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合作與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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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璇等人雖然離開了鳳陽城,但卻在其下設的縣鎮一家一家的查看火鍋店的進度。

隨着沈璇的查看完畢,當地的暗衛就被沈璇派回了京城。接下來的日子,沈璇就一邊趕路,一邊在視察產業。有什麼需要修改或者注意的地方,沈璇都會及時的提出了,獲得了掌櫃的和店小二的尊敬和崇拜。

走了大約七八天後的一日,她們遇上了特意前來尋找沈璇的謝無憂。沈璇的馬車剛進入山南縣,就被人給攔住了。

“籲!”暗三看到馬車前面擋着一個人,連忙拉着馬的繮繩,示意馬兒停下它的腳步。

“怎麼回事?”坐在車裡的沈璇詢問了一句。雖然暗三讓馬車停下的動作緩慢了許多,但車裡的沈璇等人還是感到了一陣顛簸。

“回小姐,前面有人擋着路了,暗四已經上前查看了。”暗三隔着車簾對着沈璇解釋了一句。

沒多久,暗四就回來了,同樣隔着車簾對着沈璇出聲解釋道,“小姐,已經詢問清楚了,前面是鳳陽城謝府的人,謝少爺現在在酒樓等着你。”

暗四的話說完後,車裡一會兒才響起沈璇的回答,“知道了,跟着那人走吧,告訴他一聲,咱們先找家客棧住下,之後再去見他家少爺。”

“是,小姐。”暗四得到沈璇的答覆,連忙去和等在前面的那人去商議。

沒一會兒,馬車又繼續前進了,車裡響起丁香和梨落的詢問。

“小姐,謝少爺真的出現了哎?”丁香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離開鳳陽城後,丁香等人因爲擔心合作的事情,特意把此事拿出來詢問過沈璇,得到沈璇的答覆是:很快他們會再次見面,合作一定能夠成功。

“小姐,你怎麼能夠猜的這麼準?”梨落的疑問也緊接着響起。經過這些天的磨合,在丁香的帶動下,梨落的話終於稍微多些了。

“那裡是猜的啊,是有根據的。”沈璇‘胸’有成竹的回答一句,看到二人那渴求答案的眼神後,這才繼續出聲說道,“別忘了咱們的青菜優勢。能夠在冬天種出青菜的,只有咱們一家。只要是商人就重利,有錢不賺是傻子,何況這次的大棚蔬菜覆蓋範圍那麼廣?”

“對了,小姐,上次謝公子也去了莊子上,那裡的事情他都詢問清楚了,小姐就不擔心之後他們會自己種植大棚青菜?”丁香想起某事後有所擔憂的說道。

“就算是種也是明年,何況他們就算是種了效果也不會有多好!”沈璇回答了一句,她當然不會說大棚的青菜種子是經過靈水侵泡過的。

“是哦,那大棚看着簡單,‘弄’起來不一定簡單。若是到時候他們沒有建設好,在被小姐知道了,那麼咱們就不會把青菜在賣給他們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估計到時候,就算是有謝少爺的面子在,也於事無補了。”丁香心有所想的說着。

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福園客棧‘門’口。等沈璇下車走進客棧時,謝無憂派來的那人早就把幾人的房間給安排好了。

沈璇回到房間稍微洗了洗臉,換了身新衣,這才帶着暗三和暗四往酒樓而去,丁香和梨落被留在客棧,整理行李。

沈璇剛進入酒樓,就被引進了包廂,裡面的謝無憂已經坐等多時。吩咐暗三和暗四下樓吃些東西,得到二人的回答,沈璇這才轉身進了包廂。

“謝大哥,等候多時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呢!”沈璇沒有和謝無憂客氣,邊走邊隨意的打着招呼,順勢坐到了謝無憂對面。

“呵呵,無妨,誰讓是謝大哥對不住你呢!”謝無憂虛應了一句。他能夠聽出沈璇話裡的真假,知道沈璇因爲馮府的事情還有些怨氣。

“算了,不說這些了。”沈璇也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提了一句就不願多說了,從身上拿出二張紙,遞給謝無憂,說道,“這是合同書,謝大哥在看看。若是沒有異議就可以簽字了,我的名字已經簽好了。”

謝無憂沒想要沈璇這麼痛快,本來還以爲再次提及合約的事情,會受一番刁難呢?聽到沈璇的話後,謝無憂連忙接過那合約書,仔細閱讀起來。

合約中所羅列的東西,與之前口頭談好的沒有任何差別,除了最後加上的一條:謝府的任何人、任何產業,不得以任何方式把青菜提供給馮氏的產業。此條例有效期爲一年。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謝無憂看完了合約,把合同書放在桌上,試探‘性’的開口問道,“必須這樣嗎?最後一條?”

