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器中,史悅而的表情非常古怪,她好像特別靈感,房間裡所有的監控頭都被她一一找出,然後用鞋底拍碎。畫面一幅又一幅的滅了,李諳再也坐不住,衝出書房——他一定要找出原因!
就算是恨,他也想聽李容親口說,而不是對着外人數落。
走到史悅而臥房門口,看到史鑑之跟仰秣對峙。
仰秣就是國公府最喜歡需要的那種人——忠心耿耿,安分守己,交代的任務一絲不苟的完成。
相反,史鑑之就一樣了。
他的表情,偶爾流露出的眼神,跟史悅而很像。
“仰助理,你們剛剛在爭吵?”
“三少,只是一些小事。”
“爲了搜身嗎?我剛剛聽說這個詞了。如果這個家,只住着李容一個,搜不搜身無所謂。不過,這座宮殿還有其他人,搜身程序是爲了保護其他人,他們每一個,都比李容的身份更重要,容不得一絲閃失。我這麼說,你明白了?”
史鑑之抱着胸,聳聳肩,“晉安侯,李諳爵士?您何必紆尊降貴的對我一個小小的平民解釋?關於這件事,其實我有一個更好、更簡單的建議,就是無論何種情況下,您都不要派人來史家。我們自然也不會主動上門找羞辱。如此,你們愛搜誰身,就搜誰的。不是挺好?”
李諳沉下臉,要不是他還指望徐偉玲,纔不會見無關緊要的人。
“你放心,如果有下次……估計就沒有李容了。她做的事,一件件,一樁樁,爲她善後我已經煩不勝煩。”
故意這麼說,暗指要剝奪李容的貴族身份。
誰知道,史鑑之聽了。面不改色,彷佛跟他無關似的。
仔細想了想,還真跟他無關。李諳想起自己曾經讓李容簽署了文件,永遠不會幫史鑑之提升身份。
“你姐姐毫不猶豫的就簽署了。所以你恨她?”
“我恨她,也不會是這種理由。”
“你竟然真的恨?”
李諳吃驚,他以爲李容肯定跟養父母的關係特別好,跟史鑑之的感情更是融洽不要,纔會一有空就回史家。李家的金錢地位權勢吸引不了她,那肯定是史家溫柔親情的強大吸引力啊!
可如果……史家也不是那麼親情滿滿?那爲什麼啊?
史鑑之長大了,他今年已經十五歲,個頭竄上去,幾乎跟成人相仿。公鴨嗓非常難聽,“看看今天。我跟我父母計劃度週末,去親戚家裡看看我表姐的女兒。結果呢,你們家一個電話,然後我和我父母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乖乖的過來。拜託。我們不是李家的奴隸。不是你們要怎樣就怎樣的!”
“從這一點上看,我還真恨我姐。她弄亂了一切,把平靜的生活奪走了。”
李諳點點頭,“我,會讓她道歉。”
“不用了。”
史鑑之沒有興趣多說,打算轉頭離開。
“等等!”李諳叫住了他,語氣有點躊躇。“你親生父母養了她十多年,你也是自小跟她在一起長大。那麼,就你感覺,李容爲什麼要服用藥品,她智商沒有問題。明明知道那會使她陷入麻煩,爲什麼還這麼做?她是不是想報復我?她恨我!自從她知道她母親的死因後。就不曾好好跟我說一句話。”
史鑑之覺得無聊,“您想多了。”
“李容太狠心了,也太偏激了。她只會按照她想的方式做,從來不管別人的看法。”
“這倒是。”史鑑之轉過頭,目光平靜。
“所以,李諳爵士,您可以放心了。她是不會爲您自暴自棄的。”
“你,說清楚一點!你比別人瞭解她,那在你的印象中,她爲什麼做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報復?不,她不會用殘害自己的方式,報復別人。”
史鑑之指了指仰秣,“這個傻瓜,拒絕了我姐。您知道爲什麼嗎?不是因爲不愛我姐,而是害怕了。正常人都會害怕,你們家可是堂堂國公府啊,都不用出什麼陰損的招數,只要一句話,他無路可走,他的家人也是!”
“正常人,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親生父母,兄弟朋友考慮。”
“李諳爵士,想起了什麼嗎?還有誰,不在乎牽連親友呢?對了,就是我姐的親生母親,我媽媽的孿生姐姐,也是我的大姨媽。我想當初的李家肯定也找過她,許諾仰秣現在的職位什麼。”
“我大姨媽沒有答應。反而跟你私奔結婚去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愛您愛到死心塌地,容不下其他了?錯!這說明她是極度自私,極度任性的女人!她明明知道她的做法,會牽連我媽媽,會牽連其他無辜的人,可是不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她心裡只想着自己!”
“所以您離開她以後,她撐不下去了。換了其他母親,說不定爲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咬牙忍一忍,就活下來了。她不能。因爲她失去了指望。至於她死了,別人傷痛不傷痛,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活得自私,死得任性。”
“我媽就苦多了。我姐的親媽幸福快活的時候沒想過她,萌生死志了,纔想到,哦,有一個妹妹可以交代後事。我媽太善良了,她寧願背上不名譽的罵名,也要撫養她唯一姐姐的女兒。十多年來受苦受累,得到什麼了?什麼也沒有!”
