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賭一個大姑娘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也只有杜天忠這個變態纔會做得出。夏雪是一個好姑娘,她循規蹈矩的在公司裡上班,她不是夜店裡的什麼小姐,她一直所渴望的,或許就是找一個心儀可靠的人,這個人並不需要多麼的有錢,多麼的有勢,只要能夠對她好就是了。然後結婚,然後相夫教子,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
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像她這樣的女孩,是本不該和杜天忠有任何交集的,那麼是誰,給杜天忠那個變態讓夏雪當衆脫掉褲子的機會,答案無疑的,是她的父親,是她那個嗜賭成性、不負責任的父親。
安在天從沒像現在那樣恨過一個人,即便是當他知道莊凝的背叛,他心裡也只有憤怒,沒有那樣的恨過。
“這一把,我賭了。”安在天緩緩地開口,擡頭看向笑的讓人恨不得在其臉上打一拳的杜天忠。
“爽快,”杜天忠嘎嘎大笑,眼睛轉向木立在場中,猶如一具木偶的夏雪,目光直勾勾的盯在那個不該看的部位,“我賭,她內褲的顏色是黑色。”張家那小子既然肯爲眼前的女子出頭,那麼兩人的關係必定不一般,那女子爲了討那小子喜歡,穿的必定是極其誘惑的內褲,而在衆多顏色中,黑色、永遠是最勾男人魂的。
安在天也在看夏雪,不過他看的是夏雪的臉,夏雪強自撐起一個笑容,張開小嘴正要說話,杜天忠突然出聲,“我和張家二少爺賭你內褲的顏色,你不能做任何動作,更不能開口說話,那樣我都會視作你是在提示他,那麼這場賭他就算是猜對了,也將被認定是輸。”
夏雪趕緊閉上嘴巴,她擔心的望着安在天,安在天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一邊回憶着以往和夏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夏雪租住的小房子他進去過,也曾經無意中闖入夏雪洗澡的私人禁地,她的內褲他也見到過,可惜匆匆一瞥,他現在早就忘了那是什麼顏色。何況就算是他沒有忘記,誰能保證夏雪她不換其他顏色的內褲。
安在天飛速的在思索,杜天忠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催促道,“賢侄,快點說呀,你看周圍的觀衆都等急了。”
賭場裡的人個個都在看夏雪,表情不一,有的憐惜,有的雙眼放光,而有的更加不堪,眼睛死死地盯着夏雪的下身,流着口水大聲叫嚷着讓安在天快點說出答案。
安在天皺了皺眉,側頭對旁邊的趙飛道,“那些流口水的,叫我快點說出答案的,都讓他們給我閉嘴。”
趙飛答應一聲,帶着幾人衝向人羣,揪出幾個催促的最兇的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賭場裡頓時安靜下來,衆人看安在天的目光變得驚懼,他們這才意識到,能夠在人間天堂公然和大老闆杜天忠叫板的,肯定不是什麼善碴。
杜天忠皺着眉,看了一眼那幾個被趙飛他們放倒在地的賭客,不悅的道,“賢侄,這裡是我的地盤,你要打人,總該向我聲打招呼把。”
“那伯父威脅那些買房的人,也該向我打聲招呼吧。”
“威脅買房人,我做過這種事嗎,賢侄,你可不要聽別人亂嚼舌根。”杜天忠一副吃驚的樣子。
“真的沒做過?”安在天繼續問。
杜天忠正要點頭撇清,猛然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陰陰的笑了,“賢侄,快說出你小情人內褲是什麼顏色,不要左右而言他、拖延時間。”
杜天忠說出夏雪的內褲是黑色時,夏雪沒什麼反應,而當輪到安在天開口時,夏雪動了動嘴巴,似乎想給他提示,由此可見,杜天忠他猜錯了,而杜天忠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纔不給安在天思考的機會。
人世間的7種顏色,黑色可以排除,可丫的還有6種,這要怎麼猜?安在天覺得頭有點痛,他閉上眼睛,夏雪和妹妹安玲玲年紀相仿,都非常的年輕,這個年齡段的女孩一般都喜歡象徵純潔的白色,而夏雪的上身,就穿着一件白色襯衫。
安在天睜開眼,“我賭,夏雪內褲的顏色是白色。”
安在天說出答案,一絲喜色從夏雪柔弱可人的娃娃臉上浮現,隨後那絲喜色慢慢擴大,進而佈滿她的整張小臉。
看到夏雪這副表情,杜天忠就知道自己輸了,不過他還有最後一招,那就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夏雪未必敢脫褲子,而那小子,也未必肯讓他的小情人在這麼多人面前春光外泄。
目光閃爍間,杜天忠緩緩地道,“你說是白色,我說是黑色,誰知道我們究竟哪一個猜對了。”
“我、我穿的是白色,你、你賭輸了。”夏雪低着頭,小聲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自己所穿內褲的顏色,她白皙的臉蛋已經開始泛紅。
“你這麼證明?”杜天忠緊接着問。
夏雪愕然擡頭,“我自己穿什麼會不知道嗎?”
