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聽到秋羅這麼說,越發的覺得愧疚了。秋羅到現在這個樣子還在爲他擔憂,而他呢,卻是間接的將秋羅給害到這個地步的。
齊越心裡十分愧疚,他對秋羅說道,“秋羅,我沒事,你倒是要擔心一下你自己,好好的祈什麼福,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在半路上卻遇到了山賊,現在可好了,你看你這副樣子,其實都怪我和太夫人。”
秋羅聽到齊越這麼說,表現得發的虛弱了,她對齊越說道:“國公爺,是我不好,我明知道有人買通了殺手,要在山上攔截我,想致我於死地,但是我還是要執意上山爲太夫人祈福,是我的錯,是我害得國公爺心疼了,看着國公爺心疼,我也好難過。”
“國公爺,您不要爲我心疼了,不管我現在是什麼情況,不管我還可不可以活下去,我都是心甘情願的,只要太夫人身體好,只要太夫人過得好,只要咱們國公府風調雨順,我就算是死也死的甘心。”
秋羅現在說出來的話,可真是大明大意,如果陸茵在場,一定是會笑出來的,秋羅故意說是有人買兇,便是想嫁禍給陸茵,其實她也不知道,那些山賊是不是陸茵找來的。
“秋羅,你說山賊是有人陷害,這種事不能亂說,你可知道,禍從口出。”齊越聽到秋羅這麼一說,語氣頓時有些嚴肅。
不過他也聽到了秋羅說,她明知道有人買通殺手在山上攔截她們。
齊越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他實在想不到,如果秋羅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居然會有人這麼大膽,居然敢買通兇手,在半路上攔截他國公府裡的姨娘,簡直太不把他國公府看在眼裡了。
而身後的太夫人也聽到了秋羅話中的話,太夫人忙上前對秋羅說道:“秋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買通殺手來殺你嗎?”
秋羅聽到太夫人的聲音,看到太夫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裝作要起身的樣子,裝作要給太夫人行禮的樣子,不過被齊越制止了。
然後太夫人說道:“你現在有傷在身,就不要這麼多禮了,你剛纔說的話可是真的?可是有人真的買通殺手在半路上攔截你?”
“我不敢說假話,確實是有人買通殺手,在半路上要攔截妾身。”
“你可有什麼證據”太夫人的語氣有些着急,畢竟秋羅是她國公府裡的姨娘,若是真的被人攔截,要是置她於死地的話,那可就危險了。
既然連姨娘也敢被人攔截的話,那她的兒子——國公爺,是不是在上朝途中也會被別人攔截呢?
太夫人倒是對秋羅被人攔截並不是很擔心,只不過她擔心的是有人會來攔截她的兒子。
齊越聽到太夫人這樣問,他也跟着太夫人問道:“是啊,秋羅,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有人買通殺手來殺你的?難道不是一些山賊在這裡收買路錢嗎?”
秋羅正要解釋,卻突然間咳嗽了起來,咳了好久都沒有停下,齊越連忙爲她順着氣。
趁她們不注意,秋羅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綠水,綠水會意,她連忙跪了下來,帶着哭腔說道:“太夫人,國公爺,是真的有人要買兇殺人,當時奴婢和姨娘正好爲太夫人祈福完,正下山,纔剛剛走到半路的時候,卻被那羣山賊給攔住了去路,姨娘本以爲那羣山賊是爲了財而來的,於是吩咐奴婢將銀兩全部拿出來給那些山賊。只是,只是沒想到那些山賊將銀兩全部收了以後,卻沒有離去。”
“哦,居然是這樣,然後呢?”
“那羣山賊的頭目,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說道,他們不是要錢,而是要命,他們說有人買通了他們來這裡,來殺姨娘,來取孃的命的。奴婢好說歹說,請求她們放過姨娘,但是他們就是不肯放過,並且他們說到買兇殺人的那個僱主是個女的,看起來好像是大戶人家的女主人吧。而且據他們所說,奴婢認爲這個人可能很可能就是......”
“綠水,住口,不要亂說話!”秋羅連忙打斷了綠水的話,她這樣故意打斷綠水的話,看似是要保護綠水要說出來的那個人,卻讓太夫人往別處想了。
一向是深深懂得宅鬥之道的太夫人若有所思的往一直不說話,站在後面的陸茵看了一眼。
綠水描述的很明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陸茵,只有陸茵,有理由去刺殺,去買通殺手來刺殺秋羅,也只有陸茵有理由來傷秋羅。
太夫人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陸茵的身上,陸茵並不覺得怎樣。陸茵她還是那樣坦坦蕩蕩的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解釋。
陸茵一臉淡定從容的樣子看得太夫人十分的不爽,不過太夫人又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拿陸茵怎樣,只是恨得咬咬牙。
齊越一個大男人,哪裡會懂得這些宅斗的東西呢?他並不知道綠水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什麼,也沒有想到這些證據所指的是誰。
太夫人也不想現在就將那些事情說出來,畢竟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陸茵,但是她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太夫人讓齊越帶着秋羅一起回國公府。
一路上,太夫人一直在刁難着陸茵,認爲陸茵這不好那也不好,陸茵一直都是不卑不亢、淡定從容的在着,她並沒有因爲太夫人的刁難而感到一絲一毫的不開心,也沒有因爲太夫人對她的刁難而對太夫人的態度有一絲一毫的不尊敬。
太夫人現在可真是有氣發不出來,若是陸茵她和她對着幹也好啊,那她還有理由來責罵陸茵。
但是陸茵卻一直在默默的忍受着,不但將太夫人的話全部聽了進去,而且也不反抗太夫人的話。
太夫人現在就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花費了力氣,但是卻什麼也收穫不到。她對陸茵很是厭煩,但是又無可奈何。
畢竟太夫人覺得陸茵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若不是陸茵,秋羅怎麼可能會上吊自殺?若不是秋羅上吊自殺,她又怎麼可能會爲了贖罪而上山爲自己祈福呢?
