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悅來客棧,秋哥兄弟四人正在着急的等着、時不時擡頭看看外面,眼看着快到中午了,這身邊的小廝還沒有回來。
昨天他們四人剛參加完考試,這等待結果的過程實在是揪心。要說這考覈結果爲何這麼快就出來,還真是不得不提一下這書院的特別。
這次招生的書院一共有二家,一家是清華書院,另一家是北大書院。清華書院的第一個要求是,學子必須是四品或四品以上官員家的少爺,此書院被定‘性’爲權貴之書院。秋哥他們直接沒有考慮,這和他們的身份不符。雖然也有個別的特招生,但他們不認爲他們會有此殊榮。北大書院雖對學子的身份沒有要求,但對學子的樣貌、品行、德行、學識等有一系列的要求,進入此書院需要通過三關,有推薦信的除外。
第一關,面試。六位夫子共處一堂,一次面試二十人。長的太醜、太風流的不要,長的太胖、太瘦的不要,賊眉鼠眼的不要、眼大無神的不要,、、、一系列下來二十人也只能留下十人。第二關,才藝考覈。除了讀書外,自己必須有一樣會的東西。‘春’哥打了一套拳、虎虎生威通過;夏哥展示了醫術,草‘藥’認全通過;秋哥下了一盤棋、輸掉五子通過;冬哥最絕,他居然做了沈璇教給他的“叫‘花’‘雞’”,不知道考官是不是被那香氣饞的,反正到最後他也通過了,不過那“叫‘花’‘雞’”也被考官留下了。據說,冬哥考完之後緊跟着進屋的人在屋裡有看到‘雞’骨頭。第三關纔是筆試。一共只有三題:1。對對聯,2。命題作詩,3。闡述自己對書院考覈的觀點。
“少爺、少爺,考上了考上了。”小廝茗煙和伴鶴二人前後的跑進客棧。
“真的考上了?可看清楚了?”冬哥離‘門’口最近最先開口。
“可看清楚一共有幾人考上?”‘春’哥心裡沒底,兄弟中他的學識是最差的。
“哎呀,你先別喝了,快點先說完。”旁邊的掃紅和鋤‘藥’也急了,看着在那猛灌茶水的伴鶴和茗煙恨不得上前給奪下來。
秋哥在一旁沒有開口,可衣袖下緊握的手也顯示了他的緊張。
“咳咳,都考上了。”伴鶴聽到‘春’哥的聲音放下茶壺,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後高興的回答。
“四位少爺都考上了,還排了名次呢。”茗煙緊接着開口。
“真的都考上了?”‘春’哥聽到考上後已經不再關心名次的事情了。
“嗯,四位少爺都考上了。秋少爺第三、夏少爺第五、‘春’少爺第八,冬少爺第十五名。”茗煙繼續說道。
“真是太好了,我們四兄弟都考上了。”‘春’哥高興的喜形於‘色’,現在也不再去計較冬哥考的最差的事了。
啪啪、啪啪,‘門’外一陣敲‘門’聲。
“白叔?”夏哥看着走進來的白明叫了一聲。
“對了,白叔,你這一大早兒去哪兒了?”秋哥問着一副明顯從外面回來的白明。現在想想,不光是白明今早不見人,就連寶氣和白旭娘倆個也沒在,還以爲她們待在房裡沒出了呢?現在想來是她們二人根本不在客棧,否則白旭那好動的小傢伙不可能不出聲、這一上午他們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先恭賀四位少爺考進北大書院。回三少爺的話,奴才是去xx大街看房子了。”白明鎮定的回話。
“看房子?”小廝伴鶴疑問,不知道爲何要看房子。他隨了冬哥好吃的習慣,對其他的事都不是很在乎。伴鶴和鋤‘藥’是許大娘的兒子,此次來京城沈家本想讓二人留下,可是許家夫妻感恩沈家且考慮到二個兒子跟着少爺總比待在他們身邊強,隧就讓二人也跟着來京城了。
“嗯,是該買個小院,咱們這麼多人不能老是住在客棧吧,還是白叔考慮的周到。”‘春’哥想到此連忙對白明的行爲表示讚賞。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住在客棧好是好、就是感覺不自在。”冬哥一驚一呼的。
“是要現在就準備過去嗎?”秋哥開口詢問,對白明‘私’下決定此事沒有任何不滿,想來白明已經把妻兒帶到那邊了。
沈家人都知道沈璇信任白明,白明所說的話和所做的事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她的意思,所以秋哥兄弟四人對白明一直是敬重的。他們也認爲白明此次行事也是按照沈璇的意思去照辦的,從未想過那房子根本不是小院而且一座獨立、寬大的宅邸。
