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混亂

061混亂

母子兩個走到一處糧行時候,正碰見被一箇中年漢子拽出來的思源,漢子罵罵咧咧的教訓着道:“你這個臭小子,五少爺就是被禁足在家裡,你也得在邊上伺候着。怎麼一會不見,你就偷跑出來做活?被老太太發現了,咱們一家人就都別幹了。”

思源不情不願地應着:“知道了爹。”

擡頭看見嶽箏時,思源一把就掙開了,跑過來就是一個大禮:“見過奶奶,您來城裡有什麼事嗎?少爺這兩天被老太太禁足了,小的也不敢去給您報個信兒。幸好今天碰見了,小的回去告訴了少爺,少爺也就不用擔心了。”

嶽箏一聽這話,就明白其中緣由。

思源不敢去報信,也是怕這莫家老婆子去找她鬧事吧。

倒是莫北軒,他知道自己的住處,竟也沒有說出來?

嶽箏笑着對思源道:“我沒什麼事,你回去了,告訴策兒,讓他專心自己的學業即可,我這裡不用他擔心的。”

思源應了,正待把懷中搬米袋掙得幾十文錢放到小莫曲手裡讓他買糖吃,就被自家老爹拉住了一通訓:“這是你哪門子的奶奶,家裡的正經主子不知道伺候,倒在這裡瞎認主子。還不快跟我回府?”

思源一聽就急了,撒開他爹的手,喊道:“爹,你知道什麼,妹妹……”

嶽箏聽此,對思源道:“思源,跟你爹走吧,我們也得前面買點東西去。”

既然思源家裡人並不知道當初那蜜的來源,此時被思源說出,免不了又是一頓賠禮道歉的。

思源爲難而又歉意地看了嶽箏一眼,點頭道:“那奶奶,小的告辭了。”說過了,轉過身對着他爹粗聲粗氣道:“走了。”

這個救了自家妹妹性命的恩人,自個兒心中記着,努力回報就好了。看奶奶的樣子,是不喜歡把這些感恩的話在嘴裡一直說的。

思源爹不禁罵道:“你個臭小子。”說着沒理會這兩母子,就也跟着走了。

嶽箏也帶着小傢伙兒去向牙行,向着反方向走去。

但是在牙行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合適的住房。

最後只好跟牙行經紀交待了她想要買的房子地位和價格,說好了明天下午再來聽信,嶽箏就帶着小傢伙離開了。

雖然一時沒有合適的房子,客棧裡住幾天也不防的。

嶽箏這麼打算了,便跟小傢伙說去買些禮物,就去張府去看他的小朋友。

小莫曲聽了,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就去找那些糕點鋪子。

這麼大了,張玄是他第一個朋友呢。

嶽箏看着急切的兒子,不禁笑着想道。

這時卻遠遠地看見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太妃一身老紅色的普通衣裝,正帶着孫嬤嬤停在一處小攤子前,感興趣地拿着攤子上的東西說說笑笑。

嶽箏雙眼一時模糊,那兩個老婦人,前世是極少的能夠善待她的人。

這麼突然地撞見,嶽箏不知是否該上前打個招呼。

無意識地向前跨了一步,這纔想到,太妃此時與她是不相識的。

小傢伙這時卻喊了她一聲,指着對面一座樓上的窗戶叫道:“孃親,那裡面有一個人,他手上拿了一個明晃晃的東西。”

“他”,小傢伙又瞅着看了看,興奮地喊道:“他要射人呢!”

小傢伙個頭兒矮,站在這個方位,正好能把那個窗縫裡露出的人看個清楚。也不知怎的,他對這些打殺的事情從來都不怕。

這時猜到那躲着的人是要射人,還沒有多少善惡是非標準的小傢伙滿是興奮。

喊着就也摸向了自己的弓箭。

小傢伙卻沒想到,他的一句話打破了街面上行人來往的平靜。

雖然只是小孩子的一聲叫喊,街上的行人卻馬上亂了起來。

驀然間,行人中就冒出了幾個持刀的壯碩男子。

太妃這時臉色微變,一聽到那個孩子的喊叫聲,她就預感到有人躲着是要對她下手了。沒想到那個皇弟都被鎮壓下去三年多了,還有人想着爲他報仇嗎?

