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勸動了自家爸媽,可是無論馬娉婷怎麼說,就是說不動爺爺和奶奶,文舒和馬文濤不論是馬娉婷撒嬌也好,耍賴也罷,一副“敵軍圍困千萬重,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
問原因吧,兩老又是死活不說,無奈之下,本來的五口之行就變成一家三口,飛機上,馬娉婷正在那長吁短嘆。
金虹見女兒這樣,勸慰道:“婷婷,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不願意長途跋涉,受旅途的苦楚,你應該體諒纔對,別不高興了啊。”
馬娉婷當然懂這個道理,但是爺爺奶奶當時的表現根本不是因爲怕累,是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感覺,又像是懷念又像是無奈,總之她覺得兩老不願意去首都的原因不單純。
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讓她很是糾結。
“婷婷,你個小腦袋瓜子還是休息休息吧,別在七想八想,不然等會到首都了可沒有精神玩了。”馬軍傑在一旁幫腔道。
見自家爹媽都是一副你想太多的樣子,馬娉婷無法,蒙上讓大姑母試手做的眼罩就躺在座位上,準備開睡。
“婷婷,你快看。”正在這時,金虹突然拉拉她的手臂。
她順着老媽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原來是飛機飛到雲層中,勾起了絲絲朵朵的雲隨着機翼飄飛起來。
太陽突然就離你很近,靠近飛機窗口會感覺到驚人的熱度,雲層中有許多金光閃閃的顆粒紛紛洋洋,就像下着一場金色的雪。
“好美啊!”看着這樣一番景緻,馬娉婷不禁讚歎出聲。
“媽媽也是第一次看見,真是託了咱家婷婷的福。”金虹在一旁道。
馬軍傑也是一臉贊同的看着女兒。
馬娉婷頓時感到??逵猩瘢?習擲下瑁?舛際茄鍾?齠?肟土死玻??皇撬潮閫霞掖?詘樟恕?p
也不怪馬軍傑和金虹這樣想,馬娉婷給出的首都之行的理由是隻要是a市的舞蹈大賽的優勝者,都有旅行一次的機會。
馬軍傑和金虹當時還感慨什麼時候小孩的比賽待遇變得那麼好了。
無法實話實說,馬小妞也只好找了這樣蹩腳的藉口,好在父母都相信了,並未追究。
飛機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伴隨了一路的轟鳴聲也在機身降落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走出乘務倉,頭頂的北方天空十分高闊,不像是南方a市的細膩柔婉,更多了幾分粗狂野性。
還未走出機場,便有人主動走上前來詢問是否需要帶路,馬娉婷笑着拒絕了。
她和閻譽約好到了之後他會來接她,可是這時候四處張望了下卻沒見人影。
拖過自己的小行李,馬娉婷拽着父母坐在機場的休息室慢慢等待。
等來等去半個小時過去了,馬娉婷有些焦躁,她自己一個人倒是沒什麼,可是她還帶着爸媽呢,可惜的是手機至少是五年之後纔出現,真是麻煩。
這不,她孃親開始問了。
“婷婷啊,你和人沒約錯時間吧,是不是這個點啊?”指了指腕上的機械手錶,金虹帶着兩分懷疑道。
畢竟女兒還是個孩子,和人約錯時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多等一會兒的事情,就怕根本沒說好,那就有些麻煩了。
馬娉婷也理解老媽的擔心,心裡一邊暗自埋怨閻譽不守時間,嘴上一面安慰自家孃親道:“沒事兒,肯定會有人來接的,媽媽就放心吧。”
馬軍傑倒是不慌不忙,從隨身包裡抽出一份報紙津津有味的看着,金虹看着老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馬軍傑,你倒是有閒心,萬一沒人來接怎麼辦?”
被擰着一條胳膊,也不好看報紙,馬軍傑看了一眼自家媳婦,淡定道:“反正我們都已經到首都了,這時候着急也沒有辦法,稍安勿躁,首都這麼大,還怕沒地方落腳。”
“你,不和你說了,”金虹被噎得說不出話,又轉頭看向女兒,正想說些什麼,突然,不遠處傳來喊聲,“馬娉婷。”
“傅哲瀚?”馬娉婷轉頭看去,驚訝出聲。
傅哲瀚一頭烏色清爽短髮在風中微顫,藍色格紋襯衫明暗起伏,棕色長褲襯得腿筆直修長,笑意盈盈向馬娉婷走過去。
他今天來機場接朋友,一到這兒便見到這女孩,她那粉色的裙衫在灰灰黑黑的人羣中格外顯眼,見她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的樣子,不自覺的他腳步就邁了過來。
“婷婷,就是這個男孩來接我們?”見傅哲瀚相熟地叫着女兒的名字,金虹在一旁問道。
馬娉婷瞬間尷尬:“不是啦,媽媽,他是楊奶奶的侄孫子啦。”
傅哲瀚走到近旁,馬娉婷解釋道。
“阿姨,叔叔,你們好,我是娉婷的朋友,傅哲瀚,見到你們很高興。”
馬娉婷話音剛落,傅哲瀚便搶過了發話權。
“哲瀚是吧,嘴真乖,我們家婷婷承蒙楊奶奶照顧了,謝謝了。楊奶奶她老人家還好吧?”見這麼幹淨清秀的小夥子站在眼前,金虹心情微好。
“姨姥姥她很好,就是很想娉婷,回來後總唸叨着她,說是什麼時候能再見她,真巧,今天在這兒碰見了,叔叔阿姨還沒有訂酒店吧,不然就到我家去住怎樣?”傅哲瀚真誠邀請道。
金虹正想答應,身後就傳出馬軍傑醇厚的嗓音,“不用了,會有人來接我們,就不到你家叨擾了。”
都說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雖然傅哲瀚不是他女婿,馬娉婷也還小,不到那個談婚論嫁的年紀,和傅哲瀚看上去也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但是出於老爹護女的本能,馬軍傑要把一切的潛在因子清除乾淨,要是萬一哪一天自己個的姑娘被拐了咋辦,嬌養了這麼些年,自己心疼着呢。
不知道馬爸爸如果知曉就在三天前,自家姑娘就被一條名叫閻譽的大尾巴狼調戲了又會是怎樣一副面孔,怒火中燒?暴怒不已?哭天搶地?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