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關於你的流言越來越離譜了。”丫鬟半夏嘀咕了一聲,臉上還帶着對那些迂腐、講不通道理的文人的不屑。
就是因爲有這些多管閒事的人,才讓關於沈璇的流言不停歇。半夏看到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的主子無語了,她在這裡爲她家小姐鳴不平,人家卻沒放在心上,看書正看的認真呢!
“算了,隨他們怎麼說吧,我身上又不會掉塊肉。”沈璇頭也不擡的回了一句,想起什麼後又隨口問道,“那三個丫鬟怎麼樣了?”
“回小姐,已經安穩了,現在都老老實實的了。”半夏回答着,提起這個話題,腦中難免會想起之前訓斥她們的場景。
因爲雪雁這個小丫鬟,有事沒事老往沈璇面前湊,時間久了沈璇就記住她了,偶爾一些跑腿的小事就交給她去辦理。而看在另外二個丫鬟眼裡,則是雪雁入了沈璇的眼,因爲待遇的不同,引發了羨慕嫉妒之情,所以二人聯合起來欺負雪雁。
上次就是因爲二人把雪雁關在了房間,這纔有了丫鬟侍書進入後院沒有人通報的情況。事後,半夏查清楚情況後,三人都被訓斥了一番,如今也變得規矩多了。
“嗯,這事你們幾個看着辦就行。若是還改不了,打發出府即可。”沈璇隨意的回了一句,對於那幾個小丫鬟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有了銀子,想要買什麼樣的丫鬟買不到啊!
“是,奴婢記住了。”半夏回答着,心裡則想着稍後把沈璇的意思傳達給那三個小丫鬟,若是不好好守着規矩,就準備被趕出府吧,其他地方可沒有在沈府待的舒心。
主僕二人的對話到此爲止,沈璇又把視線放回到了書上,半夏無聲的陪在一旁。
下午酉時,外出會友的秋哥和冬哥也回到了府裡,全家人聚在一起用飯。飯後,大家沒有撒開,而是坐在那裡喝着茶、消化着。
“我們商量着,過幾天準備回趟老家,你們幾個是怎麼想的?”沈爹放下茶杯,開口說道。
“回老家?”沈碩星驚呼。
“我跟着二叔二嬸回去。”冬哥出聲符合,緊接着解釋道,“已經二年沒有回去了,我本來就打算今年回去過年的。正好這幾天該聚聚的同窗也都聚過了,現在回去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我也同意爹孃的想法,是該回村看看了。”秋哥回答着。
看到大家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沈璇連忙出聲說道,“那就回去吧,反正待在京城也沒有其他事情。”
“那好,你們幾個把手上的事情在安排安排,五天之後咱們就回去。”沈爹下了最後通告,知道秋哥、冬哥和沈璇都有自己的產業,特意給了他們事情做安排。
秋哥和冬哥一年前還是接受了沈璇的好意,秋哥拿了那張釀酒的方子、冬哥拿了那張美食的方子開了間酒樓。二人的私產,如今也經營的有模有樣,雖說不如沈璇賺的多,但比起他人也是非常不錯的,一年大概有十幾萬銀票的進賬。
正事談完,大家就都散了,各自回房想着怎麼安排他們的產業,腦中需要先整理整理思路。
第二天早上,沈璇就帶人去了莊子那裡,把種植草莓的事情,對着莊頭又囑咐了一遍,把該做的預防都提醒了。回府的路上,照樣去別院和火鍋店沈學那裡囑咐了一聲。
