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心跳遊戲(中)

一身紫色衣裙的孫楊緩緩朝傅家拉起的巨大簾幕前走過來,她身上就好似有一線光束籠罩着一般,吸引了許多賓客的眼睛,只是孫楊自己卻好像是渾然無絕,依舊是姍姍走到簾幕旁邊。

似乎是見着了簾幕前的大排長龍,孫楊輕輕伸手到耳邊輕輕順了順自己些微凌亂的髮絲,不經意的,她眼睛就掃視到了站在近旁的馬娉婷身上。孫楊很客套也很驚喜地叫了聲“娉婷同學”,就好像這是今天這場壽宴上她和她的第一次會面。

馬娉婷微蹙眉頭,不過也很快便反應過來,淡定地叫了一聲“孫老師”,算是寒暄。

孫楊聽見馬娉婷得體的迴應後朝她輕輕點了下頭,轉身前不經意地丟給她一個深刻的眼神,馬娉婷才終於明白孫楊先前所說的話語的含義。孫楊說,以後見面的時候如果自己沒有能夠滿足得了她的胃口的籌碼,那麼她和她也不會是盟友。這所謂的不是盟友,即是陌生人,從未深交過,彼此也不必過分熱絡和關照。

不論孫楊是爲了不引人注意也好,是真心也罷,馬娉婷看見她不冷不熱的態度,一顆心也漸漸平和冷靜下來。既然孫楊已經把和自己的關係定義成了交易,那麼自己也不應想太多,而是要好好配合,不讓有心人看出了漏洞纔是。

不得不說,馬娉婷的想法十分正確,在賓客們看不見的簾幕之後,一衆軍人都在傅昀的要求之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監視着場上所有人的行爲舉止,特別是閻家、俞家和盧家的幾個人,他們可算是重點監控對象,不論其中一人和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都要力求找出可疑的地方。

因爲傅昀上將說了,能夠進入傅家內宅的不會是低等小賊。而能夠讓傅哲瀚出手相助的也不會是和傅家毫無關係的人。而平時,傅哲瀚能接觸到的人除了傅家的幾位常客之外就只有首都初中的同學了。

不過現在傅昀也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測,萬一這是那個賊故意要把他引向那個方向,那就壞了。所以,全場所有的女性賓客甚至有興趣想要嘗試的男性賓客都可以一起做這個遊戲,當然獎勵仍然只有獨一份兒,就是不知道誰有足夠的“幸運”能夠拿到。

可如果有人知道這份“幸運”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囚籠,不曉得來賓們還會不會如此興高采烈。

但是不知情的人確實是一個接着一個躍躍欲試,已經有將近三分之一的賓客進去過那個巨大的簾幕之內,出來後都互相討論着彼此的遊戲內容。卻發現無一例外的,只有兩個內容:其一,是模擬綁架案件中的綁架犯人說一句詞;其二便是展現自己的筋骨柔韌度。要求從背後盤纏住裡面那個傅家的女傭,真是怎麼做怎麼尷尬。

紛紛討論着,這樣的遊戲讓那些參與過的人已經感覺到了七八分不對勁,再聯繫到先前傅家出動軍隊的行爲,大家心裡也有了隱隱的猜測——傅家。怕是招賊了,並且現在這個賊就在賓客之中,而傅昀傅上將正在利用遊戲之名找出那個賊人。

想通了這一點的來賓心裡無不慶幸自己並沒有對傅家動歪心思,就算心底深處有着羨慕嫉妒恨,但是空有着賊心,賊膽卻不夠肥。沒有真正動手,把自己陷下去。而看着傅昀現在這樣的架勢,明擺着是不會放過那個賊人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找到一個是一個,寧肯錯抓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

可惜這後面等着的一大羣啊,卻是還恍然不知,做了什麼抱上傅昀大腿的春秋美夢呢!

隊伍前進着前進着。眼看着就要到馬娉婷了,“等等!”一聲嬌嗲的聲音卻是陡然插/了進來。不用側頭去看那個人是誰,光聽這個讓自己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馬娉婷就知道是傅家珊珊來了。

果不其然,除了被傅珊珊一步一拖着過來的閻譽之外,先前來向自己挑釁的墨雪也緊緊跟隨在傅珊珊身後。

簾幕前站着的兩個傭人見到傅珊珊,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喊了聲“小姐”,傅珊珊愛理不理地輕哼了一聲,纔開口道:“你們都是什麼眼力見兒的,沒見着後面的貴賓都等急了麼?像你們眼前這個鄉旮旯裡來的女生,能來參加我爺爺的生日宴已經是給了她好大的面子了,還妄想自己那麼幸運得到我傅家承諾的一個條件,真是笑話。你們是怎麼做事情的,竟然讓她擋住了人家的機會!”

