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完全

重生之一等棄婦 139 完全

豐求神色匆匆地走來,後面綴着同樣神色匆匆的兩個下屬,大老遠就看見梅培走走停停的,不像有事的樣子。

豐求不覺得鬆了一口氣,但是當看到他嘴角遮也遮不住的一塊青紫時,一口氣又險險地提不上來。

“大人,梅培那小子。”後面的官也看到了,這時出聲提醒。

隨着這兩個字,豐大人已經喊道:“梅培,你做了什麼好事?”

做了什麼好事?“豐大人,果真是厲害厲害,手下人逛個街都能遇到閉門謝客的王爺,好像已經被請到王府做客了吧?”趙同和老小子似笑非笑地說着,就回頭這麼問身旁的屬官。

“是啊是啊,膽真肥,敢調戲王府的丫頭。”

“窮鄉僻壤原來不僅出刁民,還出刁官啊。”

“梅培,呵呵,豐大人,你這選人選的真好,沒賠,哈哈,做生意當然肯定不會賠。不過官場上,就不太好說。”趙同和嘲笑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

豐求一時愣住,這當兒好像聽見梅培說了什麼?“什麼買賣?”他馬上問道。

梅培只得又重複一遍:“有位夫人,哦是嶽夫人,她手裡好像有不少印出來的花布,承諾我們先交一半的費用,就可以給我們六百匹販賣,另一半費用只在三個月內還上便行。”

梅培說着,自己還是不怎麼敢相信。

而豐求則是蒙了,“什麼嶽夫人,剛我怎麼聽說你竟然敢調戲王府的丫頭?”他黑着臉問道。

梅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說道:“誤會一場……什麼王府的丫頭?大人,您這是聽誰說的呀?”

“不承認?”豐求臉色更難看,當街就踹了他一腳:“人家都親眼瞧見了,你不怕丟人就不怕沒命啊。”

一腳引來路人指指點點。

“大人,回去說,回去說。”後面的兩位屬官連忙上前拉住,勸解:“大街上呢,被趙大人那一班聽說了……”

豐求冷哼一聲,一甩袖子率先離開。

驛站後院最偏僻的房間內,豐求還未坐定,就擺出一副審問的架勢:“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一路上也冷靜了不少,看梅小子不像有事的樣子,也半句沒提王府,難保不是趙元老小子胡說的。

真要得罪了王府的人,還能好好的出來?可這小子當真是一身上啊,走都走不快。

梅培扶着下首的椅子剛想坐下,就被喝了一聲:“站那說。”

“是”,梅培應道:“是我確實調戲了一個姑娘,”看見大人當即便吹鬍子瞪眼,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見那姑娘的衣服好看……不是,我在說什麼啊?”

豐求嚴肅地鬍子也一根不動,“什麼時候成了敢做不敢認了?”

剛纔也都隨着進來的一班官員盡皆面面相覷。

“我就是太激動,不知道怎麼說了。”梅培說道,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從袖口中掏出幾塊布條,雙手遞了上去道:“大人請看,這是那位婦人讓我看的樣子。”

豐求看了眼,就一把奪了過來,反覆看過了,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是染制的?”

梅培看見同樣不鎮靜的老大人,神情放鬆了不少,也不免小得意,就說嘛,誰見了都坐不住。

“賣什麼關子,快說啊。”豐求想再踢給這小子一腳。

幾位屬官這時正拖着從豐大人手中要過來的幾條樣布傳看,吵吵嚷嚷的。

梅培說道:“這的確是染制的,而且嶽夫人說,只要二兩銀子一匹就可以折給我們。下官想,我們能與嶽夫人這裡的布搭上線,就算不賣到海外,沿河而上到京師也很容易轉手。”

屬官們不知何時都安靜下來,聽如此說,便都插話道:“別說京師了,就是回到咱們那裡也容易買。”

“不妥不妥,我們那裡能有多少錢,咱該拿這布賺外面人的銀子。要我說,如果咱們的船可以,販賣到平國利潤才更大。”

“林大人說的有理,我想既然金川如今已有人產出這樣的花布,那麼不出百日,京師必定被波及到了。”

“沒有那麼快吧”,梅培說道。

那是什麼人一看就會的嗎?