第三天,沈璇待在府裡,找到白明,把府裡的事情交給他,另外關於年節給其他府上送禮的事情也提醒了幾句。年禮的單子,沈璇都列出來了,之後只需要白明照着安排即可。
第四天,沈璇進了書房,對暗衛們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繡衣閣的事情也多加註意一番。午時剛過,四個波有氣勢的年輕男子出了城,他們是沈璇安排先走的暗衛。
到了下午,全家人又聚在一起,沈爹詢問大家,手上的事情是否安排妥當,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沈爹和周氏就放心了。這幾天,他們夫妻已經把離開的馬車和給家人帶的禮物都準備好了。
第五天早上,天剛矇矇亮,整個沈府就有了動靜。收拾妥當之後,二輛馬車就離開了。此次回去,沈璇和周氏以及二個丫鬟丁香半夏一輛馬車,沈爹、秋哥、冬哥、沈碩星一輛馬車,至於小廝茗煙和伴鶴正好充當了馬伕。
二輛馬車,迎着朝陽,緩緩駛出了城門,朝着遠在萬里的沙土村而去。當然,離開京城之前,他們已經給老家寫信了,告知對方他們回去的消息。
京城一座底蘊深厚的府邸,正上演着如此一幕。
“回老爺,派去打聽的人回來了。”奴僕恭敬的對着一中年男子稟報着。
“快說,如何了?”那中年男子出聲詢問。
若是沈璇在這裡,就會回想起,這中年男子是之前去考場接秋哥他們時,那位在最後對他們一家注視的男子。秋哥和冬哥若是在這裡,就會知道,這中年男子是秋哥的監考官,考完試後他還與秋哥和冬哥說過話。就是因爲與此中年男子交談,秋哥和冬哥走出考場大門的時間推遲了幾許。
“回老爺,那沈府一家二天前離京了,好像是回老家過年去了。”奴僕回答着。
“這樣啊,你先下去吧。”聽完奴僕的回答,中年男子說道,擺手示意奴僕退出。
得到自家老爺的命令,奴僕很知趣的退下了,剩下中年男子一個人在那裡沉思。此中年男子姓何,名嘯宇,是何府的二老爺。
何府是真正的清流世家,目前府裡除了老太太,只住着大老爺何嘯凌一家和二老爺何嘯宇一家。大老爺何嘯凌是從二品的內閣學士,而何何嘯宇則是吏部清吏司,三品文官,主管官員考覈、挑選等職責。
之前何二老爺被指派去監考,考場巡視中看到了秋哥的答題卷,對秋哥的字體和闡述的觀點非常認同,又看到秋哥儀表堂堂,想到家中有一位適齡嫁娶的二女兒,何二老爺這心思就活了。
考完試之後,何二老爺就派人私下去打聽秋哥的情況,這越打聽越滿意。他們這些清流世家,挑選兒媳婦和女婿都是有標準的,儘管目前沈府的家世門第不高,但也好在這點,至少下嫁的女兒不會受到刁難,最重要的是秋哥的潛力巨大,此時秋哥在何二老爺心中是第一女婿人選。
“老爺。”何二夫人走了進來,對着何二老爺喊了一聲。何二夫人此行是前來打探消息的,關於秋哥的事情,私下何二老爺與何二夫人已經提過,雖說捨不得自己的女兒下嫁,但也好在嫁到那些自詡名門、內心卻一團糟的府邸。
“你怎麼來了?”何二老爺擡起頭,對着妻子詢問道。
“妾身是來打聽打聽,老爺所說的那事怎麼樣了?”何二夫人出聲回答,邊說邊觀察眼前之人的面上表情。
“派人去打聽了,沈家全家人離開京城,回老家了,要過完年纔回來。”何二老爺也沒有瞞着,如實的回答着。
“那這事?”何二夫人遲疑的詢問,要等到明年了,這事該怎麼辦啊?