“是的,各位少爺。客棧外面已經有馬車等着了,還希望四位少爺把行李儘快收拾好。奴才先下去把房間退了,在樓下等着少爺們。”白明看到秋哥他們的詢問出聲解釋,說完之後就轉身下樓了。人,有時候不得不說是一種很奇怪的高級動物。就拿白明來說,他自從認主沈璇後對沈璇是表現的恭敬有加、謹守本份,時刻兢兢戰戰的、少說多做就怕出錯;可面對秋哥幾人卻只是因爲對方是沈璇的哥哥而自稱奴才,只能夠做到不出格至於其他的感情、畏懼心理則是沒有的。
有各自的小廝幫忙,秋哥四人很快就收拾好下樓來了。外面一共兩輛馬車,主僕坐好後馬車就開始動了。中午太陽熱,路上行人少,大約二刻鐘後馬車就停在了沈府‘門’口,在‘門’房上的二人聽到馬車聲也早就開‘門’迎了出來。廢話,車上坐的可是府裡的主子,做奴才的能不積極表現嗎,何況第一次見主子自然期望留下好印象。
“白管家,您回來了,車上坐的就是少爺們吧?”下人甲看到下車後的白明趕緊問候。
“嗯!第一輛馬車上面坐的是府上的四位少爺,第二輛馬車上面是少爺們的貼身小廝,你們二個去後面幫忙把行李搬下來吧。”白明看到二人的嘴臉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樂的給他們提點一句。
車上的秋哥等人感覺到馬車停了就知道到了地方,正準備下車呢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這心裡都在疑‘惑’:不知道白叔找了個什麼樣的小院,怎麼還需要有看‘門’的人?要是和臨安府那裡的宅院一樣的話,不知道該‘花’多少銀子?這手裡的銀票夠不夠之後用的?畢竟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們體會到這京城的物價之貴,沒有足夠的銀子想要在京城生活下去是很艱難的。
秋哥四人下車後,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那‘門’匾上的“沈府”二字吸引,站在那裡、看着沈府二字,秋哥兄弟四人心裡是五味陳雜、什麼想法都有。
下人甲和下人乙見到少爺們下車剛想上前問候卻發現氣氛不對,也就明智的沒有開口、上前打擾。
白明也知道秋哥等人需要時間平復心情,畢竟主子沈璇爲她這幾位哥哥做的事情他可是從小看到大的。看到四人收拾好心情後,白明開口,“四位少爺,還請入府吧。”
之後秋哥四人就跟着白明在小廝的簇擁下進了沈府,等衆人進去後,沈府的大‘門’也隨之關上,至於‘門’外的馬車需要駛到側‘門’那裡進入。
秋哥等人走入大‘門’,經過第一進院、大堂,進入第二進院、看到東西廂房,走到北面正房大廳才坐下。一路上白明非常用心的給秋哥幾人介紹着府裡的格局,他們今後要住的地方也都已經替安排好了。秋哥 ...
幾人坐在椅子上還沒有緩過神了,今天看到的景‘色’、廊道和房子的格局讓他們目接不暇,這兒和之前住過的院子完全不一樣。
早有眼‘色’的下人送來了茶水,茶杯與桌面的碰撞聲驚醒了秋哥四人,看了一圈才發現身邊的小廝早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送茶的下人看到白明的眼神,很快無聲的退下。
“白叔,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房子的、、、來歷?”‘春’哥對着站在下首的白明開始詢問。
其他三人也都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釋,這房子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在三天的時間內他是怎麼買下且收拾一新的?看那些下人的行事可不是三天時間就能夠訓練出來的。要不是因爲白明是沈璇信任的人且秋哥他們知道對方不會對他們不利,否則這會兒秋哥他們早就坐不住了,鬼知道住在這麼好的地方是不是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啊?