“那你定了多少?”這邊豐大人才開口問道。

“只給六百匹”,梅培道:“嶽夫人說纔開始生產,給我們這六百匹就是很大頭了。”

看到大人臉色不對時,他又這麼補充着。

“你那腦子呢,二兩銀子一匹布是很公道,可是六百匹就是一千二百兩啊?”豐大人又火了,都是沒錢,沒錢啊。

“那個嶽夫人說了,先付一半,剩下的……”

“一半也六百兩啊,這次來盛川,我們這七八個人,才帶了不到五十兩銀子,哪裡弄那麼多錢。”豐大人氣道。

“那這買賣這麼好,也不能不要吧。”梅培低聲道:“況且我把官印都壓那裡了,說好了明天拿銀取貨。”

不說豐大人瞪眼,這下所有人都瞪眼了。

“你還把官印壓了,回來跟我們商量一下都不知道啊?”豐求已經是怒吼了,直衝屋蓋兒。

“我就是想成了這筆生意,才壓了官印的。”梅培道:“我倒想用其他的,但身上就那官印值錢了。”

好,很好,是很好的買賣,但是爲官的怎麼能把官印壓出去?

“王府怎麼回事?”豐求順了順氣,儘量心平氣和道:“趙大人可是說親眼見你被王府侍衛押走了。”

梅培摸不着頭腦,他想了想,說道:“定是他們看錯了,嶽夫人家就是住的離王府近些。”

“或許是故意嚇唬咱們的”,剛纔的林大人道:“真被王府帶走了,能這麼輕易回來?”

豐求點了點頭,又對林大人道:“你領着他上門,把官印取回來,老夫這裡有一枚玉佩,家裡傳的,倒也能值一二百銀,先充作定金吧。”

二兩銀子買進,三兩銀子賣出也能賺不少。況且這樣的花布,簡直就是獨一份兒的,價格就是高於其他普通布料,也是很好賣的。

豐求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其他幾人同樣,看着豐大人掏出來的一枚溫玉眼眶發紅,但誰也沒有說拒絕的話,府庫乾淨到啥程度,他們比誰都清楚。

林大人上前一步接了過來。

豐求想了想對林大人道:“敏予,你到了那嶽夫人家,問問可否先看看貨。”

“大人,人家不會騙我們這一點銀子的。”梅培上前說道。

林大人點頭,拉着他就出去了。

“趙同和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人啊。”看着人走了出去,豐求低聲自語道。

“那大人,要不要上街打聽一下?”屬官建議道。

豐求想了想,擺手:“算了,這小子沒事就行,真是與王府有關的,我們也賠罪不起啊。待明日見了王爺再說吧!”

……

“拿玉佩換官印來的?”小文看着門口的兩人問道。

“官印乃皇家之物,我們不敢隨意處置”,林大人面帶微笑道:“也是這孩子做官不久,不懂規矩。”

小文噗嗤一笑,說道:“就他那官印與私印都差不多,無銜無品的……那請進吧,我去稟告奶奶,你們客廳了候着吧。”

林大人也不敢皺眉,看這門庭,雖是普通,但聽小丫頭說話的口氣,倒是挺大的。摸不着底,又是住在這玉彎巷的,還是莫擺清高爲好。

嶽箏正在習字,容成獨說的,她以後定是少不了接觸賬簿,字這東西還是認認比較好。

嶽箏覺得有理,便讓他做師傅,先認了幾十個字,這時纔是剛提起筆,正痛苦着呢。不知道一根小小的繡花針她能隨意使用,但這麼大的一根筆,一刻鐘不到她就有好幾次扔出去的衝動。

“平心靜氣”,一旁無所事事地監督她習字的男人說道。

“我渴了”,嶽箏說道。

容成獨看着她輕笑,手中的茶杯遞到她的嘴邊。抿了一口,嶽箏道:“還有點餓。”

下筆不成行,她真是不想學了。最讓她受打擊的是,手邊一張宣紙上淡雅飄逸的字體,是他開始教她握筆姿勢時寫的。

容成獨收回手,悠閒品茶,清淡隨意道:“餓着,今天寫不完不準吃飯。”

嶽箏咬了咬牙,轉身低頭寫字,同時問道:“你不是忙嗎?快走吧,我保證寫好。”

“今日可以陪你到戌時。”清冷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笑意。

嶽箏放下筆,看着他,說道:“我的刺繡還有那麼多呢,這字到出了正月再開始練吧。”

容成獨本也不想逼她,字能夠認識就行,寫不寫的成倒無所謂,只是看着她彆着眉頭難爲的寫字的模樣,心裡就挺舒暢的。

“這倒也行”,他似不同意地開口道:“不過你拿什麼來換?”

