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忙忙碌碌中悄然流逝,轉眼到了十月十八。這天是沈家和上工的人的喜日子,忙碌了40天這瓜子終於炒制完工大家要發工錢了,沈家又賺錢了。沈家人還未從屋裡出來,趙氏她們就坐在院子裡等着,門口那裡站着村裡來湊熱鬧的人,大家都想看看能發多少銀錢。
“如花她娘,這次你們賺了多少錢啊?”人羣中有人開口朝着趙氏詢問。
“對啊,這次賺的不少吧,要是我家有人來上工多好啊。”有人後悔,當時自家怎麼不來這沈家上工呢。
“誰讓你家平時不和沈家來往呢,來上工的人哪家不是和沈家交好啊?”有人嫉妒,誰讓自家和沈家沒往來呢。
“是啊,你說這裡正家也不能只幫與他們交好的人啊,咱們家裡都窮啊?”這是挑撥的人
。
“就是就是,你看看坐在那裡的人誰家沒和沈家有關係,這次連族長們家的人都沒有用呢?”有人嫉妒。
趙氏他們坐在院子裡聽到門口那些人的交談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家賺錢這礙着他們的事了,哼,一羣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人。趙氏他們擡頭朝門口看了看沒說什麼,儘管這心裡的火蹭蹭的往上冒,這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裡且他們也只是發發牢騷自己也不會少塊肉。那邊村裡的人在討論這邊趙氏他們也在小聲嘀咕。
“你們說這次咱們能夠賺多少錢?”錢氏開口詢問。
“賺多少,昨個回去你沒自己算算啊?”趙氏說道。
“嘿,別提了,昨天一聽完工這回去後渾身上下就像散了骨頭似得到現在還酸着呢。”錢氏不好意思的開口,之前一直忙着也沒事這一閒下來就出問題了。
“對對,我也是。”孫氏符合道。
“是呢,這身子都感覺快不是自己的了。”大李氏也直言道。
趙氏看了看大家這次小聲說道,“昨個回去算了算,咱們每人能夠拿到3兩銀子呢。”
“嘶,這麼多啊!”小李氏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這纔多長時間自己就能夠賺這麼多銀錢。
“如花她娘,你們沒算錯吧?”錢氏語氣懷疑的問道,沒想到會這麼多。
“這還能算錯,你們想啊這次咱們上工40天,每天70文,加上之前說的每人多發200文,這不正好是3兩嗎?”趙氏把賬算給大家聽。
“對啊,還真沒算錯呢。”孫氏喜滋滋的開口,心裡想着有了銀錢今年終於可以給家裡人換件新棉衣了。
又等了一會兒,沈爹和沈大伯才從屋裡出來。大家看到二人立刻停止討論,這目光直瞅着他們。
“好了,我想大家也都等急了,這就把工錢給大家結了。”沈爹作爲當家人開口。
沈爹和沈大伯二人對視一眼,一人記賬一人給銀子
。
“王家,王大川3兩、趙氏3兩,總共6兩。”
“沈家,沈大壯3兩,錢氏3兩,總共6兩。”
、、、
、、、
“小李氏3兩。”
大家依次從沈爹手裡拿到銀子,等銀子拿在手裡這才感到真實性。拿到銀子的臉上都笑開了花,每家至少3兩銀子,今年終於可以過個好年了。趙氏她們拿着銀子這眼圈都紅了,做了這麼久的兒媳婦這次終於可以再婆家挺直腰板了,王大川他們這些男的則好些,只是這心裡也是很激動的。
聚在門口的人聽到這麼多銀子都眼饞了,大家聚在一起紛紛討論起來,一時場面亂哄哄的。沈爹看到這情況也不好說什麼,最後還是周氏讓沈璇把家裡留下的瓜子拿出來每人分了些纔打發走。
村裡的人走後,沈家老少坐在一起算賬。因爲沈家的瓜子味道香、脆、口味多,這價格自然定的高,每斤50文,沈大伯家一畝地收穫734斤,得銀36。7兩;沈璇家八畝地收穫6351斤,得銀317。55兩;兩家把這段時間的工錢和花費除去這利潤也是很可觀的,沈家今年可謂是大豐收啊,看每個人臉上那高興的樣子。
“呼,終於忙完了,這一個多月可把我累死了。”沈大伯孃用手捶捶後背。
“是啊,這段時間多虧了大嫂,要不我都忙不過來。”周氏對沈大伯孃表示感謝。
“嗨,一家人還說二家話,我也就幫忙看着點,這記賬算賬的事情還不是你自己來。”沈大伯孃不貪功,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是知道的。
