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秋哥和冬哥的中舉,導致近期整個沈府人來人往、車流不斷。有的上門前來送帖子,有的上門拜訪恭賀,還有媒婆上門來說親,弄得整個府裡的下人每天忙得暈頭轉向。
秋哥和冬哥這些天也比較忙,除了與同窗相聚之外還有應付一些其他府邸的少爺們。之前遇到都不理睬沈氏兄弟的人,現在遇到之後都會與之交談。好在秋哥和冬哥二人表現良好,既沒有受寵若驚的表現也沒有趁機諷刺之前他們的行爲。
很快日子就到了九月初六,這天是朝廷安排的鹿鳴宴。本來鹿鳴宴應該是在放榜的次日舉辦的,但卻推遲到了這天。本屆科考中舉的人中有許多青年才俊,某些家中有適齡嫁人的女兒的官家就動了心思。往年科舉之後,都會有人舉辦羣芳宴(相親宴),朝廷中添加了新的血液,皇帝龍心大悅,皇后等人自然要符合,經過商議最後決定把鹿鳴宴和羣芳宴辦在一起。
帝后下令,由此屆的主考官蘇丞相負責此事、又點了二人從旁協助,宴席地點就設在了遊船上。
“小姐,時辰快到了,三少爺和四少爺都在等着了。”丁香對着坐在鏡旁的沈璇出聲提醒。
此次鹿鳴宴,因爲秋哥和冬哥的關係,沈璇也被邀請了。畢竟這宴席的主家是當今的帝后,沈璇就算心在在不願也要去參加。
“過來吧,給我梳頭。”沈璇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出聲吩咐道。
聽到沈璇的吩咐,五大丫鬟各有分職的忙碌起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把沈璇打扮的美美的了。
“今天,咱們家小姐一定是最美的了。”半夏放下手中的梳子,看着眼前盡善盡美的沈璇開口說道。
“咱們家小姐那還用說,肯定能夠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小姐比下去。不說別的,就說咱們小姐身上的氣質,那是一般人能夠有的嗎?”青蓮在旁出聲符合,語氣中充滿了對自己主子的肯定,全天下就自己的主子最好。
其他的三人,雖然沒有出聲多說什麼,但那點頭的動作無一不說明她們內心的贊同。沈璇聽着幾人的談話,搖了搖頭,影射到鏡中人也是一陣搖頭,頭上的步搖跟着搖晃,劃出一個美弧。
打扮的如此出衆,肯定會受到攻擊的。女子天性愛美,修養差的人,若是看到有女子的容貌比過自己,肯定會暗處使絆子。何況京城這些自詡爲貴女的千金小姐,哪裡容得她這個“無名小卒”在今日這種日子裡大出風頭,沈璇如此肯定的心想。
沈璇照着鏡子,把整理好的妝容做了些改變,讓整個人不再顯得那麼容光煥發,至少這樣可以讓別人對她不要多加關注。此時的沈璇,忘了一句俗語: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無關其他的外在環境。
“小姐,三少爺派奴婢前來問問,你是否準備好了?”門外秋哥的丫鬟侍書出聲詢問。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沈璇的房間除了家人和五大丫鬟之外,誰都不可以進入。
“那三個小丫鬟怎麼不在?”聽到侍書的“隔門喊話”,丁香出聲說道。一般情況下,那三個小丫鬟該守在院內,有人前來她們該通報的。
“這事交給半夏處理,等我回來時稟於我。今日情況不同,丁香和雲舒跟着我吧。”沈璇起身站起,邊朝着門外走去邊出聲吩咐着。
“是。”五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表示明白。對於沈璇爲何點了丁香和雲舒跟着,大家心裡都有數。
