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手捧着《蠻力拳》秘籍,頓時好奇的繼續往下翻去。
“蠻力拳詳解”
“秦國大陸多武術高手,皆練有護身真氣,練至高深者,尋常刀劍傷其不得。”
“此拳法由我所創,凡我番邦猛士,皆可修習。”
“蠻力拳講究煉體,出拳帶勁,所謂以真勁破真氣。”
“……”
“蠻力骨”
江小湖把秘籍翻完,心中已是有了底,這《蠻力拳》就是一套軍體拳,那番邦兵士人人皆可以修習,算不上什麼高深武功,這蠻力骨估計便是那所創拳法之人。
只是那句以真勁破真氣,卻是讓江小湖心中一動。
這秘籍中的真勁,其實便是秦國大陸武林人士所說的真氣,只不過是番邦人的叫法而已。
江小湖的《乾坤不滅經》此時已經是修煉至大乘境界,那真勁自然是不缺。
而江小湖此刻所想的便是,既然那諸葛燕書想要自己的性命,將來自己必定和其將會有一場死戰。
諸葛燕書同樣是《乾坤不滅經》的修習者,修煉程度和江小湖相比,只高不低,若是想破其護體真氣,這《蠻力拳》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正好江小湖自己還未修得任何一門拳法。
那《蠻力拳》既然是軍體拳,修煉起來自然不會很難,江小湖只看了一遍便記住了裡面的關鍵,便是運氣於拳,以氣破氣,看誰的真氣足,誰便是勝者。
江小湖將那本《蠻力拳》秘籍丟給江義,說道。
“你也練有《乾坤不滅經》,正好這本拳法你也拿去練練。”
江義接過武功秘籍,朝着江靈吐了吐舌頭,拌了個鬼臉,意思是怎麼樣,你的東西轉眼便到了我的手上。
那江靈也算是個小孩子,十五六歲,心智還未完全成熟,雖然對江小湖十分大方,但那是爲了報恩,此時見到江義對着自己做鬼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揮拳朝着江義打去。
江義捧着秘籍,使出《逍遙真經》,不停躲閃着江靈來拳,之前在大船上因場地狹小,一直未曾修習,這次正好借這機會練習一番。
這兩個小孩子彷彿上輩子是冤家似的,你打一拳,我躲一下,好像是在過家家一般。
只是到最後,江靈實在是打不到那江義,氣的無語,頓時停止揮拳,從腰間抽出長鞭,準備動真格的了。
江義見到江靈抽出鞭子,心知不妙,急忙手捧秘籍還給那江靈,嘴裡小聲說道。
“姐姐,我錯啦,我不要你的東西。”
這時,只見江小湖卻走到兩人面前,伸手握住兩人小手,口裡說道。
“你們都是年紀小小,便喪失至親,同命相憐,不互相幫助,怎的還動起手來。”
江靈本來還是氣鼓呼呼,忽地聽到這位江大哥說道自己眼前這小男孩,竟是和自己一樣遭遇,滿肚子氣頓時消失個精光。
將那《蠻力拳》秘籍遞給江義,江靈隨即說道。
“來,這本秘籍送給你,算是姐姐送給你的禮物,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相依爲命,知道嗎?”