“回四位少爺,這處府院是小姐買下的。臨走之前,小姐特意‘交’代,等四位少爺考入學院之後纔可以入住這裡。”白明簡單的解釋。
“這是小妹上次來京城買下的?”秋哥的聲音,他很快想到這房子的買賣時間。
“回三少爺,是的。”
“這裡的下人也是那時買下的?房子好大啊?”冬哥的聲音,在他心裡小妹沈璇是萬能的,就連他們來京都能夠預料到,提早買好房子和下人。
“回四少爺,這個奴才不清楚,但是臨走前小姐曾吩咐過,府裡的這些下人可以放心使用。”
“這座宅院‘花’了多少銀子?”‘春’哥的聲音。
“回大少爺,這個奴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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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必須等我們考進書院後才能入住?”冬哥緊接着開口。
“回四少爺,這個奴才也不知道。”
通過一問一答,秋哥四人算是知道了,白明對房子的事情也瞭解不多,他們現在都只知道這房子是沈璇買下的,其他什麼都不清楚。
“四位少爺,府裡的下人都在外面候着了,現在是否可以前來拜見、立立規矩?”白明提議者,這是例行公事。
“讓他們進來吧。”秋哥出聲答應,好在之前在臨安府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身坐這裡他們也不打怵。
“是。”白明聽到秋哥的回話,轉身走出大廳。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轉眼白明又進了大廳,後面還跟着數十人,這些人分成兩排很快在秋哥他們面前站定。
“奴才們見過幾位少爺,給少爺們請安。”衆人異口同聲的問好後一致彎身行禮。
“起來吧。”秋哥做爲房子主人沈璇的嫡親哥哥開口。
“多謝幾位少爺。”衆人開口表示感謝後才直起腰來。
“這位是大少爺、這位是二少爺、這位是三少爺、這位是四少爺,你們可記清楚了?”白明介紹到誰就在誰身邊站定,方便下人們把主子們分清楚。
“記清楚了。”衆人再次同聲的回答,然後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眼。
“你們依次把自己的名字、年齡、負責的事情說一遍。”白明開口示意。
“奴才是馬傑,今年十七,負責給少爺們跑‘腿’。”
“奴才是黃磊,今年二十,負責廚房劈柴。”
“奴才是xx,、、、、負責、、、。”
、、、
、、、
“奴才是江海,今年四十有三,是車伕。”
就這樣等十人依次說完之後,秋哥他們對衆人已經有了基本的印象。下人們看到白明走到一邊後,知道接下來就是少爺們的訓話了。
“府裡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們直接向白管家彙報就可。”秋哥說了一句似非而是的話。
此話一出,接下來大廳就陷入了一陣沉默,站在旁邊的白明到是看明白了原因。秋哥兄弟四人是認爲沒有什麼可說的了、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以往都沒有這個環節。下人們則認爲這是主子們的放權,心裡認定以後只要討好白管家就可以了。眼看着這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可他們還沒有聽到讓他們退下的聲音,這些下人心裡又改了心思。一致認爲剛纔的話是三少爺爲了試探他們而說的,現在的不開口就是給他們的下馬威、正在給他們立規矩。想到這兒的下人們這心裡更加不敢有什麼小心思了,只能一‘門’心思的站定,祈求這時間不會太長。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這場面還是靜悄悄的,眼看到有的人臉上都冒汗了,白明無奈的開口,“府裡能夠被稱爲主子的暫時只有面前的四位少爺,你們平時需盡職盡責的照顧好四位少爺,至於咱們做下人的本份、需要遵守的規矩我就不多說了。”