怎麼也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嶽箏還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當下也不計較,只要是不逼着她寫字就成。

“行不行?”她起身湊過去,在容成獨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雖然完全算不上什麼吻,但容成獨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一點笑意從內到外地緩緩溢開。

不知是膽子大了,還是他這個笑容太過動人心魄,嶽箏再次傾身,張口咬住了他的嘴角。

容成獨渾身一震,大手伸出便攬她坐於身前,着魔似地輕柔地品嚐起嬌媚甘甜的紅脣。他並未用力禁錮,輕磨纏咬三兩下,嶽箏便後仰退開了。

容成獨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眸光直視着她,然後輕笑出聲,直笑到嶽箏臉上騰起紅霞。

正在她尷尬不已時,小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奶奶,那個梅培要換走他的官印呢。”

這一聲解救了她,嶽箏連忙起身。“有這麼窮的官,你也不說救助一下。”走之前,她說道。

官還這麼窮呢,更可想百姓了。

……

換回了官印,又跟着這家的小廝去看過布匹,林大人一路上都咧着嘴,笑意滿滿。“你小子真行,這一批布走好,能賺不少呢。”林大人把梅培一直誇到驛站。

跟幾位大人說了情況,也無一不是滿面欣喜。

“我看販到盛川也成,這時那染坊裡也才一千多匹,我們到盛川高價賣出,一來一回就能賺不少。”口音濃厚的屬官說道。

“我剛纔左右思慮,販到盛川並不如去海外平國,雖說我們的船不行,但那次摸出來的那條海路卻是風平浪靜,且是順流,去不過十天,回也就二十天。販到平國的話,那就是我們獨一份兒,高價格怎麼也能保持幾年。”

“回程時有了本金,我們也可以在平國內地購置些當地特產,況且平國沿海幾城發展的都不錯,他們那裡高產的稻米,那次我都想多買一些了。”

豐求微微點頭同意。當時聽這小子說了平國沿海幾城的情況可比北邊沿海的幾個川,他就覺得一陣陣不公平,憑啥都挨着海,人家過得滋滋潤潤,他那裡的百姓連飯都吃不飽?

這時心中卻敞亮起來,要是那邊沒錢,他們還沒得掙呢。

“這確實比販到盛川更有前途。”豐求說道:“待會兒晚飯後梅培留下來,把平國沿海幾城的情況再跟我說一說,明天也好回報王爺。”

……

第二日一大早,豐大人令下人打火燒飯,一行人匆匆吃過,就早早地趕到了金川王府。

一是怕去的晚了沒得見,二是想早早見過王爺,好去籌銀子拉布。

快到金川王府大門時,豐求不覺深吸了一口氣,待會兒見了王爺,就算不被留下說話,就算被其他同僚笑死,他也得開口要張羅盤。

若王爺不給……那就去買,他打聽過了,金川上好的一張羅盤需銀三十兩……反正那批布也是要借銀子的,債多了不愁。

南海沿子一班官員覺得他們已經夠早了,然而到了才發現,王府門前一工整有序地列了兩行,後面是繫着大紅花的禮箱。

“豐大人,過來了啊,會不會太早了,下午來吧。”趙同和回頭看見,笑着招呼道。

豐求登時眼爆臉黑,“我可沒有趙大人如此謙和的美德,趙大人若是嫌早,就讓下官靠先吧。”

“不好,我這裡面可是帶着家院兒前天才摘下的荔枝,稀有的紫玉荔,再拖,可就不新鮮了。要不然本官昨天也不會停都沒停一進金川就往王府趕。”

豐求臉色變換,差點忍不住過去端給他一拳頭。

“再稀有,恐怕王爺也不看在眼裡。”梅培這時說道:“若不然,趙大人的荔枝怎麼昨天沒有送到王府呢?”