“那就在等等吧,明年二月會試、三月殿試,等過了那段時間,才提起這事也不及的。”何二老爺如此說道。
此時的何二老爺對把二女兒何虞瑤嫁給秋哥的事情非常有信心,卻忘了世事無常。三月殿試之後,沈朝秋聞名京城,是各個世家眼中的香餑餑、乘龍快婿,那時候何二老爺和何二夫人心裡可是憂愁掉了好多頭髮。好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事情最後總算是圓滿的解決了。
關於何府的事情,沈家人一概不知,現在他們一家人正在回村的路上。此時的時節剛到九月末,天氣還不是很冷,沈璇提議邊遊玩邊往回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沈爹和周氏來回幾趟,也沒好好體會當地的風情,隧也同意了。
就這樣,大家邊走邊玩,聽到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好吃的地方,他們也會繞個遠,到達相應的地方看看。此行,沈爹和周氏那是真的在遊玩,而沈璇卻是在一路走一路教導秋哥、冬哥和沈碩星。沈璇知道所謂的會試和殿試,不僅僅只是考學子的才識,還有一些朝廷動向等相關的事情需要學子們知道。等住進客棧之後,沈璇就會找兄弟三人“聊天”,把某些事情潛移默化的告訴他們。
“小妹,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秋哥放下手上的紙張,對着沈璇出聲詢問。那紙張上面,羅列的是這孫平縣縣令的事蹟。
“我讓人提前查到的,這一路走來你們也該適應了。”沈璇看到兄長臉上的震驚之後,平靜的回答着。
之前說過,沈璇離京之前,派出了幾個暗衛先走。他們則是先走一步,把路上遇到的大小官員的事蹟打探一番,整理一番後交到沈璇手上,而沈璇則憑藉這些資料,把爲官之道交給秋哥和冬哥。沈璇的如此安排,可是體現出了她的良苦用心。
“你們有什麼看法?”沈璇轉頭對着秋哥和冬哥詢問,沈碩星一般不出聲、只是在旁邊聽着,這也是沈璇的對他的要求,多聽多看。
“這縣令坐的真憋屈,孫家只是縣上的富戶,卻可以壓縣令一頭。”冬哥如此回答,語氣中有對縣令的恨鐵不成鋼也有對孫家富戶的怒氣。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雖說縣令是朝廷命官,但也不能老是拿朝廷當藉口,那孫家,哎!”秋哥說道最後,無奈的嘆氣。
“若是此事,讓你們去處理,你們會怎麼做?”沈璇再次出聲詢問。
“我就不相信,僅憑他們孫家還敢和當官的對抗,若是縣令真的發了通報,看孫家還怎麼敢張狂。”冬哥如此說道。
“四弟雖說的是事實,但要知道若是孫家和其他家聯合起來,提高此地的糧價,對縣令也是一種壓制。若是因爲糧價的提高,導致農民吃不飽,也是縣令的罪過,眼看着就要到冬季了。”秋哥說道。
“那就往上報,縣令之上不是還有知府嗎?”冬哥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如此無良的回答。
“好了,就這麼點小事,就能夠讓哥哥們失去信心,那你們以後還當什麼官啊!”沈璇出聲說道,看二人冷靜下來之後才解釋說道,“你們只想到怎麼把事情解決,但是你們可想過爲何孫家會帶頭給縣令暗處使絆子?”
“因爲縣令不答應與孫家同流合污。”沈碩星小聲的插了一句。
沈璇看了一眼沈碩星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對,就是不同流合污惹的禍。自古都說官商結合,大家都認爲商人地位低下,總是給當官的送禮賄賂。但不要忘了商人有銀子,當官的想到撈油水,就會被意外之財迷了眼。若是當官的清廉,危害的當地商人的利益,那麼商人肯定會結合起來,反對官員。這種現象,就導致有些人成了胃口越來越大的貪官,有些人則在官位上一直碌碌而爲、處處碰壁。當官時爲了朝廷效力,好好造福一方百姓的誓言在現實中化爲虛無。”
“貪官當不得,清官受擠壓,這世道,如此現實。”冬哥感慨了一聲。