走到門外,就看到了丫鬟侍書,還未等她上前行禮,沈璇就說了一句,“走吧。”看到沈璇主僕離去的背影,侍書與半夏她們點頭之後,連忙跟上。
“走吧,咱們去看看。”看到沈璇的身影消失後,半夏對着身邊的青蓮和梨落說道,所說的地方直指那三個小丫鬟的住處。
自家小姐待人寬厚,這三個小丫鬟卻越來越放肆,今天該好好教訓一番,讓她們明白自己的職責,不能夠恃寵而驕,半夏如此心想。
沈璇到了前院,與沈爹和周氏打過招呼後,就隨着秋哥和冬哥同坐一輛馬車出府,往京城著名的“青湖”而去。這青湖除了以湖水清澈聞名之外,還因爲此青湖與情湖音同。
曾經有傳聞,一百年前有一位貧寒學子與一位富家小姐在青湖相遇,從此二人有了不解之緣。貧寒學子爲了能夠娶到佳人、身份與之相匹配,勤奮讀書,終於通過科舉出人頭地,成爲狀元郎。娶的賢妻,身後又有妻族的支持,此男子的仕途走的一番風順。
之後這則傳聞,就流傳了下來,不過版本已經劃分了好幾個。不管怎麼劃分,但大家都對這青湖情有獨鍾,此地成了青年才俊與閨閣小姐相約之地的首選。閨閣小姐希望在這裡找到如意郎君,青年才俊則希望在這裡遇到意中人。
“今日,中舉的人都會過去嗎?一隻船也坐不下這麼多人吧?”沈璇坐在馬車裡面,隨意的出聲詢問。
“哪裡是全部過去啊,此次宴席只請了前五十名,在加上世家中的少爺小姐們,人也夠多了。”秋哥回了一句。
“聽說爲了此事,蘇丞相特意吩咐找了三艘大船,今日估計會很熱鬧。”冬哥回答着。
“嗯,四哥怎麼知道的?”沈璇轉頭對着冬哥詢問。
“前幾天與同窗聚會時偶爾聽說的。”冬哥回答着,想起什麼後又囑咐沈璇一句,“今日陳兄和曹兄也都在場。”
“若是與第一名高公子遇上,不要搭理他。”秋哥明確的囑咐了一句。
“第一名高公子,高一帆,出了何事?”沈璇疑惑的詢問。
“哎小妹,別提了,那人就是有毛病,看我們兄弟二個不順眼。”冬哥符合着,看到沈璇那求知真相的眼神後,無奈的解釋着,“那位高公子家境不好,而咱們沈家也是貧寒出身,不知道怎麼回事其他人就把高公子和三哥放在一起對比。比來比去,這差別就出來了,反正那高公子就是看三哥不順眼。今天若是碰上,那人肯定會找三哥的麻煩。”
“這麼小心眼,將來怎麼做官啊?”沈璇嘀咕着。
“小妹,你現在是沒有見到對方,那人純粹就是一個讀書讀傻了人,和他講道理都講不通。”冬哥小聲抱怨着,可見冬哥對那高一帆高公子的不待見。
兄妹三個隨意聊着,很快就到了湖邊。三艘大船停在岸邊,且都是二層,受到邀請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趕來了,把帖子交給有關的人員檢查後,就可以上船了。
秋哥進了最中間最豪華的那艘大船,冬哥則被安排到了右邊的那艘,沈璇跟着冬哥一起。走到船上,經過打聽,才知道這三艘船也是分等級的。
中間最豪華的那艘大船,只允許此屆前十名舉人上船;第十一名到第三十名被安排到了左邊的大船上;剩下二十名則被安排到右邊的大船上。
“聽說,中間那艘船上等會兒將會有貴人。”
“我聽說,是太子和齊王他們也要來。”
“什麼?太子和齊王,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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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璇和冬哥站在一起,正好聽到旁邊那些人的交談,兄妹兩個對視一眼,似乎不相信太子這些人也會前來。
“看來不光我們這些人分等級,那些小姐少爺們也是分等級的。”冬哥看着船下的情況,小聲的對着沈璇嘀咕着。