孫嬤嬤慌張地擋住太妃,看着那些瞬間逼近的人大聲喊道:“護駕!”

卻說樓上正選最佳角度的那人,一聽到小莫曲帶着興奮的喊聲,當即心頭一亂,帶着殺意的眼神透過窗縫就直射剛剛的發聲地。

看見那裡站着一個正費勁地抽箭搭弓的小男孩,旁邊還有一個少婦正面帶憂色地擡手阻止,頓時低咒出聲。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太妃沒有帶任何護衛出府了,卻還沒動手就被一個小孩子破壞了。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摸着手中泛着寒光的鏢就要朝那孩子射去以解心頭之氣,卻見暗藏在街上的哨都動了手,便強忍氣將飛鏢對上下面一片慌亂中的太妃。

一鏢展眼間飛出,卻在半途被一個青瓷酒杯擋下。

拿筷子攔了鏢的,正是陸鴻。

他現在雖是將軍,卻也管着金川絲織貿易的一些事。眼見蠶絲貿易大會將近,幾日來常常有北來的、本地的商人請他吃酒。

陸鴻本是透窗看見了那對母子,剛想讓人下去喊她們上來,就聽見了那小子興奮的一喊,在定睛,就見那小子已經在抽箭了。

他當時沒有想到是真的埋着刺客,卻在下一瞬間就見那行人中出現了幾個持刀之人。

陸鴻這才驚慌起身,伏窗一看,竟看見了被驚慌失措的孫嬤嬤擋住的太妃。當下心中一凜,眼眸處感到寒光一過,就忙甩出了剛纔沒來得及放下的酒杯。

他回頭看了眼那些一亂做一團的幾個商賈,沉聲快速道:“下面的是太妃娘娘,誰先帶來救兵,這一年金川所出的絲就照半價給誰。”

話落,靛青色紋繡茉莉的身影就跳窗下去。

幾個商人一聽,也不害怕了,爭先恐後的去喊自家南來時的護衛。

嶽箏按住了兒子要射箭的小爪,就見陸鴻從一邊窗口飛身而下。

心中爲太妃的擔心減少許多。

記得前世太妃遇刺,並不是這個時候啊?

不過當下嶽箏沒有時間爲這件事疑惑太多,眨眼間就見所有的人都衝向了太妃那邊,對面樓上的飛鏢也刷刷地連下了好幾個。

“阿鴻,沒事吧?”太妃一聲驚呼。嶽箏看去,才見是四顧不暇的陸鴻已被傷了兩處。

嶽箏四下望了望這條街,行人驚慌亂撞,且又不臨任何貴家大戶,一時間援兵還真不容易趕到。

她也只是稍稍這一分神,小傢伙就抓了一根小小的羽箭射了出去。

嶽箏又驚又氣,這臭小子知不知道,這種場合就該把自己藏起來啊。而且,他那麼小小的一根箭,能起什麼作用?

而小傢伙這邊,手上又搭了一根羽箭,嶽箏氣急怒喝:“快放下!”說着便要擋下他手中小小的羽箭。

小傢伙卻急着一跳躲開了,對她喊道:“他們那麼多人在欺負陸叔叔,我要幫忙。”

說話間,弦上的那根小羽箭就又飛了出去。

直直地,射到了一個持刀正對着陸鴻的男子手臂上。

這下好了,連續兩箭,沒能傷到人倒把對方一小半兒的人手給引了過來。

陸鴻擋下了又一個飛鏢,對着她們喊道:“快躲起來,去茶樓。”

人羣這時都是向茶樓涌動的。

嶽箏攬着小傢伙四處躲閃,想去茶樓的方向,總是被人衝開。

可這個不知死的臭小子還在搭箭去射那些朝他們過來的人,嶽箏這時也不阻擋他了。

已經被那些人注意到了,還不如讓兒子多射幾箭過過癮。

這個臭小子!