“你們要記住,咱們沈家現在一點也不窮,手上也有銀子,你們爲官之後不得貪污。若是誰缺銀子,可以找我借,但若是你們被意外之外迷了眼,丟官是小、丟命可就誰也救不了了,還會連累的親人擡不起頭來。你們可以好好想想,是否要當官?若是當了官,遇到某些問題,該怎麼解決?我希望,你們心中自有一套爲官的準則,我告訴你們的也只是我的準則,和你們畢竟有出入。”沈璇如此現實的告誡着,此時面前的秋哥等人不是兄長而是學生,語氣嚴肅。
沈璇知道今晚她說的有些多,看到秋哥和冬哥的表情,給沈碩星一個跟上的眼神,退出了房間,留出時間讓秋哥和冬哥好好想想,讓他們知道,當官並不是憑藉一身才識就可以的。
沈璇把沈碩星送回了房間,並沒有離開離開,而是與他聊起了天。
“知道剛纔,姐姐爲何看你嗎?”沈璇平靜的出聲詢問,語氣不喜不怒。
沈碩星已經摸準了沈璇的一些習慣,看到現在她平靜的表情、聽到她平靜的語氣,就知道自家姐姐生氣了,這心裡直打鼓,小聲說道,“我不該出聲。”
看到沈碩星那低頭認錯的小可憐樣,沈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解釋着,“姐姐不是生氣你不聽話、私自出聲,而是不希望你過早的暴露自己的才華。”
沈碩星聽到沈璇的嘆氣和此句解釋,擡起頭,看到沈璇,眼裡有着迷茫,對沈璇的話不理解。
“你知道嗎,你的才華在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中也是出衆的。”看到沈碩星不可思議的眼神,沈璇繼續說道,“你是我親自教出來的,姐姐還會騙你嗎?”
“姐姐當然不會騙我。”沈碩星看到沈璇臉上的笑容後,這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對着沈璇撒嬌。沒辦法,沈碩星在沈璇面前就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
“姐姐教給你的那些陰謀權計,並沒有告訴哥哥和四哥他們。你雖然學到了很多,但卻沒有使用過,比起從權謀中長大的世家之子自然會差一些,所以以後姐姐會安排你走該走的路。現在你在姐姐眼中也只是一個大孩子,趁着此次回村過年,就好好玩玩,以後大概就沒有這樣的日子了。”沈璇看着沈碩星緩緩的說道。
自從沈璇接手沈碩星的學業後,沈璇除了教應該學的四書五經之後還教了他很多陰謀權計,就連一些帶兵打仗的“三十六計”也教給了沈碩星,這也是爲何二年內沈碩星如此忙碌的原因。接收、消化如此多的學識,當然需要時間。沈璇完全是想把沈碩星培養成第二個她,明年沈碩星所學的東西沈璇腦中已經想好了,五花八門,都有所涉及。
“碩星聽姐姐的。”沈碩星迴答着,語氣中充滿對沈璇的信任。
沈璇囑咐沈碩星幾句後,就離開房間回了她的房間,沐浴之後躺在牀上思念薛耀溪。此人已經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對方卻住進了沈璇的心底。每當晚上寂靜無聲時,沈璇的思念都會隨之涌出如潮水。
接下來的日子,沈家人還是邊趕路邊遊玩,沈璇也依舊找時間給秋哥和冬哥傳授爲官之道。他們這一路,走的很安穩,沒有遇到任何劫匪、地痞流氓之類的。
十一月底,沈家人的馬車終於回到了沙土村,此行他們用了整整二個月。若不是他們在路上給沈爺爺他們寫信告知過,他們都要擔心沈爹他們遇到意外了。
馬車剛駛入沙土村,就被人認出來了,隨着某人一嗓子“沈家二個舉人回來了”,整個沙土村轟動了,家家戶戶都有人跑出來,看着二輛馬車彼此交談着。
看到如此熱情的村民,沈爹和周氏早就下了車,與他們打招呼,二年未見,大家都挺想念的。沈氏兄妹也隨後下了車,看到兄妹幾個的下車,村民們都激動了。幾年未見,他們都不敢人沈氏兄妹了。
“天啊,那真是沈老二家的幾個孩子,都不敢認了。”一婦人驚呼道。
“是啊,你看他們站在那裡,比縣裡的小姐少爺還要出衆。”有人附和道。
“你看那個是璇丫頭吧,長的也太出挑了,該怎麼的人才能夠配上她啊!”