見傅珊珊這麼說話,兩名傭人惶恐不已,低頭便道:“孫小姐,對不起,是老爺讓我們維持秩序,一視同仁,所有想要參加的人都能夠又一次機會,而女賓是必須每個都參加到的,這是爲了公平着想。”

“這麼說,你是說我說話是錯的嘍?”傅珊珊眉兒一皺,脣兒一撇,撒嬌似的扯了一把身邊的閻譽,“譽哥哥,你說說,是我的錯還是她的錯。本來嘛,你看,我們學校來的同學都是等在最後的,這是對各位叔叔伯伯姐姐阿姨應有的尊敬和禮貌,馬娉婷呢,居然就這麼大喇喇的佔到這最前面的位置,不是和咱們格格不入是什麼。

本來嘛,我是不想計較,也理解,沒見過幾個大場面的人,怎樣都撐不住氣場,畢竟只是小城鎮裡的女孩子,哪裡能夠和我們這些世家之後的良好家教相比。但再怎樣,最基本的禮節應該明白,不然,不只是她自己臉上沒光,帶她來的人也會因爲她丟人的。”

說到這裡,傅珊珊瞥了眼馬娉婷身後的俞越和盧芳,笑道:“你們說我說的的在不在理,俞叔叔,盧阿姨。”

“呦,我今個兒可是打開了眼界,想不到人家口中的嬌柔美好、氣質婉約的傅家孫小姐,居然還有一副好口才。”俞越和盧芳被指名道姓,他們兩個大人不好說些什麼。可一身男裝的溫然卻不在乎,她一向是心裡有什麼就說些什麼。

“這馬娉婷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同學,她即使是做錯了,你私下小聲地指正她就好,爲什麼偏偏要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下了人家的臉面呢?更何況,馬娉婷本來就是按規矩排隊,也沒說搶了誰的位置,這現場的幾位老人家也都沒來參與這個活動,不能說不尊老吧。至於這愛幼。我們今天給傅昀上將祝壽,好像誰都沒有帶奶娃娃來。”

溫然的話噎了傅珊珊一口,拿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溫然。傅珊珊立馬就做出了平時那副嬌嬌弱弱欲哭不哭的樣子,往她身邊的閻譽胳膊肘裡直蹭,話音也立刻帶淚,“這位先生,我只是……我只是平時家教很嚴格。我所說所作都是爺爺一字一句教導的。爺爺是華國上將,軍人典範,他的言行就是傅家的標準。

都怪我,對自己這麼嚴格也就罷了,卻想要所有人都能夠符合大家閨秀,世家之後的風範。這樣其實對以後的發展纔會有好處。我只是想糾正娉婷同學的小小失誤,一點都沒有其他的意思,可是這位先生卻急着幫她反駁我。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啊,難道娉婷同學除了仰賴大人之外,自己都沒有主見的麼?”

本來這廂傅珊珊剛起頭兒,就有好事者漸漸圍了過來,接着又見到傅珊珊和溫然的一番脣齒博弈。不論誰是對誰是錯,至少溫然是個成年人。她自己在乎不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周遭的賓客看過去的眼光就是不贊同甚至是批判的。

不論傅珊珊的行爲是對是錯,這畢竟是傅昀的生日宴會,即使傅家孫小姐做得再過一些,賓客嘛,也應該大度容忍;更何況人家說的也不是毫無道理,世家之中,地位排名本來就很重要,憑什麼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先參加這個遊戲?再怎麼排怎麼編,她也得在最後啊。

大家都不願意承認的是萬一馬娉婷就是那麼好運得到了傅家的青睞,那麼他們後面等待的人還有什麼期待可言,當然是越早參與機會越大嘛。所以此時傅珊珊一開腔,大家也就順水推舟,點頭贊同了唄。

見四周都是力挺自己的目光,傅珊珊那微微紅了的眼眶緩緩滑過一抹得意,帶着挑釁就朝馬娉婷看過去。

馬娉婷眸光淡淡,無畏地接過了那挑釁的信號,“所以珊珊同學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我最後一個再進入這個簾幕,是麼?”