趙同和臉上笑容凝固,確實,昨兒他說了,管家眼皮都沒眨一下。

“梅小吏啊,今天這麼歡騰,真是銅皮鐵骨啊,昨天被揍那麼狠都沒事。”趙同和身邊的屬官一樣不甘示弱。

趙同和再次笑開,“小孩子,別這麼學的記吃不記打。”他諄諄教導一般道。

梅培氣啊,卻說不出來話。

щщщ☢ ttКan☢ ℃ O 那邊又有人道:“聽說南海巖的人想學天使出使海外,可是卻沿海飄案的跑到了京都,就是這個姓梅的孩子啊?”

“就是他,太丟人了,靠他們出使,平國國君做夢也要笑我們容成沒人呢。”

“豐大人用人的眼光真是高!”旁邊的一位官員朝着豐求伸出了大拇指。

豐求直接被氣了個倒仰。

寫摺子,一定要寫摺子,同朝爲官竟然如此貶低嘲笑。要錢,一定得跟朝廷要錢,他們是窮川,難不成就不管了?

削高踩低,小至平民百姓,大到國家之間,均是這麼一個理呀!正出了門聽到些內容的金管家暗自想到。

金管家一出來,笑聲馬上消失了,幾個絳紅官服的人同時上前遞名帖。

金管家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這些地方官,接過帖子,卻道:“各位大人倒要先等一等了。”

“無妨,無妨。”紛紛說道。

金管家微微一笑,徑直走到最靠後的豐求跟前道:“豐大人,還有哪一位梅大人,先請吧。”

所有人都錯愕地能吞下一顆鴨蛋。

先見他們這一幫?教訓?

所有人都這麼想。

豐求也開始忐忑了,難不成昨天趙同和說的事是真的?他轉頭看了梅培一眼,當下也只得無奈跟上金管家。

足有半個時辰,豐求側後跟着梅培出來了。出乎意料地,他意氣風發地朝還等在門口的幾人拱了拱手。

“各位大人,下官還有要事,就先告退了。”他笑說道。

“不是傻了吧,還能笑得出來?”一人聲音頗爲響亮道。

“要傻也是高興傻了。”豐求毫不生氣地接道,哈哈大笑邁開大步走了。

一干南海巖子的官也忙跟着走。

“豐大人,真沒事吧?”趙同和關切地在後面問了一句。

“怎麼沒事,有事,下一年再跟你敘。”豐求笑着大聲回道。

梅培懷裡抱着一個羅盤,緊緊地跟着。

“怎麼回事?”口音濃重的官員小聲問道。

“好事,有錢了。”梅培也小聲回道。

“王爺給的?”

“不是,金川府借給咱們,不要利息。”

當地的幾位大人相視一笑,就這樣啊。窮的太久了,能借到錢也至於這麼高興?

可是金川府憑什麼借給他們錢,而且,這錢財方面,不是一個張目,一個理財官可以說了算的。大筆銀子出項,那得幾衙共同商議。

除非金川王手諭過去了。

那……這還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此時的幾個官員都想不到,來年,那窮的揭不開鍋的南海巖就像萌櫱遇春風般舒展開來了。更是想不到,一個沒品的小小梅小吏,竟成了最肥的海灣貿易官。

……

過了燈節,嶽箏的刺繡還剩了一個尾巴,就是一兩個時辰的事,所以她很放心地奔跑於染坊與店面之間。

店面大體已經修整好了,細節方面裝置還沒開始,她也就忙忙這些,再有便是招募小夥計。

這個活她交給了邦子,其實也有意讓邦子培養幾個爲他所用的人。邦子找來的人都是村裡處

的不錯的人,最後定下,還是要嶽箏點頭的。

定下夥計,將布匹搬運到店中一一擺上,不過兩天時間裡,就在鞭炮聲中開業了。

彩布坊,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在初升的和暖的陽光下逼人眼芒。

“真是好字”,路過見到新店開張而停下腳步看了眼的書生忍不住讚道。

“滿是銅臭的商鋪門臉,哪能有什麼好字?”一旁的同伴不屑地道,擡頭也看了眼,又說道:“能看。”

“無知小兒,何止能看。”身着儒雅長衫的中年男子嚴肅道:“金川王的字再不能看天底下就沒有能看的了。”

“你怎麼知道那是金川王的字?”一句話驚到了身邊的好幾個人。

“那凌雲的孤高之氣,除了王爺,誰能寫出來?”男子說道。

“看來你也是猜的嘛,王爺那般高貴之人,怎會給一個小店面寫匾額?”書生笑道。

“那就站着這裡再看看,來給這小店鋪送賀禮的都是什麼人家?”儒士說着走了出去。神情中難掩失望,孤高絕塵的金川王也不過一個俗人,鮮少流傳出來的字竟然用到相好女子所開的一家鋪面上。