“呵呵,有的時候我在想,要是我大姨媽有我媽一半的善良,不,只要十分之一就夠了。那麼,她就捨不得死。活到現在,不就成了人生贏家?”
“可惜,她沒有。讀了那麼多年書,懂了那麼多的道理,有個屁用。到最後,還要考我媽把我姐姐養大了。我媽容易嗎,容忍我姐那麼多缺點。您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史悅而,不,李容。就是活脫脫的徐鬆玲啊!就跟她親姐姐一樣,自私到極點。”
“你當她真是在乎我們,纔沒有斷絕來往嗎?”
“錯,她只是想找一個舒服點。能讓她隨便發脾氣的地方而已!”
“我姐的心理問題不是一日兩日了。她親生媽媽不在乎她,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所以,別爲她苦惱了,不值得!哦,對了,有一個詞語就是專門爲她們創造的,叫‘賤人’!我姐跟她親媽,一個德行的,都是賤人!”
李諳聽得手腳發抖,“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史鑑之說得很痛快。聳聳肩,“您要是受不了,大可以把我趕出去。”說完,他沒有半點留念的掉頭就走。
“就算你說的都對。”
“她所有人中最在乎你!”
史鑑之回頭,視線轉移到一直充當佈景板的孟凡。孟凡擡起頭。眼神有點悲傷,“史悅而將名下所有財產,都寫了一個名字。”
史小賤頓時好像被什麼塞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快速的掉頭,啪的一下闖進史悅而的臥房。
徐偉玲慘兮兮的眼淚,當然挽救不了史悅而迷茫的心。說了許多“悅而。你到底是怎麼了”,卻只是讓藥力發作的史悅而,想起前世不靠譜的父母而已。
心,越發冰涼,如同冰涼海水中隨波遊走的小舟,找不到一個依靠。
就在這時。史鑑之闖進來了。
他是真的恨史悅而啊,恨他姐姐啊。
“叫你作死!叫你作!”
枕頭都沒了,他隨手拿了被子,使勁套在史悅而的身上,按住她。不准她動。
史悅而驟然遭到襲擊,暫時處於弱勢,拼命的亂蹬亂踢。
仰秣當然是衝進去幫忙,把史鑑之推到一邊。
史鑑之煩他煩的不行,“你閃遠點,沒看到我跟我姐說話呢?”
史悅而剛剛從被子裡逃出來,對着小賤使勁一踹,“膽子肥了啊,敢對你姐姐動手腳!”
“活該!誰讓你不知好歹?好好的嗑!藥!”
“我纔沒有!”
“還說沒有?你看把媽的眼淚召的,她還以爲你在李家受了多大的委屈!哈,你平時都是裝出來的吧?其實李家對你不錯吧?看着臥房,看這助理架勢,誰相信你是無辜的?”
“我沒有!”
史悅而氣急,藥力作用,她反應比平時更靈敏,也更衝動了,對着史小賤拳打腳踢,拿出在軍校學校的功夫,一拳兩拳,打得史小賤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你幹嘛要嗑!藥,故意讓媽擔心?”
“我都說了我沒有!你不相信我?找打!”
啪啪,又是兩拳。
“還騙人?新聞都放出來的?李容爵士自暴自棄,染上毒/癮,你以爲我們家都不看電視的?”
“我擦,我多冤啊!我是被人下藥的!”
“誰?”
“我怎麼知道?去參加劇組的歡送會,回來後就不對勁了。暈乎乎的,醒過來就發現一羣人站在我面前,說我濫用藥物!”
半響之後,史悅而氣喘呼呼,扭着史小賤的胳膊,拽着他的耳朵,扯他的下巴,然後冷酷的說,“還敢對你姐姐不敬嗎?”
“你幹嘛要嗑!藥,故意讓媽擔心?”
“我都說了我沒有!你不相信我?找打!”
啪啪,又是兩拳。
“還騙人?新聞都放出來的?李容爵士自暴自棄,染上毒/癮,你以爲我們家都不看電視的?”
“我擦,我多冤啊!我是被人下藥的!”
“誰?”
“我怎麼知道?去參加劇組的歡送會,回來後就不對勁了。暈乎乎的,醒過來就發現一羣人站在我面前,說我濫用藥物!”
半響之後,史悅而氣喘呼呼,扭着史小賤的胳膊,拽着他的耳朵,扯他的下巴,然後冷酷的說,“還敢對你姐姐不敬嗎?”
“我擦,我多冤啊!我是被人下藥的!”
“誰?”
“我怎麼知道?去參加劇組的歡送會,回來後就不對勁了。暈乎乎的,醒過來就發現一羣人站在我面前,說我濫用藥物!”
半響之後,史悅而氣喘呼呼,扭着史小賤的胳膊,拽着他的耳朵,扯他的下巴,然後冷酷的說,“還敢對你姐姐不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