嶽箏看着情勢越來越緊張,街上的人羣這時已差不多要躲乾淨了。

她也顧不得許多,直想按住花印招些蜜蜂出來。

自己的命都快顧不上了,她也只好犧牲些小蜜蜂。

只是要拉着兒子躲閃,她竟一時沒機會按住右腕上的花印。

僅一瞬間,又一陣寒光閃過,竟是直直地朝着她身畔的兒子。

嶽箏什麼也顧不得想,蹲身一抱,將兒子抱在身前。

卻只覺得後背肩胛骨處一陣尖疼。

原來是那樓上射鏢之人,每次都被陸鴻擋下,心中氣惱,又見這人擔心那一對母子,更兼這場截殺都是被那個臭小子給破壞的,當下又秉了一鏢,就直直射去。

陸鴻看過去時,就只見那女子後背已殷紅了一片。心中又焦又急,那些個商賈怎麼還沒喊救兵過來。

而他身後的孫嬤嬤爲了保護太妃,手臂處也已經傷了兩道。

小莫曲感覺抱着自己的孃親身體輕輕一抖,啊的一聲大叫:“孃親,你怎麼了?”

嶽箏疼得一時站不起來,卻笑着說道:“孃親沒事!”

環抱着兒子小脊背的左手已經撫上了花印,額上卻已經滲出點點汗珠,強忍着一陣眩暈,意念與蜂兒溝通,讓它送幾百只工蜂出來,卻不許它現身。

蜂王只有一個,嶽箏不敢讓蜂兒出來冒險。

一瞬間,只剩下兩方對打的人的街上憑空冒出了黑壓壓的一羣蜜蜂。

這時正有一人持刀朝背對着他的嶽箏劃過,剎那間,一隻碩大的蜜蜂就落在了他的鼻子上。不過展眼的功夫,此人一身已經被蜜蜂密不透風的包住。

街道上一時寧靜無比,消了剛纔的廝殺聲,只餘此人的慘叫聲。

待那些殺手回神再要動手時,許許多多的蜜蜂又纏住了他們。

打鬥間,撲簌簌落在地上的蜜蜂不可計數。

蜜蜂似識人般,只蟄那些殺手。太妃、孫嬤嬤和陸鴻身邊,則沒有一隻。

陸鴻沒有多少吃驚,趁那些殺人只顧應付蜜蜂時,招招斃命。

殺手瞬間就被解決下去了一小半。

太妃不禁拍了拍胸口,問了聲孫嬤嬤:“沒什麼事吧?”

孫嬤嬤點頭。

太妃看着那些纏住了殺手的蜜蜂,忍不住嘆了一聲:“這小小的一物,也懂得救主嗎?”

說着看向不遠處那個一臉蒼白的緊緊地攬住身邊的小孩子的女子。

小莫曲看着那些慘叫的人,又擡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孃親,滿目擔心地問道:“孃親,你真的沒事嗎?”

嶽箏搖了搖頭,她剛剛站起來就快速地轉了身,沒敢讓小傢伙看見。

她並不太擔心自己,過會兒讓陸鴻把兒子先哄到一邊去,她只要去異園,塗抹些蜂蜜水,再喝一盅恢復元氣的,就沒事了。

雖是這麼想,但她卻覺得眩暈感越來越強烈。

小莫曲這一下子也沒有了剛纔射箭的興致,看着臉色蒼白的孃親,不敢走開半步。

樓上躲着的那人剛從對樓下場面的震驚中回神,見下面的那人只管殺他那些被蜂纏住的同伴,太妃已是落了單,手中便又拈起一個泛着寒光的鏢,桀桀笑道:“這一鏢定要送你去黃泉。”

可是鏢纔剛飛出,就被一把橫旋過來的劍打斷了。

順着窗縫看過去,這人臉色一白,是金川王身邊的那個功夫極深的護衛!