虧他辭了盛川書院來到這金川,就是慕了金川王之名想要結交,連家人都搬來了,但是在這裡待了一個多月,所聽所聞,所教所見,都是金川王爲紅顏罔顧一切的事情。

本來無可厚非,哪知道現在連爲了討好女人,門匾一寫再寫啊,簡直是有辱斯文。

書生倒真是拉着先前誇讚了這字的同伴不走,要在這裡看個究竟。

半晌之後,書生也進去買了一匹布。

而布坊一直忙碌到天色昏暗,才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嶽箏看着一天就賣出去一大半的布,再累也不覺得累。

讓桃塢將一天收入的銀子收起來,給邦子和三四個夥計留了二兩銀子讓他們叫些飯菜,也算犒勞一下幾個很賣力的孩子。

幾人一聽,當即歡笑着應了。

出門前,桃塢回頭警告一聲道:“酒能喝,但是不許多喝,店裡還得你們操心看着呢。”

“知道了桃姐”。

“放心吧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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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省的。”

少年們活潑地迎着。

桃塢好笑地轉頭。忙追着已出了門的奶奶走了。

今天新店開張,明言了每尺布的價格都便宜五十文的,所以很忙很熱鬧,嶽箏就讓小文換了桃塢來。

看今天的情況,各種場面桃塢都能應付自如,嶽箏便想把以後布這一塊都交給她管,而繡坊那邊則讓小文跟着姜嬸再練練。

等小文成熟一些,布坊再加擴大,讓她們二人一同管理。

這麼與桃塢說了。

桃塢笑道:“奶奶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做好的。”

“好丫頭,越來越能了。”嶽箏也打趣道。就像遮了塵灰的金子,一經擦拭便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桃塢越來越自信了。

泛藍的天幕下行人都收了一天的忙碌,往家中趕去。

路卻是被莫老婆子攔住了,“箏娘,回咱家去吧。”她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嶽箏先是錯愕,繼而想笑。“我確實是要回家,不過是回我家。”她說道。

“還回你家?你當你現在多光彩啊?”莫老婆子忍不住嗤了一聲,要不是家裡緊巴,這一天看到她賺了那麼多錢,她能這麼低聲下氣地跟這女人說話。

“現在誰個不知道,你死皮賴臉的纏着王爺?”路邊人家亮起的燈火,照出她滿是鄙棄的小眼睛。

嶽箏怒極反笑,看着這個曾經的婆婆,說道:“那也是他願意讓我纏着,倒是你,敢把你剛纔的話大聲說出來嗎?”

莫老婆子顯然一噎,馬上便道:“你也還別得意,你可不是個天仙不會老。”

“這就不用你替我操心了。”嶽箏說着,便繞過走開。

“今天你不跟我回去,以後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進門。”莫老婆子惡狠狠地說道。

“你家的門,就是八擡大轎擡着,我們奶奶也不希的進。”桃塢說道,不知爲什麼,看見這個老婆子她就覺得討厭。

“主子說話你一個丫頭插什麼嘴?”莫老婆子簡直恨得牙根兒癢,尤其是明知道這丫頭一個月能拿二十兩銀子。

“你算誰家的主子?”桃塢不屑哼道。

莫老婆子揚起了手,想到上次罵那女人,斷了她兩顆牙齒,又生生給放下了。“你弄得我莫家七零八落的,以後你也好不到哪去?”她如此說道。

小兒子忤逆離家,四兒子事業不順,連帶着其他三個兒子的路也不好走,都是這個女人。莫老婆子想着便是一臉猙獰,恨不得吃了嶽箏。

嶽箏沒有再理,自顧走開了。

若她是男子,便可以完完全全地依靠自己的能力斷了莫北軒的仕路。如今雖有些家底,但說到底沒有容成獨,沒有陸鴻,她不可能這麼順利。

這一世,嶽箏總是很沒有安全感。兩家鋪子的順利開張,她固然很高興,心底卻是有着不安的。

儘管他承諾,只娶她一個,可是萬一呢,萬一如莫老婆子說的一樣,她老了……現在她都已經二十四歲,早不年輕了。

嶽箏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然後忍不住呸了自己一聲。沒事想事!