那些前來的少爺和小姐們,也被分別帶到不同的船上,從她們的衣着打扮上就可以做出分別。中間那艘大船上的小姐少爺們都是某個侯府、一品大員、二品大員的嫡子嫡女;左邊的那艘大船則是三品、四品大員的嫡子嫡女外加幾個一、二品大員的庶子庶女;剩下的身份低的就都安排到了右邊這艘船上。
相互認識的,聚在一起閒聊。少爺舉人們聊着學識,千金小姐們則聊着首飾衣服等話題。
“太子殿下到!齊王到!十五皇子到!”一聲通報聲,在大家耳邊響起。
聽到此通報,大家都把目光轉向船下,看到一身明黃被衆人簇擁而來的太子,左邊還站着一身黑衣的齊王,右邊是一位少爺,目測是十五皇子,沈璇心裡評估着。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見齊王,參見十五皇子。”
大家統一跪地行禮,二聲不同的問候請安在湖邊響起。親眼看到太子等人的前來,衆人這心底各有各的心思,沈璇爲在中間那船上的秋哥擔心,別忘了那船上還有一顆不安定的因素:高一帆。
“起來吧。”太子對着衆人出聲說道,看到大家都站起身之後才說道,“大家無需拘束,今日我們兄弟三個前來除了代表皇上恭賀各位才子,最多的原因則是本太子想與各位才子聚聚,也算是放鬆遊玩一番。”
聽到太子如此親民的解釋,大家心裡或多或少的輕鬆了許多。但是沈璇卻是一點也放鬆不了心情,誰知道這齊王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等到太子等人上船之後,三艘大船就緩緩開動了,朝着湖中央駛去。每艘船上,都有朝廷安排的主事者跟着。三艘大船,比鄰行駛,距離很近,大家都能夠看到對面船上的人。
冬哥的名字在他這艘船上算是靠前的了,加上他相貌堂堂、儀表不凡,受到很多女子的暗送秋波。站在秋哥身邊的沈璇受了很多女子的眼神攻擊,等大家知道沈璇是冬哥的妹妹之後,這眼神又有了變化。
有幾個庶女還特意前來與沈璇交談,暗中打探冬哥的事情,以期望能夠入了冬哥的眼。畢竟她們在府裡都是可有可無的庶女,若是能夠嫁給如此年輕的舉人,她們的將來也算是有了一種保障。何況,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關於冬哥的家世、沈府的事情,船上的人都打聽清楚了。
沈璇不想與這些人交談,找了個理由,帶着丁香和雲舒走到甲板之上,倚欄遠眺。微風吹過,劃過沈璇的衣裳,如此獨具一格的美景,入了其他人的眼。
那邊太子、齊王和十五皇子與十名舉人認識後,大家就散開,相互交談。以高一帆爲首的幾人,往太子、齊王等人身邊湊湊,希望攀上權貴、一步登天。秋哥則留了個心眼,與第九名的陳輝結伴往其他地方走去,遠離太子等人的身邊。
“陳兄,還未來的及親自恭喜你,今日就補上,恭喜陳兄高中。”秋哥對着陳輝真心實意的說道。
“同喜同喜。”陳輝符合着,臉上帶着笑意。
自從陳輝高中之後,整個陳府的人看他的目光就不同了。之前毫不關心他的陳大人、陳夫人和一些兄弟姐妹們,都開始與陳輝主動交好。這些天,陳輝就被陳府的人安排拜見這個、拜見那個,連同窗之間的相聚都沒有時間參加,這還是放榜之後他與秋哥第一次相見呢。
“不知沈小姐今日是否前來了?”陳輝默想之後,還是對着秋哥開口詢問,提到沈璇那語氣和眼神都有些不同。
“來了,和四弟在一起呢。”秋哥如實的回答着。秋哥儘管內心知道陳輝的心思,可對方沒有挑明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聽完秋哥的回答,陳輝內心一陣苦笑,看來又無緣得見佳人了。因爲連鎖店(古代版的超市)的開張,陳輝很忙,偶爾去沈府也只是與沈璇見上一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其實這事還真不時陳輝的運氣,而是沈璇有意的在避開他。曹佳俊對沈璇沒有愛慕的心思,他去沈府時,沈璇就與他聊過幾句。