白明看了看秋哥他們、緩了緩繼續開口,“因爲目前四位少爺正在讀書,府裡的事情你們平時可以先彙報給我,然後我會找時間在彙報給少爺。”白明把事情解釋清楚,可不能給下人們心裡留下主子們不管府裡事物的印象。
“請問四位少爺,你們還有要示下的嗎?”白明對着秋哥他們拱手詢問。
“沒有了,讓他們都下去吧。”秋哥擺手示意,這會兒他心裡已經明白過來了。
那些下人聽到此話後連忙恭敬的魚貫而出,當了外面衆人都呼了一口氣,心裡對將要伺候的四位少爺都有了一層或深或淺的認知。
“現在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不知少爺們是先吃飯還是先在府裡轉轉?”白明看着最後一個下人離開後出聲詢問。
“先吃飯吧,是白嬸子在做飯嗎?”冬天隨口問了一句。
“是的,四少爺。以後想要吃什麼,少爺們只需提前和廚房說一聲即可。”
隨後秋哥四人跟着白明去飯廳吃飯,飯後白明又帶着四人在府裡轉了一圈,把府裡的各處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就安排他們各回各屋休息,至於他們對書房、臥房還有沒有變動的地方就不需要白明‘操’心了,這自有他們的小廝和府裡的下人去應對。
第二天,秋哥兄弟四人早早的起來、練了二刻鐘的武,之後洗漱、吃飯、去書院,‘門’外負責趕車的江海已經候着了。秋哥四人每天早上需卯時四刻走,下午酉時到家,雷打不動、風吹不散的一日復一日。到了書院‘門’口,秋哥他們下車,只看“北大書院”四字就能夠感覺到磅礴大氣鋪面而來。秋哥四人報上名字,自有人帶着他們去講堂、去見他們的夫子。整個書院氣勢恢宏,刻有“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的石碑在書院隨處可見、大小不一。走在書院的路上,四人內心感受頗多。
北大書院佔地三百畝、歷時二百多年,給朝廷培養了很多各式各樣的人才。書院裡有藏書樓、教學堂等地方;還是專‘門’供學子休憩、討論的地方,那裡有小橋流水、有假山‘花’園、、、倒像是賞景玩樂的地。
沙土村——沈家。
沈璇正在廚房忙活,前幾天突然想起了一種新吃法,想着也該給小吃店那裡換個口味了。今天剛把工具準備好就開始動手了。
“半夏,你蹲下給我添火,記得這火要用小火、保證不滅就行。”沈璇搬出昨天準備的麪糊盆後吩咐着半夏,此時的沈璇頭髮用頭巾全部包裹好、換了一身舊衣服。
“哎,知道了,小姐。”半夏趕緊應着,之後就拿了個小板凳坐下、開始在沈璇指的那個圓鐵板下點火。
沈璇看到火升起來後,用油擦子將圓鐵板擦一擦,然後舀出一勺麪糊倒到圓鐵板上面。
“啊?小姐,你怎麼把麪糊放到上面了,這樣不會留下來嗎?”半夏看到沈璇的動作驚呼出聲,手上動作太大導致小火變大火,麪糊直接焦了,沈璇還未開始的第一張麪餅就終結了。
“小姐,對不起,我就是太‘激’動了,嘿嘿。”聞到糊味,半夏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趕緊認錯,看到沈璇黑着的臉還乾笑幾聲。
“算了,我還是先和你解釋一下吧,省的等會兒你又一驚一乍的。”沈璇無力吐槽。
“嘿嘿。”半夏不好意思的笑笑。
“這個圓的鐵板叫——鏊子,我手裡拿的這個叫——篪子,等會兒我用的時候你就知道它們是幹嘛的了。”沈璇看到旁邊聽的直點頭的半夏繼續說道,“把麪糊倒到鏊子上面,緊接着用篪子推向四周、攤平,這麪糊就不會流下去了,明白了嗎?”
“奧、奧,明白了。”半夏趕緊回答。
“把火趕緊點起來,一定注意火候,不能太大了,小火就行。”沈璇看半夏點頭後準備重新開始。
半夏在旁邊聽話的趕緊動手,火着了後、沈璇在倒入麪糊前還特意提醒半夏,不準在出聲了。
半夏就在一旁看着沈璇用篪子把麪糊推向四周、攤平,形成一個薄薄的圓餅,不一會兒四周起來了,沈璇用手把整張圓餅掀起,把熟的那面朝上、生的那面朝下,等上個幾息這圓餅就熟了。
沈璇把整張圓餅疊成一個長條狀,遞給半夏說道,“給,嚐嚐,看看好吃嗎?”