若不是這樣,又怎麼可能會被山賊攔截,現在身受重傷呢?
太夫人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對陸茵十分的憎恨,但是確實又沒辦法。
現在對陸茵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雖然對陸茵沒辦法,卻不代表太夫人會對陸茵妥協,一路上太夫人對陸茵的刁難連齊越都看不下去了。
只不過,既然陸茵自己都沒有做出什麼表態,齊越也不好多說什麼。
齊越只是委婉地提醒自己的母親不要太刁難陸茵的,但是太夫人卻像聽不懂齊越的暗示一般,還是繼續的刁難陸茵。
秋羅看到太夫人這麼刁難陸茵,心下一片歡喜,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有讓陸茵在府中失去了人心,她纔會坐上正室的寶座。
她現在就是要抓住太夫人的歡心,抓住齊越的歡心,她纔好在日後將陸茵從正室的寶座上踢下來,她纔好上位。
秋羅對自己很有信心,畢竟自己曾經是齊越的丫鬟,對齊越所有的飲食起居都十分的瞭解,她也自信對齊越的性格特別的瞭解。
她和齊越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陸茵只不過是橫插進來的第三者而已。
秋羅相信只要她努力,她一定會坐上正室的寶座的,她總有一天會將陸茵從高位上摔下來,讓陸茵爬得多高就摔得多慘。
回到國公府,齊越讓秋羅好生休養,並且賞賜了許多珍貴的藥材給秋羅調養身體,秋羅很是開心。
其實她的傷並不嚴重,只不過爲了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所以纔會看起來這麼嚴重的。
當所有人都走了以後,秋羅在自己的房間裡纔敢恢復平常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綠水在一旁對秋羅說道:“姨娘,你這一招用的實在是太好了,在剛纔下山的這一路上啊,太夫人對陸茵的刁難可謂是太精彩不過了,陸茵現在可是在太夫人那邊完全失去了人心啊,太夫人現在別提有多討厭陸茵了,奴......我相信,只要姨娘再努力一下,這正室的位子一定會被姨娘拿到手的!”
秋羅聽到綠水這麼說,自然是非常開心的,秋羅對綠水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我想,陸茵雖然這一路上什麼話都不反駁,什麼話都不說,但是以後肯定會反擊我們的,我們現在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讓陸茵有翻身之地,最好能將陸茵置之死地,讓她難以翻身。”
而與秋羅這邊的情況不同,齊越那邊吩咐了他的貼身侍衛興安下去將此事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一定要讓這件事情水落石出,在回來之後太夫人就告訴了他很有可能是陸茵買兇殺人的,但是,齊越並不相信自己的枕邊人會做出買兇殺人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
綠水在之前所說的那些話都十分的具有可信度,他覺得秋羅那樣一個柔弱善良的人是不可能說謊的,她的貼身丫鬟綠水一心爲秋羅好,也不可能說謊。所以齊越覺得這事情肯定是有什麼蹊蹺。
齊越吩咐下去後,侍衛領了命,也急忙過去查了。
國公府中的侍衛能力本就不低,現在這件事情又十分的緊急,他們的動作更加的快了。很快那些侍衛就查到了。
齊越聽着興安的稟報,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買兇殺人,只不過這個人並不是陸茵,而是皇上的兒子——英武王。
原來是英武王,原來是他僱傭的殺手,在半山路上攔截了秋羅,還好秋羅沒有出什麼事,不過,齊越有些不明白,英武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針對他?
難道,是因爲上次的事,英武王不滿,所以想報復他?可是,如果想要報復他的話,爲什麼會找到秋羅?難道說,英武王是個小人?
還是說,是興安查錯了,不是英武王?可是,興安辦事一向很少出錯,但那英武王也不像是會對女人下手的人,不行,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不能就這樣下定論。
雲蘿苑。
“夫人,那個秋羅真是可恨,爲什麼要說是夫人找來的山賊?夫人就在府裡,哪裡會接觸得到什麼山賊,真是可恨!”春茶憤憤不平。
陸茵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她要怎麼說都可以,何況,她還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我,等她指名道姓的說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春梔憤憤不平,“可是夫人,秋羅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是她說的那話,也差不多是在說夫人你了,你是不知道,咱們府裡的下人們,一天就知道嚼舌根,還有啊……”
“行了,我知道了。”陸茵淡淡的打斷了春梔的話,“你不知道,有些人愛說,那就讓她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再說了,國公爺會查出來是誰做的,而且,有四個字,叫做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