陳輝把頭轉向一旁,眼神愣住了,那倚欄而遠眺的女子不正是他心中所念的佳人嗎?陳輝就那樣看着不遠處的沈璇,還是秋哥發現了他的異樣,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把對方驚醒。
“沈兄?”回神之後的陳輝,臉上有着被抓包的窘態,對着秋哥喊道。
“不知陳兄與沈兄是在看什麼呢?”還未等陳輝解釋,就從二人身後傳來一道特討厭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背對着此人的秋哥聽到這聲音後,眉頭微皺,因爲這人就是那找茬的高一帆。調整好心情,秋哥只用了幾息的時間,轉過頭,對着此人不冷不淡的說道,“高兄。”
關於高一帆與沈朝秋的矛盾,大概這屆的學子都知道了,陳輝聽到秋哥的稱呼,就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也隨意稱呼了一聲“高兄”,對於此人的詢問並沒有出聲解釋。
看到秋哥那不溫不火的態度,高一帆這內裡爐火燃燒,怎麼看秋哥就怎麼不順眼。同樣是貧寒出身,爲何沈家就慢慢富有了,而高家卻一落千丈?爲何沈家兄弟受到多人的稱讚,而他高一帆卻被人認爲比不上沈朝秋?爲何明明他高一帆是此屆科舉的第一名卻要和第十名放在一起對比?總之,高一帆面對秋哥時這心思是扭曲了。
沒有得到二人的答覆,高一帆卻沒有放棄,四處看過之前,自然發現了不遠處的沈璇。回想二人剛纔眼神所看到的位置,恍然大悟,語氣嘲諷的對着秋哥說道,“原來二位兄臺是在偷看佳人啊!”
高一帆的聲音很大,附近的人都聽到了,頓時大家看秋哥和陳輝的目光就有了厭惡。用“偷看”二字形容他們的行爲,已經算的上是一種人格的侮辱了。讀書人自詡爲德行清高,如今秋哥和陳輝的行爲,在其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算是犯了衆怒。
“還請高兄慎言。”陳輝語氣嚴肅的對着高一帆說道。
看到秋哥那副雷打不動的樣子,高一帆這心裡就不痛快,沒有搭理陳輝。繼續口出狂言,“難道我有說錯嗎?你們二個剛纔難道沒有看對面那女子?”看到陳輝那動怒的樣子,高一帆開始說教道,“身爲讀書人,就要敢作敢當,不要學那些小人行徑,以免給讀書人身上抹黑。”
“這裡出了什麼事情?”走過來的太子開口詢問,剛纔他們在不遠處就有留意到這邊,走過來之後例行詢問了一聲。
“回太子,此二人剛纔在偷看其他女子,在下認爲他們的行爲實在有辱讀書人的品德。”高一帆對着太子等人行禮後,搶先出聲回答。
高一帆說完之後還特意看了幾眼秋哥,眼裡帶着得意,似乎能夠在權貴面前貶低對方,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沾沾自喜的高一帆此時還根本不知道他的神情,早就被太子等人看在眼裡。他們這些人都是在權謀下長大的,對方那些小計量在他們眼裡肯本不夠看。
“這位舉人,有什麼要說的嗎?”太子對着秋哥出聲問道。
秋哥心裡想想之後,這纔出聲回答,“回太子,高兄所言差矣。在下沒有偷看對面船上的女子,而是光明正大的看。”
秋哥的這句真實回答,讓周圍聽到的人都匪夷所思。雖然秋哥的前半句否認,讓大家心裡有所不齒,認爲對方虛僞。但秋哥後半句的回答,卻讓大家消化不良。沒有哪個文人,可以接受如此“孟浪”的做法。
雖說自古才子佳人的事情都是一樁美談,但就這樣在當今太子面前說出事實,這樣做真的好嗎?