並沒有像傅珊珊想的那樣,巧舌如簧,馬娉婷很平靜的指出了傅珊珊的目的,這讓傅珊珊有些措手不及,不對勁兒,一般而言,這時候馬娉婷都是很會詭辯的;她,她準備的就是應付馬娉婷那些辯論的言辭,怎麼,怎麼這個馬娉婷現在卻又變了個模樣似的。

剛剛讓墨雪這個沒用的東西去探馬娉婷口風的時候,明明她就是和平日裡一樣口齒伶俐啊,怎麼陡然間就不一樣了,難道是墨雪騙了自己,想到這種可能,傅珊珊眼中閃過一抹陰戾,陡然朝身邊的墨雪掃視而去,只把墨雪看得頓時發起抖來,只知道拼命搖頭。

沒好氣地狠狠瞪墨雪一眼,意思是這賬待會兒再找她算,傅珊珊回過頭來,瞬間又變回那個嬌滴滴的樣子,有些怯怯地看着馬娉婷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娉婷同學,我只想覺得,我們這些小輩應該尊重長輩,遊戲本來就是個累人的活動,他們早些做完也好歇歇,我們這些小輩不是年輕麼,多等一會兒,多擔待一點是應該的,難道娉婷同學就這麼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傅珊珊這滿是“真心真情”的話語簡直讓後面排隊等待的賓客們心裡都涌現出止不住的讚歎,都感嘆着傅上將教導孫女有方,而看向馬娉婷的眼光則就沒那麼友善,只覺得真像傅珊珊所說,是個旮旯窩裡不知用什麼竄進方法進這上京圈子裡的小姑娘。

馬娉婷聞言突然呵呵笑出聲來,音如銀鈴,清脆悅耳,聽得人一陣晃神,“我懂,我當然能理解珊珊小姐的心情,其實珊珊小姐是希望我最好不參加這個活動纔是最棒的罷。怎麼辦?我也這麼覺得呢!不然。珊珊小姐就和傅上將商量商量,免了我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小人’擾亂這‘高貴’的宴席吧?”

“娉婷同學有這份自知自明當然是最好了,珊珊沒有別的什麼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善解人意,既然娉婷同學都這麼說了,那麼我當然是……”

正當傅珊珊心裡疑惑着馬娉婷這時候怎麼配合自己,卻又不知道她心裡打得什麼算盤卻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擊退馬娉婷的機會的時候,背後陡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珊珊!”

在傅家生活了那麼多年了,傅珊珊當然不會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這蒼老低沉的聲音就是她的爺爺傅昀所發出的,而且語氣中還帶着十分的不悅,傅珊珊並不明白爲什麼傅昀突然間會出現在自己身後。他不是在那簾幕後面和這些來賓“做遊戲”麼?

此時也顧不得和馬娉婷再鬥些什麼,急忙轉過身子,臉色有些不安地看向朝她大步走過來的傅昀,“爺爺,怎麼了麼?”

傅昀本來是和傅珊珊想的一樣。站在那簾幕之後冷眼看着進入的賓客一個個按照自己的要求作出的聲音動作,可是半晌這賓客流都進入了一般,想找的人卻是沒有絲毫蹤影,他心裡也不禁有些急切,想着這大人都進來試了這麼多,被綁的那個女傭都說感覺不對。於是傅昀就想說等傅哲瀚的同學進來試試看。

正當他等着的時候,就有近旁海英部隊的軍人告訴他,本來已經有傅哲瀚的同學要進來了。但是傅珊珊卻在外頭把人家生生攔住,各種阻截不讓人家進來,傅昀這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家裡的一個兩個什麼時候才能給他爭點氣,每每在關鍵時刻就給他添亂、掉鏈子。

可惱歸惱。傅昀還是得去收拾局面,他可不想珊珊這麼一攪合。讓真正的賊人趁機給溜掉了。能誘惑得了自己的孫子的,能夠滑不溜手從書房逃到宴會上的賊人,心思必然也是靈動的,不得不防。

這樣思緒一番,傅昀便速度出了那巨大的簾幕,看着看着珊珊就要把人家小女孩氣跑了,才急忙開口阻斷。

傅昀那一聲“珊珊”纔剛出口,見孫女轉過身來面對着他的時候那嬌柔的樣子和自己早走一步的妻子那麼相似,傅昀一向堅硬的心也是微微軟化,而且衆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下自己孫女的面子,傅珊珊對馬娉婷說的那些話,早就有身邊的軍人告訴他了,再怎麼,自己也得護着自己的孫女。

“珊珊,你在幹什麼,這個小姑娘好像你的同學吧?叫馬什麼娉婷來着,你們怎麼都堵在這兒,不進去了?”努力維持着外人面前的身份和大氣,傅昀問道。

見傅昀嗓音裡沒有前一秒的危險,傅珊珊心裡鬆了一口氣,嬌嗲地開口道:“爺爺,珊珊只是在吧爺爺教導給珊珊的道理講給娉婷同學聽嘛,這不剛剛人家都要改過自新了,爺爺卻突然出來,可把我都嚇到了。”