沈璇很不客氣的接過了謝無憂的話,回答道,“這一條又不是針對你們謝府,有什麼差別。何況有些人污衊了我,我總不可能就這樣嚥下這口氣吧,你說呢,謝大哥?”

最後一條可是特意針對馮府而寫上的,之前沈璇打聽過馮府的產業,很不巧馮府也有幾家菜館,沈璇爲了打擊他們,這才硬是加上了一條。

謝無憂聽到沈璇那語氣不善的反問後,無奈的笑笑,知道此事無從更改了。思考之後,就在那二張紙上籤下了名字,邊寫邊說道,“好吧,我籤。”

“這就對了,有錢不賺是傻子。”沈璇很滿意謝無憂的做法,笑說了一句。看到謝無憂簽完字之後,沈璇就收起了其中的一張,另一張由謝無憂保管,伸出右手,對着謝無憂說道,“合作愉快!”

謝無憂被沈璇的動作一時‘弄’得有些懵,不知怎麼回覆,只好有樣學樣的、同樣的伸出右手,輕握住沈璇的右手,說道,“合作愉快!”

幾息之後,二人就彼此放開了握住的手。合作的事情談妥了,簽字後合約已經生效,謝無憂心裡的擔心也放下了,這才輕鬆的對着沈璇詢問反問道,“小璇妹妹剛纔說的一句話似乎與做法是相互矛盾的?”

沈璇直接拿着眼神詢問謝無憂。

“你不是說有錢不賺是傻子嗎,爲何不賺馮府的銀子?”謝無憂試探的再次詢問了一句,畢竟馮府是他的岳家和舅家,謝府與馮府也算是榮辱與共了吧!

“誰說不賺了?薛大哥沒有注意到那期限嗎?只有一年的限制,明年這條規矩就不算數了。”沈璇解釋了一句,知道謝無憂的尷尬處境,這纔沒有生氣。爲了制止謝無憂在說出勸說的話,又添加了一句,“一年就當做是污衊我的懲罰吧。謝大哥,可一定記住啊,不能把青菜賣給馮府的產業,若是被我知道,那麼謝府的產業就再也得不到青菜了,合約裡面可是都有寫呢!”

聽到沈璇的提醒和警示,謝無憂也知道這個話題沒有在談下去的必要了,這才符合的應了一聲,“好吧,你這丫頭長大了,卻是變得一點都不吃虧了!”

此時的謝無憂根本不知道沈璇離開鳳陽城時,給予馮府的某些懲罰。

放在心裡的事情辦好了,這肚子就發出抗議了,餓了!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邊謝無憂剛說完酒菜的問題,那邊‘門’口送酒菜的店小二就敲‘門’了。

美味佳餚擺上桌後,沈璇就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一個時辰後,謝無憂和沈璇這才走出了包廂。

謝無憂因爲離府數日,急着趕回去,與沈璇話別後就駕車離開了。沈璇帶着暗三和暗四往客棧走去。

“小姐,這謝少爺怎麼知道咱們的行蹤的?”暗四疑‘惑’的開口問道。對於暗衛而言,自己的行蹤被別人發現,這可算不上一件好事。

“傻了吧!”還未等沈璇說話,在旁邊的暗三就給了暗四一個示威‘性’的巴掌。看到暗四的表情後,這纔出聲解釋道,“你忘了這福園客棧和福園酒樓都是誰的產業?二天之前,咱們就是住在福園客棧好吧?”

“是啊!”經過暗三的解釋,想明白了的暗四驚訝的說了二字,表示感慨。

“好了,回去吧!”沈璇出聲提醒了一句。

沈璇五人並沒有在山南縣多留,第二天把火鍋店的事情查看一番後,第三天就再次啓程離開了,前往下一個地點。

這邊沈璇的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那邊的京城卻有了新的流言蜚語。

“離開京城多久了?”薛耀溪坐在那裡,對着站在那裡的墨硯開口詢問着。

一個月的訓練已經完成了,薛耀溪二天之前帶着那些兵回到了軍營。與離開時的散懶不同,回來時的士兵都變得有紀律、規矩多了且身上都有了血腥味,是經過殘酷訓練而成的。因爲訓練有功,薛耀溪的上司特意給了他五天假,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回主子,沈小姐已經離開京城一個月零一天了。”儘管薛耀溪沒有點名道姓,墨硯卻能夠很快的回答出相應的答案。

