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的洗澡臭水,害得他難得受得嘔了一個晚上。
越想,李財臉色越黑。
蕭羽川可就高興了,得意地朝大夥兒一笑,“你們不是說我媳婦跑了嗎?看我媳婦好好地在這兒!”
李財譏諷道,“跑是沒跑,不過,她又聾又啞的,一輩子也就是個拖累殘廢!”
大夥兒同情的目光掃在蘇輕月身上,很多人眼裡還帶着鄙夷。
“你他孃的……”蕭羽川還來不及發火,蘇輕月看清李財的嘴形,心下暗忖她聾啞的事竟然這麼快就傳遍村子了,冷淡地道,“爲了不做個殘廢,我還是不聾不啞好了。”
聲音清潤甜美,好聽得似天籟。
不輕不重的語調就像清風拂過,沁人心脾。
所有人都安靜了……
王阿狗掏了掏耳朵,“剛纔是誰在說話?”
張大嬸指了下蘇輕月,“是蘇輕月,我看到她說話了。”
大夥兒看着她的目光全都不可思議得像見了鬼,“她怎麼會說話呢?聲音還好聽得像黃鶯出谷似的……”
“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聽過哪個女人的聲音這麼甜美呢……”
“譁,真是太好聽了,還想聽她說話……”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的。
李財不可置信地盯着蘇輕月猛瞧,“你不是聾子啞子嗎?你怎麼會說話的?”
她攤攤手,“不知道啊,你那張嘴一下賤,我想說話就說出來了。”
聽她那麼說,大夥兒都愣了下,笑開了。
張大嬸打趣道,“李財啊,你那張嘴也真是夠賤的啊,聾啞的都給你氣得能聽能說了……你還有這本事呢……”
“一個大男人,專踩人家一個女人的痛腳,也好意思,心眼太小了……”
“就是,要是人家真聾真啞,還不得傷心死……你是是自打嘴巴了……”
被大夥說得不好意思,李財憋得滿臉通紅,水也不擔了,挑着空桶往回走。
蕭羽川也不解釋媳婦其實聽不見,是看人嘴形會意的,他樂呵呵地走到蘇輕月跟前,“你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出了家門後,‘看到’幾個人說你在找我,說你在這兒,就來了。”
聽她說家……可不是她跟他家麼。羽川心裡樂滋滋的,“媳婦兒,你對我真好!”
“說了別叫我媳婦!”她皺了下眉,往村外河邊走。
蕭羽川跟上她的背影,滿嘴傻喚,“媳婦、媳婦、媳婦!”
大夥兒聽着二人的對話,有人奇了,“蘇輕月還真的不聾不啞了……難道被李財嗆了那麼兩句,真能治聾啞?”
“哪能啊。蕭家媳婦那是磕磣李財的,真被嗆個兩句就好了,天底下哪還有聾子啞子……”
“昨兒大山、川子不是帶了他們家媳婦去鎮上治病嗎,村裡的孫大夫治不好,指不準鎮上的大夫醫術高明,治好了呢……”
大夥兒七嘴八舌地議論着,說得最多的就是,“蕭家媳婦不聾不啞了,劉婆子開的十七兩價算是值當了……只白瞎了那麼好聽的聲音,長得實在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