“噢。”半夏用那隻乾淨的手接過、放入口中叫了一口,香、酥、脆,眯着眼在咬了一口。
“嗯,好吃,小姐這個叫什麼?叫圓餅好像有點薄?”半夏邊吃邊疑‘惑’的開口。
“這個叫煎餅。”
一張煎餅半夏很快就吃完了,想想味道還想吃,用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沈璇,眼裡表達了一個意思:小姐,你快點烙煎餅了、半夏還等着吃呢。
沈璇看半夏那副饞樣,不厚道的笑了,至於嗎?不就是一個煎餅,在現代都沒有人吃了。
“好了,等着吧,我現在就繼續烙。”沈璇回了一句。
之後沈璇就開始了烙煎餅大業,一個控火、一個烙制,動作熟練後很快就烙了四十多張煎餅。
二人正在忙着呢,這聞到香味的周氏和丁香就來了廚房。
“小璇,你這是在幹嘛呢,老遠就聞到一股香味。”周氏看丁香進入廚房後就沒有進去添‘亂’,站在外面問道。
“娘,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小作坊那裡了嗎?”沈璇聽到周氏的聲音,低着頭開口,她現在正在倒‘迷’糊呢。
“夫人回來後,知道小姐你來了廚房,夫人就隨着來了。”丁香‘插’了一句解釋。
“嗯,娘去轉了轉就回來了,有其他人看着呢。”
“今年的瓜子要炒到什麼時候了啊?”沈璇邊動手邊詢問。
“今年的產量沒有去年的多,估計11月底就能夠炒完了。”周氏作爲小作坊的主人,對這些基本情況都是瞭解的。
“噢。娘,你嚐嚐,這是我新做的煎餅。”沈璇疊了一個煎餅拿出來遞給周氏,正好休息一會兒。
周氏接過煎餅就往嘴裡送,評價當然是好的。
“你烙了多少了?”周氏開口問着,想着沈璇這一會兒就一張、這一會兒就一張的,來了廚房這麼久的時間估計烙了很多了吧。
“嗯,大概有六十多張了吧?”沈璇考慮之後報了一個參考值。
“這麼多?吃的完嗎?”周氏擔心吃不了就壞了。
“吃的完。娘,你剛纔吃完這個感覺到肚子裡飽了嗎?這煎餅小,像我爹估計要吃五六張。”沈璇聽到周氏的話笑了。(沈璇用的這個鏊子,只有向日葵‘花’盤那麼大。)
“那娘就放心了。”周氏說了一句,現在家裡都不吃剩飯、剩菜了,真擔心烙多了吃不完‘浪’費。
“放心吧,娘,絕對吃的完。等會兒我換個烙法,加些菜進去,然後給爺爺他們送去些。”沈璇想起菜煎餅後開口說道。
“那行,你做吧,娘先回屋了。”周氏囑咐一聲就走了。
沈璇目送周氏離開後,轉頭對着廚房裡的半夏說道,“半夏,你和丁香換換,讓她給你添火、你去烙餅。我去讓人買塊豆腐回來用。”
“知道了,小姐。”半夏答了一句。
沈璇邊想着做菜煎餅用的菜邊往外走去,找到丫鬟錦兒,吩咐她去沈小叔家問問是否有豆腐,吩咐丫鬟雲兒去菜地裡割些韭菜回了。
等沈璇拿着豆腐和洗好的韭菜回到廚房時就聞到了空氣裡還未消散完的糊味。
“怎麼?你們二個烙餅都烙糊了?”沈璇把豆腐和韭菜放到菜板旁邊。
“小姐,這是剛開始烙的時候糊的,一共有四張,我二張、丁香姐姐二張。”半夏痛快的‘交’了底。
“小姐,這煎餅看着你動手很簡單,真正動手烙起來怎麼就糊了?”丁香剛纔試了一下也糊了張。
“這就是教你們不要眼高手低、任何事都要熟能生巧。明白不?”沈璇趁機教育二個丫鬟這爲人處事的標準。
“是,知道了,小姐。”半夏和丁香對視一眼後回答,眼裡的意思只有她們彼此明白。
之後沈璇就忙着把豆腐和韭菜切碎、看到角落裡的白菜和胡蘿蔔也拿來切碎,半夏和丁香繼續烙煎餅。
“好了,你們二個先停下吧,咱們烙菜餅吃。”沈璇把切碎的豆腐、韭菜等放到小盆裡裝好。
半夏和丁香烙完手上的這張後就停手了,站在旁邊摔着發酸的手臂看着沈璇動手。
沈璇先把鏊子上放上油,等油溫上來以後鋪上一張烙好的煎餅;然後把胡蘿蔔絲、韭菜、白菜、豆腐各放入一些到上面;再然後把鹽均勻的撒到上面;在拿一張煎餅鋪在菜上,然後反正煎熟、待到煎餅略發黃是就捲起來;把鏊子上再放上少許油,把煎餅放在油上面煎一下,看到煎餅卷變成金黃金黃的、脆脆的才停手。
這個新出爐的菜餅實在是太香了、光聞着香味就想吃,半夏和丁香站在旁邊饞的直嚥唾液。等沈璇把菜餅一分爲三,二人接過自己的那塊就很快的吃起來。菜餅的熱氣也阻擋不了她們享口腹之‘欲’的急迫,就算舌頭和牙齒被燙了,她們也是邊吹氣邊散熱的繼續吃下去。
“嗯,小姐,真是太好吃了。”半夏吃完之後高呼着自己舌尖上的味蕾感受。
“嗯,這菜餅還真好吃,但是 ...