他還沒剛要逃,順着窗縫,已經嗡嗡地飛進不少的蜜蜂來。

卻說金鱗擋下飛鏢,沒來得及去看太妃娘娘情況如何,就破窗進去,想要生擒那射鏢之人。

破窗進去,就只看到一個人正瘋狂地揮舞着打退不停蟄在他身上的蜜蜂。

這時也接二連三地趕來了不少護衛,街上的情況很快就平穩下來。

嶽箏用力掐着手心,強力撐着,想張口喊陸鴻過來一下,卻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陸鴻早已看出她的不一樣,一見大隊人馬過來,就忙飛身過來,見她臉色蒼白中竟透出紫氣,不由一驚,忙上前扶住她道:“喂,你沒事吧。”

嶽箏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事,你帶着曲兒去休息一會,我去處理傷口。”

一句話說完,竟然讓她直喘粗氣。

小莫曲一下子就被她這個樣子嚇哭了,緊緊拉住她的手喊道:“孃親,我不走。”

嶽箏心急,眼前驀然一黑,話沒說出口就不省人事了。

陸鴻忙接住她軟下來的身體,手上一片濡溼,抽出手掌展開一看,那血竟也泛着紫色。

竟然有毒!

是最難解的紫氣東來!

顧名思義,中毒者會全身泛紫,不過十二個時辰就會一命嗚呼。

陸鴻不禁握拳咬牙。

小莫曲這時倒也不哭了,只是扒着陸鴻,意外地鎮定道:“陸叔叔,你快給我娘找大夫。”

太妃這時也走上前來,見此心中一軟,對陸鴻道:“快帶去王府吧。”

陸鴻只覺得一陣胸悶氣短,抱起嶽箏還沒提步,就見一身珍珠灰的容成獨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面前。

容成獨的臉色不太好,卻沒有發病的症狀。

太妃剛想說他不該這麼跑到大街上,不過是一羣不成氣候的東西,哪值得你也跑過來,又犯病了怎麼辦?

只是她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就見她那兒子攔住陸鴻道:“介之,我來吧!”

陸鴻驚異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懷中的女人,搖了搖頭道:“允梅,她需要趕快就醫,鏢上有毒。”

容成獨心中一震,臉上仍是那幅波瀾不驚的表情。

可是心中卻早已翻涌,帶着金鱗出來,去兵器鋪沒有找到她,便不甘心地在街上由着轎子瞎逛。

誰知不久便聽到路人都慌張地說着鳳翔街鬧了刺客,想到出門時,下人報說母妃也出門了,他就猜到母妃或許有了危險。

當時命金鱗先來,他也隨後跟着。

卻沒想到,剛過來就看見暈倒在陸鴻懷中的她。

她的臉色他一看就知是中了毒的。

只是沒想到,陸鴻竟這麼與他說話。

語氣中流動着的一絲對抗,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容成獨卻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他看了眼她泛出淡紫的嘴脣,依舊不慌不忙道:“我知道,後面王太醫跟着呢,可以先讓他施針緩解毒氣流動,回到王府再用藥,來得及。”

容成獨說着,一雙纖長好看的如玉潤澤的大手已經伸了出來,不管陸鴻什麼表情,用力一顛,絲毫不管會不會撞到她的傷口,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陸鴻握了握手,低頭看見小跑着就跟向容成獨的小莫曲,上前兩步,攜了他抱起。

小莫曲雙脣緊抿,一聲不吭。

陸鴻不禁笑着安慰:“放心,他是王爺,家裡多的是大夫,你娘會沒事的。”

