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部長,您好!梅榮久前來報到。”梅榮久來到企劃部,率先向賈次新部長報到。
“歡迎!歡迎梅副部長!”賈次新部長忙欠身回禮。
寒暄幾句,賈次新親自把梅榮久帶到3102室,然後把鑰匙交給他。梅榮久注意到“副部長室”的牌子還是新換上的。接下來,賈次新又把梅榮久帶到3103室,把企劃部的兩位職員李志淳和于敏向梅榮久作了介紹。
“大家好!”梅榮久一進門就熱情地向大家打着招呼。
“梅副部長,請多關照!”李志淳年紀不過二十三四,但卻是一副精明老練的樣子,一望而知是個人精。
于敏略微笑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于敏看上去三十已過,臉色白得泛着冷光。
賈次新和梅榮久走後,李志淳邊工作邊衝于敏笑道:“于敏,我還正愁七夕聯歡晚會我們企劃部沒有節目上,這下梅副部長來了我就不用操心了。”
“要操心也是賈部長的事,你什麼時候操過心?”于敏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
“公司有這分心,爲年青人搭起鵲橋,是件不容易的事。不是我多嘴,大姐,時光易逝,青春不再,你就別再挑肥揀瘦了。早點成個家,省得父母爲你操心。”
于敏丟給李志淳一包口香糖。
“好好,我不說了。我把嘴塞上。”李志淳笑着把口香糖塞進口裡。
副部長室,梅榮久收拾完剛在辦公桌子上坐下來,賈次新夾着一個資料夾過來了。
“梅副部長,這是萬達物流中心項目的所有資料,這個項目就由你負責。”
梅榮久接過厚厚的資料夾,心中不免有幾分驚訝:一來就上這麼重要的項目呀?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流露。
“賈部長,請您不吝賜教。”
賈次新在梅榮久對面坐下來,開始介紹企劃部目前正在策劃的幾個項目的情況。
徐達體育館游泳池裡,陳可馨仰望着綠色的頂棚,一臉悵然。
從體育館出來,陳德全開車來了。
“可馨,今天我請客,你說到哪裡好?”
“哥,你又有什麼餿主意不是?”
“同樣的把戲哪能耍兩次呢?我的好妹妹。”
“那你跟着我。”
陳可馨說罷上車,陳德全開車跟在後面。
到了望生重慶火鍋店,陳可馨點了菜,兩人邊吃邊聊。
“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請我來,無非是要我幫你辦什麼事,或者想掏我什麼話。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免得憋得我心裡難受。我今天沒有心情和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痛快。”陳德全一笑,“好妹妹,我只問你一件事。你是要考驗濟民呢還是真的要和他分手?”
“哥,你是關心我呢還是關心濟民?”陳可馨反問道。
“當然是關心你。”陳德全一笑。
“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吃了你的口軟。我實話告訴你,這不是什麼考驗。”
“可馨,不是哥說你。你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你怎麼這麼變化無常?”
“哥,我干預過你的事嗎?不是
你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告訴濟民,會有後面發生的這一切嗎?”
“‘在和濟民哥處朋友’這話不是你自己在父母面前說的嗎?我以爲你不好意思捅破這層紙,所以纔給濟民透個風。現在你倒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了。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我本來是擡出濟民在父母那裡敷衍一下的,都是你多事。”
“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是因爲梅榮久而退的熊斌?你對梅榮久那小子是一見鍾情?”
“哥,請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和濟民哥爲什麼分手?濟民哥也許難以向他爸媽啓齒,所以他爸媽也許不知道事實真相。但他會連你也沒有告訴嗎?”
“可馨,哥哥我可以對天發誓。這絕對是個天大的誤會。是誤會,你知道嗎?”
“誤會?”陳可馨冷笑兩聲,“既然你是來替濟民哥解釋的,那你怎麼不把那個歌星,還有什麼金德安一道請來?”
陳德全嘴脣翕動了幾下,無言以對。
“可馨,你是真的愛上了梅榮久那小子?”陳德全此刻口氣軟了許多。
“陳德全,我是愛上了梅榮久,我已經和爸媽攤牌了。你別在我面前那小子那小子的,何況我愛上誰本來就不關你的事。”見陳德全如此小覷梅榮久,陳可馨激動起來了。
此刻,百家樂酒店,企劃部正設宴歡迎梅榮久。賈次新部長特邀法務部長肖宜萬作陪。
梅榮久從百家樂酒店回到信達房產職工宿舍321室,正收拾房間,姚湘君找來了。
“夫人,你纔到嗎?怎麼纔打你的電話,你說要到晚上九點纔回來?”見姚湘君身上還揹着旅行包,梅榮久笑問。
“都出過多少次差了,每次都要勞駕你和麥田接送怎麼行?”姚湘君笑笑,旅行包一放就開始幫忙,“憨大,湖心島的條件要比這裡好不少吧?你乍搬過來能習慣嗎?”