涼了的話估計這香味就淡了。”丁香也評價了一句。
“行了,這吃的還堵不上你們的嘴。吃也吃了、說也說了,接下來你們二個就好好看着,等會兒就‘交’給你們了。”沈璇開口說道,待在廚房這麼長時間,煩了。
“好了,你們二個學會了嗎?”沈璇示範似的做個三個菜餅後問道。
“嗯,會了。”半夏回答,丁香也點頭。
“那行,你們二個就負責把剩下的這些菜餅烙完吧,我要回房洗個澡,渾身黏糊糊的。”沈璇把話一說,讓出位置,充分展現自己的小姐地位。
等半夏和丁香二人烙了二個菜餅上手後,沈璇就離開了廚房,當然走時還把做飯的菜餅端出去讓周氏他們趁熱分着吃了。
沈璇洗完澡回到前院時,大家都圍在一起在那吃菜餅呢。半夏和丁香也坐在那裡,廚房裡現在是丫鬟雲兒和錦兒在忙着。
家裡的小丫鬟被挑起了興趣,二人一‘波’二人一‘波’的換着進廚房烙煎餅,就連幾個小廝也想動手進廚房了,畢竟吃着自己親手做的菜餅內心是自豪的。看,我也會做飯了!沈璇沒有阻止大家的樂趣,昨天發酵好的麪糊用完後又讓許大娘攪拌了一盆,讓每人都過了個手癮。二盆麪糊全部都烙成了煎餅,這數量可想而知。除了送給老宅、沈小叔一家的菜餅,這家裡還剩下好多。
“小姐,這可怎麼辦?還剩下好多呢?”雲兒看着那些煎餅出聲。
“咱們之後的幾天,不會都要在吃煎餅中度過吧?”錦兒驚嚇,煎餅雖然好吃,可是要是天天吃、頓頓吃就不美了,很快涼了的煎餅不如剛出爐的香。
“現在什麼時辰了?”沈璇開頭看看天,隨口問着。
“午時一刻。”丁香回答。
“家裡的長工們應該還沒有吃完飯吧,讓許叔給他們送些過去吧。對了,隔壁宋‘奶’‘奶’家送了嗎?”沈璇吩咐完後又問了一句,沈家有什麼新吃食都會給隔壁送些去。隔壁的小嬸子現在正懷着第三胎,這次的肚子顯得特別大,宋‘奶’‘奶’擔心有個萬一、禁止小嬸子隨便外出,一直在家陪着她呢。
“送了,剛纔是雲兒送過去的。”丁香的聲音。這會兒只剩下她們主僕三人了,雲兒去找許叔了、錦兒去幫許大娘收拾廚房的殘局了,小廝們看到沈璇後就散了。
“我爹還沒有回來嗎?”沈璇從早上就沒有看到沈爹的身影。
“回來了,剛纔吃完菜餅又走了。”
“知道我爹幹什麼去了嗎?”沈璇疑‘惑’的開口,什麼事讓他急匆匆的回來又急匆匆的走了,地裡也沒有什麼活啊,就連長工們現在也是在小作坊幫着炒瓜子。
“剛纔老爺與夫人說話時,錦兒就站在不遠處,估計她能夠聽到幾句,小姐,要不叫錦兒來問問?”半夏提議。
“不用,下午吃飯時我在自己問吧。”沈璇想着肯定沒什麼大事就否決了這個辦法。
中午大家吃菜餅就吃飽了,午飯也就不用做了。沈璇回到院落,進了書房,把烙煎餅和烙菜煎餅的做法寫在紙上、裝入信封,‘交’給丁香,讓她明天去鎮上的小吃店‘交’給阿一掌櫃,順便在教教店裡的人。爲了讓煎餅能夠熱賣,沈璇還剽竊了古人蒲松齡的《煎餅賦》:“圓如望月,大如銅鉦,薄似剡溪之紙,‘色’似黃鶴之翎,此煎餅之定製也。”
一個月後全朝四十家小吃店統一出現了一種叫做“菜煎餅”的食物,因爲味美價廉且賦詩一首,身受寒‘門’學子的認可,就連那些文人雅士也特意前來試吃,到了沈氏小吃店才發現這小店裡面的食物都很好吃,酸辣白菜、糖醋蒜是可口的小菜,鐵板燒、油炸‘雞’柳是新風味。總之,這些食物經過他們的宣傳後比吃龍‘肉’還好吃,小吃店的生意火了、收益又提了一層,這是沈璇現在沒有想到的事情。等沈璇知道此事後,除了感嘆這文人雅士的名人效應、攀比效應外,還特意吩咐青雲掌櫃通知下去,當月店裡所有人的工錢多發一倍,喜的店裡的夥計恨不得天天有這樣的人來店裡。
