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不能?”齊越冷笑了一聲,手上的勁卻是又大了一層,“有何不能?”
秋羅看着面前這個自己奉如神祇般的男人,此刻冷冷的看着自己,只覺得心裡那點留戀一點點的消散,化作狠戾的怨恨。
眼也不眨的的盯着面前這個男人,這就是自己從小愛到大的男人啊,這個面容俊美,心若冰霜的男人。任憑自己怎麼做都不會正眼看自己的男人啊!
秋羅終於感覺到了絕望,“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們這麼多年來的情誼,你就真的對我下得了手麼!!”秋羅嘶吼着質問齊越。
齊越捏着秋羅下巴用力一甩,秋羅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停了下來。
只聽見齊越冰冷的聲音,“我們的情誼?我倒是念在你照顧我多年的份上,你對府裡其他人做的事情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陸茵又何其無辜?”
秋羅趴在地上,現在她算是明白了,原來齊越是替陸茵討債來了,發狂一般的笑了起來,整個人魔怔一般。齊越見狀從袖口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剛纔捏秋羅下巴的那隻手。
“齊越,你不就是想替那小賤人討公道麼?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秋羅瘋魔一般的歇斯底里吼叫着。
齊越依舊蹲着,看着面前的秋羅,實在是無法從那張臉上再看到任何年少時候的影子。
齊越低低的笑出聲,“殺了你?我不殺你,不是顧及情誼,我會讓你活着看我跟陸茵好好幸福,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話齊越說的及其扎心,說罷這話,齊越就把剛纔擦拭手的帕子丟在秋羅臉上,毫不留戀的轉身而去。臨走吩咐了幾個人看好秋羅,不要讓她自殺。
秋羅終是忍不住,哭了起來,一會又是哈哈哈大笑。面目及其扭曲。
赭城小院
鶴臨淵見秋子衿已經能起身在小院走兩圈,心裡卻是非常高興,本來以爲必死的局.現在卻因爲陸茵起死回生。
這叫他怎能不高興?他不求其他,只求能跟秋娘長相廝守,此生舉案齊眉就滿足了。但是……“鷹衛”那些人就是不肯放過他!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鶴臨淵既然能在這麼多鷹衛的圍捕下逃生,必定是有自己的保命手段的。但是奈何鷹衛那些人要的就是他的命。用的毒太過狠厲。所以他當時根本支撐不到赭城來找秋娘。
當時他以爲自己必定是死路一條了,心底壓根沒想到自己還能活過來,但是心底就是希望秋娘能夠好好地活着,找一個安穩可靠的男人嫁了也好。他雖然心痛但是他更是捨不得秋娘受苦。
但是未曾想到秋娘心中鬱結,再加上在樓裡中的毒,將不久於人世,這次要不是他跟陸茵找到秋娘,估計真的是天人永隔了。
“發什麼呆呢?這麼冷的天站在這。”秋子衿溫柔的在鶴臨淵身後,給他披上厚厚的斗篷。
鶴臨淵眼含笑意,看着秋子衿,對着手哈了幾口氣,使勁搓手,直到手熱了才拉起秋子衿的手開口道:“我在想,要是沒有陸小姐我們現在是什麼樣?”
說起陸茵秋子衿也是沉默了,陸茵這樣的一個女人,感覺真是收到上天的眷顧一般,有能力難得的是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自己與丈夫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恐怕連藥王谷一般人都沒有陸茵這個水平。自然看出陸茵必定不簡單,但是奇怪的事情是之前從未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
“你說這陸姑娘,爲何那麼出神入化的醫術。會在江湖上默默無聞?要知道憑着鷹衛的能力不管江湖朝堂的能人,都逃不過鷹衛的眼睛纔對!”秋子衿這麼說着,眉頭就皺了起來。
鶴臨淵見狀,用食指戳了一下秋子衿的額頭,聲音帶着笑意開口道:“想那麼多幹嘛?她使我們的恩人,以後我也只爲她賣命而已,至於本事嘛……難道主子有本事不好麼?要是主子沒本事哭的就是你相公我了!”