“大嫂可閒不下了,接下來該忙小叔的事了吧!”周氏笑着提醒沈大伯孃,這一開口後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沈小叔,把人給囧的不行。
“是啊,十一月十六的日子,這都不到一個月了啊,老大媳婦明天和我去鎮上看看,把需要的東西都買了。”沈奶奶提到此事滿臉的笑容,自己的小兒子也要娶親了,這算是又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天呢,我還以爲沒事了呢,小叔啊你可要好好謝謝嫂子啊
。”沈大伯孃朝着沈小叔邀功。
“行了,當大嫂的還打趣上小叔子了,等你們弟妹進了門你們在好好聊吧。”沈奶奶看沈小叔坐在那臉龐通紅趕緊出聲解救。
“謝謝大嫂。”沈小叔不好意思的開口,被人當面提及親事有些難爲情,看那通紅的臉就知道了。
“呵呵”
“呵呵”沈大伯和沈爹在旁邊也陪着笑。
“老大明天陪你娘和你媳婦一起去吧,看看把三兒院子裡需要的桌椅一什用品都買全了吧。”沈爺爺開口。
“哎,爹,知道了。”沈大伯立刻答應。
大家又坐了會兒看到周氏累了這纔回去,周氏拿出10兩銀子讓沈璇給劉寡婦和隔壁宋家分別送去算是這段時間做飯的工錢,今天他們2人沒都有過來。等沈璇離開後,周氏看到站在那裡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的沈爹無奈了。
“當家的,你把這50兩銀子下午給爹他們送去吧。”周氏靠在牀邊上,把一張銀票拿給沈爹。
“這、、這。”沈爹感動的無語,剛纔想開口還不知道怎麼開口來着,這會兒媳婦就開口了。
“之前大哥他們都在,這銀子肯定不能當面給。明天去鎮上買東西花費的肯定多,下午你給爹他們送過去吧,至於小叔等成親那天在給些吧。”周氏對銀子不是很看重,再說自從嫁進沈家,沈家所有人對自己這個孤兒都很好,自己也是存在感恩的心。
“這會不會太多了?”沈爹擔心給這麼多周氏不高興。
“不多就這些吧,今年咱們家裡進賬多,這一個多月多虧了爹他們照應着。”周氏說完之後就躺在牀上準備睡會兒,肚子越來越大實在是累了撐不住了。
第二天,沈奶奶她們帶着沈璇一起去了鎮上。沈大伯去木匠那裡訂製沈爺爺交代的事情,沈大伯孃陪着沈奶奶一起去布衣鋪逛逛,最後沈奶奶她們買了娶親用的布料,決定回去做幾牀被子和幾件厚衣服,天氣越來越冷了快進入冬天了。沈璇趁着沈奶奶她們在選衣料的時間裡偷溜到沈氏小吃店看了看,通知秋哥他們這次沐休可以回家了,至於之前救治的那個似殺手的人早就離開了
。(田樂樂語:廢話,我本來就是殺手,等下次見面肯定讓你們嚐嚐被追殺的滋味,哼!)
沈大伯把沈爺爺交代的事情辦完後就來這布衣鋪匯合了,等把東西買齊全後就準備回去了,至於成親當天所用的肉、菜、糖果等這些東西準備日子快到時再來買,現在時間還太早買回去放久了不新鮮。家裡已經清閒下來,明天是秋哥他們沐休的日子,今天下午他們肯定回來。沈家人感覺好久沒有見過四兄弟了,不知道在外面吃的怎樣、穿的怎樣、是否冷了、是否瘦了,這次早早的把需要的吃食準備好,就連周氏都要下手,嚇得沈爹連忙制止。周氏把秋哥的厚衣服收拾出來放在院子裡晾曬,方便他們這次回去時攜帶。
沈璇坐在旁邊看着家人因爲他們回來而忙裡忙外深受感觸,現代的自己除了享受到哥哥的關愛其他人都無視自己,哥哥你在哪裡啊,沈璇好想你,可是沈璇太小了不能夠出去找你。大概感受到沈璇的思念,遠在萬里之外的京城有人一直噴嚏不斷。沈璇把心情調整後很快從低落中走出,來到這些自己感受到了親人之間的互相愛護、鄰里的友愛,這些對於自己是非常珍貴的體驗,自己也不願意現在離開,自己願意相信老和尚的話:時機未到,在等等,自己肯定能夠見到哥哥。
“沈二妹子,在家呢?”劉寡婦提着一個籃子笑呵呵的走進來。經過這段時間的走動,二家都彼此相熟了。劉寡婦現在也在村裡走動,剛開始時村裡好多人都敵視防備她,通過觀察也沒發現她勾搭誰家漢子,待人接物都給人舒適感,沒了神秘村裡人又接納,這關於她的流言蜚語自然而然的減少,到現在也就見不得寡婦好的人還在背後酸幾句,誰讓劉寡婦和沈家交好呢!