現在的沈璇正陪着家人用飯,席間經過詢問沈璇知道了沈爹白天在忙的事情,原來是在忙着商量修繕祠堂的事情。經過這些年的風吹日曬且加上夏天下的那幾場大雨,導致這村裡本來就破損的祠堂開始搖搖‘欲’墜。眼看着快到了冬天,在不修繕,這祠堂估計就要消失在冬日的北風呼嘯中了。
打發沈碩星迴到房間練字後,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聊天。
“聽你這樣一說,這祠堂倒是真該修修了。”周氏發表着意見。
“村裡人有不同意的?”沈璇問着沈爹,要是事情好辦,不會到現在了沈爹還皺着眉頭。
沈璇的話一落,周氏本能的看向沈爹,看沈爹那苦瓜臉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辦的不順利,怪不得剛纔吃飯不出聲呢,自己還以爲是忙了一天累的、原來是在煩着呢。
“爲什麼不同意?修繕祠堂是好事啊!”周氏想不到那些人拒絕的原因。
“還不是秋哥幾個孩子鬧得。”沈爹看到周氏那非要聽到解釋的眼神回了一句。
“這兒修祠堂和秋哥他們有什麼關係?”周氏懵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怎麼牽扯到一起了。
“這不是村裡只有咱們家的四個孩子讀書讀的好嗎,村裡人就有看法了。”沈爹說了一句。
“哥哥們讀書讀得好,礙着他們什麼事了?”沈璇想不明白。
“就是啊,這事關孩子們什麼事?”周氏的聲音有些大、有些急。雖然不知道村裡人爲何非要把修祠堂的事和秋哥幾個讀書的事連在一起,但這並不妨礙她爲母則強的態度。這事放在誰身上,誰也該急了。
“他們說祖宗只保佑咱們沈家人,眼看着咱們家是越過越好、秋哥幾個讀書也是越讀越好,可他們家孩子讀書不行、種地掙得也沒咱們家的多,這心裡就有想法了唄。”沈爹說到最後聲音都化爲無奈了,這人的腦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就是因爲這個村裡人不同意修祠堂?”周氏聽完沈爹的話也無力了,深刻意識到沈家與其他人的區別。
“不是不同意修祠堂,大家都同意修祠堂,只是這銀子必須是咱們沈家來出。”沈爹提到這個就生氣,現在腦裡還想着那些人說這話時的態度呢。
沈爹平時很少生氣也很少動怒,他的‘性’格與老黃牛非常相似,是那種勤勤懇懇、埋頭苦幹、腳踏實地、、耿直倔強的人,可是現在這萬年老好人的沈爹也生氣了。
沈璇聽到最後算是明白了,鬧了這麼多,無非是銀子惹的禍。
“那咱們就出唄,反正也用不了多少,要是爹和大哥他們不出,咱們家自己出也是可以的。”周氏一聽是銀子的事立馬鬆口,沈家現在不缺銀子,這幾年攢了很多。
“娘,這事怎麼能是咱們家出銀子呢?村裡所有人家的祖宗可都是供奉在那裡的,憑什麼只讓咱們家出銀子?”沈璇聽到周氏的話立刻反對,銀子數目雖少,但這事不能妥協。
“爹也是這個意思,銀子不能是咱們沈家出。” ...