墨竹和墨硯作爲薛耀溪的貼身護衛,薛耀溪喜歡沈璇的事情,二人也知道了。知道沈璇戴上了那不同含義的‘玉’鐲後,二人‘私’底下也算是認同了沈璇的身份,儘管他們心裡也許還有些不認同。

“這麼久了啊!”薛耀溪感慨了一句。這麼久的時間,沒有見過沈璇,薛耀溪心裡的想念氾濫成災。

“主子,‘門’口有一位自稱是主子舅舅派來的人,前來拜見。”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書房重地,其他人不得進入。

“不見。”薛耀溪直接打斷了管家未說完的話,語氣冷漠的說道。在這個世上,他沒有一個親人了,哪裡來的舅舅。

“可是那人說有關於主子親事的事情,要告知。”管家遲疑的聲音在‘門’外繼續響起。

“親事?”薛耀溪聽到親事重複了一遍,走出房‘門’對着管家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回主子,他說他是孟府的管家,讓主子去一趟孟府,那裡有主子的未婚妻、、、。”看着薛耀溪那越來越黑的臉‘色’,管家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主子,孟府是夫人的孃家,也算是主子的外家。”墨硯在旁邊很中肯的說了一句。自從主子的孃親逝去後,這孟府就沒有和鎮國公府有過聯繫,對與主子也沒有關心過。這時候居然跳了出來,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墨硯內心嘀咕。

“把人安排到客廳,我隨後就到。”薛耀溪吩咐了一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書房。

隨着薛耀溪和墨硯的離開,管家終於感覺到呼吸順暢了,剛纔薛耀溪那身上的氣場差點沒把他嚇死。想起薛耀溪的‘交’代,管家連忙離開,身影很快就跑遠了。

孟府派來的人,被安排到了客廳,之後就沒有人上前打擾了。孟府管家想要‘私’底下打聽些消息,也無從下手。

“你就是孟府的管家?”薛耀溪走進客廳,對着站在那裡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語氣冷硬。

“奴才孟慶見過表少爺,給表少爺請安。”被問及話的中年男子,連忙對着薛耀溪躬身行禮問安。

“表少爺?”薛耀溪玩味的咀嚼着這三個字,然後譏諷的回答道,“這裡可沒有你們孟府的表少爺,不要喊錯了。”

“表,”孟慶聽到薛耀溪的話後連忙擡頭反駁,可是看到薛耀溪那冰冷的眼神後,這嘴裡的稱呼卻是堵住了。想起來到這裡的目的後又繼續開口說道,“薛少爺,奴才此次前來是邀請薛少爺去府裡一趟,有事相商。”

“聽府裡的管家說,你們孟府裡有我的親事?”薛耀溪語氣不善的問道。親事估計是薛耀溪的底線,他心有所屬,誰和他提親事,薛耀溪保準和誰翻臉。

“是啊,薛少爺與府裡的五小姐是有婚約的。”孟慶聽到對方的問話後,抓緊出聲回答。在薛耀溪眼神的冷看下,孟慶只想快點完成自己的任務,再也不想被薛耀溪那樣看下去了,太有殺傷力了。

“哼,之前怎麼沒有聽說我有婚約呢?”薛耀溪反問了一句,看了一眼孟慶那臉上扭曲的表情後,繼續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明天我會去孟府走一趟。”

薛耀溪說完之後就大步離開了客廳,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來的路上,薛耀溪本想把孟府派來的人打發出去了事,可是在剛纔他又改變了注意,決定去孟府一趟。不管他心裡承不承認,孟府的確是他的外家,是他孃親的孃家,只是這麼些年薛耀溪沒有見過一個孟府的人。而且,有關於親事的事情,薛耀溪一定要查明白,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沈璇的要求,其中一條是:不準與任何‘女’人牽扯不清。

沈璇現在沒有在京城,薛耀溪想着要把這件事情處理乾淨,不想讓沈璇回到京城後聽到有關於他的流言。任何破壞他與沈璇關係的威脅,都要儘早剷除。

“墨硯,去查查孟府的事情,還有那個所謂的五小姐。”薛耀溪回到書房後‘交’代了一句。

“是。”墨硯應聲後,很快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時間,薛耀溪就在處理府上的公務。首先,查看了近期府裡的賬本,對於開支要有所瞭解。其次,查看了另外幾本賬本,那都是屬於薛耀溪‘私’下的產業,派專人打理。

