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簪子就把這小妮子給拐跑了?”齊越冷冷一笑,頭一次感覺到了慢慢的危機感,連上戰場,生死攸關的那一刻,危機感都沒有這麼強烈。
“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齊越周身的威壓釋放出來,壓得他透不過氣來,齊越察覺到他的不適,調整了一番,收回了釋放出來的威壓。
“千機閣往東,在池塘釣魚。”暗衛說完,眼前哪還有齊越的影子,好小子,他在這裡和別人鬥智鬥勇,防止失身,她倒好,直接和別人跑了,齊越越想越生氣,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這是天機閣的領地吧。”陸茵看着芳草叢生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把手輕輕伸進池塘裡,舒服地輕嘆一聲,享受着水流的冰涼。
“怎麼看出來的。”千曲詫異地看了眼陸茵,她是怎麼知道這是天機的領地的?
陸茵閉眼享受着這一刻的靜謐美好,聽到千曲的問話,懶懶地掀了下眼皮。
“第一,這裡離天機閣很近且人煙稀少。”
“喜歡釣魚的人也許並不多,再者這裡遠離鬧市。”
“這個理由很好,第二,看門的人對你態度十分恭敬,你都沒說什麼,直接遞給你魚竿,還是碧玉的,一看就是專用,看我,就沒這麼幸運,只能拿個木製的了。”陸茵惋惜地嘆了口氣,仇富心理又莫名冒了出來。連魚竿都是碧玉的,作孽啊。
“我是天機閣少主,這裡又離天機閣近,我經常來,守衛看見我自然就恭敬,我還放了專門的魚竿,有錯麼?”千曲淡定地看着不爽的表情,輕品了一口淡茶,靜靜地說道。
“第三,既然這裡遠離鬧市,人煙稀少,又有誰特地建了一個亭子,專門喝茶,打理這裡芳草,僱一個守衛在這看守,而且,你沒發現亭子左側的標識和天機閣亭子的標識一摸一樣麼?”
“茵兒觀察入微,在下佩服佩服,自嘆不如。”千曲爽朗一笑,和之前的微笑不同,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如豔陽般驚豔人心,被他的笑容感染,陸茵也對着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齊越趕到時,就是這樣一幕,兩人相視一笑,陸茵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齊越一臉陰騖地走了過去,現在只想好好地教訓這個亂跑的女人。
“公子,你不能進去啊。”守衛連忙跟了上去,卻被齊越一掌拍翻在地。
“齊越?”陸茵驚訝地看着他,看到守衛被他拍翻,不悅地皺了皺眉。
“你怎麼和他在一起了?”齊越冷冷質問道,用力抓住她的手,胸口翻涌着無窮的怒火。
自己這樣緊張地來找她,她就是這樣對自己的?
“你弄疼她了。”千曲心疼地看着陸茵發紅的手腕,着急地說道。
齊越冷冷地看向千曲,他算什麼?
“齊越,你幹什麼?放開。”陸茵生氣地看向他,拼命掙扎着,齊越看向陸茵的頭頂,三千青絲只用一支白玉蘭簪固定,他大手一揮,三千青絲落下,玉蘭簪則被他隨手丟棄。
齊越摟着陸茵,似乎在宣誓着他的主權,陸茵揉着發紅是手腕狠狠地瞪了眼他。
齊越低頭,吻住了那雙帶着淚花的眼睛。
陸茵睫毛顫了顫,輕輕推開了齊越。“先放開。”
“哦,先放開以後就能盡情抱了?”齊越笑着對她,可眼裡的笑意不達眼底,回到家,他可要好好讓她知
道到處亂跑的代價。
“沒個正形。”
“要不是你和別人亂跑,我會這麼緊張麼?”齊越看着她,輕輕嘆了口氣。
千曲看見他們旁若無人般地交談,心裡有一絲苦澀,他還在奢求着什麼呢?