沈爹看着沈璇的眼光帶着驚訝,沒想到沈璇的想法會與沈爺爺的想法一致。沈爹剛開始的想法與周氏的一樣,經過沈大伯的分析後才明白這銀子真的不能是沈家出,必須是全村人出。
“那怎麼辦?想要咱們家出銀子的人應該很多吧。”周氏肯定的開口,村裡人對沈家的羨慕嫉妒恨她這心裡可是有數的。
“哎!這事是爹問過族老後起的頭,‘弄’到現在大家都僵着呢。今天我和大哥在村裡跑了一天,可是還有二十多家不同意,剛纔回來時看到爹又去族老家了。”沈爹無力的說着。
“這事兒好辦。”沈璇想想之後開口。
“怎麼辦?”周氏連忙問到,對沈璇開口提祠堂的事沒有任何不滿。反正這些蓋房、招工、買地等大事在沈家沈璇都是提過建議的,就算現在加上修繕祠堂這件大事也沒什麼不行。這些事情在古代都是屬於‘女’子不該過完的事情,可是在沈家這些規矩根本束縛不了沈璇,誰讓沈家人願意寵着沈璇而且沈璇足夠聰慧呢!
“爹,你明天告訴爺爺,讓他跟村裡的人說,修祠堂所需的銀子咱們家出大頭、他們出小頭,但是必須每家每戶都出銀子,多少可以不管。”沈璇接到沈爹的詢問連忙開口。
“估計村裡人還是不同意?”沈爹嘀咕着,自己今天可是見到了他們這些人的反對態度之強烈。
“不同意,更好辦。”沈璇聽到沈爹的聲音後繼續開口,“那就讓爺爺告訴他們,誰家不出銀子,誰家就把自家的祖宗牌位搬回家供奉去。”
“這樣不行吧?祖宗牌位一直都是供奉在祠堂裡的,而且無故搬動祖宗牌位視爲大不敬、會惹怒祖先,驚擾祖輩靈魂、會有懲罰的。”沈爹聽到沈璇的話嚇的汗都快出來了。
“爲何不行?反正他們是一羣不願給祖宗‘花’錢的自‘私’自利之人,搬動祖宗牌位的行爲他們怕什麼?”沈璇不在乎的說道,她決定不承認她是在報復,誰讓這些人拿秋哥幾人說事呢,誰讓他們不知道前世今生“哥哥”二字是她的逆鱗呢。
“我看這個辦法行。”周氏沒等沈爹開口就表示了同意。
“這兒?”沈爹還是有所遲疑,這搬到祖宗牌位可是大事。
“好了,你別遲疑了,我現在就去老宅和爹說去。”周氏扔下沈爹就急忙忙的往外走去,周氏是非常瞭解沈爹的,等沈爹把這個辦法告訴沈爺爺估計他們是等不到了,因爲沈爹根本不會說出口。
沈爹看到走遠了周氏連忙跟上,沈璇看看無人的客廳拍拍屁股優哉遊哉的回到了院落。想着明天村裡那些人聽到此事那臉上的震驚表情,沈璇不厚道的笑了,臉上的笑容一直走到房裡都沒有消息,看的半夏和丁香內心納悶不已。
不知道周氏到最後是怎麼說服沈爺爺的,反正第二天村裡的祠堂就開始動土修繕了,而且是全村都出了銀子。畢竟她不是沈璇、身爲兒媳對修繕祠堂發表意見是很大膽的行爲,‘弄’不好就要挨訓了。沈璇不知道那是因爲沈爺爺聽說這個辦法是她想的,所以沈爺爺沒有訓斥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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