“反正,咱們村的小夥子們是別想了,一看就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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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討論聲,沈氏兄妹都聽到了,也只是無奈的對視笑笑,秋哥和冬哥看到兒時相熟的玩伴也走上去與之聊着,有好幾個都成親生子了。
沒過多久,得到消息的沈爺爺、沈奶奶和沈大伯一家、沈小叔一家,都急步趕來了,家人相見自然是好一番酸楚,沈奶奶看到沈璇都激動的流淚了,沈大伯一家拉着冬哥仔細打量着,周氏與沈小嬸子聊着,那邊爺孫幾個也說着。
“好了,既然回來了,咱們都先回家。”沈爺爺發話了,招呼着大家往回走。
沈爹臨走之前也說了一句,“鄉親們都知道,秋哥和冬哥那二個孩子考上了舉人,村裡自然要樂樂。等過幾天,沈家就辦酒席,好好請請大家。”
“好。”聽到沈爹的承諾,村裡人大喊着回答。
“那咱們就等着沈二哥的好酒了。”一漢子大聲說道。
“是啊,咱們到時候還能夠沾沾沈家的光,讓孩子去跟着秋哥和冬哥學學,將來也考個舉人回來。”
“考個狀元回來那纔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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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村民的熱切討論聲,沈家人已經遠走了。大家一起回了沈璇家,門口那裡早已經有奴僕等候了,看到沈爹等人,自然又是一場熱鬧的情景。
沈奶奶和三個兒媳圍坐在一起相互聊着,爺們幾個也坐在一起聊着,沈璇則把車上的禮物拿出來給大家分分。沈小叔家的二個孩子,因爲還在書院裡,此刻就沒有見到他們。
聊了一個時辰,許嬸過來通知午飯做好了,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席間沈奶奶給沈璇這個孫女不停的夾菜。知道老人家的心意,沈璇也沒有客氣,把沈奶奶給夾的菜全都吃下去了。
飯後,大家就散了、各回各家,反正過完年沈璇他們才離開,大家還有的是時間聊天。當然,臨走之前也都是帶着各自的禮物離開的。
沈爹去找許管家,把田裡的事情好好問問;周氏去找許嬸,把家裡的事情問問;沈璇兄妹三個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下午,沈小叔家的二個孩子沈碩啓與沈碩明下學歸來,就跑到了沈家,見過沈爹和周氏後就去後院找哥哥姐姐玩了。
第二天,村民就陸陸續續的登門了,沈爹和周氏招待着。秋哥、冬哥和沈碩星,則被年輕的拉着,詢問京城的事情,大家也相談愉快。沈璇這裡,到也有些小姐妹上門,可是都不熟悉,加上沈璇周身的氣質,讓那些人不敢靠近,導致彼此的聊天也只能是應付着。
第三天,沈爹和周氏在村裡走動,除了拜訪問候還做下通知。沈家人已經商量好了,五天之後擺酒席宴請村民。
因爲沈家人的迴歸,整個村裡都處於熱鬧中,五天很快就過去了。沈家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找的幾個幫忙的也都準時來了。
做菜的大廚,是沈爹特意去鎮上福園酒樓請的;酒也是買的鎮上最好的;雞鴨魚肉樣樣不缺、至於青菜大棚裡面有的是。
午時不到,村裡人就都趕來了,沈爺爺招呼着大家坐好,熱騰騰的菜餚就擺上桌,都是村裡人也沒有客氣,拿着桌上的筷子就吃喝起來。沈大伯孃的孃家和沈小嬸子的孃家也一早通知了,他們那邊也來人了。
此次宴席擺了三天,聽到消息的鄰村之人在後二天也上門了,秉着來者不拒的原則,沈家人熱情的招待,酒菜管夠。
