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跟在後頭看着兒子的身影,忽然心冷地感覺到,兒子根本整顆心都掛在蘇輕月身上,要扒回來,難了!
夫婿蕭崇煥是個視女人如衣服的男人,萬沒料到川兒竟然一點不像他爹。
她不禁感慨,蘇輕月真是真了狗-屎運……
是行了沒人走過的大運,竟然讓川兒待她如此一心一意。
“川兒,娘有話跟你說,是關於常皓天的。”她這一言,蕭羽川聽到情敵的名字,果然就停住了腳步。
沈芸就知道男人眼裡,尤其像他兒子這般尊貴的男子眼裡,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常莊主現在住進了府裡。娘懷疑他別有居心。娘查到了一些事,川兒,今天也發生了很多……你根本難以置信的事。川兒,給娘一點時間,不會耽誤太久,你聽娘說好不好?”
“也罷。”蕭羽川折回了大廳,“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沈芸看了眼邊上的下人,意思很明顯,有旁人在,不便說。
她本來想下令讓府裡的下人退下的。
蘇輕月那個黑心婆,居然使喚下人退下也收二兩銀子一次。
真是一想起起來,她氣得心臟都在疼。
蕭羽川看懂沈芸的眼神,有點納悶,府裡下人在場,她直接屏退就是,怎麼光使眼神不下令?
在府裡住了四十多天,她不是早把府裡當自個家一樣,命令這個,命令那個麼。
“你們先退下吧。”蕭羽川下令,府裡下人全都退下了。
只餘沈芸與其丫鬟敏香在。
“川兒,你不是說,一等世家的錢,沒人敢騙。”沈芸目光慈愛地看着他,“是啊,旁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斷不敢惹上一等世家,更遑論騙錢。”
蕭羽川思索了一下,“蕭夫人,你該不會是說,我媳婦騙了你們十一萬五千兩銀子吧?”
沈芸訝異於兒子的聰明,“也不能說騙吧。川兒,爹孃在你府上住了四十多天,雖然有吃有住,畢竟我與老爺是你的親爹孃。今兒,我萬沒想到,蘇輕月竟然向我收食宿費,這費用一下來,什麼使喚下人費、住宿費、吃湯、吃糕點、借個筆墨……但凡動一腳,全部都照着天價的收錢。一收,就是十一萬五千兩之多。”
她本來想直接就說蘇輕月是個大賤人,黑心,勾-引常皓天淫-蕩、下賤,看兒子剛纔的態度,又想起,剛到這裡時,她與老爺只要稍說蘇輕月不是,或對蘇輕月不滿,兒子馬上翻臉。
爲免弄巧成拙,是以,她用詞也得斟酌一下了。
以她的直覺,以現下的事實,兒子就被蘇賤人迷去了魂,兒子聽不得她一句壞話。
那麼……
她沈芸也擅長‘以理服人’。
蕭羽川聽得也沉默了,“十一萬五千兩……添錢都能買下隴彎鎮了。”
“是啊。”沈芸無奈地道,“我跟你爹對月兒也是萬般疼愛的,一直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可是,她今天嫌我們送給她的東西不值錢,嫌少,把東西扔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