小莫曲點了點頭,仍是不發一語,卻明顯地比方纔放鬆了許多。

蜂兒遣散了那些倖存的工蜂,嗡嗡地飛在小莫曲的肩膀,安慰情緒十分低落的小孩子。

容成獨大步走着,心中都已經有些顫抖,害怕這個他決定寵養的女子就這麼消失。但他的臉色卻是黑沉黑沉的,到了停在一邊的軟轎時,金鱗也處理了那名刺客跟了上來。

他輕輕地把她放到轎內時,看了眼緊跟着的金鱗,不禁一股怒火衝頭,從來沒覺得身邊這個侍衛如此沒眼色。

“把王祥馬上、立刻給我帶過來。”容成獨第一次用隱含着怒氣的聲音說話。

金鱗不禁一抖,連是都不敢應,一轉身就去找王祥,在一個茶攤前將坐在那裡喝茶的人給拽了過來。

人家攤主都嚇得跑沒影兒,這老頭兒還敢在那裡喝茶。

金鱗把王祥抓過來,地上一丟,就後退兩步裝隱形人。

王祥笑呵呵地上前,問一臉沉靜的容成獨道:“王爺可是胸悶,還是氣短?”

容成獨不理會也不打斷,掀開轎簾,眼示意了下里面的女子,聲調平平道:“給她施針,確保到王府之前,毒氣不會再擴散。”

王祥摸着鬍子朝裡面仔細看了一眼,感覺到王爺身上氣息有變時,忙道:“下官遵命。”

說着就從袖子裡取出針裹,上前一步進了轎內。容成獨也跟着進去,放下轎簾,對着外面吩咐道:“起轎,一刻鐘之內趕回王府。”

這是一臺八人擡的大轎,裡面寬敞地容下三個人綽綽有餘。

轎伕聽了吩咐,擡轎便行。

王府裡的轎子,從來不用吩咐保持平穩。

王祥又端詳了這女子一眼,對站在一旁的王爺道:“王爺,這毒就是暫時壓制住,也不好解。”

容成獨眼光優雅地掃了他一眼,身上的氣息淡淡地:“金川府的仵作該退休了!”

王祥一下子滿面笑容,討好似的道:“再難解的毒,下官也解過。”

說着便伸手去掀女子的衣袖。

容成獨一下子擡手擋住,寒聲喝道:“你做什麼?”

王祥先是一怔,隨後瞭然笑道:“瞧王爺說的,下官要施針,也不能隔着衣服啊。還有,這位小娘子背後的傷口也得處理,瞧這血流的。”

容成獨臉上有一瞬間的難色,卻馬上就面色不便道:“本王的命令,就這麼施針。”

“那這後背的傷口?”王祥又故意爲難道。

“流着一點血,還死不了。”容成獨冷冷地說道,迫人的傲然氣勢一下子瀰漫在整個軟轎內。

王祥搖頭偷笑,不禁想到這還是他專爲王爺療病以來,距離得最近的一次呢!這個小娘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太妃娘娘以後可有事爲難了。

容成獨在他下針前,又攔住了,沒任何表情地不在意道:“本王抱住她,方便你施針。”

王祥瞧了眼王爺用從容僞裝侷促的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王爺的提議甚妙。”

容成獨撩衫坐下,看見珍珠灰的衣袖因染上了血而近於黑色時,眼眸驀然一緊,輕輕地把女人半抱起來,就像那日他昏迷時她抱他那樣。這才示意王祥下針。

王祥臉色認真下來,不過轉瞬,就在女子身上把針下好。

剛要坐下,看見王爺一雙手在這女子頸項處摩挲不已,未了,還有向下的趨勢。

王祥一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啥時候見王爺這樣過啊?再看不阻止王爺就要獸性大發,王祥就連連咳嗽不已。

容成獨清冷地掃了他一眼,這才從容鎮定地收回大手。

臉色卻一時間沉沉。

王祥不禁又開始後悔,王爺好不容易想“一逞獸慾”,他裝瞎子就好了,多什麼嘴啊。

真是的!