“劉大姐,你怎麼來了?”周氏看到劉寡婦過來很高興。
沈璇趁周氏起身之前搬了個凳子放在旁邊給劉氏坐,看到劉氏坐下後,低聲喊了句“劉大娘。”
“哎,小璇又漂亮了,比大娘家的孩子懂事多了。”劉氏對沈璇非常喜歡,每次來都贊上幾句。
“你就誇她吧在誇下去這尾巴都翹上天了,就現在估計這心裡還不知道有多樂呢。”周氏作爲孃親聽到有人誇獎自己的孩子心裡雖然很高興但這嘴上還是要謙遜幾句的。
“那是你家丫頭值得人誇。”劉寡婦接過沈璇遞過來的水杯笑呵呵的說道。
“她哪能和你家慧姐相比啊,你這次怎麼沒把孩子帶來?”周氏謙虛着迴應
。沈璇看沒自己什麼事情就去房間睡覺去了,自己最近無所事事身子越來越懶只想睡覺。
“在家幫我看着小秀兒呢。”劉寡婦笑着回覆,小秀兒因爲從小跟着自己顛沛流離受了不少苦這性子有些怯懦不愛見人,好在慧姐懂事時常在家陪着她。
“你家慧姐都長成小大人了,現在都能給你支撐起半個家了。”周氏誇讚道。
“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也是苦了那孩子跟着我受罪。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前日子醃了些黃瓜能吃了給你送些來,配着飯當小菜吃吧。”劉寡婦從籃子裡拿出一個小罈子遞給周氏,對沈家的幫助無法回報,只能通過這些小吃食表示感謝。
“說了你多少次了,你家裡也不容易,前幾天剛送來些肉今天又送來這些東西,有什麼留在家裡吃就好還非要往這裡送。”周氏接過罈子放在一邊,周氏知道這是劉寡婦對自己送去的5兩工錢表示的謝禮不好推脫,只能唸叨幾句。
“這又不值什麼錢,自家做的小菜。”劉寡婦對周氏沒有推脫的行爲很暖心,自家窮沒有物品拿的出手,要是周氏不要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還這個人情了,就連前幾天的肉也是用那5兩銀子買的。
“你這月份快生了吧?”劉寡婦看着周氏的肚子問道。
“要等到明年一月了。”周氏撫摸着鼓鼓的肚子笑着回答,臉上洋溢着母愛。
兩人正坐着閒聊就聽外面一陣馬蹄聲,不一會兒就看到沈爹從外面走進來後面還跟着秋哥幾個。沈爹在劉寡婦來時就出門了。劉氏看到他們回來打聲招呼就避開回去了,在門口還碰到了正在安放馬車的白雷二人。
“娘,我回來了。妹妹呢?”秋哥進來喊完人後就急着找妹妹。
“二嬸。”春哥和夏哥相繼打了招呼。
“二嬸,有沒有吃的。”秋哥只要來沈璇家就忘不了吃的。
周氏打量着幾個孩子,一段時間沒見感覺都長大懂事了,春哥作爲大哥更加沉穩了、夏哥站在那被人打量也不害羞了、就連秋哥和冬哥性子也不再跳脫了,就是冬哥好吃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
“怎麼現在回來了?”周氏看着跑到屋內找妹妹的幾人開口詢問沈爹,現在是中午不是應該下午才能回來嗎?
