑眯眯地放開蔚藍:“丫頭,你胖了好多……”
蔚藍難得地沒有開口反駁,臉上也不曾有怒色,她的眼睛裡閃爍着驚訝,也閃爍着疑問,直到時遷走出門好久,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紀南一伸手,輕輕地拍拍蔚藍的腦袋,聲音裡帶了一股子醋意:“還回味呢,是不是味道挺不錯的?”
蔚藍搖了搖頭,放鬆身體,靠在紀南的肩膀上:“紀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身上帶着很濃厚的不詳的血腥氣,真是奇怪了,他不是文職人員嗎?怎麼每一次分別,都搞得像是生死離別一樣啊,這種滋味,不好受呢!”
紀南嘆了口氣,望着妻子瞬間變得幽遠的眼神,在這一刻,他忽然很想知道蔚藍的過去,想知道她都在和什麼樣的人物交往,以前是不是曾經有過男朋友,想知道她心底深處的夢想到底是什麼……他們相遇的太晚,晚到過去的已經成了過去,紀南永遠不可能參與的過去,他們結婚太急促,急促到紀南和蔚藍,尚且不曾品嚐過戀愛的酸甜與苦辣。
紀南覺得,他已經非常非常地幸福了,因爲,他的妻子,溫柔賢淑,會照顧人,永遠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對着丈夫耍賴,使性子,永遠用溫柔的笑容理解他也支持他,同時又很有情調,並不呆板。比起其他的軍人,他擁有的已經太多太多,可是,自從遇見了尹風,結識了時遷,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妻子竟然被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寵愛着,喜歡着,他不是吃醋,不,或許有一點兒吧,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抑制的好奇心,他的蔚藍,究竟有着怎樣的過去,他的蔚藍,究竟爲什麼會認識尹風和時遷這樣的人?爲什麼尹風會心甘情願地爲她做廉價勞工,時遷究竟是怎樣看待她的?對於這些從前不曾考慮過的問題,紀南開始有了疑問。
紀南擁着蔚藍,笑了笑,當然,他一點兒都不着急,這些疑問他有一生的時間去慢慢地弄清楚,至於現在嘛……紀南飛快地衝進臥室去,開始換衣服,必須要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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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摸摸鼻子,看李團長大人橫眉怒目的樣子,心裡苦笑,這不關他的事情吧?是糾察辦事手法粗暴的問題好不好?今天中午進行一般的山地拉練,就在普通訓練場訓練,對於這些進行了長期艱苦秘密訓練的小戰士們來說,這就等於給他們放假了。
戰士們正吃着中午飯的時候,他下了命令讓緊急集合,這也是訓練之一,沒什麼問題,小意思了。偏偏,有一個戰士的飯菜沒有吃完,全擱飯盒裡面呢,這小子聽到命令,跑得太急,踩石頭上面摔了一跤,把飯菜全給灑了。
本來,這戰士也沒有當回事兒,爬起來接着跑就是了,當兵的摔打幾下有什麼呀,偏偏,這時候他們的一個糾察正巧路過訓練場,這個糾察外號鐵面判官,那是出了名的死板又不講情面,正看見這樣的情形,氣得是三佛出世二佛昇天,也沒有問理由,也不管原因,當場就讓那個小戰士把飯菜全拾起來吃了,他心裡,其實是想打擊下浪費飯菜的這種行爲,並沒有什麼壞心,但是,小戰士不理解呀,剛剛進行過魔鬼訓練,身體和精神全累得要命,正一肚子委屈呢,這下子好了,火氣點着了,十六七歲兒的小孩子,當場就抹起眼淚來,說什麼都要回家,誰勸也不管用。
這一鬧,就鬧到了李大團長面前。
紀南見李大人越罵越來勁兒,隨手把放在書架第二排,被厚厚的鄧論擋住的茶葉拿出來,給自己沏了杯茶,尋摸了張椅子坐下,安安靜靜地聽李團長大人罵人,把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神功練習得是爐火純青。
罵了十幾分鍾,李善生搶過紀南的杯子,灌了口水,沒好氣地道:“爲了懲罰你,命令你親自將邵狄給我送軍區去。”
“不是吧,就算那小子被淘汰了,也應該等軍區的人來接好不好?”紀南不解地瞪大眼,開什麼玩笑,讓他親自送,這也太離譜了!再說,這件事從頭到尾,他沒有責任好不好,要懲罰,也應該是懲罰邵狄和鐵面糾察纔對,他們倆兒一個思想不成熟,一個事先沒有弄清楚情況就下結論,手段粗暴,這二位,纔是這場風波的罪魁禍首。
“廢話什麼,執行命令。”李團長又灌了兩口茶水,“反正蔚藍下午不是要上班嗎,你順便去送她好了,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總不那麼安全。”
紀南狐疑地瞪着李團長,最近這老妖孽有點兒不對勁兒,怎麼總是變着法子對自個兒媳婦示好呢?不會是心裡正琢磨什麼壞主意吧?
“你那雙賊眼看什麼呢,快走!”李團長被他看得臉上怒紅,厲聲喝道,一直等紀南走出辦公室,才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這些野猴子們真是越來越精明,不行了,老了,就快玩不住娃娃們了!”
出了團部,紀南尋思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李妖孽到底搞得什麼花花腸子,索性就不再費腦子了,直接去接人,等到了新兵宿舍,邵狄已經收拾好東西,地上只有一個小小的揹包,他們這些孩子帶來的東西本就不多,整個宿舍就他一個人,其他的娃娃兵們還在訓練場呢。紀南打量了下,這孩子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神態多少有些不自然,顯然對於當上‘逃兵’也不是那麼心安理得的。
紀南搓了搓牙花子,眼前這小子經歷了這麼長時間折磨性訓練,居然還白白胖胖的,雖然說身長等於身寬不至於,但是也差不多了,本來他這人就不怎麼適合進行思想教育,再說,內心深處對於那隻部隊還是不怎麼看好,索性也不多話兒,打了聲招呼,帶着這忐忑不安的小子就出了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