那邊一直站在那裡關注這邊,憑藉內力聽到秋哥的回答後,沈璇呵呵的笑出了聲,她也沒有想到秋哥會如此回答。
清脆悅耳的笑聲,在船上響起,傳到了秋哥等人的耳中。大家被沈璇的笑聲吸引,把目光都看向了沈璇。
嘶,好一位清秀佳人、身上帶着其他女子沒有的靈氣,怪不得那二位舉人會“偷看呢”,某些人心底如此想着,看秋哥和陳輝的眼色有了羨慕。人家剛纔可是承認是在光明正大的看佳人呢,他們可沒有如此的勇氣在太子面前承認這樣的事情。
沈璇笑過之後就收住了聲音,對着秋哥這個方向笑了笑,看在高一帆眼裡則是沈璇不知羞恥、當衆朝着秋哥拋媚眼、有勾引之嫌,有辱女德。
“哼,看那女子也不是正經人家的人,還不知道怎麼混上船的呢。”高一帆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無意識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語氣中還有一股對秋哥的酸味。沒辦法,誰讓佳人不是對着他笑呢,只能羨慕秋哥了啊!
“你敢在說一遍。”聽到對方對沈璇的侮辱,秋哥直接炸毛了,也不管太子等人就站在旁邊看着,直接對着高一帆惡狠狠的說道。
“還請高兄慎言,別搞不清狀況,就胡亂拉人下水。”陳輝也動怒了,語氣生硬的對着高一帆說道。
看到秋哥和陳輝在太子等人的面前如此“放肆”,高一帆不服氣的出聲回答,“難道我說錯了嗎?剛纔那女子可是對着沈舉人笑了,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裡的。若是有女德的正經女子,會有如此的行爲?”
“不知這位儀表堂堂、溫文爾雅、品貌非凡、貌比潘安、博學多才、才高八斗的公子,是哪一位?”沈璇清脆的詢問聲,傳了過來,阻止了秋哥的出聲。
此時三個船上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大家都聚在外面,看着事情的發展,彼此小聲討論着。
聽完沈璇的那幾個詞語,瞭解的都不低聲笑了,只是被沈璇誇的飄飄然的高一帆卻沒有聽出沈璇語氣中的譏諷,語氣得意的回答着,“在下是高一帆,不才在這一屆中是第一名。”
聽到高一帆後面那一句補充,看到他那沾沾自喜的樣子,其他舉人內心對他都無語了,沒見過如此傻的人。
“原來是第一名啊,怪不得如此能說會道呢,一眼就能夠看出事情的真相,真是厲害啊!本小姐相信,剛纔公子所說的話,絕對沒有任何虛假。”沈璇繼續出聲奉承着對方。
“那是,那是,在下怎麼會說謊呢,在下所說的話沒有任何虛假。”高一帆出聲符合着。
“既然公子看到本小姐用眼神勾引別人了,那就麻煩公子在詳細的描述一遍吧,相信其他沒有看到的人會很樂意聽公子講述的。本小姐相信,公子剛纔的眼睛絕對沒有出問題,一定看清楚了真相。”沈璇如此要求道。
“這、這、、、。”沈璇語氣的急轉、如此的要求,讓高一帆回答不出來,連着說了幾個這字,也沒有說出多餘的話。
“高公子知道本小姐姓什麼嗎?”沈璇沒有鬆口,繼續出聲詢問。此時那柔和的聲音聽在別人耳中,可不是那麼好聽的了。
沒等對方回答,沈璇繼續自問自答的說道,“本小姐姓沈,恰好是你嘴中那偷看別人、行爲孟浪之人的親妹妹。”
此話一出,讓大家知道了秋哥與沈璇的關係,知道二人的關係後關於秋哥偷看的說法自然不成立了,誰家親哥哥看妹妹需要偷看啊,怪不得人家剛纔回答光明正大的看呢。
“你們兄妹二個連起來對付我?”高一帆出聲質問道,語氣有些不好,沈璇說出的事實是在是太打擊他了。
“看來咱們這屆的第一名,也有眼神不好的時候啊。剛纔有人明明看到本小姐正常的笑笑,卻硬是說成勾引。哦,對了,剛纔有人還在說本小姐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兒,應該是混到船上的。”
“這話應該是高公子說的吧!看來高公子還沒有當官,就開始爲朝廷效力了呢。”沈璇繼續說道,“這宴席聽說是由當今的丞相大人負責的,高公子居然懷疑丞相大人的辦事能力,認爲有人可以在這個時候混到船上,是不是也懷疑其他人也是混到船上的啊?”