“說是夫子下午有事,提前放了半天假。”沈爹把自己剛纔詢問到的原因告訴周氏。
“那我去給孩子們做飯去,白兄弟和雷兄弟也累了吧,先去西屋那裡躺會,等會吃飯了在叫你們。”周氏看到進來的白雷二人出聲安排,對於二人陪着秋哥在鎮上且照顧他們的行爲非常感激。
“知道了,麻煩沈二嫂了。”白雷二人和周氏打完招呼就進了西屋,因爲白雷二人比沈爹小平時都稱呼沈二哥和沈二嫂了。
“你要做什麼告訴我,我去做飯。”沈爹近期和周氏搭配的非常好,周氏說着步驟沈爹在廚房動手,雖然做的飯口味不是很好但好在不用周氏動手免得再廚房磕碰到她的肚子。
春哥幾個和沈璇玩了會就回家了。等吃飯時,周氏的一句話讓大家差點把嘴裡的東西噴了,原來周氏想起沈小叔成親這事看到白雷二人就想着給二人也找個媳婦,弄得二人不知如何答覆,沈爹和秋哥也滿尷尬。沈璇對於二人未成親的事倒是有所猜測,在謝府勾心鬥角,白明寄人籬下生活艱難有哪個丫鬟能夠嫁給他,主子身邊的大丫鬟看不上他,在往下的小丫鬟白明肯定也看不上;雷奎就白明一個好友,每日吃好喝好不拘一格對此事估計都沒想過。不過沈璇決定抽個時間和二人說一聲,要是碰到喜歡的人就娶了吧也能讓他們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沈璇心裡感慨自己是多麼好的主子啊,就連終身大事都爲屬下考慮,白雷二人要是知道沈璇所想肯定直言問道:主子確定如此做不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吃完飯,周氏打發秋哥去老宅看看沈爺爺和沈奶奶,這麼長時間沒見家裡的老人都念着呢,知道今天回來這會兒估計在家等着。沈璇和白雷二人去了西屋,周氏只當沈璇有事麻煩他們也沒有在意。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沈爹出門逛逛看看田裡的麥子,這一個多月沒有下雨擔心地裡缺水;周氏坐在牀邊拿着針線給未出世的孩子做件衣服;秋哥自覺的回到屋裡溫習功課;白雷二人在房間裡面和沈璇商量事情。這安靜的場面很快被冬哥急急的喊聲而打破,大家聽到聲音連忙從屋裡出來,就看到門口那裡冬哥幾個孩子跑了進來,沈大伯和沈爺爺幾個跟着後面,沈大伯孃正在和二個不認識的男女爭吵。
“妹妹,妹妹,你快躲起來
。”冬哥看到沈璇就要拉着她往屋裡走。
“怎麼了?”沈璇被弄得一頭霧水,周氏放下針線也出來了。
“哎呀,先不說了,總之你快躲起來吧。”春哥和夏哥在旁邊也急的拉扯沈璇。
“就是她?一個小姑娘,我說大姐你們想要騙人也要找個能騙過去的人啊!”沈璇還未開口問清楚冬哥什麼事情就被一個婦人打扮的人指着。
“弟妹,你別指着孩子說事,我到要問問你,這大清早不分青紅皁白跑到我家亂說一通是個什麼事?現在又跑到二叔這裡撒野,這可不是我家。”沈大伯孃滿臉怒氣,看到周氏挺着個大肚子在旁邊看着,對把事情鬧到二叔家挺不好意思的。
冬哥幾個這邊小聲的和沈璇說明原因:今早沈大伯孃一家正在吃飯,這孃家的大弟張富貴和大弟媳婦秦氏跑到家裡張口就要一百兩銀子否則就安排張富貴去鎮上的沈氏小吃店當掌櫃。沈家老宅的人一開始被他們那理直氣壯的語氣給弄懵了,反應過後開始尋思這沈氏小吃店和自家也沒有什麼關係自家怎能安排張富貴去當掌櫃的,簡直是異想天開。但這二人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的消息一口咬定沈氏小吃店就是沈大伯家開的,沈大伯孃怎麼解釋都不通,最後聽到冬哥說漏嘴巴說這店鋪是妹妹沈璇開的,這才鬧到沈家來了。
“什麼事情?我說大姐你這嫁了人過得好了就不幫着孃家人了啊。”秦氏看到門口聚集着越來越多的人這語氣更加惡劣,好像沈大伯孃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孃家的事情。
“你說這沈張氏不會真的不管自己的爹孃吧?”門口的人開始八怪。
“誰知道呢,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要是沒做這事孃家兄弟能夠找上門來?”有人對此懷疑。
“不能吧,這沈氏自從嫁過來可一直孝敬公婆啊?”門口的人小聲議論這。
、、、