把自己教導給她的道理教導給別人?傅昀聽見傅珊珊的說法,心裡直覺的好笑,他自己個兒的孫女有幾斤幾兩他難道還會不知道麼?這次估摸着就是因爲這閻譽原來喜歡過這個叫馬娉婷的小丫頭,所以還在和人家彆着氣。

瞭然的點了點頭,傅昀再次出聲,“哦?我家珊珊這麼乖巧,那爺爺真是深感欣慰,”然後他看向馬娉婷,“馬娉婷小姑娘,珊珊她也是個嬌養的,如果有什麼讓你感到心中不舒服的,那麼我替珊珊向你道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這不也快到你的遊戲秩序了,小姑娘就直接進去吧,興許,你就是那個幸運兒也說不定。”

聽見傅昀對傅珊珊的偏袒,馬娉婷並不覺得意外,不過,她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讓傅昀如願不是,仍舊是笑得甜美,她開口道:“傅老先生說的哪兒的話,我倒是覺得珊珊小姐的教導簡直是讓我如雷貫耳,振聾發聵,聽她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我真的好慚愧,讓這在場的叔叔阿姨,伯伯姐姐們等得那麼急,所以我決定爲了表示我反省的力度,這個遊戲,我還是退出好了,不然要是真的一不小心佔了人家的運氣,那珊珊小姐又得說我取巧偷樑,這樣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

“這……”馬娉婷一席話說得傅昀也是一愣,但是她想退出,這可不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個身份地位都沒什麼高貴的、還曾經被珊珊要求自己找人去綁架的女孩就是那個小賊該怎麼辦?他絕對不能放過一點兒刻意和有可能性的地方。

但是,這圈子又是自個兒的孫女給設下的,這馬娉婷明擺着是順着傅珊珊的話往下爬,故意這樣說,如果自己想讓她回心轉意,那必定是要讓珊珊開口和她道歉,可是按照珊珊的脾性,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者,自己終究是要把傅珊珊嫁進閻家的,要是讓傅珊珊在這世家衆人面前施了臉面,那麼到時候也會被閻家瞧不起,那樣,傅珊珊嫁到閻家對自己有什麼用處?

腦筋轉的飛快,傅昀絞盡腦汁地想着解決辦法,最後他突然笑道:“馬娉婷小姑娘,我倒是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你不是想要謙讓長輩麼?我瞧着這現場和你同齡的人也有些個,他們也還沒進去做這個遊戲,不然你們這些個小輩都等到最後在進去如何?

這樣既能顯示你的明理又能夠和大家享受同等的待遇,也不會有什麼閒言碎語,怎麼樣?”

“傅老先生的意思是,我還是做錯了麼?”到這時,馬娉婷已經不準備再和剛剛逗弄傅珊珊一樣和傅昀這隻狡猾的老狐狸圈圈套套了,“說實話,您做這個遊戲到底是爲了什麼,我真的不大清楚,但是我還是很尊重您這位壽星的要求,排着長長的隊伍想要配合。

咱們且不說什麼尊老愛幼,什麼優良傳統之類的,我只想問傅上將一個問題,那就是大家去遊樂園玩的時候需不需要買門派?而買門派的話,稍微有點道德感的人都應該知道先來後到這個規矩,不能插隊不是麼?如果有老人小朋友,讓一讓,我心甘情願。

可是我放眼望去,今天在場的各位,幾位老人家都沒有參與這個遊戲,而參加這個遊戲的,也都是健健康康、年輕體強的。既然如此,我按規矩排了隊,一開始不說清楚,等到了我這裡就有人告訴我說,我不體貼長輩,傅上將,如果換成您是我,把這個大大的罪名按在您身上,您心裡會是個什麼感受?”

“馬娉婷,你……你這是狡辯!”傅珊珊此時才聽得馬娉婷一番巧舌,立刻就想要嗆聲,可傅昀卻立刻制止了她,“珊珊,來者是客,不要太過分了。”

“爺爺!”聽見傅昀的斥責,傅珊珊有些失望地帶着哭腔開口嚷嚷道。

傅昀心裡本就煩亂,這時候有被馬娉婷和傅珊珊兩人的矛盾弄的心頭起火,卻又不能當場發泄,還要想辦法讓馬娉婷一定參加自己這個抓賊遊戲,只覺得腦門都開始嗡嗡叫了。

“遊戲這每個人都要參加的,不然這麼大的宴席也不合羣。雖然,這位馬娉婷小姑娘說的也是這個理兒,可是小姑娘能不能應爲一個喜慶消息,咱們就把這不開心的事兒拋在一邊,就當麼發生過。”閻家那位黑袍老者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傅昀身側,嘶啞的嗓音透漏出怪異腔調,“這個喜慶消息就是閻家和傅家要聯姻了,傅珊珊傅小姐和咱們閻家的閻譽就要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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