“奶奶,您怎麼了?還在生氣啊?”桃塢笑嘻嘻地說道。

“當然不會了。”嶽箏說道,然後頓了頓又問:“桃塢啊,你覺得我這樣過的行不行,纔剛仔細琢磨了琢磨,真是沒有容成……王爺的話,我的鋪子就是開起來也不會這麼順利。”

“關鍵是您有王爺啊。”桃塢認真地說道。

“不是說誰有都不如自己有嗎?”嶽箏又道。

“你除了有王爺,還有我們啊。”桃塢笑道:“而且,嫁個男人不就是給女人依靠的嗎?”

嶽箏展顏一笑。

害怕,是因爲覺得人會變,不如實際的東西可靠。但是女人,又不能做官又不能打仗的,除了尋個厲害的男人。

就算是女人能做官能打仗了,各方面優秀地都能比過男人,那麼厲害還是嫁人。就像那些貴族千金一樣,學這樣學那樣,學那麼多,最後還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厲害的男人增加籌碼。

既然現在她遇見了容成獨,他們相愛,他願意給她依靠,她就放心地用。至於莫老婆子說的那什麼萬一,別讓它出現不就好了。

回到家天已黑了,容成獨卻還在,更甚還有一桌準備好的熱騰騰美味食物,嶽箏一下子就滿眼笑意的。

“生意很好?”他看見她的笑容明顯地一怔,然後問道。

嶽箏點頭,雙眼看着他也不看地的走到他身邊,雙手合握住了他的大手。

“箏箏?”容成獨有些不可置信。

這種全身心的相信與依賴,她這樣反覆的女人竟然具有了。

“有你真好”,她笑着說道。

容成獨淡笑,卻璀璨了一室珠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從未有過的溫和道:“你才知道?”

“你這樣笑真好看”,嶽箏揮開了他的手,有些故意地說道。

容成獨卻清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半點不滿和生氣。“嗯,你今天很不一樣。”他說道。

“心情好”,嶽箏說着,去了一旁洗手。

“那說說,是遇見什麼事了,心情這麼好?”他的聲音緊跟着在身邊響起,一條毛巾被他遞了過來。

嶽箏接過,擦了擦手道:“沒有遇見什麼事,想起你就心情好不行嗎?”

這時不說出莫老婆子,還真是怕惹到這男人要了她的命。說實話,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莫老婆子的命。

容成獨挑眉,不置可否。不說,反正他也會知道的。

“曲兒呢?”坐在飯桌前,嶽箏想起了忙問道。

纔想起來問問我啊?門外的昏暗中,曲兒咬緊嘴脣,在他腳邊徘徊的小狐狸跐溜一聲溜走了,他卻轉步跟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一個畜生,也敢嫌棄他!

“吃過飯回書房去了。”容成獨說道。蹬蹬的腳步聲響起,外面隨即傳來一聲慘叫。

“曲兒,怎麼了?”嶽箏連忙出來,看見由房內射出的減弱了的燈光下背對着房門的兒子,問着便走了過去。

146 情願063 爭吵138 商官017 縫衫148 閒談045 侮辱今日不更新031 相爭130 誤起131 新年116 解恩124 驚聞054 試醫098 談話141 受傷001 前生040 滿足小修054 試醫044 不居054 試醫012 異園122 鄉間082 揭短096 需戒100 驚險073 要死107 好歹089 企013 蜂王139 完全146 情願078 變化088 傷人048 我說139 完全089 企108 雙方006 回想4唯願117 矛盾070 夜訪067 箏箏010 覓生111 不想097 捱揍071 刺傷133 夜半118 拉下小修了一下063 爭吵132 你我038 隨意130 誤起075 搬吧088 傷人139 完全123 漸悉103 柔情022 逛園072 瑣屑061 混亂053 而臥程中134 成親136 濛濛082 揭短058 戲弄112 準備013 蜂王078 變化129 所意110 離開127 爲僕079 小議086 錯雜076 門外不在狀態041 家事133 夜半109 將離019 話說027 大賣040 滿足小修094 商議029 誤撞080 賭約抱歉125 家人049 差錯021 無患130 誤起137112 準備057 順利064 說好002 前生2078 變化062 強吻033 糖人042134 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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