“我怎麼不管孃家人了,前幾天我回去還給爹孃買了衣服、給你們這些弟弟和弟妹也買了東西就連幾個孩子也沒有少。”沈大伯孃聽到門口人的話這心裡着實不好受,孃家三個弟弟自己是大姐,未出嫁之前在家愛護他們從不讓他們幹累活髒活、出嫁後雖然回去的次數少了但也沒忘了他們,每次回去都給家裡準備好多東西也就自家婆婆不計較否則早就引發婆媳大戰了
。只是這大弟娶了媳婦分家後被挑撥的和家人關係不好,養成了愛佔小便宜、耍無賴的毛病。
“你要管爹孃就拿一百兩銀子來,爹孃在家裡還等着救命錢呢!”婦人繼續在沈家院子裡撒潑,門外這看熱鬧的人都裡三層外三層了,沈爹聽到風聲從外面回來都是擠進來的。
“大弟,你也不管管你媳婦?”沈大伯孃對站在那裡不出聲任由自家媳婦吵鬧的弟弟的做法很不滿。
“大姐啊,你就把銀子給我們吧,反正你也不缺。”站在那裡與沈大伯孃長得幾分相像的男子無賴的開口。
“我前幾天剛回去過,爹和娘有沒有生病我能夠不知道?”沈大伯孃被自家兄弟和兄弟媳婦氣壞了,自家有銀子也是賺的又不是大風颳來的。
“這不你剛走爹和娘就病了嗎?”這婦人繼續胡攪盲纏。
“是啊,大姐,這治病可要花銀子啊,你就給了吧。”張富貴無賴的開口。
沈家衆人被二人無賴的態度給噁心到了,只想拿掃帚把人給轟出去,可想想又不能做,畢竟是沈大伯孃孃家的人,守着這麼多村裡人把人給趕出去這沈大伯孃臉上也無光。
“要不你讓我去鎮上小吃店當掌櫃的?”張富貴看到不鬆口的沈大伯孃開口換了一個條件。
“這店鋪又不是我家開的,我怎麼安排?”沈大伯孃無奈的開口,孃家大弟到現在還一門心思的想要自家安排他去當掌櫃的。
“大姐你說這店不是你家的,那他怎麼在這?”秦氏指着雷奎問道。
“雷叔叔認識他們?”沈璇看着大家把目光都看向身邊站着的雷奎,好奇的問道。
“有些印象,上次店裡收購青豆去村裡時我好像見過他們?”雷奎不是很確定的回到。
“怎麼樣大姐,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他可是鎮上店裡的夥計,店鋪要不是你家開的他能夠在這裡?”秦氏聽到雷奎的話語後得意洋洋,對自己在關鍵時刻認出雷奎很高興。
“這雷兄弟是二叔家裡的人和我家可沒有關係
。”沈大伯孃雖然意外秦氏認出雷奎,但這沈氏小吃店和自家確實沒有關係。
沈爺爺他們站在旁邊到時從他們隻言片語中猜出一些事情,這鎮上的沈氏小吃店弄不好真的還和自家有關係,但現在關鍵是把這二人打發走不能讓他們在繼續胡攪蠻纏下去。
“好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你們二個也別在這纏着了,老大,明天你和你媳婦去親家一趟看看怎麼回事,這有病治病無病就當陪你媳婦回孃家看看。”沈爺爺威嚴的開口。
“是,爹,我知道了,明天我們就回岳父家看看。”沈大伯很痛快的答應。
衆人畏懼沈爺爺身上散發出的壓力都不出聲了,秦氏還想說些什麼被張富貴拉住。張富貴心想大姐她們既然答應明天回去就肯定回去,看情況在待下去也得不到什麼還不如早早回去和爹孃商量一下明天怎樣從大姐她們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想通之後張富貴拉着秦氏就走了,村裡人看到沒有鬧熱了且里正又發火了也都灰溜溜的走了。
多餘的人走後,沈家人關起門來坐在屋裡。
“春哥,你作爲大哥你來說,這鎮上的沈氏小吃店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璇丫頭開的?”沈爺爺今天決定好好問問此事,這鐵板燒大家都吃過,這還是沈璇之前弄給大家的,剛纔兄妹幾個的互動自己可是看在眼裡的。
“爺爺,這,這我不能說啊。”春哥低着頭眼睛偷瞄這沈璇小聲的開口,沒想到自己會被爺爺點名,可是四兄弟之前答應過妹妹不能說的。
“夏哥,你說?”沈爺爺繼續點名。
“爺爺,不能說。”夏哥還是不開口。
沈爺爺拿眼掃了掃秋哥他們,看到他們那搖頭的表情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其他沈家人剛纔還沉浸在沈爺爺一語激起千層浪的思緒裡面,現在看到兄弟幾個的表情就知道此事十之八九了。
沈璇看到大家把目光都轉向自己,無奈的開口“鎮上的沈氏小吃店是我開的,”沒想到這麼長時間家裡人去鎮上多次也沒有懷疑過,今天要不是那二人弄此一出還不知道家人什麼時候發現呢?
