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典型的癡人說夢嗎!?”
我收回網抑雲麥克風和陰謠吉他,從空間揹包裡掏出擅長卡殼的南部十四頂住他腦殼:“你猜我這把槍能不能殺鬼?咱倆噶五毛錢的啊!?”
“狗急跳牆了嗎?!”
樂情殘魂滿臉譏笑,嘲諷道:“沒想到執嗔王殿下現在都需要靠這些沒用的東西才能斬殺我等邪魔宵小!。您這實力恢復的可真算是可笑了呢!”
“你的本體在哪?!”
我扣着扳機等待成功開槍時間,繼續與打着龍門陣:“費了這麼大事,又是鬼剎又是魂毒的,又這又哪的,我不相信你就是爲了完成這點事兒。你一定有更大的圖謀吧!一個甲等陰差都能跟你同歸於盡,這樣的話就更別說推翻地府了!你打進酆都城大門都特麼夠點嗆!”
槍一直沒響,幸運骰子的狗屎運不知道在哪。
樂情殘魂站直身子,揹着手,居然腦殘主動與我說起他秘密佈下的計劃:“確實不是這樣,但是又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現在這個天下必然不能允許我們這樣的陰邪之物存在,我們只能一步步來,換個身份重頭再來!”
“比如?”
“呵呵呵……已經有東西替我嘗試了。”
…………
羅大仙就差背後掛個圓形透亮的LED燈,再加個蓮花座,往大街上一坐,絕對有人給上香。
可惜。
老周打出生,活到現在就沒有過信仰。
如果有的話,他曾經堅信那股紅色力量,堅信那偉人流傳下來的精神食糧。可惜他現在早就喪失了信仰,更加相信的是自己本身,所以他對羅大仙毫無尊敬的心。
甚至一眼瞧出來眼前這個羅大仙不對勁。
老周眨巴眨巴眼睛,從褲兜裡掏出一根菸像是給自己續命抽上幾口:“你這個樣子也他媽挺有意思!一個鬼能做到這種地步也是挺牛逼的了!這樣吧!你把我乾兒子的位置告訴我,然後我把乾兒子找回來。至於你下場如何,就讓我乾兒子來定奪吧,至少比你讓我打死強。”
“打死我?”
羅大仙不敢置信用手指頭點點自己大光頭,用這些年學習來的關外口音大聲譏諷老周:“你咋這麼能吹牛逼呢?!回頭我家牆上都得供上你的照片唄!?你是跟默罕默德,耶和華,太上老君這哥仨搓過麻將是咋滴啊!?”
“幹一下唄?!”
“行,幹吧!”
倆人絲毫沒有高手架子,到像極了街邊街溜子手持鎬把子的搖人約架。
只不過。
在定下約定之後。
老周肩扛短刀紋絲不動,竟然嘟囔起兩句佛經:“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一切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唵嘛呢叭咪吽。”
羅大仙雙手掐成羅漢拳印,念着佛家六字真言,一個蹦子跳下樓梯,雙拳高高提起又猛然落下的砸向老周。
老周依然閉着眼睛,嘴裡念着超度淨化內心的經文,身子微微側移成功躲過羅大仙雙拳,再接着左手掐成三山印,身體頸椎臀部小腿肌肉三點一線同時用力,把手印拍在羅大仙身上:“左手鳴天鼓!八百厲鬼聞!”
“嘭噔……”
羅大仙經過彼岸花改造擁有了實體,但也被老周懟個踉蹌,一下子不禁懷疑眼前這個枯槁中年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以前在這片黑土地沒聽說過這號人啊!
“仙道貴生,鬼道貴死……”
老週一轉口風,乘勝追擊左手拳頭攢足力氣在空中掄三圈後,向前兩步砸向聽聲辨位所判斷羅大仙的位置。隨即右手刀從肩膀上放下來,護在小腹前微微向前搖擺着紅繩和翡翠。
再接着老周突然睜開已經佈滿血絲的雙眼,左手拳頭突然變成蓮花印配合右手刀砍向羅大仙。
“諸行無常!”