江義在聽完那江靈所說卻是一愣,隨即大喜,竟是不接那本小冊,直接撲進江靈的懷裡,頓時哭道。
“太好了,除了江大哥,我沒有一個親人,現在多了一個姐姐,實在是太好了。”
江靈拍了拍此時哭的稀里嘩啦的江義,不敢使出半分氣力,隨即輕輕把江義給抱住,笑着說道。
“還不快喊姐姐。”
江義此刻依偎在江靈的懷中,感受着親人的關懷和溫暖,眯着眼睛,也是笑着說道。
“姐姐,我的親姐姐。”
江小湖望着這兩個半大小孩抱在一起,一時間有些無語,只得咳嗽了一聲。
江靈聽到咳嗽聲,頓時小臉一紅,鬆開了雙手。
江義也是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江靈的懷抱,卻是轉頭朝着江小湖又作了一個鬼臉。
這時,江小湖對着江靈說道。
“明日午時,我和江義便去報道入伍,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
江靈把那《蠻力拳》秘籍又重新遞給江義後,這纔對着江小湖說道。
“江大哥,既然我是江義的姐姐了,當然是你們去哪,我就去哪。”
江小湖望着江靈的打扮,瞧見頭上的花辮子,那上面的草標還未來得及摘下,頓時犯愁道。
“只是你是個女孩子家家,怎的好參軍入伍呢。”
那江靈也是乾脆,猜到江小湖所想,低頭瞧見插在地上的那柄鐵鍬,忽地拔起,一手撥亂頭髮,隨即一把抓起,手起鍬落。
頓時,江靈那頭漂亮的長髮便是飄然落地,現在江小湖再望去,江靈便是一個活脫脫的假小子模樣。
江靈丟掉鐵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短髮,笑道。
“再去集市上買套衣服,不就行了。”
江小湖也是笑道。
“唉,只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妹子,卻是要跟我們一起參軍打仗。”
誰知江靈聞言,卻是正色道。
“江大哥,你有所不知,家父自幼便教我,秦國大陸人士,人人皆有保家衛國之責,又何談男女之別。”
雖然江靈年紀比江小湖小很多,但是江小湖被那江靈教訓一番後,急忙點頭稱是,頓時對自己剛纔所埋的那具屍首充滿了尊敬之情。
朝着那墓碑彎腰鞠了幾躬後,江小湖對着自己跟前的江靈跟江義說道。
“時日還早,既然還有時間,我們就在這裡把武功修習一下。”
“江靈,你身法太差,要江義教你《逍遙真經》。江義,你教會你姐姐後,自己修習那《蠻力拳》。”
江靈和江義一對小姐弟,頓時點頭稱是,開始互相練習起來。而江小湖在修習《蠻力拳》的同時,也不時在旁指點這兩人一二,一副大哥哥的模樣。
這半日,便是在三人不停的苦修當中度過。
翌日,午時,徵兵小房。
此時,那先前負責登記的中年兵頭,還是穿着那身破“兵頭”兵服,站在整整齊齊排成數排的少年們前面,手捧花名冊,一個個的在點着名。
“張小甲”,“在”
“李小乙”,“在”
“宋小丙”,“報,他上廁所去了。”
“……”
中年兵頭一口氣點完名後,將那本花名冊一合攏,大聲朝着這羣少年們吼道。
“格老子的,現在你們,都不是一個百姓,而是一個兵了,一名真真正正的秦國大陸兵士,朝廷以你們爲榮,父母以你們爲傲,都知曉了嗎?”
中年兵頭吼罷,心中卻是暗道。
“格老子的,厲猛那傢伙找養傷的藉口不來,害老子要和這羣新兵販子囉嗦。”
那羣少年們卻是不知道這中年兵頭此刻所想,齊聲說道。
“知曉。”
中年兵頭瞧見這羣少年回答得精氣神十足,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軍禮都學會了嗎?”