三天過後,沈家人齊聚一堂,坐在一起算賬,秋哥坐在那裡把算盤打的噼裡啪啦的響。
“爺爺,算好了,此次宴席一共花了一千二百三十五兩銀子。”秋哥擡起頭,出聲說道。
“嘶,這麼多。”沈大伯孃驚呼出聲,其他人也被這個數字嚇着了,沒有出聲。
“咳咳,你沒有算錯?”正在吸菸的沈爺爺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嗆了一聲,懷疑的對着秋哥問道。
“爺爺,絕對沒有算錯,一些小錢還沒有算上呢。”秋哥回答着。
“好了,花了就花了吧,這事本來就是爲了讓大家高興高興。”沈奶奶出聲說道。
“是啊,二個孩子考上舉人也會光宗耀祖的事情,這銀子花的不冤。”沈大伯孃符合着。
“那這銀子我和二弟家平攤,一家也就六百多兩銀子。”沈大伯提議道,聽沈大伯那不在乎的語氣就知道這幾年他們家也賺的不少。
“大哥,不用如此,這些銀子我們家出就可以了。這二年我們沒有在爹孃身邊,還不是多虧了大哥和三弟二家的照顧嗎?”沈爹出聲說道。
“是啊,大哥,這銀子就讓我家出吧,我們也要儘儘孝心。”周氏也急忙出聲符合道。
“這怎麼能行?”沈大伯反對出聲。
“好了,別爭了,這銀子就由老二一家出吧,你們有這個心就好了。”沈爺爺出聲做出決定,心裡自有他的考量。
沈爺爺發話了,其他人也不再反對,這事就算是訂下了。轉眼,就到了臘月,臘八過後,這村裡就開始有年味了,家家戶戶都忙碌着。
京城皇帝那邊也聽到了邊關的好消息,大夏國與大周國停戰了,雙方正在和談,其實是在劃分早已滅亡的東南國的領土。至於爲何要停戰,那是因爲在不停戰,就該出事了。他們二個大國在大戰,其他國家可都在時刻注意着的,若是在打下去,其他國家也要插手了,到時候整個天下就要亂了。
只是此時明顯還不是大亂的時機,二國自然要停戰了,打了快二年了,若是在打下去,後備的糧草和國庫也該出問題了。
此時的薛府。
“主子。”墨硯對着薛耀溪喊道。
“怎麼回事?”看到墨硯身後沒有佳人的影子,薛耀溪出聲詢問。
薛耀溪剛剛從皇宮出來,邊關停戰的消息就是他帶回來的。剛進入京城,薛耀溪就吩咐墨硯去沈府,把沈璇接到這裡,此時卻沒有看到想要見的人。
“回主子,沈小姐一家全部回老家了,過完年纔回來。”墨硯如實回答着,仔細聽就能夠聽出墨硯語氣中的低落。
因爲沈璇把丁香也帶回村了,墨硯自然不能夠見到意中人了,但偏偏好命的墨竹在沈府見到了青蓮。二人對比之下,墨硯自然情緒不高。擡頭看看薛耀溪,墨硯內心嘀咕:苦命的主子啊,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同樣的遭遇啊,運氣不佳!
“收拾一下,五天之後離京。”薛耀溪沉思之後,如此吩咐道,此時的薛耀溪對皇帝到是心存感激。
因爲只是接到薛耀溪的密報而不是邊關的戰報,皇帝特意吩咐薛耀溪有關邊關的消息不準提前走漏風聲,否則嚴懲不怠。爲了保密,薛耀溪自然不能夠回軍營,何況皇帝也想重用薛耀溪、重新封賞,所以給了薛耀溪一句準話:年後在聽吩咐,年前這段時間自行安排。如此情況下,薛耀溪離京似乎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墨硯趕緊回答着,明白薛耀溪話裡的意思。
五天的時間,薛耀溪一直待在書房,把屬下上報的產業問題處理完畢。雖然薛耀溪一直在邊關,但每隔一個月,就會有屬下把產業事物和京城的消息傳到邊關,所以他才能夠在五天之內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好。
第六天早上,薛耀溪帶着墨硯,二匹快馬駛出了京城,墨竹被留在京城。稍後不久,關於薛耀溪離京的消息也傳到皇帝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