羅大仙見難以躲過老周短刀,便大喝一聲能夠控制自身通過鬼魂信仰,苦心竭力才培養好的佛光。
變了味兒的佛光閃爍。
老周緊忙再次閉眼睛,卻仍然感覺到雙目被佛光險些刺瞎。刀鑲嵌進佛光難以再進寸步,牢牢的讓佛光鎖住,羅大仙姐藉此機會一拳撞在老周胸口。
“咳咳咳……”
老周退後數步單膝跪在地面,劇烈咳嗽。
短刀在佛光上,紅繩斷在他小拇指。
羅大仙不屑瞥方胖子一眼後盤腿坐地,掐出佛像中最常見的手印,大言不慚擺架子講起經文:“通達無礙者,得佛法印故,通達無礙;如得王印,則無所留難。問曰:何等是佛法印?答曰:佛法印有三種:一者、一切有爲法,念念生滅皆無常;二者、一切法無我;三者、寂滅涅槃。”
如此架勢可是激起方胖子自尊心。
以至於方胖子潛力前所未有大爆發,劍氣凝結成三米長,捅穿了屋頂,划着屋頂一劍彌補老周攻擊缺失來斬向羅大仙。
“噗!”
劍氣斬進佛光中。
與短刀如出一轍,進到佛光當中如石沉大海。
方胖子真當是全力一擊,累到直往出淌口水也依然不鬆下青銅劍,更是逐漸加大力氣以及輸出他本就修煉所得不多的真氣。
而且最爲不妙的是。
羅大仙宣讀經文聲音傳進方胖子耳中。
意志剛堅定下來沒幾天的方胖子豈能承受住想爲他解開心結的虛情假意,方胖子雙手顫抖着道心即將快要被毀滅,大道梵音悲天憐憫似要超度方胖子之前縱情所放下過的錯誤。
何人能沒犯下過錯呢?!
方胖子看見了,看見那曾爲他墮胎的女孩。
方胖子看見了,看見那曾欺詐掙的五十塊錢。
方胖子看見了,看見那曾讓他欺騙過的孤寡老人。
系統媽媽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我和方胖子很缺德,洗白都洗不了的那種。
可是接下來。
方胖子又看見了,看見那曾讓他幫扶過的老人。
方胖子又看見了,看見那曾爲水滴籌幫他人捐的款。
方胖子又看見了,看見那孤兒院裡曾因爲他微笑的孩子們。
這片刻時間。
讓方胖子愧對自己良心,又覺得和諧社會很是美好。
等他意識將從梵音清醒時,眼前場景發生變化。
變成血海滔天,屍橫遍野,肢體殘骸拼湊成一個詭異的符號,陰如花坐着王座利於血海中間,手裡拿着一隻胳膊正在細嚼慢嚥品嚐食肉糜的爽感。
陰如花擡頭剛好看見方胖子,一臉不解。
方胖子擡頭剛好看見陰如花,如釋重負。
“花花……”
方胖子呼喊着這個自己最想守護的女人都愛稱。
“你是誰!?”
陰如花穿着黑色碎花長裙從王座站起來,冷眼瞧着方胖子,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我……”
方胖子如鯁在喉,如坐鍼氈。
“你也是來殺我的嗎?!”
陰如花揮揮手彷彿在彰顯自己強橫實力:“你看,這些人都想着殺我,可是現在他們都死了!”
“花花……”
方胖子在與陰如花簽下陰契的一刻,便是與陰如花心意相通。他知道這個很偏激的女孩,知道這個女孩可能有一天會突然要他是命……可是這些都阻擋不了方胖子喜歡她單純又明媚的微笑,喜歡她笨手笨腳學洗衣服做飯的樣子,喜歡她爲了他更加努力生活的樣子。
與此同時。
坐在小店裡等待方胖子歸來的陰如花,頓時覺得心臟被人拿針在不停的扎,她感受到方胖子正在遭受生死大劫,而且這個劫難與她有關。
她皺下眉頭,不再是以往傻白甜的形象,輕輕捋順及腰的秀髮,呢喃着:“誰敢傷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