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烏娜娜這朵中文系最鮮豔的花朵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少婦的風韻。
周娜的小別墅很精緻,小小的吧檯上擺滿名酒,藍紫色的坐墊兒,七彩琉璃的酒桌,很有小資情調。
楊蔚藍抿着紅酒,望着烏娜娜鼓起來的肚子出神,這位女士的臉上,明顯得帶着孕婦特有的成熟與幸福,嘴角帶着溫文微笑,眉宇間流淌着華彩,就在數月前,這還是個人事不知,有些幼稚天真的小女孩兒,原來,母性的光彩是如此的耀眼奪目,中文系的系花,比之往常,何止是美麗了三五分,簡直可以說是脫胎換骨,蔚藍出神,腦子裡一片混亂,一時想起,現在正在唐老家接受治療的小嬰兒,想起她青紫的肌膚,瘦弱嬌小的身體,又想起那位有名老中醫的話語。
“丫頭,雖然你現在外表看起來還算健康,但是,我要提醒你,懷孕對身體的負擔很大,如果可能的話,你最好不要要孩子。”
不要孩子?怎麼可能?蔚藍自嘲地挑了挑眉,一個女人,如果不能擁有孩子,那她的生命怎麼能完整?上輩子不曾做過母親,這輩子,她可是無時無刻不期待着新生命的降臨!無論如何——
“蔚藍!”周娜用力地一砸蔚藍的頭,將她按在桌子上面,狠狠地揉搓了半天,蔚藍掙扎着擡頭,甩開周小姐作孽的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這顆腦袋有多值錢你知道嗎?不小心弄壞了,把十個你賣了也賠不起!”
“行了,行了,知道你的頭金貴,大小姐,你想什麼呢,有沒有聽見我問話啊?”
“咳咳,恩准你再說一次。”
“嘔——還恩准?你以爲你是皇太后她老人家呀?”周娜無奈地做嘔吐狀,不過還是開口道,“我說,下午你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咱們去聯誼吧,我,你,還有烏大小姐,三朵金花,一定能煞死一羣帥哥兒……”
聽了她的話,再看着周小姐越來越興奮的眼神兒,楊蔚藍徹底無語了,聯誼?虧她想得出來,她們三個裡面,一個已婚人士,一個未婚先孕,另一個換男朋友如換衣服,最近才找了個可能長久的,這樣三人跑出去聯誼?世界不要太瘋狂好不好?
“周小姐,第一、我不是小女孩兒了,對聯誼沒有興趣。第二、我沒有時間,今天家裡宴客,我要早一點兒回去準備晚餐……”
“停,要不然,老規矩,表決好了,同意我的聯誼建議的舉手。”周娜笑眯眯地舉起手來。
蔚藍把頭轉向烏娜娜,她很有信心的,畢竟烏娜娜目前和大熊貓是一個等級的保護動物,應該不會主動去做危險的事情吧!
“呃……”蔚藍揉了揉臉頰兒,“烏美人,你確定贊同周同學這個非常不合時宜的建議?”
“爲什麼不?”烏娜娜陶醉地喝一口醇美的紅酒,有一下沒一下地撫mo着鼓起來的小腹,“我已經好久沒有出去玩了,聯誼是個好主意,想必我們的周同學一定會找到可靠又紳士的美少年來爲我們服務,不是嗎?”
“當然,包你們滿意,蔚藍,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楊同學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嘴角抽搐,“哎,是我老了,已經跟不上如今的形勢了,還是現在的女孩子們越來越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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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溝總參訓練基地
尹風站在窗前,看着這個留下了自己青春年華的地方,數十年如一日,它半點兒不曾改變,只是如今,多了幾分蕭瑟與淒涼。
“來,尹風的小熊貓,時遷的芙蓉王……”
“不好意思,戒菸了。”時遷擺擺手,皮笑肉不笑地尋了張椅子坐下。
那位掛着少將軍銜的同志似乎被噎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你們至於嘛,好歹也是一個戰壕裡摸爬滾打的兄弟……”
“老大,如果你只是單純想找我們聚一聚,我們倆舉雙手雙腳歡迎,可是你不是啊!”尹風轉過身,瞪大了眼睛望着荊卿,“老大,咱們軍隊不是少了幾個人就不行的,你要真想重建部隊,上哪找不到人才啊,中國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你跟我們倆叫什麼勁?現在的新人不是正讓紀南訓着呢,我看他就不錯,乾脆你把人從李團長那兒挖過來好了。”尹風張嘴就是風涼話,他當然知道紀南並不適合這支隊伍,再說,就算合適,李妖孽能放人?
荊卿苦笑了下,是啊,部隊里人才濟濟,可是他想要的,是原來那隻打死打爛了依舊不會垮掉的軍隊,他必須要保留那隻軍隊的精神,可是,隨着一個又一個指揮官的隕落,部隊裡已經沒有人擁有那種精神的瑰寶了,也許,不啓用舊人,他也能組建一支鋼鐵的隊伍,但,那絕不可能再是那支他曾經爲之浴血的部隊!
“荊老大,我們那一屆,通過考覈和訓練的一共六十七個人,能夠熬過五年,不缺胳膊不少腿兒,平安離開部隊的,只有十幾個,曾經的十大分隊長只剩下我,時遷,蒼狼高森,還有咱們的刺梅金巧巧,哦,對了,蒼狼高森沒有離開,現在還在隊裡呢……現如今,我在特務局挺好,雖然歐陽老大不好相與,但是至少比你強得多,時遷在國安是有點兒危險,可大多數時候做內勤工作,比以前在隊裡那是安全到家了,最得意的是咱們金巧巧,那丫頭以前看着像個假小子,如今人家可是嫁給了香港富商,過起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滿生活,怎麼還可能跑來給你賣命!”
荊卿苦笑道:“你們那一屆已經算不錯了,好歹還剩下十幾個人平平安安的,你們的下一界,也不知道是不是訓練有誤,居然全軍覆沒,沒一個能留到最後……”
“哼。”時遷冷哼了一聲,“別把責任推給那些孩子,去年一月份的那次任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次看起來還算平常的境外追擊任務,加上去支援的,摺進去三十多人,部隊一下子垮了,這是誰的責任?”
荊卿身體一僵,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是血的教訓,一顆老鼠屎,能夠攪壞一鍋粥,那次慘痛的教訓,更加說明了指揮官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