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婚的日子是送進宮裡得到皇上准許的,所以,儘管冷燹逼着自己不聞不問,腦海中依舊存留着對雨自靈的執念,被他們越來越近的成親日子逼得內心波瀾起伏。
是夜,冷燹輕輕起身,放開枕着自己手臂沉睡中的王芷兒,換上了自己鮮少會穿的普通服飾,走出未央宮。
寂靜的深夜,冷燹沒有從皇宮正門出去,幾個輕躍,利用輕功飛出了皇宮。趁着黑夜,他來到夏府。
從未來過夏府的冷燹,憑着自己事先調查好的,準確的避過府中所有的守衛來到雨自靈的院子,輕巧的從窗戶翻了進去。
要是換做往常,雨自靈一定一早就發現了有人入侵,可是礙於最近雨自靈的睡眠不好,冷燹的到來,雨自靈完全不知。
望着牀上睡着的身影,冷燹悄悄走進。雨自靈的眉心緊皺,睡得極不安穩。
冷燹站在牀邊,看着,心中的波動再次洶涌。
走到牀邊,聽見她在夢中喃喃自語,冷燹俯下身去聽。她在夢中求救,聽得冷燹心情更加陰霾,被雨自靈的心情而影響。
輕柔的撫摸着雨自靈此刻微微有些蒼白的臉頰,眼中流露出弄弄的眷戀和掙扎。
“雨自靈,爲什麼你不肯進宮?成爲朕的妃子、朕的皇后不好嗎?”撥開雨自靈額上的碎髮,輕聲詢問。此刻被夢魘困住的雨自靈,看起來有些許的無助。
她沒有回答,只是深鎖的眉頭透露出她的不適。看了她良久,冷燹終於有所行動了,他輕輕將雨自靈抱起來。
這一次,他一定要帶她離開,要讓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誰知,纔剛走出門口,便迅速被一羣黑衣人圍住。
“皇上,你這是要把我的女人帶到哪去啊?”冷晹踏着穩定的步子,緩緩從黑衣人羣中走出來。
睨着眼前的男子,冷燹不悅的皺眉,特別是聽到他說“我的女人”的時候,皺得更緊,下意識的牴觸冷晹和雨自靈之間的關係。冷燹抱緊了懷裡的雨自靈,冷酷的開口,“讓開,朕要帶她走。”
冷晹握緊了拳頭,怒氣上升,難以隱忍。
“你憑什麼讓我讓開!”
“把她給我,朕恢復你從前的身份地位!”冷燹絲毫不覺得這麼做違背綱禮,理直氣壯的和冷晹談判着。
“她不是東西!不是我們說讓就讓,說給就給的!”冷晹氣怒,十分不滿冷燹此刻的態度。
“如果不將她給朕的話,你這戰王最後的頭銜都會不保!”冷冰冰的警告,冷燹更摟緊了雨自靈。
“這王爺的頭銜我還不在乎呢!要帶走她,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不理會冷晹的警告,冷燹收緊了手,穩穩的抱着雨自靈,用輕功快速向屋頂躍去。
“想跑!”冷晹足尖一點,衝了上去。
冷燹懷裡抱着雨自靈,每一次冷晹的攻擊都用雨自靈擋在自己身前,爲他攔下冷晹的一次次攻擊。
冷晹怕傷着她,沒敢使用內力,迎上只能用些拳腳功夫,加上輕功躲避着冷燹的反擊。
好幾次,冷燹都差點甩開冷晹,衝出重圍,總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攔截。
“走開!”冷燹不耐煩的大吼。
“做夢,除非你把雨自靈留下!”冷晹飛身過去想要奪下雨自靈,但是冷燹十分陰狠的每次都用雨自靈當做擋箭牌,逼得冷晹每次到手時都險險的收回手,生怕誤傷了雨自靈。
冷晹的後退,換來了冷燹的進攻,招招狠毒!
雨自靈已經接連着從自己的身邊逃開,不管怎麼威逼利誘都沒有回頭。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人將雨自靈帶走,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雨自靈,他要定了。
兩人來來回回的過招,始終分不出勝負。
見不管怎樣都不能傷到冷燹,冷晹停下攻擊,站在一尺之外的地方,輕輕舉起手,黑衣人立刻從背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搭在手上,把箭頭對準了冷燹。
“快把雨自靈放了,不然的話,我讓你死無全屍!”冷晹面無表情的威脅,心裡賭的是冷燹對雨自靈的真心。
“你、敢!”冷燹說得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不曾想到冷晹竟然會不顧雨自靈的安危做得這麼決絕。
爲了迷惑冷燹的感知,冷晹嘴角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陰森森的露出白牙。“你可以試試!”