“在下沒有,絕對沒有懷疑丞相大人的意思,在下只是、、、、。”高一帆着急的解釋着。
“大膽!”沈璇嚴厲的出聲,接過對方的話,繼續詭辯道,“在太子、齊王等皇子的面前居然敢說假話,剛纔說本小姐勾引別人、混上船的話,都不是高公子親口所說的?既然說了,還不承認,這纔是有辱讀書人的清高。本小姐也告誡高公子一句:身爲讀書人,就要敢作敢當,不要學那些小人行徑,以免給讀書人身上抹黑。”
沈璇把剛纔高一帆所說的話又還給了對方,聽到沈璇的反擊,一片靜悄悄,這周圍的人內心是一番計較,此女不可惹啊!
“啊!”左邊船上傳來一聲尖叫,大家又把目光對準了左邊那艘船。
從遠處跑來一個小丫鬟,跑到一女子身邊跪下,“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四小姐和許二少爺,他們他們、、、。”
還未等那丫鬟說完,那女子就在貼身丫鬟的扶持下走遠了。聚在一起的人也都撒開了,至於高一帆也沒有人去搭理他了。
沒過多久,三艘大船就往回駛,半個時辰後,這次的遊湖結束了。雖說有些事情不盡人意,但總的來說都各有各的收穫。
第二天,京城有了二個傳言。第一個是關於沈璇的,沈璇經過昨日的一番辯解,出名了。站在高一帆這邊的,開始用語言貶低沈璇,站在沈璇這邊的,自然是讚美。第二個傳言則是:陳府的四小姐陳婉瑩與許府的二少爺許憶恆有了苟且之事。
之前提過,陳府的三小姐陳夢瑩與許憶恆有婚約,那是陳夢瑩已經死去的孃親給她訂下的。本來二人在去年就該成親的,只是不巧,許府的老夫人沒了,作爲嫡親孫子許憶恆要守孝,二人的婚期只好推遲。
昨日的遊湖,許二少爺與陳府二位小姐都去了,不知道什麼原因,陳婉瑩與許憶恆有了夫妻之實。昨日的那個丫鬟就是因爲看到二人衣衫不整的在一起,這纔出聲尖叫。
出了這樣的醜事,在加上沈璇之前的一通反擊,太子等人也沒有心情在繼續遊湖了,所以纔出聲吩咐,讓遊船返回,這也是昨日那場宴席早早結束的原因。
現在的陳府正處於雞飛狗跳的狀態,氣氛極度的不和諧。陳婉瑩得償所願,搶了姐姐的未婚夫,她是正經的嫡女,不可能爲妾。陳夢瑩孃親早逝、爹爹不疼、繼母算計,現在又失去了未婚夫,這打擊可謂是巨大的。之前陳夢瑩私下一致防着陳婉瑩,只是前防萬防,還是出了意外。
“小姐?”陳夢瑩的丫鬟小聲的對着坐在那裡發呆的主子,出聲喊道。
看到發愣的陳夢瑩,這心裡也爲自己的主子不平。剛纔許府的當家夫人剛剛離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爲今之計只能夠讓陳婉瑩嫁過去了,至於陳夢瑩就不在許府的關心之內了。
陳夢瑩腦中此時正在回想剛纔的情景,許夫人嘴中說出的退婚,許二少爺臉上的羞愧,陳婉瑩的得意,這些人的嘴臉一一在她腦中回放,陳夢瑩氣的都沒有眼淚了。
此時的陳夢瑩下了一個決定,她要攀上權貴,把這些人都踩在腳下。爲了這個決定,陳夢瑩在以後的日子了付出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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