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側首,正好對上了次居里蕭清河的視線。
她愣了下。
他的眸光淡然若水,神情寧靜溫和。
從他的神色,她看不出他的想法。
很顯然,他剛纔一直看着院裡的事。她作賊心虛般地尷尬一笑,“那個……”跟他說她不是有意勾-引他二哥的?還是算了,越描越黑。
“我去看看晚飯做好了沒有。”她假巴地笑着快步跑進了廚房。
“晚飯做好了,臭婆娘吃飯。”蕭羽川把飯菜端上桌,盛了一碗飯,夾了菜向次居里走。
等給四弟送完飯折回來的時候,發現蘇輕月已經坐在桌前動筷子狼吞虎嚥了,“也不吃慢一點,噎着了怎麼辦?”
是在她背後說的,說完纔想起,“我都忘了你聽不見。”
坐到她對面拿起飯碗,一個勁的往她碗裡夾炒肉,“臭婆娘,爺炒的肉好吃吧?”
她也算給面子,“吞得下去。”
菜只有一大碗炒豬肉。
她夾一塊肉就吃一大口飯。省着點菜吃。
蕭熤山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走到她旁邊的登子坐下,“月兒,多吃點菜。”
“二哥,快吃飯吧。”她嚥了嘴裡的飯菜,“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沒等你就開吃了,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他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也往她碗裡夾豬肉。
她說,“真不用你們夾菜給我,我自己吃就行了。”
蕭熤山知道她是在拒絕自己,上次她就這樣了。她還是不能接受他這個相公嗎?
沉默着開始吃飯。
蕭羽川吃到一半,放下碗筷往次居里去了,端了個空碗回來,到竈前鍋裡舀飯,“奇怪了,平常四弟都只吃一碗飯的,怎麼今晚吃二碗?”
“四弟多吃點飯還不好?”蕭熤山倒覺得沒什麼。
羽川說,“我也想四弟多吃點,我是看四弟今晚胃口不好,多一碗飯估計要噎下去了。我給他送晚飯時,他就說今晚要吃二碗的,琢磨着他第一碗吃完了,便給他再盛上。”
蘇輕月纔想起,她先前進了次居,什麼也沒跟蕭清河說,只是叫他晚飯多吃一碗,想不到這小子那麼聽話。
她頓時汗顏,“既然他能噎下去,就讓他多噎一碗吧。”
蕭羽川奇怪地瞅了蘇輕月一眼,“媳婦,該不會是你做的好事吧?”
“讓他多吃點又死不了人。”她無所謂地道,“是我說的又怎麼樣。”
“倒是沒什麼。”蕭羽川把第二次打好的一碗飯又送去了次居。
晚飯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有人在外頭敲籬笆門,蕭羽川走到廚房門口一看,“李貴?怎麼是你啊。”
“我有點事情,可以進來嗎?”李貴在籬笆門口負手而立。
蕭羽川看他那樣,像個讀書人似的站姿,人家本來也讀過幾年書,哼道,“自己從外頭伸手拱籬笆門閂進來。”
李貴在外頭伸手越過差不多胸口前的籬笆門,從外頭拉開門閂,向着蕭家廚房的方向走來,“你們在吃晚飯啊。”