說完,冷晹揮一揮手,箭在弦上,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立刻發射。
他是認真的,看着冷晹此刻認真的眼神,冷燹知道他是來真的了。如果今晚是他一個人,別說面前這一羣黑衣人了,就算是再來一個軍隊,冷燹都無所畏懼,可是現在,他還抱着一個人,一個自己心心念唸了這麼久的人。
冷晹犀利的黑眸盯着冷燹,薄脣緊抿着,內心做着激烈的鬥爭,一方面對於捉拿冷燹勝券在握,一方面又擔心冷燹真的會不顧雨自靈的安危,硬闖黑衣人的包圍。
兩人安靜的對立着,都在心中靜靜的盤算着面前所以的可能性選擇。
四周變得異常,兩人就這樣對峙着,手握弓箭的黑衣人也嚴陣以待,不敢有半點的鬆懈……
突然,雨自靈嚶嚀一聲,打破了這怪異的寂靜,壓抑的氣氛得到舒緩。
許是剛剛的打鬥驚醒了雨自靈,她揉揉眼睛,慢慢睜開……
一睜眼,便看見冷燹放大的臉,心中正奇怪着,正要開口詢問怎麼回事,就瞥見圍在周圍的一圈一圈的護衛,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明明記得自己躺在牀上睡覺的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外面,被冷燹抱在懷裡,還有這麼一大羣人圍截着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雨自靈,你醒了?”耳邊是冷燹驚喜的聲音,可是雨自靈卻沒有高興起來,她推開冷燹,想要逃離他的懷抱。
冷燹豈會這麼輕易讓雨自靈離開,他運起內力,牢牢地將雨自靈箍在自己的懷抱中,手臂越收越緊。
“放開我!”雨自靈冰冷的說道。
“不放,今晚朕一定要將你帶走!”不管如何,冷燹的態度堅定。
“這麼做還有意義嗎!”雨自靈微微側着頭,眼神中帶着對冷燹的輕蔑。
“不試試看,怎知這一切沒有意義呢!”現在的雨自靈對於冷燹而言,不僅是情感上念而不得的人,而且雨自靈的才智頭腦也是他在朝政治理中所需要的。
扭過頭去,雨自靈不想再跟這樣的人多費口舌。
“靈兒,你還好吧?”擔心剛剛的打鬥會傷到雨自靈,冷晹一開口就是詢問雨自靈的情況如何。
“我沒事。”看到冷晹在這,雨自靈的心纔有了些安定,她再次動了動身體,發現冷燹雙手牢牢的將自己固定在他胸前,強大的內力縈繞在周圍,對一個毫無內力的人來說,是一種無形的威壓。
“冷燹,身爲一國之君,三更半夜竟然獨闖女子閨房試圖劫走本王的未婚妻,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怕日後傳出去沒臉面對楚國百姓嗎?”冷晹沉聲說道,不想在這樣的時候跟冷燹魚死網破,不值得。
“你把雨自靈讓給朕,你剛剛所說的一切就不存在。”冷燹還在執迷不悟。
冷晹冷眸陰鷙一眯,“看來你還真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爲了一個女人連天子的身份都可以棄之不顧。”靜靜的按兵不動,冷晹試圖用言語擊破冷燹的防線。
可惜現在冷燹已經進入癲狂狀態,眼裡除了雨自靈再無其他,“今日你休想再從我手中奪走雨自靈!她,朕要定了!”
說完,冷燹抱着雨自靈轉身就跑,試圖衝出黑衣人的包圍圈。
雨自靈被冷燹瘋狂的舉動嚇到,渾身一顫。這個自私的男人,即使是毀滅掉自己,也絕不放手的。
她開始掙扎,卻始終睜不開冷燹緊鎖的雙手。
以爲雨自靈是害怕這麼不長眼的刀劍,冷燹湊近了雨自靈的耳邊,“別擔心,朕會保護你的。”說完,手愈發的收緊,牢牢抱着她。
雨自靈正欲開口勸阻,忽然聽到了另一邊傳來冷晹的口令。
一時間,千萬只箭從冷晹的方向射出,齊齊朝冷燹兩人射來。
這些黑衣人的弓箭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百發百中,他們早已得到冷晹的暗示,瞄準冷燹,掩護冷晹的身影,讓他趁機靠近冷燹的身子,將雨自靈救過來,所以這些箭的方向都是從冷晹身後射過來的。
就在冷燹錯愕之時,冷晹迅速靠近,掐着冷燹的命門,轉換了雨自靈的姿勢,讓她站了起來,雙手環住他的腰,然後自己一隻手匝緊她的纖腰,另一隻手解下外袍,擋在身前,呼啦一下,將所有的弓箭全都擋了下去。
突然,一道人影襲上前,在冷晹兩人都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擒住了雨自靈的另一隻手。
“冷晹,你給朕放手。”冷燹拉着雨自靈的手,使勁拽向自己。
疼。雨自靈疼得皺眉,身體卻隨着拉扯,往冷燹的那個方向去了。
冷晹不敢鬆懈,摟着雨自靈的腰,將人又拽了回來。
兩人就這樣一手拉着雨自靈,一手攻擊起了對方。
他們從地上達到了屋頂,來回拉扯着雨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