卻說太妃,看見兒子抱着個女人,擔心地都顧不上跟她說句話,就大步走了。

心中一時歡喜,一時糾結:歡喜自家孩子總算像個長大的男子樣了,糾結真的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

等等……

太妃問已來到她身邊的孫嬤嬤道:“剛纔那女子,是已婚了吧?”

孫嬤嬤點了點頭:“那不人家兒子都那麼大了!”

太妃擔憂問道:“你看獨兒他,不是看上這女子了吧!畢竟這纔是第一面,定是因爲人家也算救了我,才這麼地吧?”

孫嬤嬤也不希望自家王爺相中什麼有夫之婦,小姐可是因爲王爺身有疾,又遲遲不娶,已經把兒媳婦的標準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若是王爺……就是府裡收進這樣的一個女人,也不好啊!

可是剛剛王爺雖是淡淡的,但她們怎麼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同?

太妃看着那已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的軟轎,耳邊不禁又想起了那演卦的喬老說的話:“看這卦象,老婦人這一子的姻緣,雖略有坎坷,卻奇之又奇。本來令公子的姻緣,就如那鏡中花,水中月,看似近在眼前,卻緣遠天邊。但是這其中,如今加入了些仙氣的幹牽,終可得一番良緣。”

“老夫人凡事莫去強求,令公子的姻緣自成。”

太妃不禁按了按額頭,對於這個兒子,因他出生就有的這不足之症,她何曾強求過什麼?

不外是兒子這一生,平安順順罷了!

------題外話------

謝謝小洋,江南茶舍,amyryan三位的票票,西昨天犯懶,原諒我吧。

看書愉快!

046 策助104 探望002 前生2091 有亂141 受傷047 你問113 花布017 縫衫082 揭短058 戲弄034 策兒090 吵鬧061 混亂061 混亂025 少女113 花布015 流逝145 兩難077 早餐107 好歹080 賭約082 揭短014 蜜方117 矛盾008 生活018 拉鉤116 解恩014 蜜方053 而臥085 說愛055 結交103 柔情094 商議066 冰蠶123 漸悉038 隨意028 王府021 無患050 容成083 餘光019 話說112 準備036 收穫058 戲弄145 兩難014 蜜方076 門外101 血腥114 開張138 商官113 花布074114 開張142 爭子132 你我031 相爭隨筆031 相爭096 需戒072 瑣屑075 搬吧019 話說076 門外144 至死120 鬧劇120 鬧劇148 閒談隨筆098 談話019 話說056 莫名064 說好034 策兒140 明言099 馬市130 誤起135 拜年唯願104 探望090 吵鬧124 驚聞071 刺傷100 驚險055 結交149 相守076 門外020 無人136 濛濛129 所意031 相爭026 蜜王110 離開148 閒談089 企140 明言041 家事077 早餐009 瑣細056 莫名
046 策助104 探望002 前生2091 有亂141 受傷047 你問113 花布017 縫衫082 揭短058 戲弄034 策兒090 吵鬧061 混亂061 混亂025 少女113 花布015 流逝145 兩難077 早餐107 好歹080 賭約082 揭短014 蜜方117 矛盾008 生活018 拉鉤116 解恩014 蜜方053 而臥085 說愛055 結交103 柔情094 商議066 冰蠶123 漸悉038 隨意028 王府021 無患050 容成083 餘光019 話說112 準備036 收穫058 戲弄145 兩難014 蜜方076 門外101 血腥114 開張138 商官113 花布074114 開張142 爭子132 你我031 相爭隨筆031 相爭096 需戒072 瑣屑075 搬吧019 話說076 門外144 至死120 鬧劇120 鬧劇148 閒談隨筆098 談話019 話說056 莫名064 說好034 策兒140 明言099 馬市130 誤起135 拜年唯願104 探望090 吵鬧124 驚聞071 刺傷100 驚險055 結交149 相守076 門外020 無人136 濛濛129 所意031 相爭026 蜜王110 離開148 閒談089 企140 明言041 家事077 早餐009 瑣細056 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