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信不過嫂子呢。”張順嘴裡那麼說,還是忍不住把銅錢數了一遍,數目對了,又打了聲招呼,就帶着用草紮好的蛇肉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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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月走進主臥,“三哥,還差多少錢才滿五兩?”
“借了福全的一兩半,加上家裡的二百個銅錢積蓄與賣東西的一千四百九十六文、加上四弟的四百個銅錢,再加蛇肉賣得五百七十六文。全加起來總共是四兩銀子六百七十二個銅板。”蕭羽川眉頭深鎖,“離五兩還差一百二十八枚銅錢。”
蘇輕月倒是不急,“我們家的銀針不是還能當麼。當了還有的多。”
蕭羽川瞅着她,“媳婦,其實,你壓根沒打算當銀針吧?”
“算你有點聰明。”她也不否認,“你今天能醒來,要感謝我那包銀針呢。還有二哥中了蛇毒,也需要慢慢服藥配合鍼灸。賣了房子也不能賣銀針。”
房裡的氣氛又沉默了。
蕭熤山下了決定般地道,“月兒,還是把銀針賣了吧。我中的蛇毒不要緊,我身體強壯,總歸會慢慢好的。銀針換了銀子,餘下的錢可以先給三弟買點藥。”
蕭羽川聽罷很是感動,“二哥……”他也不想媳婦賣銀針,可是家裡再也沒值錢的東西了,還差的錢實在沒處弄。
“都這麼沉重幹嘛。”蘇輕月一臉豪氣,“一百二十八個銅板,我去賺!”
蕭羽川一臉不解地瞅着她,“媳婦,你怎麼賺?”
她拍拍胸脯,“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
蕭熤山與蕭羽川都聽了個雲裡霧裡,羽川狐疑地盯着她,“媳婦,你說倒了一頭。是‘此山是我栽,此路是我開’。你說栽路、開山,講錯了。”
“錯就錯唄,別人聽得懂就成了。”打劫還需要講道理嗎?
川子苦惱了,“媳婦,你下一句該不會想說,‘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吧?”
“是啊。”
他驚了,“媳婦,你想去做強盜?”
她反問,“有問題嗎?”
他哭笑不得,“媳婦,你這小身板,別說做強盜,你站那,拿把關公大刀都沒有威懾力,真要當強盜,給人拍扁了都不知道……”
她點頭“有道理。所以,我決定不做強盜了……”
蕭熤山與蕭羽川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她又補上一句,“我決定做土匪。”
川子涼涼地問,“有區別嗎?”
“土匪打劫就行了,強盜還要盜竊。當土匪簡單一點。”她挽起袖子就豪氣沖天地準備出門。
“等等!”蕭熤山忙喊住她,“月兒,你是認真的?”
“我什麼時候開玩笑來着?”她勸道,“二哥、三哥,你們放心。我會沒事的。沒人拍得扁我。俗話說,一文錢逼死一個好漢。我這被一百多文錢逼着呢,壓力重一百多倍啊,就算不幸遇到個絕世高手把我滅了,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蕭熤山掙扎着想坐起身,峻臉充滿焦急,“月兒,不要去。二哥寧死都不要你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