沈璇此話一出,場面又安靜下來了,大家心思各異
。沈爺爺和沈奶奶聽到沈璇的承認是高興激動的,看我家孫女多厲害;沈大伯他們是不可思議的、羞愧的,剛纔心裡雖然想過但聽到沈璇親口承認還是有些受打擊,自己這麼個大人還比不過小孩子;沈爹是五味成雜了,自己女兒這是開店了;周氏則接受良好,對之前沈璇動不動就去鎮上的行爲了解了。
等大家消化後,又開始詢問沈璇是怎樣想起開店的,這開店的銀子是哪裡來的,春哥他們幾個是怎麼知道的、、、等等一系列問題。沈璇只好把開店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想大家解說一遍,當然會有所保留,就像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每月還能通過麪包得到1500多兩利銀的事情;至於春哥幾個能夠知道店鋪是沈璇開的還是沈璇主動告訴的他們,他們在白雷二人身邊早晚會發現問題,兄弟四個爲了吃到店裡的東西答應爲沈璇保密,雖然在聽說此事時幾人深受打擊但慢慢的也習慣妹妹是無所不能的事實了。
沈璇知道大家需要時間接受這些事情,把事情說完之後就回到自己屋裡睡覺了,老宅的人什麼時候回去的也不知道。周氏私底下把白明和雷奎的賣身契交給了沈璇,至於明天沈大伯孃回孃家的事情沈璇則不去關心了,相信沈爺爺和沈大伯心裡都是有主意的。這天是十一月十六,宜嫁娶,沈小叔就是今天成親。碧藍的天空,偶而飄浮着幾朵白雲,前幾天剛下過一場雨周圍還能夠聞到泥土的芬芳。
卯時剛過沈家老宅的人還未吃飯這村裡來幫忙的趙氏、錢氏等人就到了,沈奶奶安排她們和自家一起簡單的吃完早飯。一會兒後又陸陸陸續的來了好多人,沈爹一家也到了,整個沈家都洋溢着喜慶,隨處可見大紅的喜字。
沈奶奶和周氏在屋裡陪着過來賀喜的婦人們;沈大伯孃在廚房裡面帶着趙氏她們洗菜刷碗、把雞鴨魚肉和菜色都準備齊全;沈大伯和沈爹去鄰里借幾張桌子和椅子回來安放好,每張桌子上面都擺放着糖果、瓜子和糕點;秋哥幾個今天特意請假回來,現在正和村裡的孩子們玩在一起,還能夠看到他們時不時跑進來抓把瓜子裝進口袋。
“快看,新郎官出來了。”大家聽到孩子們的聲音把手裡的活暫時放下,一起聚在門口打量站在院子裡的新郎官。沈小叔一身紅色喜服、頭髮規規矩矩的束在背後、被大家看的有些不自在這臉上泛着紅暈,可能因爲心裡高興到顯得比平時俊朗了許多。眼看時辰快到了,沈小叔他們趕緊收拾一番在媒婆王大伯孃的陪同下去迎親。那邊沈小叔剛剛離開這邊大家在廚房裡面就開始議論起來。
“嗨,這平時不覺得怎樣,這穿上新衣服就感覺俊朗了
。”趙氏邊洗菜邊開口說道。
“是啊,這海子長大了都娶親了。”宋三奶奶感慨道,沈小叔比自己兒子還小也都成親了。
“大嫂,你家這肉菜準備的也太多了吧!”大李氏邊詢問沈大伯孃邊殺魚,這筐子裡面還剩下十多條沒有處理呢。
“是啊,我今早光切肉了,到現在還沒有弄完呢?”錢氏符合,村裡誰家辦親事這麼豐富啊。
“這不是家裡的喜日子嗎,辦完這一次喜事等下次還早呢。”沈大伯孃開口解釋,等到自己大兒子春哥還要好幾年呢。
“我剛纔聽大娘的意思是準備辦流水席?”小李氏剛纔聽到沈奶奶的意思是這麼說的。
“是啊,這也是我公公的意思,想着趁這個機會請村裡的人好好樂樂。”沈大伯孃把沈爺爺的意思傳達一下。昨晚沈爺爺說沈家今年賺了不少銀子,在這樣的日子裡應該請村裡人好好吃上一頓。
“那咱們可有口福了,這麼多的肉,相信大家都能吃得過癮。”趙氏喜慶道,村裡人可沒幾家能夠置辦這流水席面的。
“放心,今天絕對讓大家吃飽喝足,不過在吃之前咱們可要把這飯菜準備好了。”沈大伯孃不忘提醒各位眼前的活計。
到了巳時這村裡的族老們在家裡人的陪同下到了沈家,沈爺爺把族老們迎進屋裡做成一桌喝茶,沈奶奶和族老們的媳婦圍成一桌子聊天,剩下的人就被沈大伯和沈爹他們各自安排在院內桌上,到了這個時辰平時親近的、該來的人家都已經到了,上完禮錢大家喝着茶聊着天就等着這新娘子的到來,廚房裡面飄出一陣陣香味惹得大家肚子裡開始唱起空城計。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一陣嗩吶聲,接着鞭炮就啪啦啪啦的響起來,在外面玩的小子們邊喊“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邊跑進來,坐在家裡的人連忙迎出去。等大家走到門口時這迎親的馬車已經停在那裡了,沈小叔站在車旁,在媒婆的指引下把新娘子從車裡面扶下來,新娘子一身喜服蓋着紅蓋頭看不清其他,沈小叔牽着新娘子在大家的簇擁下進了院內,送親的人也被沈大伯他們迎進家去了。