秋子衿聞言覺得鶴臨淵說的也對,拉着鶴臨淵就進了屋子,鶴西這時候正在廚房煲藥膳。方子是之前陸茵走的時候留下的。鶴西小心翼翼的看着砂鍋裡的藥膳。
在她看來鶴臨淵跟秋子衿能夠好好活着,她就已經感謝上蒼了。鶴臨淵相當於是她的再生父母,但是秋子衿若是死了的話,鶴臨淵必定會孤獨終老,這是她更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現在鶴臨淵跟秋子衿活着她纔是最開心的,她想若是秋子衿死了,她會厚葬她,然後去找鶴臨淵。找不到的話她也會隨着鶴臨淵一起去了。
不一會鶴西就端着藥膳跟飯食來到鶴臨淵們的門口,等上了飯食三人坐在桌上就吃了起來。
江湖人沒有大家族那些什麼丫鬟還不能上桌的規矩,況且鶴西不算是丫鬟,最多算是屬下吧。
鶴西見秋子衿用得少,開口道:“嫂子你多吃點啊,陸大夫說了,這藥膳要時常吃,溫養着身子,才能好得快呢。”
秋子衿聽見鶴西如是說,微微笑着應了,又多吃了幾口,直至實在是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
邊上的鶴臨淵捨不得逼迫她一點點,所以這話鶴西來說最是適合不過了。
“想不到一物降一物呢,我奈何不了你,你倒是很聽鶴西這小丫頭的話呢。”鶴臨淵在一旁有些怨念。
秋子衿聞言,笑得前俯後仰,“那是,你一個糙老爺們,聽你的的話,我肯定沒什麼好處啊。”
鶴臨淵“……”自己媳婦這是什麼邏輯?
倒是鶴西一邊吃飯,一邊看着這兩口子鬥嘴,好不歡樂。“那個,嫂子等你好了,我們去找陸大夫?”
秋子衿聞言微笑着點點頭,“是啊,我們欠陸姑娘的真怕是還不清了啊~”說完嘆了口氣。這世間真是最難欠最難還的就是情誼兩字。
鶴臨淵正好吃完,把碗筷放好,捏了捏秋子衿的手道:“你怎麼又想這些有的沒的啊?咱們以後多替陸姑娘做些事情就好了啊。不要想這麼多,陸姑娘都說了,你是因爲鬱結於心身子才垮掉的。你安心養病其他事情交個我,可好?”
秋子衿見桌上的鶴西眼睛發亮的看着他兩牽在一起的手,頓時害臊得慌,推搡了一下鶴臨淵,鶴臨淵見狀會心一笑,把手放開來。他倒是懂得適可而止。
若是把媳婦惹惱了,自己可不得睡塌麼?這買賣肯定不划算。
這方氣氛正好,陸茵那邊卻是劍跋扈張了。
藥王谷簫笙的院子裡,雲月跪在院中間,表情扭曲,像是再忍受着什麼樣的痛苦一般。
“你可知錯?”簫笙坐在雲月身子前面的椅子上問道,邊上甚至擺了小茶几,上面放着茶。
而蕭華陸茵等人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喘一聲,只有溫餘看向雲月的眼裡除了不可置信之外,還有一些不忍心。溫餘一向宅心仁厚,從來不願意把人往壞處想。
就在剛纔,在簫笙的步步緊逼的情況下,雲月終於承認了陸茵上次的幾次事情都是她陷害的,而且陸茵的謠言確實是她找人散播的。最後還讓雲木被黑鍋。
溫餘怎麼也沒想到雲月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藥王谷自己人不得自相殘殺,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了。所以溫餘看向雲月的眼神充滿着不可置信!
在溫餘眼裡雲月雖然有些任性,但是心地還是善良的,但是,誰曾想,雲月會因爲嫉妒小師妹而往小師妹身上潑髒水呢?
要知道現在藥王谷關於小師妹的流言蜚語傳的是多麼難聽,都說小師妹是狐狸精什麼的。原來這些流言蜚語都是雲月授意傳播出去的啊。
“師傅?您寧願相信一個來谷裡沒幾天的賤女人,就不相信跟了您十多年的徒弟麼?”雲月表情雖然痛苦,但是臉上扭曲也依舊是個美人。
聽着雲月的質問,簫笙眉頭皺了起來,手一揮茶杯就飛向雲月跪着的膝蓋邊上,瞬間杯子就炸裂開來,彈起來的碎片直直的割破雲月的臉蛋。
痛得她臉更加扭曲,現在雲月滿臉是血的跪着,加之表情猙獰,看起來就像地獄出來的惡鬼般。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置評!”簫笙有些氣惱,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明明以前天真可愛的,現在果然是長大了,專門學了些歪風邪道嗎?
雲月有些震驚的看着面前坐着的師傅,雙眼瞪得老大,“師傅真的被這狐狸精迷住了麼?師傅這麼多年可是一句重話都沒對我說過啊,您這真是讓徒兒寒心!”
陸茵在一旁看得有些無語,這哪跟哪啊,怎麼自己又是狐狸精了,還勾引簫笙?先不說自己沒那心思,自己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壓根沒有這些心思呀。這雲月的眼睛是怎麼長的?
還有那些流言蜚語,自己勾引溫餘?蕭華?哪裡來的邏輯,就因爲自己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就成勾引了?簡直白癡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