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回過神,“燁兒畫得很好。”
“真的麼?”小燁兒聲音裡顯然並不高興,“可是孃親說燁兒畫得不堪入目。還說我作畫水平低下……”
清河莞爾一笑,“你孃親那是以欣賞的角度來要求的。四叔不會作畫,我能讀書習字,是你孃親教的。就連我會醫術,也是她教的……如今腿好了,很快能重新學走路,也是她……”原來,他的一切,都是輕月給的,“對於不會作畫的人來說,燁兒能作一幅畫,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麼說,我比四叔還厲害了?”小燁兒眼神晶亮晶亮的。
“是的哦。在四叔心裡,燁兒是第二厲害的。”
“那第一厲害的是誰?”小燁兒才問完,馬上明白過來,“肯定是孃親。”
“是的。”清河一提到蘇輕月,目光變得格外的溫柔,“燁兒,你喜歡四叔麼?”
“四叔問的純粹廢話了,燁兒肯定喜歡你。”
“那……若是四叔做你的爹爹……”他艱難地啓齒,見小燁兒一副不懂的神情,改口道,“燁兒會不會把四叔當成爹爹一樣敬愛?”
小燁兒笑說,“四叔,我敬愛你是當然的啦,因爲你是我爹的弟弟嘛。爹說了,要不是四叔,雙腿不便那麼多年的,就會是我爹了。所以,燁兒要更疼四叔。”
原來燁兒對自己那麼親近,是因爲三哥。蕭清河瞧着燁兒天真無邪的小臉,心知,就是爲了燁兒,也不該抱有想拆散三哥與輕月的想法。
可是,輕月是他的生命。
他當初因爲雙腿殘廢,親手將輕月推開,好不容易,他即將雙腿能行,又豈願放棄?
蕭羽川一進門,見到兒子與四弟相處融洽,臉上泛着笑,“四弟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三哥。”清河衝他點了點頭。
蕭羽川走到牀邊,把燁兒半壓在四弟身上的小身子抱進懷裡,“兔崽子,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老往你四叔身上爬,萬一不小心壓到他的腿,你娘包準打你屁屁。”
“沒事兒。燁兒很注意的。”蕭清河淺笑,“三哥,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不用天天過來看我的。”
“我們是兄弟,再忙,也抽得出時間。”蕭羽川說,“二哥定居隴彎鎮,他不在,我這個做三哥的,更應該好好對你。”
“三哥……”蕭清河眼裡蘊起了感動。
他並不知曉蕭羽川非蕭崇煥夫妻親生的,只以爲他是蕭氏家族的嫡子兼毒王谷創始人。
在他心裡,儘管三哥身份尊貴,不是他親哥哥,幾年來,三哥從來沒擺過架子。
他對三哥,也是感激加欣賞。
三哥如此優秀,即使他雙腿能行了,也只不過是一名普通大夫,拿什麼與三哥競爭呢?
“不知二哥現在情況如何了?”蕭清河轉移了話題。
“我派人去隴彎鎮給二哥送了信,告訴二哥,你的腿快好了。帶信回來的下人說,二哥知曉你的腿快好了,非常的高興,他原本想馬上來看你,只是因爲陶美嬌生二胎快臨盆了,所以得遲些日子才能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