杜天忠笑了,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安在天,“你是他的小情人,當然會幫着他,要想證明你穿的內褲是白色的,除非脫下褲子,讓我們見證一下,大家說對不對啊?”
杜天忠的最後一句話是面向大廳裡的衆人說的,衆人轟然叫好,夏雪本來就長得美麗迷人,大眼睛、小臉蛋,鼓起的胸脯又偏偏是那麼碩大,再加上她與生俱來的柔弱氣質,只要是男人,相信沒有人可以抵抗住看夏雪內褲的誘惑。
夏雪臉上的紅潮如潮水般褪去,她的臉蒼白如紙。
終於還是來了,安在天暗嘆一聲,究竟應該怎樣,既讓人看到夏雪的內褲,又能避免她曝光呢,這是自賭局開始之後,安在天一直在思考的難題。
夏雪的下身穿的是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緊繃繃的牛仔褲貼在她的兩條大腿上,大腿筆直、渾圓,隆起的臀部豐滿挺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曲線都是那麼玲瓏而曼妙。
夏雪緊咬着嘴脣,在衆人目光灼灼的注視下,她纖細的手指顫抖着,慢慢的向下身探去,一條白色的皮帶繫着夏雪的腰身,她的手顫抖着解開了那條皮帶,接下來就是牛仔褲的扣子。
就在這時,安在天忽然大步走向夏雪,在夏雪把那釦子解開之前,他輕輕握住了夏雪顫抖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讓我來,可以嗎?”
夏雪閉上眼睛,她的手也同時垂了下去,在她心裡,安在天早就變得和她的父親一樣重要,甚至比她的父親更加重要,她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安在天解開了那顆釦子,就在他們以爲安在天接下來會褪下那條該死的牛仔褲,讓夏雪的兩條美腿和她的小內內全部暴露出來的時候,安在天卻提住夏雪的牛仔褲,將襯衫的下襬從裡面溫柔的拉出,然後他的手指探進了裡面,摸索着用兩根手指夾住內褲的一角,把它們從牛仔褲里拉了出來。
露在牛仔褲外面的雖然只是內褲的一角,但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夏雪穿的內褲的確是白色的。安在天轉過頭,看着杜天忠,“現在你應該相信夏雪的內褲是白色的吧,願賭服輸,快放了她的父親。”
杜天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在衆人失望的噓聲中,他吩咐身邊的一個服務員,“放了夏鬆巖。”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
夏雪慢慢睜開眼,這時的安在天正專心的替她系鈕釦,察覺到她的目光,安在天擡起頭微微一笑,嘴角附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你的皮膚真滑、真白呀,真的很想摸它一輩子,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個小子。”
“便宜你,你要不要?”
“什麼?”安在天的嘴脣離開夏雪的耳畔,剛纔夏雪的聲音很小,近似呢喃,他沒有聽清楚。
夏雪的小臉蛋剎那間變成緋紅色,剛纔的話無論如何她是沒有膽子說第二遍了,垂下頭,腳尖無意識的踢着地面。
安在天他們從人間天堂出來時,夏雪的身後多了一個男子,那男子四五十歲的樣子,鼻樑上架着一副黑邊框的眼鏡,如果不是他的西裝到處都有褶皺,襯衫的領口捲曲,眼角有深深地黑眼圈,那張臉倒絕對可以稱得是是師奶殺手。
安在天第一次在3樓大廳裡看到這男子,心裡就暗自感嘆,難怪夏雪那麼漂亮了,這都是有遺傳的啊。
“爸,以後你不可以再賭了,尤其是不可以進人間天堂。”夏雪一邊走,一邊叮囑那男子。
夏鬆巖唯唯諾諾的答應了,隨後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安在天,問,“他是誰?”
夏雪沒來由的臉一紅,低聲道,“他是我所在公司董事長的二公子,我們都叫他二少爺,這次你能夠出來,全靠他了。”
夏鬆巖沒有察覺到女兒的異樣,喃喃自語,“董事長的兒子,那應該是十分有錢了。對了,我欠人間天堂那50萬的賭債,是他替我還的?”
“嗯,不過他沒有用錢,而是用賭的方式把你那50萬還上的,你不知道,他下注幾乎是每把都贏,錯,不是幾乎,而是……。”
談到安在天,夏雪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她雀躍的樣子、發光的眸子,都是平時在她身上很少見的,只不過夏鬆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的腦海裡來來回回的響着女兒這樣一句話,他下注呀、每把都贏。
這、這不是傳說中的賭神嗎,看來有必要向他好好的討教討教。夏鬆巖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走在前面的安在天,那背影,在他看來是如此的偉岸,可憐夏雪,如果知道她父親此時的想法,不知道還會不會興致勃勃的講安在天在賭場是如何的每押必中、如何的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