等大家樂呵呵的走進院內,就看到沈小叔和新娘子已經站在那裡,一張桌子擺在正中央,沈爺爺和沈奶奶分別坐在椅子旁邊,大家都知道這是要拜堂了
。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禮成,送新娘入洞房”的言語下二人完成拜堂儀式。沈小叔把準備好的糖果和銅板撒完之後牽着新娘子往新房走去,後面還跟着幾個村裡的好友和小孩子們,這些人都是去湊熱鬧的。
沈爺爺和沈奶奶招呼大家分席而坐,不一會兒這菜就上桌了,這剛端上桌就被大家分食一空,主要是這香味和肉味實在是引誘着衆人。屋內和院子裡一共安置了6桌,每桌12道菜,道道有肉,量足肉多。宴到中程,沈小叔在沈大伯的陪同下給大家敬酒,這酒是提前和福園酒樓訂下的,對村裡人來講這可是上好的佳釀,看那些漢子們拼命狂喝的程度就知道受歡迎的程度了。
門外的流水席也熱鬧非常,儘管天氣有些涼了但仍然阻擋不了大家的腳步,村裡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幾乎家家戶戶全部都來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口裡塞得都是滿滿的肉,這家吃完那家趕緊坐下。沈家專門安排人在此看着,若是桌上沒了菜趕緊去廚房端上,既然放話了就一定讓大家吃的心滿意足。
席間族老們和鄉親們一直誇讚沈家,主要是這酒席辦的太上檔次了,大家吃的好喝的好就不在乎多說幾句好話了。送親的趙家人看到大家對沈家的態度也很高興,親家被人稱讚他們臉上也有光。沈奶奶真是個疼媳婦的好婆婆,還特意安排沈璇端着飯菜去陪着新娘子吃。
大家弄哄哄的等到了申時這酒席才散了,留下一桌一桌的殘羹剩菜。沈大伯孃帶着大家把殘局收拾好之後累的都直不起腰來了,把剩下的肉菜給大家分了分,這天總算是過去了。至於晚上的鬧洞房也沒有多少意思,村裡人沒有那麼多規矩意思一下就算是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家人都聚在老宅吃飯,對新人趙氏表示歡迎。趙氏是新媳婦比較害羞在沈小叔的帶領下依次給長輩敬茶,大家相互認識下。趙氏把準備好的東西分給大家,春哥幾個和沈璇也每人得到了一個荷包,至於大家給趙氏的東西沈璇就沒有在意。飯後沈奶奶帶着沈小叔和趙氏去村裡長輩家拜訪,沈大伯和沈爹把昨天借的東西歸還,沈大伯孃在家在整理一番。
第三天是回門的日子,沈小叔和趙氏早早起牀,拉着準備好的回禮就走了,等到了下午纔回來。看二人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趙氏的孃家人對沈家一家是非常滿意的。
趙氏很快融入到這個大家庭,與婆婆和妯娌之間相處融洽,家人對她也是很喜歡的,沈小叔與之相處也是非常自然的。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在沈爺爺的意思下沈小叔一家分家而出,搬到早就建好的新房那裡
。自此沈家關於沈小叔成親的事情算是完結了。遠在京城,一座氣勢宏偉的府邸中正在設宴,衆人衣裳華麗、酒杯交錯、歌舞昇平好不熱鬧,東邊偏遠的院子裡卻死氣沉沉、沒有光亮,走進了才發現這是一座荒院,裡面雜草叢生。
“明路,進來。”突然從一間屋內傳出一聲有氣無力的嘶啞男音。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個打扮小廝模樣的男孩端着一盆熱水走進屋內,把燭火點亮,才發現牀上躺着一個男子,不,應該是男孩,大約10歲左右、一身中衣面容蒼白,鳳眼默然、透露出傲氣,黑色的頭髮如瀑布披散至後背,大冬天額頭上還有汗珠。