只見這羣少年們齊齊高舉右手,朝着中年兵頭答道。
“學會了。”
中年兵頭看着整齊劃一的軍禮手勢,頓時臉上露出笑容,心道這批兵士質量倒是不錯,這下自己該有功了吧。
想罷,中年兵頭伸手朝着牆角處堆放的兵器和衣服一指,對着眼前的少年們說道。
“格老子的,現在你們可以去領取各自的兵服和武器,準備出發武州了,剛纔那點名時候上廁所的,除了要拿自己的兵器外,那剩下的兵器,也都歸你扛着。”
只見人羣中,一個少年頓時露出一副苦瓜臉,正是那剛纔被點名的宋小丙。
中年兵頭也不管那宋小丙願意不願意,繼續說道。
“你們這羣新兵販子,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朱大寶,是你們的兵頭。”
朱大寶的話音剛落,這時,從人羣中傳來一聲稚嫩的聲音。
“報,報豬頭兒。”
“我的衣服不合身。”
一衆少年聞言,頓時大笑,這朱大寶天生一副圓頭大臉模樣,正似一個豬頭。
只見那朱大寶望着那羣發笑少年,一張大臉通紅,口裡吼道。
“格老子的,究竟是誰,在那裡怪聲怪氣。”
這朱大寶生的醜陋,最煩別人叫他豬頭,可是自己卻偏偏姓朱,而且現在又是個兵頭,所以,以前的兵士都戲稱他爲朱頭,諧音豬頭。
一羣少年閃開,露出了站在裡面的三人,正是江小湖一行人。
那朱大寶怒氣衝衝的走向江小湖,隨即大聲吼道。
“便是你們剛纔喊的朱頭兒?給老子搬兵器去。”
那江小湖卻是指了指身邊的江義和江靈,這兩人年紀和身材實在太小,那兵服穿在身上,袖子和褲腿都是長了一大截。
朱大寶看着江小湖,正準備向先前一樣,忽地一腳踹去之時,卻是一個聲音傳來。
“朱頭,給他們換身合身衣服去。”
朱大寶聽到這聲音熟悉,轉頭望去,那說話之人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副將軍厲猛。
只見厲猛右手包紮着白布帶,朝着朱大寶走來,口裡說道。
“去倉庫找幾件小號兵服,實在不行,找個裁縫改兩件便是。”
朱大寶見到是厲猛親自前來,急忙行了個軍禮,隨即趕緊小跑到倉庫,找了兩件小號兵服丟給江小湖,然後站到厲猛身邊。
這時,厲猛揮了揮纏着白布帶的右手,對着江小湖笑道。
“江大俠,這下可還滿意否。”
江小湖望着已經換好衣服的江義和江靈,也是點頭笑道。
“滿意,太滿意了,厲將軍辦事,果然是快人快語,讓江小湖佩服佩服。”
頓了頓,江小湖心虛的說道。
“厲將軍,現在我可是你手下的一個兵,大俠稱呼,實不敢當。”
厲猛剛纔還是笑容滿面,聽到江小湖此言,頓時笑臉一收,厲聲說道。
“哼,你還知道你現在是一個兵,秦國大陸軍隊,軍紀嚴明,第一條便是遵守命令,不能以下犯上。”
“你這第一天,便是藐視兵頭,犯了軍紀,該當何罪。”
江小湖見到這厲猛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頓時也收起笑臉,心道軍隊果然是和江湖不同,有規有矩,自己不能在像以前那般,想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現在凡事還是需要守規蹈矩。
想罷,江小湖朝着厲猛行了一個軍禮,正色道。
“江小湖犯了軍紀,理由厲將軍處罰。”
江義和江靈穿好兵服後,見到自己江大哥行軍禮,好像是準備要受罰的樣子,也隨即和其站成一排,一左一右,頓時一起朝着厲猛敬軍禮,意思是要罰一起罰。
尤其是那江義,剛纔喊“豬頭”的便是他,現在見到江小湖要替自己受罰,即便是自己身材矮小,那右手此時也是舉得高高的,生怕這厲將軍看不到自己。
厲猛望着右手舉得筆直的江小湖等三人,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不錯,敢作敢當,有點秦國大陸兵士的模樣。”
這厲猛在誇獎完江小湖後,卻是轉頭對着此時在自己身旁站着的朱大寶,笑着說道。
“朱頭,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說罷,厲猛又晃了晃纏着白布帶的右手,補充道。
“我這右手,便是被這新兵給燒傷的。”
厲猛在對朱大寶說話的時候,特意在“燒”字上加重了語氣。
朱大寶跟隨厲猛多年,出生入死,那裡還猜不透自己上司心思。
低頭假裝沉思片刻,朱大寶忽地擡頭,對着眼前還在敬着軍禮的三人說道。
“既然江小湖將厲副將給燒傷,那按照秦國大陸軍法,加之先前已將江小湖分配至第五卒第三乘,那麼..”
“那麼按照連帶制,你們三人便在那第五卒作三個伙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