孟慶回到孟府後,就去孟大老爺那裡彙報。把在薛耀溪那裡所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講給孟大老爺聽。孟大老爺得到薛耀溪明天來府的消息後,這才吩咐孟慶退下。

孟府晚飯過後,府裡的幾位老爺聚在一起,就薛耀溪來訪的事情再次展開了討論。

“大哥,你感覺咱們所說的事情靠譜嗎?”孟二老爺孟文宇對着孟大老爺孟文峰開口問道,這心裡總感覺他們出的注意不靠譜。

“怎麼不靠譜?別忘了咱們可都是他的舅舅,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小妹已經去了、鎮國公又不管,咱們當舅舅的還不能管管?”孟大老爺感覺良好的回答着。

“可是這婚約是假的啊?”孟四老爺遲疑的開口問道。

“老四不用擔心,就算婚約是假的又如何,他年齡那麼大了,如今能夠有一‘門’親事也是好的,何況瑤兒那丫頭也不錯。”孟二老爺勸說了一句。

坐在旁邊的孟三老爺聽到幾人的談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隨大流吧。何況本身他就是庶子,在嫡子面前低人一等,想說什麼也不便多說。

兄弟四個又討論了半個時辰,這才各自散去。回到各自的房間,又與各自的夫人談論了幾句。特別是孟大老爺,特意囑咐孟大夫人,明天一點要把孟五小姐——孟曉瑤打扮的漂亮一些。得到孟大夫人的承諾後,孟大老爺這才放心的睡下。

孟府陷入一片沉寂之後,有幾道影子閃出了府邸,這些都是墨硯派來打探消息的人。回到薛府,墨硯就立刻去找薛耀溪稟報他們打探到的消息,對於孟五小姐也特意做了一番調查。

“你是說那婚約是假的?孟五小姐是庶‘女’?”薛耀溪聽完墨硯的彙報後,確認‘性’的詢問了一句。

“是的,主子,這些都是屬下親耳說聽,到時他們在一起討論此事,孟大老爺親口所說的。”墨硯說出消息的來源,肯定消息沒有出錯。

其實墨硯現在的心裡對孟府那些人充滿了不解,不理解他們那些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思考的?想要拉攏自家主子,卻讓庶‘女’履行親事,這是怎麼個意思啊?就算主子的孃親給主子小時候訂下‘門’親事,也不可能訂庶‘女’啊?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薛耀溪沉默一會兒,對着墨硯出聲吩咐。

“是。”墨硯聽命、應聲後退出。薛耀溪一個人在書房,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不用擔心,暗處有暗衛守護。

看到墨硯離開後,薛耀溪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着桌上的油燈、那明亮的火光,愣愣的出神,陷入思考,正在整理孟府的一些資料。

孟府如今是孟大老爺當家做主,是薛耀溪的嫡親大舅舅,薛耀溪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早已經作古了。孟大老爺孟文峰如今是兵部‘侍’郎,官拜三品,因爲薛耀溪現在待在軍營,與兵部掛鉤,孟大老爺這才起了與他聯姻的想法。雖然薛耀溪現在的職位低下,但年輕了,在軍營待上個幾年,這職位不就慢慢升上來了。

孟二老爺孟文宇是薛耀溪嫡親的二舅舅,現在在工部任一個閒職,每天都無所事事。孟三老爺孟文德是庶子,在府裡沒有多少地方,幫助孟四老爺打理孟府的產業。孟四老爺孟文昊是薛耀溪嫡親的小舅舅,管理着孟府所有外在的產業。

薛耀溪與鎮國公府鬧翻,斷絕關係,這些事情孟大老爺都是知道的。自從薛耀溪病好之後,孟府就一直在注意他。孟大老爺想要趁薛耀溪的職位未升起前拉攏他,最後的辦法就是婚事。想來想去,就把庶出的五小姐孟曉瑤推了出來。至於嫡‘女’孟曉微,孟大老爺不捨得,他還想讓孟曉微另攀高枝呢。

孟二老爺和孟四老爺也有‘女’兒,只是還未及笄,要不就是已經嫁人了,與薛耀溪無緣。孟三少爺倒是有一位年齡合適的嫡‘女’,只是孟大老爺選擇了忽略。除了不想這種“好事”被孟三少爺佔去外,還想要面子。

爲了遮掩孟曉瑤的身份,孟大老爺下了一條命令:五小姐孟曉瑤記在孟大夫人的名下,升爲嫡‘女’,吩咐府裡的下人不要在薛耀溪面前泄‘露’了此事,否則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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