“這段時間,多謝千少主照顧我家茵兒。”?一聲我家,宣誓了陸茵的所有權,齊越溫柔地揉着陸茵發紅的手腕,對着千曲說道。
“將軍哪裡話,茵兒是我好友,談不上照顧,在着期間,茵兒給我帶來了許多歡樂,如果要說謝,應該是我多謝茵兒。”
“哦,是麼?茵兒?”齊越不爽地看向陸茵,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嘶,疼。”陸茵瞪向他,對於他這種不憐香惜玉的行爲表示強烈的譴責。
“疼就安分點。”齊越瞪了一眼她,回去之後一定要胡亥地教育她。
“千大哥,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了。”陸茵笑着看向他,謝謝他,給她帶來了歡樂。
千曲突然覺得心口有點悶,在她的心裡,他就只是她的大哥麼?沒有一點男女之情,得到這個認知,千曲也只能苦笑一聲,罷了,終歸是他一廂情願了。
“嗯,一路走好。”千曲撿起被齊越隨手丟棄的玉蘭簪,白皙的手指重新將她三千青絲挽起,陸茵狠狠瞪了一眼齊越,他怎麼可以把簪子丟了呢?這可是千大哥送給她的禮物。
齊越被她瞪得有些冤枉,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把仇視的目光重新鎖定千曲。
“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齊越壓抑下內心翻滾的怒火,剛剛要不是怕她從此疏遠他,他早就把千曲打到天邊了,還能容許他碰她的頭髮?
“吃醋了?”陸茵愉悅的笑道,難得看見他吃癟的模樣,陸茵表示,她的心情超級好。
千曲靜靜看着她離開,背影顯得異常落寞,嘲諷一笑,他最終不還是比不上他麼?就算自己爲她做了這麼多,她的眼裡還是隻有他。
齊越冷冷地看着她,把低氣壓釋放到極致,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察覺到他的生氣,陸茵自覺地往他的懷裡縮了縮。看到她的動作,齊越的怒火消了一些。
但還是咬牙問道“他和你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
“少主,老爺讓你回家一趟。”家丁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對正在發呆的千曲說道。
千曲的悲傷回憶一下子被打斷,他不悅地皺了皺眉,父親回來了?
“知不知道是什麼事?”千曲冷冷地說道,看見千曲眼裡的鋒芒,家丁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認識的少主,向來都是溫潤如玉的哪有像今天怎麼冷漠。
“回少主,屬下不知。”家丁規矩地行了禮,尊敬地答到。
“把他帶去治療。”千曲隨意地說了一聲,轉眼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又恢復成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
“是。”
“逆子,還不跪下。”未至門內,一個茶杯就直接砸了過來。
“不知兒子犯了什麼錯,惹得父親如此大怒。”千曲淡淡一笑,對老爹的怒火,表示忽略。
“私自帶來歷不明的女子會府宅,還讓她欺辱你母親,你非但不幫你母親,還和別人一起欺負你母親,你該當何罪?”
“來歷不明?她是陸家小姐。欺辱她?茵兒只是看不下去她侮辱我生母,纔出言頂撞。”
千曲被他一個你母親你母親,叫的心煩,他的母親只有生母,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不過是告假狀,誰還不會?
看見千家主探究的神情,她只感覺到有絲憤恨,那女的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憑什麼他還一直記掛着她?自己這個大活人盡心盡力地伺候他,還比不上一個死人來得重要。
“我沒有……”她梨花帶雨得看着她,眼裡的淚光盈盈,讓他不由得有些心軟。
“千曲,母親自認爲對你不薄,你爲什麼要污衊母親。”
千曲聽到她的話冷冷一笑,對他不薄?她應該算是“厚待”他了,要不是當初的自己足夠堅強,怎麼會從她的手裡一次次地逃出來,儘管她於父親的面子沒敢怎樣,可誰知道她對他的折磨卻是一刻沒停。每次看到她狐假虎威的臉,他都厭惡無比,但又不得不和她裝作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母親,千曲是沒生母,也未曾見她一面,但絕對不會讓人隨意侮辱踐踏我生母。”千曲冷冷地看着她,但卻一直在關注着他父親的表情。
千家主輕輕一嘆,對着他說,“千曲,你先退下吧。”
“是。”千曲輕嘆了一聲,看來爹還是捨不得這個女人。
“那你說我好還是他好?”齊越把她抱上車,邪魅一笑,但眸子中透着一絲危險。
陸茵搖頭一笑,“幼稚。”
“你在說誰幼稚?”聽到這話,齊越臉頓時黑了下來,煩躁地扯下陸茵頭上的玉簪。陸茵連忙奪過,剛剛被他隨手一扔不壞,還是因爲草地柔軟,現在被他這一摔,肯定會摔壞。
“陸茵。”齊越看見她這麼寶貴那支簪子,氣就不打一塊來,冷冷地看了眼她,粗魯地掰開她拿着玉蘭簪的手,陸茵惡狠狠地瞪着他,彷彿在說,你敢碰老子的簪子試試看。
齊越看見她快要氣哭的神情,連忙放開了陸茵。
“傻瓜。”陸茵看到齊越不知所措的神情,莫名覺得喜感,立馬破涕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