小廝把帕子放入熱水中浸溼擰乾後遞給男孩,在男孩洗漱的過程中小廝把牀鋪整理一番,等男孩用完之後又無聲的把水盆端着去,順便把門關上。
男孩坐在那裡看着閃爍的燭火也不知道想什麼,等了一會才聽到他說“墨硯。”
只聽嗖的一聲後,屋內已經站着一位全身黑衣的人,就連臉上帶着黑布看不清楚面容。
“主子。”
“都安排好了嗎?”男孩詢問。
“安排好了,可是,主子,真的要這樣做嗎?”黑衣男子似乎有所遲疑。
“墨硯,你忘了這是我和她做下的約定,今天是她的五十六大壽,我作爲嫡孫怎能不送上賀禮呢?”男孩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語氣有些嘲諷。
“可是主子把世子之位讓出後在想奪回來是不可能的。”男子墨硯還想勸勸。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子狀況,把世子之位讓給三弟總比讓給任氏所生之子要好吧。”男孩想起自己身體也很無力,母親的仇還未報,自己怎能甘心就這樣死去。
“主子,聽說今年國廟的那位寂滅大師會回來。”墨硯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男孩,只要見到寂滅大師主子身上的毒就可以解除了,在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時刻受到折磨、渾身疼痛難忍,有時只能趴在牀上疼過去纔可以。
“明天早上把摺子交上去,吩咐下去我們去國廟祈福
。”男孩下了決定。
“是。”黑衣男子嗖的一聲又不見了。
男孩穿好衣服走到屋外時小廝已經在等着了,走到院子牌匾下男孩又回頭看了一眼,月文院,男孩藉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這名字就感到諷刺,母親你看到了嗎?你死了,那個男人就再也沒有來過、任由這座你住過的院子荒蕪。孩兒還沒有死呢他就想讓那任氏所出的孩子成爲世子,呵呵平妻又如何,明天過後他們就失望了,因爲我和那“疼愛”我非常的祖母做了交易:只有那個男人娶了她孃家侄女、不讓任氏做上主母之位,我就把世子之位讓給她侄女所生的孩子,呵呵,真期待明天的到來呢,可惜孩兒要去國廟了看不到他們這些人聽到消息時的醜陋嘴臉了。
第二天,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當今皇帝慕容德揚宣佈了一件事情:立鎮國公薛府三子薛耀朔爲世子,接着朝堂之上炸開了鍋。原來今早上朝之前皇帝看到了一份摺子,這份摺子是一直流傳活不過弱冠之年的鎮國公薛府世子薛耀溪所奏,大體意思是:臣之子薛耀溪因身體病弱一直無力承擔世子之位,尤其今年感到身體更加沉重有隨時追隨生母之召。生母死後一直是繼母劉氏照顧自己、身受感動,爲了不再拖累別人也爲了報答劉氏,現上書懇請皇上把世子之位傳給繼嫡子薛耀朔,朔弟雖年幼但聰明伶俐定能承擔起世子的責任,快過年了耀溪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大家過不好年決定去國廟修身養性、祈禱佛祖能夠讓自己多活幾年,自己也會祈禱佛祖保佑朔弟平安當上世子的。
下朝之後,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大家心思各異。鎮國公老夫人薛劉氏和侄女劉氏是高興的;任氏和她身後的家族是氣憤的;鎮國公心思是最複雜的,自己的嫡子瞞着自己給家裡換個世子,自己到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把摺子送到皇帝書案之上的,等回到家後人已經去了國廟,留給自己一肚子疑問和怒氣。
這件事情在京城演變成什麼樣子都和沈璇無關,現在的沈璇還是在這小沙土村繼續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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