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院子,陸茵便明白了,院子裡一個穿着道袍的人擺了張桌子,桌子上放着黃紙,酒,銅錢築的劍,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陸茵心裡奇怪,這該不會是要做法吧,齊越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迷信了?
不過陸茵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這絕不是齊越主動請來的,顧太夫人剛剛病的時候他就不同意,現在肯定是有人搞了什麼鬼,再說了,顧太夫人的病也是來得蹊蹺,無緣無故,宮裡的御醫也看不出來是什麼病?現在卻在府裡做法,做法?
陸茵心裡突然驚恐,她想起來上次讓春茶看着院子,卻被春茶發現,有個小丫鬟在雲蘿苑樹底下埋了刻有顧太夫人生成八字的木人,這事,恐怕和上次的事有聯繫。
陸茵心裡閃過一絲冷笑,也實在是太小看了她,這種不入流的事也想扳倒她?簡直做夢,這次我就讓你嚐嚐什麼是自作自受!
齊越看着法師,也是皺了眉頭,“法師可以開始了嗎?”
法師點點頭,示意衆人退得遠一些,斷過桌子上的雄黃酒喝了一口,舉起銅錢劍,穿了三張黃紙,一口把酒中的酒噴上去,霎時,黃紙變成了鮮紅的血色。
府裡衆人驚了一跳,秋羅也作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叫了一聲,嘴裡呢喃道,“怎麼會這樣?太可怕了!”
法師睜開眼,看着劍上鮮紅的紙,一把將劍丟開,原地轉了幾個圈,不知道嘴裡唸了些什麼。
不多會,法師一副虛脫的樣子,對着齊越道,“國公爺,剛剛我做法後,發現這英國公府有人行巫蠱之術!”
在場衆都嚇了一跳,怎麼可能!當今皇上最是忌諱這些東西,怎麼還有人敢這樣做?
陸茵心下明瞭,看來今天這事是針對她了,原來有人想算計自己,不過,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陸茵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很快又淡去了,她靜靜的看着法師沒說話,陸茵從來都不信這些。
齊越雖然也不信這些,不過此刻他仍然神色緊張,法師慢慢繼續道,“國公大人,我看這英國公府上空有黑氣蔓延,又察覺到這府中東南方向有不乾淨之物在作祟,敢問這東南方向都住了些誰?”
陸茵心裡冷笑,果然,朝着自己來了。
齊越沉思,東南方向,有陸茵的雲蘿苑,秋羅的春夢苑,齊越開口,“法師,這個有什麼聯繫?”
法師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府中的衆人,清了清嗓子道“國公爺,不敢欺瞞,太夫人之所以會病成這樣,完全是因爲這府中有人在行巫蠱之術,要害死太夫人啊!”
陸茵聽完,心裡一怔,害死?這次用的手法可真過殘忍了,不惜賭上老夫人,也要把自己趕出去,只可惜,誰把誰趕出去還不一定呢。
衆人也是大驚失色,巫蠱之術?這在歷朝歷代以來,都是被皇帝禁止的,一旦發現,輕則死刑,重滿門抄斬,誅三族的也有,這樣大的事,究竟是誰做的,就這麼不如意得想拉所有人下水?
齊越臉色也是十分難看,環顧了一眼院中衆人,開口說道,“你們一直以來都是在英國公府做奴才,如果這件事被外面的人知曉了,所有人都別想安生,今天的事,誰要是敢說出去,杖殺!”
齊越眉宇間有一股暴戾之氣,和他在戰場上一樣,府中的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齊越,當即便被嚇得不行,紛紛跪下道,“國公爺放心,我們不敢,我們連命都是英國公府的,怎麼敢胡亂說出去呢?”
齊越正色對法師道,“法師可有什麼說法?”
法師一臉高深莫測的開口,“國公爺,這府中上空似乎有污濁之氣,這污濁之氣來自東南方向,而且這東南方陰盛陽衰,加之府中有人怪病,這重重跡象表明,府中確實有人在行巫蠱之術。”
齊越臉色更加難看,雖然說他不相信這些,但現在母親的病大夫沒有辦法,難道真的就像法師說的,府中有人在行巫蠱之術?可是東南方住的是陸茵和秋羅,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想。
而這邊的秋羅一臉的擔憂,心裡卻可開了話,陸茵啊陸茵,你現在都還不知道你要被趕出去了吧,這一次,我要讓你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國公爺那麼尊重太夫人,如果他知道是你在詛咒太夫人,會怎麼樣?秋羅一想到陸茵滿臉狼狽的被趕出去,就覺得心裡爽得徹底。
齊越轉念一想到病榻上的母親,又覺得怒火攻心,威嚴的開口,“法師有話直說,你既然說我這英國公府有人行巫蠱之術,那你便指出是誰,找出來了我重重有賞,若是找不出來,你胡亂誣陷我府中這等事,我便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