“有什麼不習慣的?倒是住在那裡我還不習慣。”
“這就怪了,條件好不習慣,條件差倒習慣了。憨大,不是我說你,湖心島是你們陳總爲你特意安排的地方,在那裡有服務員爲你收拾房間,環境也比這裡強多了。你說這話,你們陳總聽到後不知會有多傷心。”
“夫人,這句話你說多少遍了?你是什麼意思?”梅榮久橫了姚湘君一眼,“說真的,我還是最懷念住在劉家灣的那段日子。湖心島的條件是不錯,可自從我搬過去後你就從來沒有跨過我的門。”
“憨大,我當然想去湖心島看你,你也許會歡迎我,可有人不一定喜歡在那裡看到我。我這麼一點自知知明都沒有嗎?我就那麼不自重嗎?如果我是那樣子,你會把我當朋友看嗎?”
“夫人,是你多心了。陳總考慮問題都是從工作的角度出發。”
“工作?你是太天真了還是故意蒙我?”
梅榮久不答,默默地把聖誕樹擦了又擦,放在寫字檯上。
“還用得着嗎?”姚湘君見梅榮久擦得那麼認真,忍不住笑道。
“用得着。有時候晚上睡不着了起來看一看才睡得着。”
“憨大,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什麼時候也學得花言巧語了?你是逗我開心
的吧?”姚湘君注意到了聖誕樹的旁邊放着一個咖啡杯,“這個咖啡杯好漂亮啊!”
“是嗎?”梅榮久一語未完,聽到有人敲門。
“陳總。”梅榮久拉開門,是陳可馨來了。
陳可馨一進來就看到了梅榮久寫字檯上並排擺着的聖誕樹和咖啡杯。
“都收拾好了嗎?”陳可馨見姚湘君在擦地板,又和姚湘君打招呼道:“湘君小姐,你真是個賢惠的大好人啊。我正準備來獻個殷勤,幫梅副部長收拾房間,不想讓你捷足先登了。”
“你們談事吧。”姚湘君估計陳可馨有事,忙起身告辭。
“湘君小姐,我一來你要走的話,就說明我來的不是時候。”陳可馨伸手攔住姚湘君道:“我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我說完就走的。”說罷對梅榮久道:“梅副部長,七夕聯歡晚會你們企劃部準備了什麼節目沒有?”
“大家推薦我,我準備唱個歌。”梅榮久笑一笑。
“于敏有沒有準備節目?”
“沒有。”
“工會要我扎個主持人的班子,女主持人哩我懶得去找別人,但還差個搭檔。我想你比較合適,你不至於上不得檯面吧?”
陳可馨這一問問得十分刁鑽,梅榮久答應不是,推託也不是,只得求助似地望了姚湘君一眼。見姚湘君不好說什麼,梅榮久只好硬着頭皮道:“陳總想趕鴨子上架,那我就只有獻醜了。”
“又是‘趕鴨子上架’?梅副部長,你就會這一句歇後語嗎?”陳可馨笑起來,笑罷告辭,“你們慢慢忙吧。我先走了。”
陳可馨出來,臉上迅速由晴轉陰,很失落。恨恨地道:“梅榮久,你別得意,放過你,我就不叫陳可馨!”
陳至信家樓頂平臺上,正陪陳至信品茶的韓菊如無意間看到陳可馨從職工宿舍樓那邊過來,對陳至信道:“至信,你看看,梅榮久才搬過去,你的寶貝女兒就看他去了。”
“菊如,這你該明白了吧。問題不是出在人家梅副部長身上。你冷她一向,她自覺無趣就會回頭的。你越管她越和你較勁。”
“我實在受不了。”
“腿腳長在她自己的身上,你受不了有什麼辦法?”
陳可馨走後,姚湘君笑問梅榮久道:“憨大,你才說‘趕鴨子上架’,陳可馨爲什麼笑得那麼起勁?”
梅榮久也忍不住笑道:“上次行業聚會,陳總請我伴舞,我也是那樣說的。她當時就笑過我。”
“那有什麼好笑的呢?”
“我怎麼知道?”
姚湘君幫梅榮久收拾完,起身告辭。梅榮久送到公司大院門口。
“夫人,謝謝你了。”
“早知道有人來幫你收拾,我就不該來湊熱鬧了。”
“夫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憨大,陳總真的是爲主持人的事專程來找你嗎?”姚湘君上車時回頭一笑,“她一定是爲你調動的事找你發泄的。”
姚湘君走後,梅榮久在原地呆了許久。湘君說的是真的嗎?如果陳可馨真的要對自己糾纏不清,自己又該如何處理與她的關係?還有,自己又該如何面對湘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